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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用尽力气,砍下了今川义元的脑袋。
虽然不喜欢,但为了她……这个脑袋不得不砍。
直到此时,杀成一个血人的前田庆次才找到了成政。
“卧槽!你把今川军总大将给剁了啊!真够**的!”
前田庆次满口脏话,听起来倒不像古人。
“八嘎庆次,只知道冲锋,也不来帮你叔父我一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懂?”
成政笑骂道,庆次和他一起混的时间太久了,学会了几百年后的口头禅,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拿辈分来压我……不开森,不管你了,我去找柴田老爹。”
庆次做势欲走,却仍关注着成政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成政虽然立了大功,却伤得太重,很可能性命不保。
“好累啊……过来扶扶我”
这是庆次听到成政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伍章 桶狭间 45苏醒(加更!求推荐收藏
第三更。。。求个收藏,邮票的兄弟赏个票哇***正德寺是在美浓国境内的一座寺庙。
但今天,正德寺却有了不速之客。
两个年青的武士抬着一个担架过来了,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昏迷不醒,胸口虽然已经包了厚厚的白色麻布,但暗红色的血斑仍然在不断扩大。
他仍然在流血。
既然在流血,就说明没死。
既然没死,就必须得救。
至于救不救得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毕竟受伤太重,就算华佗在世,也不敢保证啊。
——正德寺里的老和尚就是这么对那两个年青的武士说的。
“如果救不活他,这座寺庙也别再骗吃骗喝了!”
一个年青人开了口,她的音色高冷,竟然是个女人。
听到这"chi luo"裸的威胁,老和尚微微一笑。
“就算是当年的国主入道道三大人,也不敢对我正德寺指手画脚……阁下又是尾张人,这么说可就太不礼貌了。”
女人也只是一笑。
“斋藤道三不敢,难道斋藤义龙还不敢吗?庆次郎,把这个带去稻叶山城!”
女人从怀中取出一柄精致的匕首,塞到另一个青年的手中。
“是!”
唤作庆次郎的那个人转身就走,老和尚虽然想招呼僧兵去拦他,可庆次郎动作敏捷,干脆利落,他们毫无机会。
须臾之后,前田庆次驰马的背影就消失在和尚们的视野里了。
“忘了作自我介绍……我叫斋藤归蝶。”
女人解下了斗笠,对那个伤者嫣然一笑。她的目光似乎全都在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即使是跟老和尚对话,她的眼睛也离不开那个男人。
“请大师诊治吧,耽搁久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是!”
老和尚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连忙伏地拜倒。
当天,正德寺上下就知道来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和一个美艳的女人。
次日,斋藤归蝶和佐佐成政在美浓正德寺的消息就传到了清州城。
“可恶!”
织田信长把酒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但他仍不解恨,对跪伏在他身前的前田利家一阵猛踹。
可恶!
要不是这条狗传来的消息,怎么会让他吃不下早饭!
前田利家既恐惧又怨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阵踢打之后,织田信长终于稍稍出了口恶气,他咬牙切齿地道:
“在尾张国内征集最好的十名大夫,让他们明天去正德寺给佐佐成政治伤!”
前田利家大惑不解。
“殿下为何……”
“八嘎!这是命令!快去办!”
暴怒的信长又是一脚把前田利家踹翻。
“是!这就去办!”
前田利家再也顾不得礼仪,慌乱地跑出内庭,就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显而易见,因着利家在桶狭间一役斩首数十名的功劳,已经获得了信长的宽恕,重新回到了清州城。
只是……他的名字叫做犬千代,真是人如其名啊。
当天中午,稻叶山城下集结的五千大军在美浓名将稻叶良通的率领下,向正德寺进发。
当晚,五千大军将正德寺团团围住,更禁绝任何人出入。
第三日午后,尾张国的名医来到正德寺,但他们被斋藤归蝶下令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形同囚犯。
到了第三日夜晚,佐佐成政仍未醒来。
“他伤得太重,很可能不治而死。”
归蝶不禁想起了三日前,她见到昏迷的成政时,庆次所说的话。
前田庆次这个家伙,是尾张国第一倾奇者,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却没说过谎话。
可这次……归蝶宁愿前田庆次撒了谎。
月光如水。
月光如水般清冷。
然而月光的清冷,怎能与真正的寒冷相提并论?
