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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储沂轩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兄妹,才会与新婚妻儿分别,现在已经是融夏单于的诺科桑自然有责任照顾好她。
谢小桃随着诺科桑走回帐篷,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托娅公主的话。
“你只顾着抱怨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折磨,可有没有想过在此期间,王爷的身上又添了多少伤?”
是啊,在这段时间里,储沂轩的身上到底是添了多少伤,才能够在融夏、在阿尔哈图的面前站稳脚跟?
谢小桃想象不出,也是不敢再深想下去。此时此刻,她对储沂轩的恨便在这深深的自责中显得微不足道了。
夫妻之间,有的应该是体谅,是包容,而不是怨恨与折磨,不是吗?
如果说谢小桃因为储沂琰之死而伤心难过,那么储沂轩的伤痛要更加强烈,因为死掉的那个是他的兄弟,是为了对方可以牺牲掉自己的过命兄弟!
还有阿芜,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是储沂轩的第一个孩子,纵然只是个女孩,可身为人父的他,又怎么会不想念、不难受呢?
想着,谢小桃默默地低了下头,看着手里攥着的那一只小木马,仿佛看见了储沂轩用小刀细心雕琢的模样,心又是猛的一痛。
“吃东西了。”储沂轩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的是大越才会吃到的小菜,是他亲手做的。
谢小桃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储沂轩将碗筷放好,举起手中的小木马道:“这个小木马是你刻的?”
“托娅给你的?这么丑的东西,应该要被丢掉的。”储沂轩笑着道。
“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丢掉?”
“我一直在努力练习,想要给咱们的孩子刻一个漂亮的小木马,可是练了半年,也是没有一个满意的。咱们的孩子应该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听着这样的话,谢小桃的心底又是好一阵酸楚,“其实这一个刻的很漂亮了,可惜不知道阿芜有没有机会见到它了。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有保护好自己带孩子,还把过错怪罪到你身上……”
储沂轩没有想到谢小桃会这样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被对方打断。
“你想不想听听我在苍鹜王城的经历?”谢小桃并没有等储沂轩的回答,便是沙哑着声音,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把在苍鹜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讲到有关于阿芜的那一段时尤为细致,特别是孩子被人先后换走了两次的事情。
“就是因为萨孤缇曜在死的时候说他已经把孩子换了,所以你才不敢肯定,净空师太换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未等谢小桃挑明,储沂轩便是明白了她的心意。
谢小桃微微点头,“我本来是打算跑到苍鹜去找师父的……”
“可是没有想到会被我带回来?”储沂轩又问。
“嗯,我以为易了容以后,你就真的不会认出我了。”在谢小桃被带回来以前,她的确以为储沂轩是真的没有认出自己,可是没有想到……
储沂轩只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很是好笑。谢小桃所穿的那件衣服就是他偷偷放下的,甚至连里面的人皮面具也是他亲自挑选的。又是如何能够认不出来?如果不是早有安排,苏子又怎么可能一眼就找到谢小桃,并带回到帐篷里?
当然,这些储沂轩是不会跟谢小桃说的。他只是走到了那个瘦弱的女子的身边,将之拥入怀中,似乎想要温暖对方那一颗尝尽风霜疾苦的脆弱心灵,“阿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安排人手去苍鹜,把净空师太接回来。到时候,只希望你能不再怪我。”
谢小桃落下眼泪,这一次是悔恨的泪水,哭得悄无声息,却也哭得比昨夜还要来得猛烈。
“轩,等找到阿芜以后,我们三个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谢小桃哽咽地问。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她累了,真的是累了。
“好。”储沂轩微笑着点头,他等这一句话着实是等了很久!
