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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铭记在心,弟子这便返回空来山修炼,它朝魔尊传召再来效命。”
掌门起身、离开,余众纷纷追随。留在离山专责‘迎来送往’的几位鬼王跟上前去,催促云驾搭载天魔众人,向着空来山方向行去。
临行前赤目驾着童棺追上来,对着蚩秀大声喊道:“魔家小子,莫忘记你说过的话!”
蚩秀淡淡回应:“放心,天魔弟子一言既出,永无更改。”
戚东来从一旁娇笑附和:“矮真人放心,看我人品,你便知我师弟傲骨。”
赤目哈哈大笑,摆摆手放行,蚩秀转回头,狠狠瞪了戚东来一眼,骚人笑嘻嘻好生得意。
不听在地面上看得纳闷,问身边雷动:“天魔弟子答应咱们什么了?”
“当初大魔君不是给了苏锵锵一柄魔琴么,说是有事情一弹,他就能来帮忙。如今魔君归魔天去,那承诺成了空话。”雷动应道。三尸是何等难缠的角色,岂容天魔宗出尔反尔,苏景洞房时赤目特意去找他拿乾坤囊,目的之一就是取魔琴做凭证去和蚩秀交涉。
师尊‘欠账’蚩秀当然不会赖,魔琴未收回又送了赤目一枚铃铛,言明只要铃声响动,天魔弟子立刻赶来,风火无惧。
不听边听边笑:“讹人啊,辛苦三位仙尊了。”
“分内事,何须客套。”雷动大刺刺地应道。
眼见一群凡间传人总算离开,老太监松了口气,不成想盏茶功夫不到,第一个昂首阔步离开的戚东来又嬉皮笑脸地请鬼王带着他回来了,秦吹大是不耐烦,皱眉叱喝:“为何又回来。”
戚东来躬身:“侍奉前辈,不离左右,孙孙儿是赶不走的。。。。。。还有,我这一身伤,帝婿还没治完。”
骚人简直不分轻重,看不出老太监真有些动怒么?苏景生怕秦吹鼓一口气把戚东来给吹碎了,开口从一旁打圆场。
对苏景开口,老太监恭敬聆听,但苏景说完后,秦吹并没太多表示,转回头径自望向戚东来:“最烦的就是你!”太监心重,虽知戚东来并非故意,但总觉得他男人像女人腔好像在映射自己似的。
叱喝一句,秦吹再问:“你修哪一魔?”
“回禀老祖宗,孙孙儿修的是憎厌魔。”
老太监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理会戚东来,赶回帝姬身旁侍候去了——记忆混乱没错,但秦吹神志是清明的,知道戚东来修了哪一魔,自然就明白了这小崽子的想法:
不归山、打着疗伤旗号再回来,正是他的修行。憎厌魔、惹人憎,人家越是讨厌对他的修持就越有好处。。。凡人、修家对骚人的厌烦,又哪里比得上真正天魔的憎恨威力?
明知你讨厌我,哪怕你是天魔,我还要在你眼前添堵,这倒是有了几分憎厌魔的真味,也扣合了魔家的‘你爱咋咋,我自执念前行’的本意。
既是修行,老太监就不再责骂,不过。。。心里是真腻歪这个大胡子。
随后几天时间里,苏景忙碌起来,由鬼王护送着,去往五大天宗一一拜访,这可不是空手讹人去的,阴阳司的贺礼七匣中,有五个匣子对应于天宗,苏景登门只为奉上此匣。
喜事时候花青花送礼在前,诸天宗赶到在后,是以并不晓得‘匣中灵秀山水’之事,忽见离山一对新人登门,掌门人先是苦笑对身边同门道‘这位离山小师叔,当真、当真会敛财啊’,待见面后苏景道明来意、不听奉上神匣,诸天宗要人无不惊喜交加。
苏景是来送礼的,虽未明言可交谈之中隐隐点明‘该做之事,无需酬谢’,奈何天宗高士都是讲究人,非谢不可,重礼以待不容推辞,搞得苏景叹气摇头:“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未完待续。。)
第七零九章 三万年,潮将至