归蝶又接了一桶的井水,闭着眼睛泼在自己身上。
她放下水桶之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再接一桶水,再泼,再念。
通过在夜晚无人的时候往身上泼冷水的方式进行祈祷,在日本早已有之。
归蝶不信佛,也不信神明。
但她此刻也唯有用这种方式,来祈求神明的保佑。
她虽然从小接触佛经,却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今夜她口中所念的,亦非佛经咒语或是哪个哪个神的名号,她所念的,唯有“佐佐成政”四个字而已。
她只是希望最爱的男人能够苏醒过来,恢复如初,为此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心甘情愿。
——佐佐成政仍然在禅房内安安静静地躺着。
血已经止了,呼吸也平稳,就是一直未曾醒来。
另一个男人坐在佐佐成政身侧,以手支额,困得直打盹儿。
“真尼玛累!”
前田庆次嘟囔了一句。
从午后在桶狭间突袭今川义元的本阵,到扛着成政回清州城找归蝶,再和归蝶一道抬着佐佐成政跑来正德寺……正想睡一觉,归蝶又让他去稻叶山城找斋藤义龙。然后他丢下稻叶良通和五千美浓大军,自己又飞马回到正德寺,守护在佐佐成政榻前。
他虽然累,但是也知道这些事情必须做。
他虽然累,但也心甘情愿。
昏迷不醒的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兄弟,他南来北往地跑腿怎么了?
只要佐佐成政一句话,就算是让庆次赴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试问这天下,除了佐佐成政,有谁还值得他这么做?
“真是个笨蛋啊……”
前田庆次又嘟囔了一句,仍守护在佐佐成政的榻前,昏昏欲睡,疲惫至极。
已经是第四天的中午了,距离佐佐成政受伤昏迷,快要整整四个昼夜了。
归蝶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身衣服,端坐在佐佐成政身侧,她用力拧干毛巾,再轻轻地擦去佐佐成政额头上的汗珠。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清晨?
庆次摇摇头,他似乎不记得了。
归蝶过来的那会儿,他好像在成政榻前睡着了,但是归蝶整个晚上都在为成政祈愿,她理应比他更疲倦才是啊。
庆次看看成政,又看看归蝶,看到了她眼中的无限情意,不禁叹了口气。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嗯……一定是。
“八嘎成政,如果你今天能醒来的话,我就自愿把尾张第一倾奇者的名号让给你,怎么样?”
庆次笑着问道。
但躺着的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这让庆次感到气馁。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洗漱,弄点早餐来给自己和归蝶吃。
但这个懒腰只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
“没见过的天花板。”
佐佐成政缓缓睁开了双眼。
伍章 桶狭间 46家臣
“庆次你个笨蛋,尾张第一的倾奇者吗,你怎么才那么点志气,要做……就去做天下第一倾奇者啊。”
佐佐成政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但眼神却是出奇的平静。
“好!那就去做天下第一倾奇者!”
前田庆次哽咽了。
佐佐成政扭过头,握住了归蝶冰凉的小手。
“辛苦你了,归蝶……我回来了。”
没有什么情深意切,佐佐成政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喜极而泣,斋藤归蝶的泪水无声地涌出眼眶。
“真是……太好了。”
一缕阳光从窗棂的缝隙打了进来,照在归蝶的笑脸上。
那是天下间最美的脸庞。
佐佐成政看得痴了。
“你们先聊,我去拿点吃的来。”
前田庆次不愿做电灯泡,闪身就走。
“你真傻……为什么非要去杀今川义元呢。”
听起来是骂,但归蝶宠溺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话语。
“我和信长签下了一个秘密协定,只要我能为他办到两件事,他就会把你还给我。”
佐佐成政抬起手来,轻轻擦去归蝶脸上的泪珠。
“第一件事,就是今川义元的人头。”
“那另外一个呢。”归蝶歪着头思索,“第二件事,难道是为他攻下稻叶山城?”
