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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齐成一周围观着自己夫妇,指指点点哄堂大笑,不由得脸上发烫,再也待不下去,用宽广的衣袖遮着脸面,扯着妻子飞一般的溜出了人群。
凤仙桃在自己屋子里等候,听着大门处动静,忙迎着出来,瞧着父母进了家门,抱怨道,“阿爷,阿娘,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下晌的饭还没有做,我都快要饿死了!”
鲁氏今日里丢了大面子,好容易一路遮遮掩掩奔回家中,兜面就逢着凤仙桃的抱怨,时心头火起,大声斥道,“好好的嚎什么嚎?灶下的饭没有做,你自己不会去做么?”瞧着凤仙桃愕然的模样,挑剔道,“你能不能有几分你大堂姐的聪明伶俐?如今你这幅懒模样,不要说和你堂姐比,以后怕是想寻个好人家嫁了都没有人要你。”
凤仙桃从来都是家中最受宠的女儿,历来都是看凤仙源挨骂自己在屋子里笑的,何曾遭受过来自父母这般疾言厉色的斥骂,脸上登时就挂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流,委屈道,“你们从哪里受了气,将气发作到我头上来。觉得凤仙源那死妮子出色,你就拿她当你们亲生女儿啊。还要我这个女儿干什么?”捂面转身飞奔回自己的屋子,房门猛的合上,发出“砰”的一声,过的片刻,门后传来一阵小狗凄厉嘶鸣的吼叫。
“阿桃。”鲁氏伸手叫着女儿,气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凤桦叹了口气,到底是从自己的亲生骨肉,心中心疼,拍着妻子的手安抚道,“阿桃还小,等着再大一些,怕就懂事了!”
夫妇两人独自坐在堂间,想着今日百岁春中的富贵景象,一时间都有些定不住神。
“没有想到,阿元这妮子竟有着这般本事。”凤桦叹道,瞪了鲁氏一眼,埋怨道,“早知道,这些年你就该听我的劝,待她好一些,如今也能沾一些汤水喝。”
“你就做梦吧!”鲁氏冷笑道,“你把她当亲侄女,她可未必把你当亲叔叔呢。凤仙源这妮子可薄情寡义着呢。这些年,咱们虽然待她算不得亲爷娘一般亲厚,到底也把她拉扯大了。还供着她和何夫人学了这么些年的画,也算得上是对的起她了。可她一朝得势,转眼就把咱们叔婶丢在脑后,这些日子瞒的紧紧的不说,今儿竟将咱们夫妇给丢到大街上去了!”
凤桦听得妻子这般一说,心中难免也涌起了一丝厌恶之心,生硬道,“你说的是!”
凤仙桃独自在自己屋子里生了一会儿闷气,想起阿爷阿娘进门时脸上难看的神色,心中一动,悄悄走在堂间墙后,听着里头母亲压低的声音传来,“不过说起来,那凤仙源可真有本事,一个孤零零的小丫头,竟能撑得起百岁春那么大的产业。”
登时吃了一惊,猛的推门出来,“那百岁春竟是堂姐的产业么?”
鲁氏吓了一跳,皱眉斥道,“这么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呀?吓的我们一跳。”又道,“是这么回事。前天听隔壁一条街的刘婆子说起,今儿你阿爷和我就冲到百岁春门上去去看个究竟。凤仙源立在百岁春中,吩咐百岁春的婆子行事,那些个婆子都听她的话,想来确有此事。”
凤仙桃的眸子因为狂喜和欣羡登时就红了,“阿爷,阿娘,你们不知道,那百岁春可是如今长安城中最有名的衣肆了。听说连玉真公主都拥捧她们家,从她们家定了礼服在惜园大开宴会,长安侯爵权贵家的小娘子想在百岁春定一件衣裳,因着店铺做不过来,都排了长长的队。平日里我们一帮子闺中姐妹聚在一处,说起百岁春的衣裳,都是又妒又羡,可不要说定制衣裳,就是买一件她们家大堂中挂着的中等价位的成衣都买不起。没有想到,这家百岁春既然是大堂姐开的!”
“哟,”鲁氏听的吓了一跳,质疑道,“这百岁春竟然有这么大名头?”
凤仙桃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对百岁春的欣羡之情落在凤仙源眼中,登时又愧又恨,面容扭曲,恨道,“凤仙源那个死妮子,明明知道我一心想要百岁春的衣裳,这些日子竟守的死死的,一点风声没有露,看我的笑话。”
鲁氏冷笑道,“就说那凤仙源是个薄情寡义的!”咬牙道,“既然她不仁,咱们便也不义。”转头望着凤桦,“当家的,既然凤仙源不肯给咱们钱财,咱们索性便将那衣肆从给她手上抢过来。”
凤桦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那毕竟是阿元的衣肆,咱们两个老两口找她要点孝敬钱是可以,怎么好直接夺她的产业?”
