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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谢小桃也没有再揪着此事不放,见着对方沉默了,她也刚好可以停一停了。
她悄悄将手中紧紧握住的凤形血玉收好,向着房间外面走去。
连翘微微一怔,旋即开了口,“小姐,您要去哪里?”
“出去随便走走,这个屋子里有些憋闷。”谢小桃回答,方才一个人在房间里担心了好半晌,心情变得也是越来越沉重,极是需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连翘只好迈开步子,紧紧跟上。
主仆二人沿着游廊信步走着,行至花园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尖锐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你个蠢东西,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吹不好?”声音之凌厉,任谁一下子都能猜出说话者是谁——放眼望去,偌大的尚书府里,除了那位天性刻薄、善妒的沈姨娘外,谁还能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谢小桃与连翘面面相觑,原本是打算一探究竟的,可最终还是被那声音打断了。
“娘亲,你怎么就知道数落我啊?我不过就是吹错了一个音而已,至于这样凶悍吗?”这应该是谢雨蒙的声音了。
“一个音而已?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音,就足以毁掉你所付出的一切辛苦!”沈姨娘告诫着自己的女儿。
“怎么可能?你看人家谢慈,除了会一点儿医术外,哪里见着她有什么其他本事?不是还一样能讨得大家的欢喜?”谢雨蒙只当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一番话会被站在不远处的谢小桃听了个正着。
“你拿自己跟她比?她就算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凭借着尚书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就足以盖过你的风光了。”沈姨娘这话说得极其在理。自古人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纵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可也是无法改变什么,特别是身份。
此情此景,不免叫谢小桃想起了当初在侍郎府时的情形,此时此刻的沈姨娘竟是与已经去世的杨姨娘有几分相似。待人一向都是尖酸刻薄的,却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出人头地,至少可以嫁到一户好人家。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做父母的会有的心态吧?对此,谢小桃并不觉得有多郁闷,相反还是机器能够理解沈姨娘的,甚至对谢雨蒙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
就在谢小桃想入非非之际,却是没有注意到方才还在教训着女儿的沈姨娘已将目光转移了过来,显得极为尴尬。
“三小姐,你走路怎么没有个声音呢?”沈姨娘揶揄着问,好像是在指责谢小桃她们的偷听。
谢小桃有些无奈,“沈姨娘,我们也才是刚刚碰巧路过而已。”唯恐沈姨娘会多想,她也只能这样说了。
“当真是这样吗?”显然,沈姨娘并不愿意相信。说完,她又不打自招,“其实就是被三小姐听见了那又如何?你姨娘我啊,一向都是心直口快的,一向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她大概是在心虚方才说到谢小桃的那一两句话。
谢小桃却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不知道姨娘为何会突然这样说?难不成是之前你们在说些什么吗?”
这一句反问,倒是叫原本还有些盛气凌人的沈姨娘没有了脾气,只剩下好一阵窘迫,“没……没说什么啊……”说话的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运转,最后想到了什么,“方才不是我的语气重了那么一点点么,我这是害怕你会不开心,所以便又解释了两句而已。三小姐,你可莫嫌弃我啰嗦啊。”
“原来是这样啊。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不对,下一次,我一定加重脚步,叫你们都能听见我过来的声音。”谢小桃挽唇一笑,转而看向了被晾在一旁的谢雨蒙,但只稍稍停留了片刻,就将目光落在了那被玉手捧着的笛子上面,“原来蒙姐姐会吹笛子。”说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谢雨蒙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小一支笛子竟然可以引得谢小桃这般的羡慕,便是觉得找回了一些自信,“也谈不上是会吹,只是偶尔摆弄摆弄罢了。”
“能摆弄摆弄那也是好的,不像我,除了治病救人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谢小桃也是颇为自谦地说。
