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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从不敢多言,心道,您都开口要了马车,人家就一普通百姓,还能跟您斗不成吗?
“真无趣!”紫衣男子索然无味地丢下了杯盏,“我们也走。”后又补充了一句,“走她们走的那条路!”
这算是杠上了!侍从为两位女子捏了把汗,牵着马匹跟在了马车后面。
他们走得很快,只用了片刻功夫,便是超过了谢小桃她们。
坐在车里的紫衣男子撩开车帘,对着谢小桃露出一道阴谋得逞的坏笑,若不是身份有别,恐怕还会亲自送上一句谢谢。
死丫头,念在你把马车让给本王的份上,姑且原谅你好了。不过今日就要劳烦你自己走回去了。紫衣男子得意地倚靠在车内,笑着展开了折扇,“这破车,也就是为了惩罚你才值五两银子,要放平日,白送给本王,本王都不要!”
“咕隆——”车子毫无预兆地颠了一下,把紫衣男子从座椅上颠了起来。
“你怎么驾车的?”他破口大骂。
外面的侍从接了话,“王爷,咱们遇见山匪了!”
紫衣男子抽了抽嘴角,方才的得意劲儿一扫而光了。到底是山匪,还是刺客?
而谢小桃这边早已被落在了很远的地方,根本就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她优哉游哉地走着,反倒是绿屏,撅起的嘴巴足可以挂油瓶了。
“小姐,干什么要把马车让出去?”绿屏愤愤地跺了跺脚。“谁都看见他们是骑着马来的!”
谢小桃被逗得忍俊不禁,“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比如那个紫衣男子,若是没有记错,他应该是慎王储沂谨。
前世,她虽养在深闺,但也听下人说过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也莫得罪慎王。
如果她没有把马车让出来,只怕会得罪那个传闻比小人还要难缠的王爷!
025冤家路窄
饶是她不想得罪,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不代表麻烦就不会不请自来。
谢小桃没有和绿屏明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不多时便听见远处传来了兵刃相撞的声音。
“小姐,那是咱们的马车!”绿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谢小桃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拽着绿屏躲了起来,默默地观察着远处的情形。
只见,一群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与慎王主仆二人缠斗。
有人要袭击慎王?谢小桃蹙眉想着,转念之间又否定了这一想法。袭击之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武功招数,都不像刺客,反倒像是山间劫财的山匪。若真是如此,这群匪徒可是出门没带眼睛了。
果然,不消多时,围拢在马车周遭的匪徒就被解决得七七八八了。
望着倒在地上那片尸骸,谢小桃心底又浮出了新的疑问:这条路是通往建福庵的必经之路,想必谢老夫人在来之前早已派人清理过了,哪有山匪会这么大胆拦路呢?更何况哪有山匪会专挑穷酸的车子下手?
思前想后,谢小桃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群山匪原本是冲着她们来的!
侍从扣下了山匪头子,“王爷,这人怎么办?”
慎王储沂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目光冷然地凝视着远处,“看了这么久,该出来吧?”
谢小桃苍白着脸色走了出来,远远看上去是绿屏搀扶着她,实则是她在暗处托着绿屏。她压低声音道:“向前走,别害怕,一切有我。”
绿屏牙齿打颤地点了头,战战兢兢地向着慎王移了过去。
慎王储沂谨挑了眉梢,“看见什么了?”
谢小桃惶恐地回答,“看见了好多尸体。”
你这是害怕吗?慎王储沂谨怀疑地打量着谢小桃,并不觉得她是在害怕,要是真的害怕了又怎么会知道躲起来,还看了那么久?“你说他们会是什么人?”
谢小桃明白对方也已猜出来这伙山匪是来杀她们的。一群彪形大汉杀两个弱女子绰绰有余,偏偏他们遇见了慎王。“是山匪吧。公子替大伙除了这群恶徒,是大功德一件。”
功德吗?慎王储沂谨欲哭无泪,他本想刁难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的,熟料会摊上这档子事?现在,他也已经猜到这帮匪徒是冲谢小桃她们来的。
他仔细观察着谢小桃,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她呢?