鲁氏冷笑道,“如何不可以?她是咱们凤家的女儿。宗族有规矩,父母在,无私财。她既父母双亡,便由咱们叔婶抚养。她的店铺,自然也该由咱们做叔婶的帮着管着。”凑近了凤桦,劝道,“当家的,你可知道那百岁春这些日子赚了多少钱?咱们若是将这些钱都攒到手中,日后别说儿子和女儿的嫁娶费用都有了,就连咱们两个老的一辈子的着落也就都有了!”
“是呢,是呢!”凤仙桃也兴奋的涨红了脸,“咱们将那百岁春夺过来。给我做漂亮的衣裳。我要让百岁春的衣娘给我做一百件春裳,日日里换着穿出去,小秋、阿惠她们看见了,一定会羡慕死的。我们将凤仙源赶回那间屋子里,让她没有衣裳穿,没有吃的东西吃。”
“你们疯了。”凤桦望着妻女目光中的狂热神色,心中挣扎不定,弱弱劝道,“阿元那个妮子的底细咱们还不知道么?她如何能开百岁春?百岁春我可也听说过,是间了不得的大铺子,怕是身后有大人物撑着的呢!咱们这等平头百姓,还是别撞上去找麻烦了!”
“放心吧,”鲁氏拍了拍胸膛,胸有成足道,“我猜着,凤仙源这间衣肆多半是靠着丹阳公主府开起来的。当年公主也不过是送了她一遭东西,后来就再也没有派人上过门了。想来也没有真把她放在眼中。刘婆子已经跟我说过了,阿元那妮子不过是和顾娘子同在学士夫人门下学画,有一丝香火情。如今顾娘子去东都了,不在长安城中,丹阳公主是个性子清净万事不理的,咱们把她往京兆府一告,京兆府的官员按着律法,自会把百岁春判给我们。到时候咱们只养着她,到时候给她说一门好亲事,也算是对的起她了。等到顾娘子从东都回来,百岁春都已经是我们的了,她一个小丫头还能如何?”
凤桦看着妻女目光中目光中的痴痴神色,再也不好否决,只得甩了甩袖子,转身回房,“这事你们自己折腾去吧,我不管了!”
第132章 朱夏花落去(之百岁春案)
京兆尹崔郢坐在府衙大堂上,瞧着面前呈放着的供状,“府尹,”积年胥吏的声音在一旁解说,“这是昨日凤家夫妇递上来的诉状,请求府衙将自家侄女凤氏的衣肆判归叔婶所有。”
崔郢伸出右手食指敲击着案面,带着一丝疑惑的口气。“百岁春?”
“是呀!”老胥吏笑着道,“崔府尹如今家中没有正经女眷,怕是没怎么听过,这百岁春可是如今长安城中有名的衣肆,据说他们家的手艺也不知怎么的,做出来的衣裳穿在人身上,总能比旁人的衣裳好看些。如今大把大把的女眷疯了似的,抢着银钱往它们家头上扔,还怕总是等不到新季的衣裳呢。”
大堂烛光明亮,崔郢目光微闪,绰约中自己似乎也曾在哪个地方听过这个衣肆名字。略微一转,已经是想起来了:族婶崔氏前些日子在家中念叨,百岁春的手艺鼎鼎有名,他们家新作的童裳瞧着出色的很。定要给窈窈订购一件,待到买回来,穿在窈窈身上,定是鲜亮极了!
他唇角泛起一丝微笑,“这位凤娘子一介年轻女儿家,能够打下这么大一片基业,可当真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老胥吏笑着道,目光瞟到了瞧着凤氏夫妻的案状,“可惜碰到一对无良叔婶,怕是这回要吃大亏喽。”
大周长辈对未出室子女权利颇大。凤娘子父母双亡,在叔婶的抚养下长大,叔婶出面告理,怕是多半会吃亏。
“这倒也未必!”崔郢一笑,将案卷摞在一旁,吩咐道,“派府中衙役上门通知,三日后开堂审理百岁春案。”
胥吏拱手应道,“是。”
京兆府公堂肃穆,寺役持着水火棍,喝道,“威武!”
凤氏夫妇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鲁氏当日在家中打起算盘信心满满,今日跪在京兆府公堂之上,却面色发白,在心中定了定神,扬身道,“禀府尹,民妇鲁氏,今日与夫君一同前来京兆府,状告侄女凤仙源。”
崔郢道,“尔等状告何事?”