谢雨蒙暗觉嘲讽,方才她说什么来着?这个谢小桃除了会一点儿医术之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了。不过是仰仗着自己是谢家嫡女的身份而已。
眼神毒辣的谢小桃一下子就看到了谢雨蒙的那一点小心思,但终归是没有多说什么。要知道她谢小桃从来都不是这种靠别人的羡慕来证明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别人是如何想自己的。
“小桃,原来你在这里啊。”这个时候,谢倾容忽然从身后走了出来,向着他们打了个招呼,“沈姨娘,母亲打算找小桃过去看看绣样。”
“看绣样?咱们府上不是属画眉那边最懂这个么?怎么不把画眉叫过去??”沈姨娘显得很是意外。
“也是叫了的,但这绣样是送给太子妃的,马虎不得,所以母亲才想请着小逃过去参谋参谋,毕竟她也曾经给苏老太妃绣过东西的。”谢倾容微微一笑道,回答得很是得体。
什么?给苏老太妃绣过东西?刹那间,沈姨娘的面色就变成了非常难看的土灰色。
675谢夫人说
“小桃,你也是的,怎么不跟沈姨娘说实话呢?害得你被她小瞧了。”走在去往主母院子的路上,谢倾容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说与不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谢小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于那些可有无可的虚名,她从来都是不太在意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想叫你被沈姨娘他们瞧不起。”谢倾容解释。在尚书府里,谁不知道沈姨娘母女是最喜欢搬弄是非,不管有的没的,总能想出各种编排人的法子,而且还总可以说得有模有样,甚至还有很多人会相信。
而谢小桃呢,作为他们谢家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儿,谢倾容自然不希望别人在背后诋毁谢小桃,哪怕只是一点点。
谢小桃又何尝不知道谢倾容对自己的那一份心思?可惜,她真的不在乎这些,如果真的在乎的话,只怕几年前就要被气死了。
“小桃,你记住,以后当着沈姨娘的面,千万不可以太过谦虚。”谢倾容很是认真地告诫道。
面对着谢倾容的谆谆教导,谢小桃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下次绝对不会再当着沈姨娘的面谦虚了。”
听闻谢小桃这样说了,谢倾容原本凝重的神情适才有了舒展的迹象,“这样才对。”
谢小桃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是与谢倾容一起快速走了起来。
在尚书府里,当家主母所住的那间庭院叫做雅兰苑,是一座以
兰花为饰的庭院,满园都是各种品种的兰花,特别是夏天,才一踏进院门,便能闻见阵阵花香。
谢小桃随着谢倾容走进去的时候,便是看见谢夫人坐在院子的石桌边上,正与身边的丫鬟挑选着绣样,聊得十分投入,聊着聊天,余光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双女儿,便是笑盈盈地招了招手,“容容,小桃,你们终于是来了。”
谢倾容微微一笑,拉着谢小桃的手,向着谢夫人那边移了过去。
很快,谢小桃便是走到了石桌前面,还未等开口,就听见了谢夫人的声音。
“小桃,你过来看看,这几幅绣图哪个比较好一些?”谢夫人一边问着,一边将绣样举到了谢小桃的面前。
谢小桃接了过来,仔细地观赏。
“这是给太子妃挑选的图样,可我毕竟已经老了,实在是拿捏不好该绣个什么样的图案比较好。”就在谢小桃认真挑选之际,谢夫人便是开口解释道,只希望谢小桃能站在太子妃的立场上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谢小桃不敢敷衍,只得认认真真地看,看的同时,也是生出了几分好奇,“好端端的,母亲怎么想着送太子妃东西了?”
“也非是好端端的,是两天前,偶然在宫中碰见了她,便是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绣品。”谢夫人笑着回答。两个女人都已经聊到了绣品,作为尚书家眷的谢夫人自然会选择投其所好,可是不想竟然在挑选绣样上犯了难。
对于那位太子妃的了解,谢小桃所能想起来的也就只有那么零星一两点的内容,但也似乎没有涉及到对方的喜好问题。如今,被谢夫人向临时抓了壮丁一般地抓了过来,也是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我倒是觉得不管绣什么图样的,送的全都是一份心意而已。太子妃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又岂会看不穿别人对她的那份真心实意?”一旁的谢倾容很是感慨地说。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很多人为了投别人所好,专门挑选对方喜欢的礼品来送,但她一直都坚信太子妃并非是那样的人,也就不太赞成谢夫人这般的大费周章了。
“心意归心意,但若是能叫太子妃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相信咱们也一定会十分开心的。”谢夫人又道。
谢小桃微微一笑,拿起了其中一幅名为花开富贵的图样,递给了谢夫人,“母亲,不如就这幅好了。”
谢夫人低下头,看了看那幅图样,并不是觉得十分满意,“花开富贵,送太子妃会不会叫她觉得太过俗艳了些?”