……
结局篇
半月之后,储沂轩派去苍鹜的人回来了,却是没有能够带回他们所期盼的消息。
原来,在听说萨孤缇曜死于战乱以后,苍鹜的人便是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到了身为国师的净空师太的身上,怪她没有占卜出凶吉,叫他们的王死于意外。
净空师太被活活逼死,与她一起死掉的,还有整个占星楼的人,其中也包括陪伴在谢小桃身边多年的连翘。
她们的死叫谢小桃尤为心痛,同时也是那么的无可奈何,与他们一起与世长辞的还有关于阿芜的秘密。谢小桃终归还是无法能够确定到底是谁先一步把孩子换走的。这样的不确定使得谢小桃变得越来越担心着那个从还没有满月就与自己分别的女儿。
“只要咱们不放弃寻找,一定可以找到阿芜的。”储沂轩安慰着谢小桃,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一定会把他们的女儿找回来!
谢小桃应了一声,心底却是有说不出的苦涩在肆意蔓延。她抬眸看着面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只要不放弃,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她不相信萨孤缇曜的诅咒会在阿芜的身上得到应验。
阿芜,你是娘亲的好孩子,等着娘亲,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
过了良久,谢小桃才慢慢从惆怅中收回心神,“好了,先不说阿芜的事情了。你真的打算两日以后,向大越进攻吗?”
储沂轩点头,“嗯,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该是时候回去了。”如今萨孤缇曜已经死了,身在大越的慎王爷储沂谨便是失去了最大的支援。储沂轩相信凭借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率领自己在这一年来秘密集结起来的将士杀到上京城去,更何况他们还有融夏大军的支持!
“有把握吗?”谢小桃试探着问。
“你觉得呢?”储沂轩微笑着反问。
“切记骄兵必败。萨孤缇曜之所以会败的那样惨烈,就是因为太过骄傲了。”谢小桃苦口婆心道,生怕储沂轩会步萨孤缇曜的后尘。
储沂轩虚心接受,“夫人说的是。放心好了,如今我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你,我自然会是加倍小心的,只是要委屈你了。”
要知道融夏可是处于边陲地带,他们要带着兵马攻入大越、攻到上京城,不可谓不艰辛。其中要经过无数关卡,会遇见很多困难险阻,那种艰辛怕是男人都很难承受,更何况是身娇体弱的谢小桃呢?
谢小桃却是倔强地仰起头,“只要有你在,再多的辛苦也不怕,更何况上京城里还有我最为在乎的人。”直到现在,她还都可以清楚地记得在自己逃离皇宫时谢倾容所说的话。
大姐姐,等着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回去救你了!谢小桃暗暗地想着。
……
两天后,迎着第一缕阳光射入窗子,谢小桃已经开始为储沂轩穿戴起那一件玄色铠甲了。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帮着对方穿戴的,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激动,却是不同的心情。
上一次,她没有能够陪伴在他的左右,才会使得他们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而这一次,她将会和他共同前往战场,共同进退,不管是生是死!
“会害怕吗?”在谢小桃帮自己系好最后一根衣带,储沂轩满是关切地问。
谢小桃摇头,“如果害怕,就不配做你的女人了。”
这样一句话叫储沂轩听得十分舒服,他满意地拥住了面前的女子,取了放在一旁较小的铠甲,开始帮她穿戴。
穿好以后,两人携手共同走出了营帐,与众多士兵会和。
“咚——”
“咚——”
“咚——”
三声鼓响,声音震慑天地,只恨不得能冲破九霄。同时,军营里便是响起了士兵们高亢的吼声。这一支充满斗志的军队便是向着大越进攻了。
半年后,这一支军队成功攻下了大越的第一道防线落崖关。
十一月后,突破了第二道防线乌海关。
一年零三个月后,攻下了第三道防线坠马关。
一年零十个月后,占领了第四道防线郁南关。
又过了两年,瓦解了最后一道防线鼓余关,成功向着大越皇城——上京城逼近!
历时两年,储沂轩帅兵守在城门之下,虽然是以一种较低的姿态,但已经没有人再敢轻视于他。所有人都清楚,这一仗他们势在必得!
“储沂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不快把皇上放了!”城下,储沂轩向着上面的储沂谨喝道。
而站在城门之上的储沂谨却是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这两年里,他一直都在奋力与来犯大军进行抵抗,可他的敌人是有战神之称的荣王爷,又是如何能够抵抗得住!
