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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让我管这条线,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朱元珠生了个儿子。”
秋冀阳转头睃了他一眼。“这我早知道了,朱嬷嬷早传了消息回来。”
“你竟然都没说一声?”
“说这个干么?”秋冀阳觉得很莫名其妙,有必要说吗?
朱平珏显然觉得应该,对着他好一阵数落,直到宫门口他才罢休。
皇帝在坤宁宫见他们,亮亮一看到皇帝就伸手让抱,把皇帝乐坏了,他的儿孙众多,却没一个像亮亮这般大方的。
“这孩子又长大了不少,抱起来都压手了。”皇帝抱了一会儿,觉得沉,开口对老宝亲王夸了一句,皇后不放心他抱着亮亮,皇帝之前那场病虽是养好了,但毕竟上了年纪,有些事不得不小心些。
皇后伸手要接过亮亮,亮亮先是抱着皇帝给了左右两边各一个响亮的亲亲,然后才探身让皇后抱着。
皇帝摸了摸脸颊,笑得很开怀,指着亮亮对老宝亲王道:“这打那儿学回来的,长大之后只怕嘉宁她们小两口不是得担心儿子讨不到媳妇,而是得烦恼媳妇儿太多个了。”
说笑一番后,皇帝便带着老宝亲王移驾御书房。
“朕自问待平遥不薄,不想她在朕的背后,资助岳宜山挑拨了朕的几个儿子。”皇帝坐在御案后,心情有些低落。
老宝亲王沉吟了良久方才回道:“平遥向来与皇上不睦,人既已去了,皇上再与她计较也无益。”
“朕打算收回平遥郡王的封号,将她的后人一律贬为庶民,永生不得科考。”
“皇上,怎么突然想到要处置此事?”
皇帝这才拿起御案上一个卷宗递给侍立一旁的高内官,高内官将之递给老宝亲王。
老宝亲王接过大略翻看一遍,“竟然有这么多暗桩,潜伏在各皇子、亲王府中。”细瞧名单,不乏朱鹏云外祖父当年那些门生故旧的后人。
“朕真是胡涂,竟然任由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这么多年。”皇帝着恼的是,自己竟然从未将她列入监视侦缉的名单里,当然这事不能跟老宝亲王说,但皇帝忍不住要气恼。
“皇上不必介怀,平遥再怎么使坏,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已经死了。”老宝亲王不明白,跟一个已死的人计较,不是自找牛角钻吗?
皇帝愤恨难消,老宝亲王低头不语。“朕就不明白,难道朕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为什么这些人明知不可为,却仍是投身倚靠他们。"
正因为皇帝做的好,这些罪官之后翻身无望,才会攀着平遥公主及岳宜山等人,想要附一个从龙之功。
老宝亲王与高内官对视交换了一眼后,才转身劝皇帝。“皇上,平遥公主已死……”
皇帝气愤难消的道:“就是她死了,我才气,她若没死,兴许这事儿还查不出来。”
老宝亲王只能一叹,该怎么说呢?据卷宗里的记载,便是因为平遥郡王不愿承接母亲当年的允诺,所以才有人松了口,若因此夺了他郡王的封号,岂不反让他寒心?
“皇上,这些人都背后还有没有人,咱们还没查清楚吧?”老宝亲王见皇帝点头,便又接着道:“平遥郡王看来与其母不一样,但人心隔肚皮,咱们也不能肯定,不如,加大他与那些被分派到各府去的暗桩之间的隔阂,让他们认为他不可信,日后他想用他们,他们也不再为他所用。”
皇帝颓然的靠到椅背上,“这事你说怎么办?”
“指派他担任宣慰使吧”
“宣慰使?”皇帝有些错愕,“本朝已有近二十年不曾派宣慰使出国了。”
老宝亲王含笑点头。“正是。”
这宣慰使名头好听,实际上干的却是顶顶累人的差事,是要拜访各国并宣慰住在当地的天阳国百姓,还可能被敌对的国家扣下来当人质,虽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杀了泄愤,但被强留在他国的日子不过好就是。
其中痛苦只有当事人知晓。
上一位宣慰使,就是在京里酷爱拈花惹草的淳国公,当年惹的事大了,家里摆不平,谁让他长得好,招惹了桃花十几朵,一个个皆要嫁他,老淳国公教不来儿子,求皇帝救命,皇帝指了他当宣慰使。
出了国门,他照样招惹女子,直到招惹到一小国的公主,人家公主非他不嫁,偏生他家中已有正妻,且姬妾无数,若他真又带个公主小妾回来,只怕妻子要跟他和离。
公主又不肯放他走,于是他便给留在该国,足有五年才狼狈的逃回来。
“他们若追着去……”
“至少皇上不用为了发落那些人找借口,他们为了追随他而去,势必要找借口离开旧主。”
一口气发落太多人,于皇子、亲王、皇帝的体面有伤,要暗施手段杀人,也得防着打草惊蛇,就怕蛇受了惊吓反击伤人。
“就是有着这些人引介,岳宜山才能这般轻易的得到那几个傻蛋的重用。”
“诚亲王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已经布好人手,将他们买货的引过来,他们要买,我们就卖,卖瑕疵品给他们,引得他们自己窝里反去。”皇帝微眯着眼,对三子的厌恶尽写在脸上。
老宝亲王端起茶来喝,皇上又说到潘将皇子的事情。“我让他循线找到一个工匠。”
“妥当吗?”
