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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他们侍郎府到底是怎么了,近来为何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上一波的风波还没有平息,紧接着就又有下一波来袭,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太阳穴比方才更为痛了,痛得她将头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床柱上。
见状,习秋被吓傻了眼,赶忙用手挡住了陈玉珍继续撞击的头,“夫人,你在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情来啊!”府上已经这么乱了,如果连陈玉珍也熬不住了,那么还有谁能站出来收拾眼前的这个烂摊子?
陈玉珍强忍着几乎是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咬着牙道:“放心,就算府上的人都倒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倒下去的!”他们陈家是大越有名的武将世家,期间出了十余位将军。她的父亲、哥哥都是驻扎在边陲的英雄,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女子又岂能轻易被打倒?
习秋没有说话,仍是维持着刚刚的姿态,生怕陈玉珍再去做那自残的事情。
陈玉珍却是将习秋的手拨开,又是用力地撞了几下,“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叫自己清醒清醒!”只有用痛苦去打击痛苦,她才觉得自己不那么痛苦。
一番撞击,果然有效,陈玉珍觉得头没有那么痛了,紧紧皱着的眉,适才有了些许的舒展之势。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好点了。”
瞧着陈玉珍那般痛苦的模样,习秋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忍,“夫人,既然这样痛,何不请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陈玉珍又何尝不想呢?在此之前,她除了叫谢小桃帮着给自己看过以外,还几乎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了个遍,但得出的结论都是操劳过度,需要静养,特别忌讳情绪有大的起伏!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就连陈玉珍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摆脱不了这头痛的宿疾了,索性也就没有再一直抱着那将它治好的心态。原本,她以为就算是治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曾想最近府上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恐怕也承受不住吧?
陈玉珍咬着牙道:“去,把刚刚在花园里的那几个下人都给我叫到澜宁院去,我倒是要看看大少爷是怎么就掉到湖里去的!”苏景坤是她的宝贝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苏家的全部家产,又岂允许有半点闪失?
……
半个时辰后,澜宁院里齐刷刷地跪了一排人,都是刚刚在花园里的下人,其中有一两个只不过是恰好路过,就被习秋强行带了过来。
凝视着地上的那一群人,陈玉珍的脸色冷到了极点,用一种冰冷的语气,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大少爷怎么就掉到湖中了呢?”说着,她指了指左边第一个人,“你先说。”
跪在最左边的那个人就是恰好路过的无辜的人,听见陈玉珍向自己发了话,她有些结巴,“回……回夫人……奴……奴婢不知道啊……”
陈玉珍可没心情听她在那里断断续续,当即喝令,“掌嘴!”
声音落下,就有一名老妈子走了过去,扬起手,狠狠扇了那个无辜的小丫鬟二十个耳光。
“啪啪啪”的声音落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中,激起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涟漪,每个人的身形都不由得颤了一颤,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你说。”陈玉珍又指了指第二个人。
“回……夫人……当时奴婢只是瞧见了一个人影掉到了湖中,具体怎么个过程没有看清楚……”
“掌嘴!”
“啪啪啪!”
就这样一连问了六个人,陈玉珍几乎是怒目瞪向了那可怜的第七人,“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瞪的小丫鬟当即低下了头,一个劲儿的猛摇头,“夫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给我掌嘴!”
啊……见着老妈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出于畏惧,小丫鬟赶忙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其实是不敢说!”
“说不说?!”听声音,陈玉珍像是恨不得将其吃掉似的。
小丫鬟哆嗦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骇人听闻的真相,“其实……其实是……是五小姐将大少爷推下去的……”
637六亲不认
“五小姐?”陈玉珍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转眼间,脸色就变得比之前更为难看,她横了跪在地上的那名丫鬟一眼,旋即吩咐道,“给我掌嘴!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居然敢把罪过全都怪罪到五小姐的身上?!是不是看她现在害了失心疯,所以就打算踩在她的头上去了?”
闻言,那名小丫鬟的脸色也变了,整张脸都因为惶恐而变得越显苍白。她错愕地摇晃着脑袋,“夫人,夫人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胡说!”前面几个丫鬟都是因为回答不出,才会被老妈子掌掴的,如今她倒是把真相都说出来了,可在见到陈玉珍那一张燃烧着怒火的脸时,她就明白自己的下场绝对要比前面那几个人惨很多!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香菱!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虽然陈玉珍并没有说过要把香菱怎么样,但私底下还是有人知道了结果——陈玉珍吩咐老妈子把香菱的手指掰断了,嗓子也毒哑了,然后卖给了人牙子。
曾经,在侍郎府香菱是那样的得宠,那样的嚣张,在他们这些没有什么靠山的下人眼中,简直可以当做是半个小姐了,却是落得了那么一个悲惨的下场,更别说还没有主子可以倚靠的他们了。
此时此刻,那名小丫鬟是真的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了,“夫人……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四小姐!当时她也在现场,就在五小姐的身边!”现在,她除了将希望寄托在谢小桃的身上外,再无别的办法。
“大胆贱婢,居然敢左右起我来了?是不是你也打算成为第二个秦柳儿?!”陈玉珍横起了眼眉,她已经在秦柳儿的事情栽了跟头,所以特别反感别人去质疑她的能力、挑衅她的权威、置喙她的决定。哪怕只是因为一件芝麻大的小事,都足以叫她将对方恨之入骨!