走过五大天宗,再去一趟三阿公的天酬地谢楼,又专程跑了趟空来山,对归入魔天的大魔君神位做礼敬、送上离山祝福,这一个大圈子转完,用去了大半个月的光景,苏景回到离山。
门宗业已回复清静,自长老至弟子大都开始闭关疗伤,唯独掌门不闭关,值守于门务。。。。。。这便是离山不同于别宗之处,元气大伤时,宁可耽误伤势、守护同门的,总会是那个位最高、权最重之人。
便如抗星天劫数、列共水大阵时候,若阵败身亡非死不可,沈河愿:我先损。
离山巅内,扶乩仍在沉睡;童棺中,六耳杀猕还未醒来。苏景与掌门又去了一趟星峰下封印地,镇士谨守于封印,那浩**术如今仍在行运,随时会崩,但到现在为止还是安稳的。
自封印处返回山中,苏景对沈河道:“请掌门闭关静养,若。。。若信得过,我来值守这段时间,真要有大事突显,我再唤掌门出关应策不迟。”
“哪存‘不放心’这种说法,不过无需担心,再撑上一阵我没问题。”沈河微笑摇头:“小师叔不是还得去中土各修宗去转一圈么,放开心怀,不必担心离山。”
不等苏景再说什么,沈河就岔开话题:“对了,有一件好事,要报于师叔知道,你且随我来。”
沈河引路,来到齐云星峰,此峰原本为五祖道场。峰上五祖画阁仍在。头前引路,沈河声音不停:“五祖擅画,还在人间时,一日里他老人家忽然来了兴致,去往九鳞峰龙梅园,采摘梅花细细研磨成浆入墨,再向四祖讨来烈酒三斗豪饮,又把三祖拉来拨弦助兴,泼墨挥毫画下灵花一盏。”
说话中两人走到画阁顶楼静室,沈河伸手指向迎面墙壁:“便是此卷了。”
白白一张大纸。红红一片大花。苏景对丹青之道不曾深研,全然看不出这幅画好在何处,点头赞道:“五师伯的手绘,果然了不起。”
掌门笑:“小师叔也看出来了。这幅画妙处不在工。而在‘灵’。”
沈河何等精明的人物。自不会等苏景接话去拆穿他假惺惺的赞叹,声音不停继续向下说道:“此画初成时,卷中只有一朵花。半开。而后画中花朵渐渐枯萎。。。这过程很慢、一天两天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同,但相隔千载再来瞻仰:原先五成开放花朵,开得只剩三成了。”
画中花会自行变化,它的繁茂荣枯,只与天地间灵元厚薄有关。
五祖法度神奇,留在卷中红花一朵,以昭世间灵元变化!
苏景喜扬眉,每听得离山师祖的妙法奇术,心中总会兴奋异常。
与有荣焉。
“我记得清楚,抗天星劫数前,花儿只剩三成开放,”沈河继续道:“这不奇怪,天地灵元如无形海,潮涨潮落、暗暗变化,纵精修高士也难做明白分辨,唯独我离山这副五祖丹花可做昭示。世间灵元,比着五祖作画时候,要稀薄了许多。”
“但几天前,我再来画阁。。。便是此刻情形了,”沈河笑了起来:“原先那独花盛放开来,但、不止,独花变作了花丛!再也明白不过的预兆,大潮将至,灵元浓重,很快这中土人间就要迎上一道大纪、盛法繁术之大纪!所有修家均可得惠,大潮来了,修行精进会比原先顺利许多。”
身处名门正宗,有关‘潮汐’之说苏景早都听说过,这世界已繁衍漫长光阴,但修行世界并未越来越强大,这本身就是不合道理的事情,正常以论,今人当比古人更强才对。究其根由,正是这‘潮汐’所致。
大潮到时,修行事半功倍,万法争艳万宗闪耀;大潮退时,修行难上加难,对修家的资质、心智、机缘的要求都要更高得多,多少前人留下俄妙法都因寻不得好弟子而没落甚至失传。
苏景问:“掌门所见,这一回大潮,比起往时如何?”
“太久远时不敢说,但以我翻查前辈记载所知,”沈河真人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三万年未未遇。”
如此大潮,算得罕见了。而大潮到来灵元厚重时,也总会成就几段造化、裹荡起几番风云变幻!