谢小桃摇头,“不会,像太子妃那样尊贵的人,也就只有这么一幅图样最能体现她的身份。”如果天子可以顺利登基,那么太子妃就是皇后了。用百花之王的牡丹来比喻她,应该是最为恰当不过的选择。“母亲若是觉得颜色上不太好看的话,小桃愿意重新调配颜色。”
“也好,那就听你的,选这么一幅了。”谢夫人微笑着附和,既然谢小桃都已经那样说了,她还能再选其他的吗?选定图样以后,她又是颇为感慨地道了一声,“这一次,荣王是代表朝廷去讨伐瑞王,待凯旋归来以后,相信一定会受到不少封赏。”而荣王爷储沂轩一向都与太子爷交好,他越是风光,太子也便是过得越是滋润。
谢小桃没有想到谢夫人会突然提到荣王爷储沂轩,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待察觉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静默不语地保持了好一阵子,便是打趣道:“母亲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莫不是还想着去给荣王爷送个什么礼不成?”
“送礼?”谢夫人微微一怔,只把目光全都落在了谢小桃的身上,“那位荣王爷长得就不像凡夫俗子,对于那一般两般的礼物,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那样的礼还不如不送为好。”
对于谢夫人的那一番话,谢小桃也觉得颇有道理。若是储沂轩真的像普通人一样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不过,若是真的要送礼的话,恐怕咱们尚书府里能找到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样了。”说到这里,谢夫人便是觉得颇为无奈。
谢小桃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还是要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哦?什么样的珍宝?”
谢夫人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告诉谢小桃她与谢谦商议过的的念头。她向着谢小桃笑了笑,“那个宝贝对我们也是同样的弥足珍贵!小桃,以后你便是能够体会到了。”
“什么体会不体会的?母亲,你要小桃妹妹体会什么啊?”还未等谢夫人将谢小桃领上“正途”,身后便是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个平日里只喜欢舞刀弄剑的谢玉斌。
对于谢玉斌总是这样突然出现,谢夫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舒展开来。
“没什么,只是恰好提到了荣王爷而已。”说完这一番话后,谢夫人又是将目光转移到了谢小桃那边,“在你生病的那段时间,荣王爷可是没少花费心思呢!五日来,就那么不吃不喝地守着你,害怕你会出事。”那样的真心,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
谢夫人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荣王爷储沂轩对谢小桃的那份心意,“小桃,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要如何同荣王爷相处?”
谢小桃只觉得尴尬。相处?若是普通朋友,就没有那么敏感了,偏偏现如今的谢小桃已经对荣王爷动了心思,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点。
“母亲,什么叫做有没有考虑过如何同荣王爷相处啊?说得小桃妹妹好像是王爷身边的贴身婢女似的呢。”谢雨斌道。
“傻小子,等你再大一些,便是能够明白我所说的话的用意了。”谢夫人懒得理睬这个整天没有个正经模样的谢玉斌了。
谢玉斌有些不服气,明明是比谢小桃大了好几个月,怎么谢小桃长大了就,他就没有吗?
判断一个人能否成熟,完全取决于心态,像谢玉斌这样的,只怕这辈子都很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成熟了。不过好在谢尚书与谢夫人那边也从来不做为难。
“切,什么叫做再大一些?母亲同小桃妹妹说的那些,我都懂。你不就是希望小桃妹妹能嫁给像荣王爷那样优秀的男人吗?要知道当初小桃妹妹陷入昏迷的时候,是王爷一直不离不弃的守护着她呢。”看来,这个谢玉斌还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可是,小桃妹妹才回来多久啊?母亲就打算把她给嫁出去了吗?你和父亲就真的舍得吗?”