“如果遇见山匪的人是你,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他问。
谢小桃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道:“我们会被砍成肉泥。”
慎王储沂谨邪魅一笑,“你难道不该表示一下吗?”他向谢小桃凑近了几分,逼迫道,“以身相许你年纪太小,但府上倒是缺两名生火丫头。”
绿屏登时竖起了眉毛,这分明就是欺负人!青天白日,怎么有这么嚣张的人?“知不知道我们是……”还没等说完,就被谢小桃打断了。
“这位公子,我想你弄错了,”谢小桃敛起多余的神情,抬起下巴直视着他,清亮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慌张或不安。“方才你问的是我们要是遇见山匪会怎样,我也只是照实回答而已。若是你因为这样就认为救了我们两条人命,未免太过荒谬了吧?”
026胡搅蛮缠
慎王储沂谨没有想到谢小桃会开口还击,“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吗?”他笑了笑,用扇柄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如果当时马车里的是你们,你们可就要变成肉泥了。”
看着那张写满幸灾乐祸的脸,谢小桃纠正,“你又弄错了。如果坐在马车里的是我们,估计我们都已经下山了。”
“下山?是早就去见阎王了吧?”慎王储沂谨借势挑起了谢小桃的下巴,饶有深意地对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眸,“那群山匪本该是冲你们来的。”
谢小桃被迫又仰高了头,“错!”她推开对方的禁锢,纵然心知肚明,却还是要极力否定,“山匪图财!公子大可想一下,若不是你们露富了,他们又怎么会动了歹念?”说罢,目光落在了侍从身上。
王府出来的家仆穿着要比寻常百姓不知好上多少倍,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堂堂慎王爷的贴身侍从。
慎王储沂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这家仆身上的行头,就算说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也不会有人怀疑。好厉害的丫头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一层原因!
见他没有再说些什么,谢小桃不动声色地拽起绿屏,向山下走。可惜,某人哪里肯轻易让她们离开?
“你倒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慎王储沂谨“唰”的一声展开折扇,“上山的时候,我们可是平安无事。”见谢小桃转过了头,又补充了一句,“因此,这问题还是出在你们的马车上。要不是乘了你们的马车,我们又怎么会遇险?”
倒真是恶人先告状。王爷啊,看来您忘记是谁放着骏马不骑,非要和人家小姑娘抢马车的!侍从在心里感慨着,若非是亲眼所见,恐怕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家的主子会混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泼皮耍无赖,还是对两名弱质女子!
“这就要问问公子你了,为何放着好好的马不骑,偏偏跟我们要马车!”谢小桃不客气地还击着。既然对方给了自己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她又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原本我也是打算成人之美的,怎料自己的好心居然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她顿了顿,继续道,“公子在路上遇险就要怪到我们的头上,那再深究一点,岂不是连制造这辆马车的人也有责任?”
第一次被人噎得无话可说。慎王储沂谨故作淡定地合上了扇子,不怒反笑,“那你说,这件事的责任在谁?”
在谁?谁胡搅蛮缠就是谁呗!谢小桃没有明说,“公子觉得呢?”问着,眸色沉郁地扫向了被制服的匪徒头目,好像是在指责对方故意刁难。
慎王储沂谨摇头,“刚刚受了惊,我这脑子里还嗡嗡响着,可说不出来是谁的责任。”
谢小桃哭笑不得,“好在有惊无险,不是吗?”这一刻,她算是知道什么叫难缠了!
“谁说有惊无险?”慎王储沂谨反应也快,挥剑朝侍从胳膊划了过去,义正言辞道,“我的家仆就受伤了。”
027虚实试探
这个泼皮,还能再无赖点吗?谢小桃暗骂。
“怎么说,我的家仆也是在你面前受伤的,你难道会袖手旁观吗?”慎王储沂谨坏坏地笑了起来,走到侍从身边,看了看翻出红肉的伤口,“这要是失血过多,有个三长两短的,相信你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对吗?”他倒是戏弄谢小桃上瘾了,甚至不惜使出苦肉计。
谢小桃眨了眨眼睛,一派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包扎一下,失血过多可不是小事情。”说时,对那侍从投上一同情的目光。摊上这么一位难以捉摸的主子,真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这奴才当的真是憋屈!她掏出帕子,绑到了侍从的胳膊上,用力拽紧,没有人知道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好了,已经包扎好了。”
慎王储沂谨用扇柄戳了戳,“当真好了?”