“那老头是个西贝货,混在军中充能匠,一回让他造个矛上的矛尖,他打不出来,就那张嘴能扯,让他装装能匠倒是个能手。”
潘将皇子已经带着新夫人和那名工匠回地炽国去了,最近的消息是,地炽国大王命现任太子去督造炼制营,潘将皇子心有不甘,眼下正不断给兄长暗下绊子。
皇帝原想留着老宝亲王他们用晚膳,后来考虑到亮亮不日要满周岁,还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小小年纪就让爹娘扯着四处跑,皇帝想想都不忍心。
回到宝亲王府,用过晚膳后,各自回房歇息,月牙却是往栖岚院走。
小小心想嫂嫂有话要说,便带着她去暖阁,看亮亮有没有乖乖睡觉,亮亮玩了一日,早累坏了,小小还没把他送上床,就已经睡沉了。
坐在床沿看着亮亮的睡颜,月牙轻声的问。“齐表嫂没跟着回来?”月牙等了好久才怀了这一胎,心里忐忑不安得很,心想一直是齐夫人姑嫂为她把脉,有她们在,自己方觉有个主心骨在。
小小摇头,将药谷将在京里开药栈的事说了,“嫂嫂放心吧表嫂她们不日就会回京里定居。”
“你们那般急着出门,究竟是为什么?”月牙颇为疑惑,几位长辈也好奇的很,却是没人开口。
小小但笑不语,这事还是不说的好,没的平添他们的烦恼罢了亮亮在睡梦里呶呶了嘴,不知梦见什么好吃的,小小说起亮亮在宫里亲皇帝、皇后的事来,月牙听着也乐了。“亮亮究竟是跟谁学的,不会是跟你吧?”
小小连忙否认,姑嫂两个在暖阁里又笑又闹,朱平珏坐在外间喝茶,听得闹得动静大了,不由高声警告妹妹。“小小,请记得你嫂嫂现在身怀六甲,你别跟她闹的把我儿子给震出来”
小小闻言拉着月牙笑着,月牙羞红了脸,右手忍不住覆上小腹,终于有了,真好
第五百七十九章周岁下
第五百七十九章 周岁 下
天还没亮就滴滴答答的下起雨,秋冀阳早早就醒了,怀里搂着小小躺在床上,小小嘤咛一声,在丈夫怀里翻了个身,“想什么?”
“想儿子。”秋冀阳低声的道,顺势在小小的额上轻吻。
“亮亮是从那儿学亲人脸的?”