成就造化,指的是‘奇葩’,会有人突然崛起,本来资质平平、名不见经传的修家晚辈,仿佛一朝顿悟似的实力暴涨、自山腰山底一步登跨去顶峰!没道理可解,只能归结于‘造化’,这样的例子虽不多见,但也绝非罕见。有潮汐,必出造化。
所谓风云,则是势力倾轧、王寇变更。大潮会催生崭新的强大势力,若为同道还好说,但新旧霸主分属正邪两阵时,大战必不可免,古往今来,正邪更迭往往都是在大潮中发生,莫说沈河,即便苏景也能随口报上十几个曾势倾天下、却因大潮没落的古时大宗。
沈河、苏景面上不见踌躇,只有兴奋,潮将至、归根结底都算得好事情!离山之剑,又何惧挑战。
“不过,这件事有一重古怪地方。现在、之前,其实也算不得干涸、枯萎之期的。”沈河的话说得不算太明白,但苏景全能理解:潮涨潮落交替有序,非得有一个大大的退潮后,才会迎来一次凶猛的涨潮的。
可是这一次不在规律中。最近这几千年,世间灵元虽谈不到浑厚,但也不是‘枯萎’之期,算得中规中矩吧,这种时候即便有潮汐,也不该太猛烈。
三万年不遇之潮不该在这时候到来的。
此事古怪,但内中缘由无处可寻,掌门提过一句也就作罢。
自画阁中退出后,苏景又去光明顶旧址。看了看樊翘、小祸斗、比翼双鸦等人,心念转动阳火真元化千百道,自苏景气路流出,灌入众人头顶,见者有份,每人得精纯阳火一份以作疗伤之用。
因雷劫洗炼而来的伤势痊愈奇快,甚至都无需苏景刻意行功,一个月多些时间便已完全恢复,以他雄厚真元,分出些给自家晚辈炼气算不得什么事情。又在逗留片刻。指点众人炼火行元的法门后。苏景取出罗汉法棍于地面一顿。。。。。。带上媳妇回阿骨墟去了。
挽手说笑着来到寝殿门口,两人都告失笑出声:红门上‘来者止步、掩耳静候’八个大字分外醒目。
赤目留书两人之前都不曾留意,直到再回家时才看到。
一夜春光,亲亲热热。但两人并未多做缱绻。转天清早起来向掌门打过招呼。带上秦吹与三尸,一路喜气洋洋,开始逐一拜访中土修宗。无论像样门宗还是普通散修洞府,只要苏景知道,哪管熟悉不熟悉,一律登门造访去。
美其名曰:内子来于莫耶,古时中土莫耶两界多有争斗、误会颇深,但内子绝无仇视中土之意,以后她行走于此间,若有行持踏错地方还请道友多加指教。
旗号漂漂亮亮,可苏景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他登门来访,连几大天宗都要仔细应酬,何况那些普通门宗,所到之处极尽‘扰民’之能事,哪个门宗都是召集全宗弟子以作隆重迎宾,告辞时候大家又免不了对笑语仙子再奉上几份漂亮礼物,两个苏景收着礼物连连道‘太客气,太客气了’。
中土大小门宗多如牛毛,苏景一行却不分厚薄,于雷动天尊时时嘟囔的‘蚊子腿细可也是肉’声中,登门做客访问个遍,饶是路上紧赶慢赶,这一个大圈子转下来也足足用去大半年的光景,十足赚了个钵满盆盈,苏景的锦绣囊大不大?快装满了。
值得一提的,笑语仙子种花种上了瘾头,风光大嫁之愿已经成真,飞驰赶路时候见凡人有难仍会下去相助,再送上一把笑语花籽,后来为了照顾下佑世真君的面子,花籽又多出了一种:太阳花。
太阳花、笑语花,双花同种,不听以为:再妙不过!
‘巡游中土’期间,六耳醒来过两次,可神智混沌,对苏景口称‘前辈’恭敬异常,但是一点具体事情也说不出来,且每次醒来时间不长便又会昏睡过去。
六耳为凶物,绝难与新圆中人平安共处,双方迟早会有一场血腥大战,只看封印什么时候失去效用了。对这头归仙杀猕,不听心存警惕,几次提醒苏景不可大意,又找来老太监秦吹询问:“老前辈,以您所见,您老的修持比着这头六耳如何?”
“我与他全盛时,孰强孰弱不得而知,现在的话。。。至少我不逊于他。”秦吹声音笃定,语气更是坚决:“帝姬、帝婿放心,有老臣在,绝不容此獠作祟!”