鲁氏陈词,“民妇夫妇乃长安人氏,家住大通坊,过世大伯乃故秘书郎凤举,留下一个侄女。这些年,民妇夫妇念着大伯和夫君的兄弟情谊,待凤仙源与嫡亲子女一致。便是民妇亲子风仙居都没有书读,也咬牙下来,供奉侄女在何子明学士夫人名下学画。算的上是对得起亡去的大伯夫妇了。”鲁氏扬起头,叙述着自己夫妇对凤仙源的慈心,眼角眉梢流露着慈爱之情,话音陡的转为悲愤之情,“不料去年,侄女凤仙源偷盗家中去钱财,瞒着我们夫妇二人偷偷开了一家叫百岁春的店铺……夫君日前病重,自己翻检家中钱财打算给夫君治病。这才发现钱财失盗。民妇急的不行,和夫君一同到东市衣肆,寻那凤仙源索钱救治其叔父的命,侄女衣绫罗锦绣,却翻脸不认人,在百岁春上大肆辱骂民妇夫妇,甚至命人将我们从百岁春丢了出来。”伏在地上大哭失声,“求崔府尹给民妇夫妇做主啊!”
公堂外围观审理此案的百姓瞧着这般景象,登时发出嗡嗡议论之声。
崔郢抽出一根签批,“传本官的令,召凤氏上堂。”
凤仙源一身素黑深衣,素黑青丝仅止用一根白玉簪挽束,愈发显得年轻容颜红颜翠鬓,袅袅进了大堂,朝着公堂上做的崔郢拜道,“民女凤仙源见过崔府尹。”
崔郢问道,“凤氏,你的叔婶告你盗取家中钱财,可有此事?”
凤仙源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如何有此事?”转头望着凤桦和鲁氏,痛心道,“叔叔,婶子,你们怎么会这般污蔑侄女儿?”
“如何没有这种事?”鲁氏望着凤仙源,冷笑道,“你一个女儿家,若不是偷拿了家中钱财,如何开的起这么大的一间店铺?这百岁春竟是靠着我们凤家的财产开办起来,便应该归属咱们凤家。府尹公正廉明,自会为我们夫妇做主的!”
“婶子,”凤仙源不敢置信,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晃,“我何曾偷盗过家中钱财?凤家钱财婶子你捂得紧紧的,我何曾碰的到边?我一介女儿家将百岁春支撑到这般地步,费了多少心血?你要将它夺过去便也罢了,还要将偷盗的污名泼到我身上,是要逼死侄女儿么?”
鲁氏尖刻道,“阿元,你何必说什么逼死?这些年,我们将你拉扯长大,何必,你如今正是青春年华,该当讲婚事的时候。如何好在外头抛头露面,听叔叔婶婶的话,将百岁春交出来。好好待在家里,叔叔婶婶自会为你说一门好亲事的。”
“肃静。”崔郢喝道,问凤仙源,“凤氏,实情可是如当真你如何说?”
凤仙源道,“不是这样的。”
“哦,”崔郢意味深长叹道,“那实情究竟如何?”
凤仙源美目中沾惹了泪光,转过头来,注视着目光退让躲避着自己审视的凤桦,和面上一片得意的鲁氏,眉宇之间闪过一道晦涩,“我本来是答应了别人不打算说的!如今竟然叔婶逼我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法子了。”抬头望着崔郢,“其实百岁春并不是我的,乃是丹阳公主府顾娘子的产业,民女和顾娘子有几分交情。顾娘子便聘请民女做了掌事之人。”
鲁氏了,尖叫道,“怎么可能?我们在百岁春瞧见你的时候,你一身绫罗绸缎,百岁春的下人婆子都听你的吩咐,这衣肆怎么可能不是你的?”
凤仙源被鲁氏凶悍的气场逼的往后退了一步,双目蹙泪,“婶婶!”
“我也不知道叔叔婶婶是从何处听到衣肆之事,竟便当这衣肆是我的,当日登上百岁春大门,要强行夺取钱财。民女受顾娘子所托,如何能答应此事?只是叔婶执了心,我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只得用强硬手段将叔婶驱逐出去!叔叔,婶子,凤家是哪一等人家,就算一辈子神吃俭用,家中究竟能有多少银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百岁春衣肆市口乃是在东市最繁华地段,肆中存卖的衣料都是上好的布料,更别说聘请了一队专业绣娘花销如何了。这等成本,如何是偷盗凤家钱财能够开的起的?”