她此刻方才觉得疲惫至极,再也坐不住了,便就势躺倒,蜷缩在佐佐成政的臂弯里。
“攻下稻叶山城有什么难处……你这么想的话,可就太小看尾张大马鹿啦。”
佐佐成政微笑,他双目直直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是憧憬,还是担忧?
“第二件事,是助他上洛,成为天下人。”
“能有这样的野心,还真是我小觑了他。”归蝶冷哼一声,像只猫儿一样地往佐佐成政的怀里拱,虽然已经换上了衣服,但她仍是感觉到冷。
(看来那一桶又一桶的冷水,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她如是想着,就这样在佐佐成政的怀里睡着了。
片刻之后,前田庆次端着一堆料理过来了。
他看到缩在佐佐成政怀里的归蝶,和佐佐成政望向天花板的空洞眼神,不由失笑。
“端来了也没人吃……白忙一场,哎呀好累啊……”
前田庆次放下料理,又伸了个懒腰,然后直接在门帘下躺倒睡了。
佐佐成政扭头看看归蝶,又看看庆次,眼中满是感动。他轻轻按了下伤口的位置,疼得险些大叫出来,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痊愈了。
不过没关系……鬼门关前逛一圈的是他佐佐成政,不是织田信长。
而织田信长,是不可以出事的。
织田信长,是不可以死的。
至少,在他手刃织田信长之前,他是不能死的。
大哥佐佐政次瞒着他做的事,成政已经猜到了。
人的生命短暂而多变,人虽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但人们留下的愿望和诅咒,仍然会以遗产的方式改变着这个世界。
成政的大哥——佐佐政次的遗愿就是,希望他的弟弟能够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在这个乱世中,能够生存下去。
“真是个笨蛋……”
思索着兄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成政忍不住落下泪来。
“值得吗……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啊……
“我只是一个美浓来的流浪儿……我并不值得你们这样做,明白吗,笨蛋!全部都是笨蛋!”
成政不由想起了养父佐佐盛政,那个容颜苍老的老好人,那个把他视如己出的慈父。
“你们……全部都是笨蛋!”
成政先是止不住地流泪,然后变得泣不成声,到此刻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与佐!我知道你并不平凡,兄弟三人里,就属你才具最高,若是日后你身居高位,记得要保护你的两位兄长!
“明明是他们在保护我啊!老爹,你的小儿子是最没用的啊!”
成政的哭声没能吵醒熟睡的庆次和归蝶,可成政的眼泪却顺着归蝶的长发流到她的脸颊上。归蝶缓缓睁开了眼睛,听着成政的自责和哭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坏蛋……”
归蝶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起身直视着悲伤的成政。
“你……还有我。”
然后,就像过去成政无数次捧起她的脸颊一样,归蝶捧着成政瘦削的脸庞,缓慢、用力地吻了过去。
——又是一个长达一分钟的长吻,等到归蝶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人。
来不及尖叫,归蝶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比变脸还快。惊慌的她措手不及地从成政的身上爬起来,却失手按在了成政的左胸……绷带包的最厚的地方。
“啊!”
杀猪一样的惨嚎在小小的房间里响起来,成政疼得弓起了身体,眼泪哗啦啦地涌出来。
这不是哭……这是痛啊!
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归蝶很快地镇定下来,坐在成政的身旁,微笑道:
“大师来了啊,快帮他检查一下伤口。”
听到成政杀猪一样的惨嚎,大和尚连忙摇着头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佐佐大人的伤口刚刚换过药,不用检查。小僧来叨扰二位,是因为有四位武士前来求见,他们自称是佐佐大人的家臣。”
成政和归蝶面面相觑,他什么时候收了家臣?
“带来吧。(关起来!)”
成政笑了笑,归蝶又补充一句:
“可疑的人一律关——喔——”
归蝶才说了一半,又变得脸色通红了,成政把一只手从归蝶的"qiao tun"上移开,才对门外的大和尚道:
“带来吧。”
“是。”
大和尚走掉之后,归蝶正要发作,又“喔”了一声,成政笑吟吟地望着她道:
“我知道小公主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过,我觉得那几个人可能真的是我的家臣。”
“你怎么知道不是织田信长派来的杀手?”