千万里,漫长辗转,于喜事之后七个月又二十天后苏景终于走遍诸宗,返回离山。
入宗、去见掌门,落座后沈河笑问:“大有所获吧。”
苏景笑呵呵的点头,自袖中取出两本册子递送上前。掌门依着晚辈规矩双手接过,翻看第一册,收礼的明晰账目,哪一宗、什么宝物,全都记载的明明白白,对此掌门无意多看,大概翻了几页后笑道:“小师叔登门,大家都不惜本钱,足见您的人缘了得。”
“小门宗,根基浅薄,收他们的礼物不太踏实。”苏景应道。
沈河点头:“师叔放心,我会与风师弟商议此事,择选同品法器还回去,不会让大家吃亏。”说着册子合上、放到一旁,又打开了第二册。。。。。。
………
第三更正在写,肯定会挺晚的,保守估计一两点钟的样子,大家不要等了,可以明天看。
早睡才能身体好,子午觉是养生的重要办法。(未完待续。。)
第七一零章 拿人
第二册的记录的仍是‘明细’,门宗、人名细录,格式简单清晰:
大山门
见笑:张三
闭关未见:李四
大河门
见笑:王五
闭关未见:赵六
如此例,苏景这次足足跑遍了中土八成修宗,每一宗每一派,只记两种人:见笑者、闭关未曾得见之人。
对第二册,掌门看得异常仔细,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有余,才看罢最后一页,缓缓舒一口气:“师叔辛苦了。”
苏景不做无用客套:“掌门放心,我会再做仔细核查,断不会冤枉了好人。这件差事尚未办完,我继续去做了。”言罢起身告辞,先请出一道咒令,施法后等后不久,一阵阴风无端吹起,小鬼差妖雾自地下钻出,左手一支笔、右手一本名册,看来正忙碌,满脸不耐烦:“苏锵锵,何事唤我相见,快说快说,正忙得不行。”
苏景蹲到他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妖雾眉头大皱,斩钉截铁:“公器私用,纵你贵为阿骨王、也是不行!”
想也不想,苏景从袖口摸出一包香火奉上。
妖雾接下、手猛地向下一沉,足见这份贿赂的分量了,小鬼差立刻变了态度:“咳,太客气了。自家兄弟,没得说。。。不过这件事非得尤大人点头才行,我尽量帮你说说。”
苏景一笑,对小鬼差道了声‘多谢’,带上同伴飞天而去。小鬼差妖雾则溜溜一转,钻回土中。。。。。。
三天后,天池香,女冠修宗。
门中太上长老怒心早在三百年前就闭关清修,突然一天,闭关洞府被巨力轰塌,陌生的白衣袍凤目男子不发一言,御剑便向她刺下。怒心非等闲辈,自入定中醒来乍见偷袭,怒叱一声‘何方妖孽’。即刻动法反击。相斗之中怒心面色铁青,不多久,贼人不是对手,见偷袭失败再不耽搁。转身便走。此人斗战法术普通。逃遁身形却快如闪电,转眼逃不见了;
几乎同一天,风追谷。掌门真人率同七位师弟、四十六位晚辈弟子正结阵行法、疗伤,突然一阵怪风袭来,风凶猛,无可挡,众人登时被吹得东倒西歪,片刻后怪风散去再看,掌门身边一位师弟消失不见;
转过天,铃铛城,四位城主正在静室安养,忽闻外面喧哗声起,急急忙忙出门一看,一个重要弟子被斩杀于城内繁华地,凶手不知何处去了,就在惊怒时突然一头怪鹰从天而降,利爪挥动抓了三城主便走,余人急忙追赶,可又哪里追得上;
两个时辰后,铃铛城八百里外,红绸山门宗深处突然爆起一声巨响,门下弟子赶去查看,掌门人的师叔闭关山洞散碎,闭关师叔不见了踪迹,众人赶来时听到闭关的师叔曾爆发出一阵诡怪笑容。。。。。。
一晃整整四个月,类似怪事屡屡,大批门宗遭遇袭击,但都不是正经的攻山,皆为突入奇袭,似是只针对门内一两个人。一宗两宗如此或许还是个人恩怨,可随着遇袭门宗越来越多,事情也就变了味道。细数遇难之人,少数被击杀于当场,绝大多数是被抓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有如女冠怒心这样,凭着高强本领击退来敌的,不过这种例子不多。
修行正道人心惶惶,或传讯于同道或登门拜访天宗,求请前辈名宿出手,查明凶手寻找失踪弟子。奈何,星天劫数刚过,从天宗到小门宗都元气大伤,对这层出不穷的邪魔反扑全无办法。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据说离山苏景已出山追查此案。
果然,消息传出后不久,诡怪袭击消失了,虽然离山小师叔暂时还未能找到真凶,至少还了大家一个太平日子。
。。。。。。
江南,慈州,白马镇,叶府。
小镇上没有叶姓本地人,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