堂下百姓听得这等家事闹剧,本是左右摇摆,这时候听到这儿,不由心中哈哈的笑起来,一个声音大声道,“是呢,瞧这对夫妇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有多少钱的模样。百岁春咱们都知道,可不是平凡百姓家的一点点钱就能开的起来的。”
又有人道,“那天我看见礼部孙郎中家的二娘子,一身百岁春的衣裳,好看的就像是天上云朵似的。能做出这般衣裳,又岂是一个小小凤家供的起的。
崔郢瞧着公堂上下一片喧哗之声,微微皱起眉,一拍堂木,喝道,“肃静。”
堂上堂下登时一静,崔郢转问凤仙源,“凤氏,你说这衣肆是顾娘子的,可有证据?”
凤仙源颔首道,“自然是有。”
“百岁春的官契收在顾娘子手中,顾娘子如今虽然不在长安,但丹阳公主却是在的,府尹若是使得,可使人往公主府走一趟,询问公主府吏详情。且民女手中持有一份当日与顾娘子签订的契书,”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份契书,高高递上。
一旁衙役下堂,接过凤仙源手中的契书,上前递到崔郢公案上。崔郢打开契书,见用的是公正的楷字书写的契书,上面白纸黑字,“今办衣肆百岁春,顾氏出东市东大口当街二层店铺一座,家资一千二百贯,悉数交予凤仙源。凤仙源为百岁春掌柜,一切经营事项听凭做主,盈利亏损不论,毎季度支付银钱六十贯。契书落款上钦着京兆府鲜红的印章。
崔郢一拍堂木,大声喝道,“凤桦,鲁氏,你们污蔑他人,该当何罪?”
凤桦和鲁氏面上一片慌乱,“府尹,您可不能听这个小妮子的,被这个小妮子给骗了哟!”
崔郢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怒气,将契书持在手中一抖,“笑话。这张官契上白字黑字写的清楚。你是怀疑本官的清白呢?还是怀疑丹阳公主会讹你们凤家的钱?”
鲁氏张口结舌,崔郢乃长安百姓父母官,丹阳公主公主更是金枝玉叶,他们不敢得罪,不敢再在百岁春所有权上争执,恼怒之情陡然升起,几乎要将整颗心蒙蔽,瞪着凤仙源,一双眼睛泛出红丝,恶毒道,“民妇侄女作为百岁春的掌事,替顾娘子卖了一年的命,怎么说也该有一大笔收入。她是我们夫妇一手养大的,这笔收入应当交给我们夫妇保管。”
堂下百姓一时大哗,瞧着凤桦夫妇,议论纷纷道,“这对夫妇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也有老学究据理力争,“这话不妥。常理有言,‘父母在,无私财。’凤娘子本就是未出室的女子,按理说不该出面经营百岁春。凤氏夫妇既为他的尊长,出面索要凤娘子手中的私财,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崔郢顿了片刻,拍堂木问道,“凤娘子,此事你如何说?”
凤仙源转过头来,朝着鲁氏行了一礼,“婶婶,当初我答应顾娘子的时候,就和顾娘子说定,我不收顾娘子的工钱,让顾娘子将我的工钱暂时存起来,待到我出嫁的时候,做了嫁妆,一笔全部交给我。因此我如今虽在百岁春中虽然有些派头,手上确实是没有半分银钱的。”
鲁氏面色一白,气的几乎晕死过去,一季六十贯银钱,一年便是足足二百四十贯银钱。她想着自己到手的二百四十贯银钱就这么白白的飞了,登时心痛若死,大声怒道,“你这个蠢货,怎么可以定下这么蠢的事情?顾娘子好歹是名门贵女,怎么拉的下可以抢夺咱们凤家的钱财。”
“慎言!”凤仙源登时不悦,一张脸板的死紧,“婶婶,侄女和顾娘子是君子之交。顾娘子待我有姐妹之亲。婶婶这般胡乱说话,就不怕脸大张不住么?”
“府尹,”一个小衙役匆匆从堂下赶上来,拱手朝着崔郢禀报道,“丹阳公主府的卜家令如今在堂外等候,要求上堂。”
崔郢目中露出一丝莫名神色,急道,“速请卜家令上堂。”
崔郢之前遣人前往丹阳公主府请府丞过堂,办事的衙役走到半路上,就见到公主府的家令卜安自行匆匆赶来,便领着卜安一路前来。一身玄色圆领裳的卜安上了公堂,朝着坐在公堂上的崔郢拱手道,“卜安见过崔府尹。”
“卜家令。”崔郢颔首,京兆尹在长安城坐衙,此官官职不高,处事却涉及长安城中各家高门,可谓是坐在火坑上,长久以来,这个官职如走马灯似的更换官员,年前,姬泽提升新科进士崔郢任此职,崔郢出身名门,虽资历不深,城府、手段却俱是高超,如今坐在京兆尹位置上半年之久,依旧稳稳的无事。此时对待卜安态度不卑不亢,“不知卜家令今日到公堂上来,所谓何事?”
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