“我刚刚做了个梦,大哥托梦给我的。”
成政笑嘻嘻地又摸了把归蝶的"qiao tun"。
片刻之后,大和尚带着四个年青人站到了门外。
成政一看到那四个人,就明白了。
“归蝶,扶我起来。”
在成政坐好之后,才抬起手对他们说了一句:
“长福、贞胜、长赖,还有直政,都进来坐吧。我欢迎你们的到来,但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一句。”
大和尚知趣地走开了,奥村长福这四个却是面面相觑,不晓得成政要搞什么鬼。
“我要问的是,你们愿意侍奉我这样一个弱小的家督吗?”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伍章 桶狭间 47归来
“我等愿为主公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奥村长福四个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向成政宣誓效忠。
他们愿意吗?
他们的确愿意,不是为了侍奉成政,而是为了死去的佐佐政次。
——就算是为了已故主公的恩义,他们也要侍奉佐佐成政,至于成政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家督,已经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直到一年后,他们四个人在美浓土岐郡打算放弃佐佐成政出奔时,归蝶才告诉他们,当时成政深入今川军本阵击杀今川义元,只为让信长能够赦免佐佐家,为他大哥佐佐政次不必再居于人下。
从那以后,奥村长福四人才不再执拗于“完成已故主公的遗愿”,真正地成为了成政的家臣。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第一个任务。”
“请主公吩咐!”
“长福、贞胜,你们回比良城一趟,把值钱的东西变卖了,然后立刻去美浓惠那郡的明智城。”
“是!”
“长赖,你回去安顿你们四人的家眷,我打算前往美浓,如果你们的家人愿意一同前往的话,就提前去美浓明智城那里,找明智一族的家督明智光秀。他是我的好友,会安顿你们的。”
“是!”
“直政。”
“在!”
“我要你去监视一个人。”
塙直政瞪大了眼睛,他想象不出,为什么让一个武士去做监视的工作。
众人都抬头去看成政,成政却缓缓扬起了嘴角,目光中有一丝邪异若隐若现。
***
事实上,为了能够让织田信长赦免成政,佐佐政次在桶狭间之战的前一天下午,向织田信长请命担当四百敢死足轻的首领。
不仅如此,佐佐政次还预测了次日丸根砦、鹫津砦的失守,以及今川义元会在桶狭间休整……佐佐政次向信长提议,精选尾张国最精锐的骑马队和足轻,在他的正面敢死队伍全军覆没之后,再发起突袭。
——因为那个时候,今川军一定会以为织田家的“奇袭”以失败告终,从而麻痹大意吧。
那天下午,织田信长并没有问佐佐政次是怎样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能够预知一切。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佐佐政次没有错,佐佐政次也没有骗他。
欺骗了他信长的人,是佐佐成政。
而佐佐政次的情报来源……亦必是佐佐成政无疑!
面对佐佐政次的请求,信长欣然应允。
但信长对成政的恨意,却愈发地增加了。
次日,佐佐政次果然带着四百杂兵向五千人的今川军本阵发起了冲击。
——佐佐政次,战死。
稍后,织田信长下令发动奇袭。
——敌军总大将,今川义元被佐佐成政讨取。
——今川义元的中军,崩溃了。
当天下午,今川家本阵的五千人被织田家斩杀近半。织田军驱赶溃散的逃兵冲击今川军的后备队,派出骑马武士散布今川义元被讨取的消息。
——今川军,全军溃散。
织田信长挟大胜余威,席卷了尚未退出尾张国境的今川氏残余。今川氏猛将冈部元信贾勇而战,也仅仅抢回了今川义元的尸体。
至于今川义元的头颅,还有他的佩刀宗三左文字,则是跟着讨取义元的佐佐成政一起失踪了。后来信长才知道,前田庆次带着重伤昏迷的佐佐成政去了美浓。
然而在发现妻子归蝶也不见了之后,织田信长有些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