丫鬟又是摇起了脑袋,“不,不,不是的!夫人,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左右您的,只是奴婢刚才说的真的是句句属实啊!”但不管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恳切,怎样的可怜,怎样的委屈,都是无法打动陈玉珍冰冷的心。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掌嘴!”陈玉珍对着那负责掌掴的老妈子发号施令。
老妈子便是再也不敢犹豫,对着那名小丫鬟狠狠挥动起手臂来。
“啪——”
“啪——”
“啪——”
手掌与脸蛋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半个时辰后,那个小丫鬟已经被打得半死,原本小巧的瓜子脸也愣是被打成了猪头,几乎是被人拖着带离了澜宁院。
堆积在陈玉珍心头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一半,随着那满腔的愤慨的发泄而出,陈玉珍也是慢慢恢复了理智,冷冷扫了眼中间的那一群皆被闪过巴掌的下人,很是厌烦地挥了挥手,“都别在这里碍眼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话的语气并不好,但落在那些惶恐不安的下人耳朵中却如蒙大赦,他们谁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停留片刻,赶忙弓着身子,倒退着离开了。
见着众人都散去了,习秋很是体贴地伸出了手,帮着陈玉珍揉起了太阳穴,她知道此时此刻的陈玉珍一定非常难受,或许这样可以叫对方感到好受一些吧?
若是换做以前,陈玉珍定然会安心享受着习秋的贴心服侍,可惜现在她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好了,别揉了,就叫它疼着吧。”或许疼到麻木了,就不会再觉得有那么痛苦了,“你去把锦儿给我找过来。”方才她虽然已经罚过了那个多嘴的小丫鬟,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话。
习秋明白陈玉珍的用意,唯有领命去寻人过来外,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她多嘴,就算她说了,恐怕也只会惹来陈玉珍的烦厌。
见着习秋向着外面走去,陈玉珍终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可还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你只管去知会锦儿往这边来就好,待会儿,你再去私底下打探打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了解情况。”
“是。”习秋的回答利索且干脆。
……
一个时辰后,谢小桃总算是把事情的原委曲直都交代清楚了,当然,并没有说苏婉怡是因为为自己出头而才会狠心将苏景坤推入湖水中的,甚至连有关于自己的部分也是一带而过,尽管这样,还是叫陈玉珍略略吃了一惊。
听完谢小桃的话后,陈玉珍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当中,以前,她只觉得苏婉怡是生病了而已,不想竟然会厉害到这种地步,不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了,甚至还对其动手!
再说说苏景坤,自从被强制执行了火烙家法后,几乎鲜少出现在人前了,怎么今天就跑到花园里去了呢?还与自己的妹妹发生了争执!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锦儿,你给我说说,当时景坤是怎么就出现在花园里的?”陈玉珍严肃地说。
“当时,锦儿正在花园里陪五妹妹,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哥就来了,一张口就对我们凶,责怪五妹妹六亲不认……”谢小桃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叫嚣声打断。
“老妖婆,你快把我四姐姐给放了,否则我就把你这院子打得稀巴烂!”若非是亲眼所见,恐怕谁都不敢相信说出这等狂言的竟然是五小姐苏婉怡。
此时此刻,苏婉怡正提着一根足有手腕一般粗细的木棍兴冲冲的朝着这边走来,也不管有没有得到陈玉珍的同意,就直直地冲了进来,对着陈玉珍呵斥道:“老妖婆,早就听说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伤害了不少无辜的人,今天我就要替那些被你折磨过的人向你讨回公道!”说这话时,苏婉怡颇有几分女侠的架势。
可惜,这样的英姿飒爽却是叫陈玉珍不由得凝起了眉头,“婉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呢?”以前,她这个女儿就算再如何的飞扬跋扈,也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如今……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就算了,只要你能听懂我手中棍棒的话就可以了!”说着,苏婉怡抡起手中的木棍,照着里面的陈玉珍就挥了过去,不过可惜的是打偏了,打在了一旁的松树盆栽上。
“哗——”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看着那已经支离破碎的盆栽,陈玉珍被吓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十月怀胎,宠着疼着养大的女儿所做出来的事情!
“婉怡!”陈玉珍才平息没多久的怒气又一次被勾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苏婉怡哪里肯听陈玉珍的话?见着对方躲闪开来,又是抡起了手中棍棒。
霎时,整间屋子里便是充满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间或还伴随着闻讯赶来的丫鬟们的尖叫声。
她们一边叫着,一边看着陈玉珍如同老鼠一般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追来追去,模样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就比不过年轻人了。很快,陈玉珍就觉得跑不动了,而身后的苏婉怡却仍在紧追不舍。
“老妖婆,纳命来!”苏婉怡边吼边冲,眼瞅着手中的棍棒就要碰到陈玉珍的时候,却见一道人影从旁边一闪而过,刚好挡住了陈玉珍。
“五妹妹,住手!”谢小桃厉声呵斥,然,她严厉的声音并不能阻止棍棒向自己袭过来。
谢小桃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会结结实实挨下那一下,不曾想棍棒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就随着“啪”的一声闷声,掉在了地上。
声音落下,谢小桃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见苏婉怡已经倒了下去,想必是方才折腾猛了,从而导致暂时性的昏迷。
谢小桃并没有理睬苏婉怡,而是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陈玉珍,柔声询问道:“母亲,您还好吗?”