谢玉斌的直截了当,叫谢小桃很是害臊,忙不迭地垂下了头,假装没有听见。可这样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却像是早就已经芳心暗许了。
谢夫人拉起了谢小桃的手,“小桃,你瞧瞧你哥哥,竟然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母亲,其实我觉得是你们误会了。以前在戚川的时候,王爷就对我和楚衣照顾有加,想必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是他的妹妹。他关心我,也是简单的关心而已。”谢小桃缓缓道。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那并非是像哥哥对待妹妹一般简单?小桃,不是所有人都能遇见真心对待的那一个人。”谢夫人并不希望谢小桃失去像储沂轩这样专心细心的好男人。
假如没有上一世的惨死,她谢小桃一定会选择储沂轩的,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她已经没有多少勇气去爱了。
可说归说,谢小桃的心底还是不免对储沂轩又多了几分担忧,担忧着这一次储沂轩会因为瑞王爷储沂烨的暗中使诈而受伤。
676两军交锋
漆黑的夜,如墨染般在霸县的苍穹上晕染开来,形成了一片幽深的黑幕,黑得深邃无垠,黑得叫人心惊胆战。
然而,即便是这样幽黑的夜幕却有一隅被火光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在那片金黄色的穹幕下面,集结了密密麻麻好大一群人,清一色的铠甲护身,如同象棋上的楚河汉界,在即将交接的地方随时待命,各自为战。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若是识相的,就不要阻拦本王称王夺帝!”说这话者是瑞王爷储沂烨,因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成为皇帝,所以还以王爷的身份自居。他坐在马背上,银白色的铠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耀眼。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为英俊的一刻了。
“哼,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去称王夺帝?”反驳他的则是同样骑在马背上的荣王爷储沂轩,却是站在了与他相反的阵营。即便是一身的素黑,但也因为那冲天的火光而显得益发的威风凛凛,使之散发出一股难以叫人忽略的英雄气概!
凭借这样的气度,若是储沂轩也动了谋反的念头,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追随吧?当然,身为太子最为忠诚的兄弟的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谋朝篡位的事情来的。
“我名不正言不顺?哼!我自出生之日起,便有天现祥瑞之象,当时父皇便有意改立太子,若不是碍于对皇后的承诺,那皇位恐怕早就是我的了。”储沂烨振振有词道,复数着从嬷嬷、公公口中听说来的故事。
早在他出生之际,天边的确是飘过来一朵代表祥瑞的云彩,造型奇特,一下子就叫皇上对其多了很多好感,当即就被封了瑞王,取其祥瑞之意。
那时候的储沂烨的生母丽妃娘娘也是因为母凭子贵,在皇宫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几乎快要到了与皇后平起平坐的地步,甚至有人怀疑,他日皇上一定会把储君之位叫到储沂烨的手中。
可惜好景不长,在随着溧阳宫的那一场大火,以及丽妃娘娘和那二十八名宫女被活活烧死的惨剧发生之后,原本被人捧在了天上的储沂烨也从高高在上,一下子跌落到了泥沼中,别说是翻身了,就是试图挣扎几下,也会叫自己越陷越深。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储沂烨很难再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深巷中继续生活下去了,毕竟对于一个少了母妃一族庇佑的孩子来说,怎么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顺风顺水?别说是锦衣玉食了,就是连吃口饭,讨口水喝,都要看别人的脸色。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么一个弱弱小小的男孩子竟然真的在皇宫中生活了下来,虽然二十几年来一直都默默无闻,一直都在受人排挤,可终归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甚至还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王爷成为了受皇上器重的人才。
只可惜,好景不长。太过舒坦的日子过得多了,不免就会动别的心思,甚至是胆大包天,想要把大越的天都变上一变!
“祥瑞之象?就算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称王称帝?不是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