然而,已经在大越皇位上坐了三年之久的储沂谨又是如何能够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皇位拱手让出?尽管这三年以来,他只是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卑鄙小人!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储沂谨审视着已经逼到脚下的大批军队,虽然,这只是逼入城门的一只先锋部队而已,但也足以叫他震撼了。
看着那一片整齐的军队,储沂谨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输了。这个皇位是他的,他才是皇上!他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绝对不会!
储沂谨恨恨地攥紧了拳头,目光仍是不死心的在大军中流连,忽的发现了里面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谢小桃。原本,他是打算抓住谢小桃,以此来要挟储沂轩的,不想到了最后,那个女子竟然是跑了。
“储沂谨,快把皇上和我大姐姐放了!”谢小桃也是仰着头,对着储沂谨呵斥道。
岂料,这样的话却是给了储沂谨提了个醒,他赶忙吩咐身边之人,“去把庄妃带过来。”
那名近臣立刻下去,须臾便是带着庄妃谢倾容走了过来。其实,在兵临城下时,他们就已经按照吩咐把皇上、庄妃还有太子一并带了过来。这三人,是他们最后的筹码,极有可能成为决定今日成败的关键!
储沂谨从那名近臣的手中将谢倾容夺了过来,用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谢小桃,你的大姐姐就在这里!你们退兵,我便放了她!”
可恶,居然敢用大姐姐来威胁人!谢小桃银牙紧咬,怒目瞪向了城楼上的储沂谨,“堂堂七尺男儿,用一个女人做挡箭牌干什么!”
储沂谨哪里会因为她这样的激将法而中计?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冷笑,“关键是这样的挡箭牌够不够分量!”
就在他说话之际,谢倾容已经将头转了过去,看着那一脸阴险的男人,只剩下一片鄙夷。她没有想到到了生死关头,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爱到无可自拔的男人居然把自己当做了挡箭牌。
谢倾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忽然绽放出一抹冷艳的浅笑,“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何得不到我的原因吗?这就是答案。”说完,她摆脱了对方的禁锢,身体向前倾倒,整个人便是从城楼上坠了下去。
看着那快速下坠的女子,谢小桃忍不住尖叫出声,“姐!”
与她一起发出声音的还有城楼上的储沂谨,“倾容!”
可是任由他们的呼声再如何的猛烈,也是无法阻止那一直坠落的谢倾容。很快,那个看似柔弱,却骨子里透着坚强的女子便是直直地坠到了城下的空地上,身下绽放出了一朵殷虹的血花,染红了一方土地。
这个女子,因为姣好的容貌,驻扎进了慎王爷储沂谨的心间,却是因为家族,进入皇宫,成为了后宫三千佳丽其中一员。
可是,慎王爷储沂谨用了三年的时间也是没有能够成功打动她。三年来,她就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维持着自己的倔强、自己的尊严,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储沂谨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喜欢了那么长时间的女人宁可选择以这样一种丑陋的方式死去,也不愿意助自己顺利脱难。方才,他也不过是想逼着城下的储沂轩退兵,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她分毫,可是那个女子却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他而去!
不,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储沂谨不敢相信,他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够和心爱的女人一同分享这江山美景吗?如今,谢倾容已死,他所付出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伤心过度的储沂谨忽的放声大笑,“你们都当我是为了自己才要抢夺这皇位的,却是不知我对她的用情至深。现在她已经死了,我霸占着这江山还有什么意义?”说着,他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被钳制的皇上身上,“看见了吗?你的好弟弟已经率领大军攻到了城下,他来救你了,他要给你夺回皇位!”
“现在,你已是强弩之末,还是放弃吧。”因为当初谢小桃在临走前曾经把凤佩交给了谢倾容。经过了谢倾容这三年多以来的悉心照料,皇上身上的毒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了。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放弃?哼,我就是放弃了,你也休想再夺皇位!”说着,储沂谨从侍卫的身上抽出了弯刀。
城下,所有人都看得是紧张兮兮。
“不好,他要对皇上下毒手了!”