陈玉珍的胸脯还在起起伏伏着,见着危机解除了,便是对谢小桃投上了感激的眼神,“锦儿,方才还要谢谢你。”这一句谢是发自真心的。
谢小桃缓缓摇了摇脑袋,“母亲,咱们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惊慌失措的陈玉珍扶了起来。
……
很快,苏婉怡大闹澜宁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大打出手的事情便在侍郎府里传开了,自然也是传到了苏绍的耳朵中。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害了失心疯的苏婉怡就先后对自己的亲生哥哥、亲生母亲下了重手,若是时间长了,还不是要把房盖都给掀开了?到时候恐怕整个上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苏婉怡已经疯掉的事情。
惶恐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苏绍只得忍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苏婉怡送到庄子上静养,待身体完全康复再接回来。
……
瑞王府。
管家将从门房那边拿来的信笺呈给了正在看书的储沂烨,“主子,这是侍郎府送给王妃的信笺。”自从苏婉婷被接回来以后,储沂烨便是吩咐管家派人进行监视,生怕自己的前程会毁在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身上。
“侍郎府送来的?”储沂烨迷惑地问,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将信拆开,才发现信上的落款竟然是谢小桃,信上写着苏绍将于三日后将苏婉怡送去庄子,不知道苏婉婷愿不愿意给妹妹践行。
“没想到苏绍居然要把苏婉怡送到庄子上去!”储沂烨颇为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
“王爷,是不是要去送送?”
储沂烨的唇角挽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送,当然要送,不过本王和王妃都不会去。三天后,你记得多带一些人手!”言罢,不由得哼笑出声,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638销毁证据
三日后,是苏婉怡离开侍郎府前往庄子的日子。
门前,站了很多人,但除了下人外,就只有苏绍和谢小桃。自从上一次落水后,苏景坤就一直发着高烧,现在还神志不清呢。至于陈玉珍,因为苏婉怡的那么一闹腾,整个人也在巨大的刺激下病倒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就要听天由命了。
苏绍与谢小桃并肩而立,看着还处于昏迷当中的苏婉怡被人抬上了马车,心情变得很是复杂。她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绍,竟是在那个男人的鬓角上看见了一缕白发,看得出来近来府上的动荡也叫他伤了不少神。
“父亲,真的就这样送五妹妹离开了吗?”谢小桃试探着问了一句。
苏绍兀自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忽然变得伤感起来,“不送她离开,难道还要由着她继续在府里闹事吗?”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她苏婉怡别说是嫁给权贵,就是普通的寻常百姓恐怕都不肯接受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骄纵小姐!
谢小桃默默地垂下了头,“可是,这样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把五妹妹接回来了。”
“只希望她到了庄子上以后,能快些康复。”苏绍很是消沉地说,似乎已经被命运打败。这个时候,承载着苏婉怡的马车已经驶离,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睛之中。
苏绍的目光仍是没有收回,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适才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精锐的眸子中便只有冷漠与平淡。他侧过头,看向了谢小桃,在那一张益发倾城的俏脸上,却是看出了浓浓的悲伤,心头划过了一丝异样情愫,语气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锦儿,近来咱们府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嗯……”谢小桃轻轻应了一声,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你的哥哥因为婉怡导致病情加重,你的母亲也因为婉怡而一病不起,现如今这后宅越来越不像是个家了。”苏绍颇为感慨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苏绍的声音,谢小桃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叱咤朝野的朝臣说出来的。她微微一笑,“父亲,你放心,只要母亲、大哥还有婉怡都能好转起来,咱们这个家很快就能恢复往日的模样。”就算他们都能好起来,这后宅还能恢复往日的生气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从谢小桃重生的那一刻起,这个侍郎府注定会慢慢走向人丁稀少、家破人亡!
希望如此吧。苏绍在心里回答着,但始终都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谢小桃,“锦儿,我希望在你母亲养病的这段时间里,你能替她打理这后宅之中的大小事宜。”
闻言,谢小桃满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杏眸中充满了惊讶的声色,连忙推却道:“父亲,这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苏绍反问,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吗?放心,咱们侍郎府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了,打理起来要比之前容易很多。”特别是以前一直跟谢小桃对着干的苏云绣、苏婉怡都已经离开以后。
话是如此,但谢小桃还是不愿意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可锦儿毕竟还年轻,加上身份卑微……”
“年轻不代表你做不好。还有,你是咱们侍郎府的尊贵小姐,谁敢说你身份卑微?”苏绍继续安慰着谢小桃。除了还躺在床上的陈玉珍和苏景坤外,偌大的侍郎府后宅里的确是找不到第二个能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