“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自己来弄!”谢小桃笑着回道,“奉劝公子一句,若是真担心他,还是快些回城寻个大夫。真要是残了,那你可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喽。公子还是不要耽误他医治的时间了。”言罢,谢小桃转身离开。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回头!
哪有那么容易就残的?侍从吸了一口气,被勒的很疼倒是真的!灾难结束了吧?想着,他抬起了头。
慎王储沂谨敏锐地将目光移了过来,“疼吗?”
“不疼……”
“那就给本王查查她们是什么人!”慎王储沂谨命令,脑海里全都是谢小桃那双晶亮的眸子,好奇着是什么样的环境才造就了一个人小鬼大的鬼灵精。
……
少了马车代步,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走回上京城时,已经过了未时三刻。
看着沉默着的绿屏,谢小桃主动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受委屈了?”
绿屏摇头,她是在心疼谢小桃。
“你认为,如果我说出自己的身份就不会被抢走马车了?”谢小桃问,见对方点了头,又道,“你觉得是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好,还是谢老夫人的好?”
绿屏认真地思索起来,良久得出了答案——是那男人穿的好!能比尚书府穿着还体面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谢小桃为何要说有些人是她们得罪不来的。“小姐……”
“这件事就此揭过,跟谁都不要提。”谢小桃叮嘱,只希望一切当真能就此揭过。“好了,先和我逛逛吧。”她拽起绿屏的手东拉西逛,耗费了大半时辰才从苏府后门走了进去,恰好与刚回来不久的杨姨娘撞了个照面。
杨姨娘正在欣赏新买来的翡翠镯子,见谢小桃迎面走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手一松,帕子就轻飘飘地掉了下去。她,她不是应该被山匪杀了吗?
谢小桃悠然地走了杨姨娘面前,拾起那方帕子,“姨娘,你还好吗?怎么感觉跟见了鬼似的?”她笑着把帕子塞进了对方手里,目光探究地凝视着对方,虚虚实实地试探着。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杨姨娘的心狂跳不已。
一旁的沫儿反应过来,“你才见鬼了呢!”指着谢小桃的鼻子,“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平素,她就仗着这份机灵才深得杨姨娘的喜爱。
028沫儿诬陷
好一张利嘴,才一开口就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谢小桃不由得多看了沫儿几眼,看来最先向自己发难的果真是这位杨姨娘身边的红人。
可就算沫儿是杨姨娘身边的红人又能怎样?说话也是需要注意分寸的!她好歹也是府上的小姐,哪怕是个庶出,也是当家主母陈玉珍想要哄着的人!
谢小桃刚想开口指责一番,余光却是无意间瞥见远处有一道人影慢慢向这边移了过来,正是信步游荡的苏婉婷,一个更好的主意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沫儿,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声音不算大,甚至有些轻飘,给人一种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却不敢大声说话的感觉,好像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软柿子。
沫儿面对着谢小桃,不知道后面发生的情况,看见对方如此反应,气焰又是涨了三分,嚣张地指责道:“我说你目无尊长,一回来就诅咒长辈,真是个山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她的语气很冲,数落起人时,一点都不含糊。
正在花园里闲逛的苏婉婷早已发现了她们,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向这边走着。走过来时,刚好听见沫儿说的最后一句话。瞧着那一弱一强的架势,她的心里多了一丝欢喜。
谢小桃看向她,求助一般地唤了一声,“大姐……”配上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叫谁都不忍心袖手旁观。
这一声轻唤打乱了苏婉婷原本的计划。此刻,她也只好端出嫡长姐该有的态度,肃声对沫儿道:“有你这么和小姐说话的吗?”