储沂轩立刻阴下脸来,命人取了弓箭,对着城上的那一抹紫衣,猛地射出一箭。
一箭便是没入了储沂谨的手臂
“咣当——”
他手中的弯刀顺势落下,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极为刺耳的声音。
在这样的声音中,储沂谨忽然又笑了起来,指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羽箭,“看见没,有人为了救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告诉你,就算他们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把皇位再交给你的!”
说完,储沂谨又是对着身边之人命令,“去,把皇上给本王从城上丢下去!”
声音落下,负责看守皇上的士兵,便是推着皇上来到了墙边。
“储沂谨,快点把皇上放了!”
“储沂轩,我的好六弟啊,你不是就想要皇上吗?现在我就把他交给你!”储沂谨又是诡秘一笑,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猛一用力,便是将那毫无还手之力的皇上从高高的城墙上推了下去。
“皇上!”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储沂轩更是飞下马匹,向着其奔了过去,纵然他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也是没有能够阻止其快速下坠的身子。
“噗——”
一声闷响传出,惊得地上扬起了好一片尘埃。储沂轩紧紧抱住了皇上,的身子,“皇上!”
“六皇弟……”皇上艰难地开了口,却是有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涌出。他笑了,露出一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牙齿,“辛苦你了,也辛苦这营救朕的百万大军了。朕恐是时间不多,待朕死后,请你替朕守护好这江山,守护好泓禹。”
储沂轩看着他,做出了平生最为郑重的一个承诺,“皇上放心,臣弟一定会替你守护好这江山,照顾好太子的!”
在得到对方的这一句承诺以后,皇上也总算是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从此以后,这个世上的事情便是再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储沂轩护送着皇上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然后带着满心的悲愤,向着身后的士兵发话,“冲上去,务必要活捉那贼子!”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便有弓箭手开始向着那站立在城楼上的慎王爷储沂谨射出羽箭,很快,对方的胳膊上、腿上便是分别中了箭,再也没有作乱的可能。
看着已经倒下去的慎王爷,那些守城的大越士兵便是明白他们已经输了。于是纷纷投降,主动打开了城门,叫那一支先锋部队进了城。
……
遵照皇上的旨意,在他死后由太子储泓禹接任皇位,荣王爷任摄政王一职,替此时只有八岁大的孩子打理朝中大小事务。
而已经成为摄政王妃的谢小桃也因此而变得忙碌起来,更主要的任务还是要负责照看那年幼的太子,不,现在应该称其为皇上了。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父皇死在了眼前,所以小小的皇上心里便是留下了一片不可磨灭的阴影,每次都会被噩梦惊醒。
每当听闻小皇上从梦中哭醒,谢小桃便是会立刻冲上前去,将之搂入怀中,柔声安慰着,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为了不影响小皇上的正常休息,偶尔谢小桃也会在皇上的饭菜里加一些安眠的药物,毕竟小家伙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若是不能保证充足的睡眠,怕是不行的。
每一夜,她都是要等着小皇上睡熟,才悄悄退出寝宫。
“王妃,蛮心姑娘在等您。”才一出了寝宫,便有宫娥向着谢小桃这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谢小桃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随着那名宫娥向着前面走了起来。很快,便是来到了她在宫中的行宫里。
才一踏进门,便是看见蛮心“噗通”一声,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此番举动,着实是把谢小桃吓了一跳,“你这是何意?”
蛮心跪着看着谢小桃,用手指比划道:王妃,求求你,叫我看看王爷吧。
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女子,谢小桃兀自发出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不是我不叫你去看他,而是他根本不愿意看你。”确切的说,现在的储沂谨拒绝见所有人。
“你就是求破了天,我也是无法劝说动他的。”说话间,谢小桃便是将蛮心扶了起来,屏退左右,“难得你对他是一往情深,可付出了那么多,真的值得吗?”
蛮心摇头,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什么苦我都受得下。
“也包括永远都不可能再开口说话吗?”谢小桃试探着问,有些话,已经堆积在她心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