呃……秋冀阳顿了下,“那几个双教的。”
“那个?”小小揪着丈夫薄薄的中衣前襟问。
“就那几个,我也分不清是那个。”
那倒是,郎家庄双字辈的家伙不少,秋冀阳除了对清双、召双和金银二双有印象外,其他的一律以那几个双带过。
亮亮起得早,外头滴答雨声,屋里小娃儿咿咿呀呀说话声,秋冀阳笑着拉起小小,“该起了,今天要回山庄去。”
小小赖在床上,“想睡觉。”见她一副疲累不想睁眼,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秋冀阳不由满腔柔情爱怜的揉着小小的肩。“那你睡,我先起了。”
“好。”说完软软的依回床上,秋冀阳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自己去洗漱更衣,待他收拾停当,见小小依然拥被高卧,不由轻笑,看来是那几日在郎家庄被惯坏了,母女两个躲在药芦里,不让他进去也就罢了,连郎主也不让进,把郎主呕的够狠,送他们回家时,郎主欣喜若狂,终于没人和他抢老婆。
他走出内室,丫鬟还没进次间来,他往外走到堂屋,安梅几个已经候在那儿。
“夫人还在睡,小心别扰了她。”
“是。”
交代完之后,秋冀阳便出了堂屋往书房去,栖岚院里有间书房,里头摆了朱平珏四处收罗来给妹妹看的杂书,只是小小就算住在栖岚院里,也很少到书房里来,不是她不爱看书,而是她回一趟娘家,祖母、母亲总是喜欢跟她说话,有了亮亮之后,更是如此。
上次小小见了就跟朱平珏说,要挑些书带回家去。朱平珏不快的说,这儿就是家,放在家里有何不对。
当哥哥的要疼宠妹妹,没人能说不行,他疼小小,搜罗了这些书想要诱使妹妹常常回娘家小住,秋冀阳当然也有自己的因应之道,看了栖岚院书房有那些书,照样让人去书铺子原样搬了好几份回福安山庄,花厅的书架上有,映园的书房里也有,甚至连水榭二楼的多宝格也放了,只要小小想看,随处都有书可拿。
龙从文见了就笑,“又不是要教个秀才,这般诱哄着人看书。”
龙从武也笑,大师兄和三师兄以前没那么幼稚的,怎么成亲之后,两个人反倒变小了。
秋冀阳想到此事也只有苦笑,他是习惯出了门,看到东西觉得小小可能会喜欢的就买,看到朱平珏费了功夫去收罗,不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才照样搬了回去摆。
只不过凤阳喜欢,海棠也喜欢,老是跟小小借书,他才干脆在小小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摆上。
不过二师兄说的也是,师父和他爹都说亮亮是可造之才,说的是武,看亮亮活泼外向不怕生,秋冀阳觉得也许该让儿子多读点书,不求文武全才,至少要坐得住,不管学什么,最怕的就是坐不住,静不下心来,他小时候苦练武功,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得到父母的关注,后来成了习惯,亮亮与自己不一样,万千宠爱集一身,这样的孩子若自小不管好来,就怕成了洪少主、齐少爷、何少爷之流。
都是出生富贵落地荣华的孩子,锦绣堆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
想想自己,当年凭着一股怨气离了家,以为自己最委屈,一家那么多孩子里,三个同年的儿子中,只有自己是亲生,却偏偏最受冷落,离了清冷的幽州,来到天下脚下的京城,进了权贵之家,看到了那金尊玉贵的小郡主,明明这般受爹娘疼宠,还是受了欺负,甚至差点小命都丢了,视她若命的父亲却讨不得公道,他才发现,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他以为自己最不幸,却不晓原来世上还有比他更不幸的。
随着宝亲王一家往宁州去时,在路上小王爷捡到了两个孤儿,瘦弱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两只倔强小牛犊,一个就是杜真,一个则是胡惟,灾荒年,他们两个家里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秋冀阳看着他们,想到自己,至少他有爹娘、兄弟、姐妹及二叔,怎么看都比他们两人强。
亮亮这小子,连皇帝也疼,若不趁早给他找个能压住他的人,只怕日后真如郎主夫人所言,他们会管不住他。
从多宝格里取了本书出来,他就歪在罗汉榻上看,看着看着,眼皮沉重便睡了过去。
忽地惊醒过来,就听耳边银铃似的笑声,他睁眼一看,小小坐在他身边的小杌子上,亮亮正扶着榻边站着,小手往他身上招呼着。
“亮亮,你在干么?”秋冀阳沉声喊着,亮亮看到父亲醒了,眼睛一亮小腿一抬就要往上爬,小小在旁边笑道:“冀阳哥哥怎么跑到书房来睡,还睡得这么沉,叫都叫不起,现在都要午时了。”
秋冀阳往墙边的铜漏壶瞧,已是午初三刻,“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么好睡。”
“娘说下雨天留客天”小小笑看着儿子爬到丈夫身上,听到母亲的话,亮亮跟着说:“天。”
“咦,亮亮会说话了?”小小好惊讶,虽然儿子之前一直咿咿呀呀说个没完,但那毕竟是童言童语,她没那个慧根,完全听不懂儿子呶哝什么,这个天字,大概是他说的最清楚的一个字了。
秋冀阳却满脸古怪的看小小,又转回头看儿子,在心里问道:“你没跟你母亲说过话?”