沫儿立刻瘪了、蔫了,心有不甘地垂下了脑袋,口中念念有词道:“就算是小姐,也总该有个小姐的样子吧?哪有一上来就敢顶撞长辈的?”
一旁的绿屏也急了,“你胡说!”
“大姐姐,我没有……”谢小桃怯懦地为自己辩驳,可说出来的话太过苍白,根本无法叫人信服。
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苏婉婷在心里鄙视着谢小桃,面上却挂上了温婉的笑容,宽慰道:“别担心,有大姐姐在,绝对不会叫你受委屈的。”说罢,她看向了身边的沫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义正言辞,表面上看着是打算为庶妹讨回公道,其实早已把心偏向了沫儿。
内宅之中,女眷之间总有摩擦,无所谓是非曲直,只在乎如何表达。谁先开口,谁便占了主动权。沫儿跟随在杨姨娘身边侍候多年,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大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沫儿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我家姨娘在花园里散步,正巧遇见了四小姐,便说在这里等她。谁知道四小姐走过来以后,一开口就说了一些诅咒我家姨娘的话。”她断章取义地说着,只挑了对自己有利的内容说着,绝口不提杨姨娘因为看见谢小桃后失神,掉了手帕这件事。乍一听来,倒真是谢小桃的问题了。
029小桃反击
“你胡说,我家小姐……”绿屏气不过,想要解释,却被杨姨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闹了这么久,杨姨娘也已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对着绿屏瞪了瞪眼睛,“大胆贱婢,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既然沫儿都为她铺好了路,她也应当配合着把这场戏演完。
看着主仆俩一唱一和地将路堵死,绿屏急得直绞手帕,暗暗责怪自己没用,帮不了小姐什么忙。
谢小桃抓住苏婉婷的胳膊,明亮的眸子上氤氲起一层水雾,不住摇头道:“大姐姐,不是这样的!真的,你相信我!”
杨姨娘打量着谢小桃,暗忖:这丫头又瘦又小,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的回来了呢?一定是那帮混混拿了钱,不干事!
想罢,杨姨娘心里有底了,“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的?”
“我……”谢小桃支支吾吾着,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杨姨娘挑起眉毛。苏云锦,这一次可是你自己撞到刀刃上来的!
谢小桃见时机成熟,涨红了一张脸问:“杨姨娘一口一个我诅咒了你,那你说说,我都诅咒你什么了?”
“你……”一时之间,杨姨娘想不到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要想把谢小桃的罪名落实了,自然就要把证据拿出来。苏婉婷依旧做出一副和事老的姿态,道:“是啊,姨娘,小桃都说你什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这……”杨姨娘为难了,其实那话根本就不算诅咒,若是说出来,只怕会叫别人认为她是在小题大做,想借机刁难谢小桃这个外来的庶小姐。
许久不曾说话的沫儿斗胆抢了话,理直气壮地说:“她咒我家姨娘见鬼。大小姐,您是不知道,说那话的时候,她有多凶!”
“你!”绿屏看向沫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分明是我家小姐见杨姨娘手帕掉地上了,好心好意帮她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绿屏的声音。
杨姨娘愤愤地收回了手,“别以为被抬了大丫鬟,就可以不守规矩了!”她撩了眼谢小桃,指桑骂槐道,“沫儿,给我好好教教她!”
“是。”沫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见状,谢小桃连忙上前,阻止,“住手!”她仰起头,“姨娘,绿屏是我的丫鬟,她只不过是替我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如果你看不过去了,大可冲着我来。”
四目相接,看着谢小桃那双闪着凶光的眼睛,杨姨娘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瞧瞧这看人的眼神,是不是打算把我吃了啊?”
谢小桃把绿屏推到一旁,决定一个人面对。“杨姨娘,你非得要把事闹大吗?”
杨姨娘骇然一惊,“我……我是不想把事闹大,但你也太没有规矩了!”
谢小桃插进苏婉婷和杨姨娘中间,挺直腰板道:“我好心帮你捡了手帕,看见你脸色很差,就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被说成是在诅咒你!”她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如果连一句玩笑性质的关心都要被曲解,那杨姨娘的心量未免太小了吧?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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