亮亮朝他笑弯了眼,“答,答。”小手还往他的脸连拍好几下。
“啊”小小忙伸手把儿子的手抓住,“亮亮你怎么可以打你爹。”
边说就把儿子抱过去训话,秋冀阳噙着笑坐起身来,这小子行啊用这招逃避他的问题。哼回头就应了你大舅舅,让他来教你修身养性。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大家心里已有准备,初五那日可能也是大雨滂沱的日子,这一次抓周,请的全是自家亲戚,没有外客,征得老宝亲王及秋老爷等人的意见,就在水榭二楼办抓周,一楼办家宴。
龙从武本来担心雨下不停,客人可能来得少,没想到雨下到了初四晚下就渐歇,初五清晨和暖的阳光轻柔的从云端探出头来,雨后特有的气味闻来让人心旷神怡,福安山庄陆陆续续迎来贵客,除了持帖而来的贵客,只有一拨不速之客,不过这拨客人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惠芯郡主来得早,她一来就带着孩子直奔映园。
“我的小外甥呢?”
“我的小dd呢?”
打帘的小丫鬟掩嘴轻笑,惠芯郡主的儿子数落母亲和妹妹。“你们小点声,万一把亮亮吓着了怎么办?”
“你说着这什么话?为什么我们会把亮亮给吓着了?”
“就是,就是,哥哥才会把亮亮给吓着。”
安梅低头忍着笑,待他们一家子吵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迎宾。
接着到的是秋凤阳,带着姐姐紫阳托她的礼,一进门就让丫鬟们先拿去抓周的地方摆着。
“不在映园里抓周吗?”凤阳见丫鬟把木匣拿出去,不由问道。
“四师弟说这儿太小。”小小穿着红地遍撒金的襦裙,白色交领中衣外罩桃红襦衫,纤纤细腰上别着羊脂玉佩,飞仙髻上簪着金镶红宝凤嘴衔玉步摇,她坐在炕边上,看着奶娘给亮亮更衣。
小寿星翁今日也是穿的一身红,大大的眼眸含着一汪泪,似乎才刚哭过。
“这是怎么了?”
惠芯郡主的儿子立刻指着妹妹说:“妹妹拿竹蜻蜓逗弟弟玩,弟弟想拿,她又不给。”
“当然不能给嘛这是丢着玩的,亮亮拿了就想咬,这一咬就坏。”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忽地一声字正腔圆的,“坏。”把大家吓了一跳。
奶娘怔怔的看着小少爷,其他人看着亮亮,似乎不解他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弟弟会说话了”
小孩子们乱叫着,小女孩上前要拉亮亮的手,亮亮不让拉,蹬着小腿往娘的怀里去。
奶娘慌张的伸手要抱过亮亮,小小则笑着让她退下。“我抱着就好,奶娘先一旁歇着去吧”
凤阳伸手要接过侄子,惠芯郡主却开口拦了一下。“凤阳这会儿还是别抱的好。”
“为何?”小小不明白,凤阳的脸腾地飞红,惠芯郡主才笑着指着凤阳道:“她啊手脚快,成亲没几日就有了,你没见她进门时,她身边的丫鬟多小心。”
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凤阳有喜了。”
“才刚上身。”凤阳一双明媚的眼朝小小眨啊眨,小小微愣了下,才道:“等表嫂回来,再请她帮你把把脉。”
“齐表嫂她们没一道回来?”
“没有。”小小抱着亮亮与凤阳、惠芯郡主聊起来,才晓得,原来惠芯郡主见小小不在,便常常带着孩子去找凤阳玩儿,倒也帮了凤阳不少忙,也因此她会知道凤阳怀了身孕。
客人陆续来到,虽只有自家人,但秋家人加上宗室的亲戚,倒也不少人,映园里正堂虽大,但一屋子贵客加上侍候的人,还是不怎么舒坦。
老亲王妃便带着所有人往水榭去,由老宝亲王领头的男宾也到了,大伙儿就等着吉时,要看小寿星翁抓周,不想那意料之中的贵客来了。
先进来的是御林军,接着进来的则是皇上和皇后,八皇子夫妻尾随于后,秋家这边的亲戚不以为意,倒是宗室这方,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八皇子取代太子成为储君,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第五百八十章结局忆往
第五百八十章 结局忆往
皇帝的儿孙众多,却是没看过他们抓周过,想想自己年事已高,自家的孙辈多不胜数,若是看了这家没看那家,总是会引出许多事来,再说国事繁重,也没那心思去凑这个兴。今日会来看亮亮抓周,自是那日进宫,亮亮亲了皇帝两记讨了欢心,糟心的事大都底定,皇帝也才有这闲情出宫来这么一趟。
皇帝仔细想了想,说来,他就只看朱天佑和柳依依这一对夫妻抓周过。
朱天佑那会儿,因是养在宫里,皇后既是亲手带着养到近三岁才送回府去,他满周岁时,皇帝在宫里办的,为此老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