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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冷淡的口吻,冷硕不予回答,在一旁候命。
宋大学士府,左茹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面部表情地梳理秀发。
宋玉猜想,必是为了相国府吃饭的事情,她在跟自己闹别扭。
“夫人,我临时有公务在身,这才去不了岳父那里。我晚上去接你,是想你们父女俩多聊聊,不算违背约定。”宋玉缓缓蹲下来,抬头注视她。
左茹把头一扭,扔下手里的梳子。“你知道父亲今日发火吗?他找你前去,不光是吃饭,还为了提拔你,费了很大的劲才谋到一个空缺的好官位。宋玉,你太过分了。”
她带着怒气,满肚子的委屈发泄出来。
父亲年迈,今日说了不少感伤的话语,让自己无言以对。左茹泪如雨下,克制不住,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不肯续弦,全是为了自己。
别的官员都是妻妾成群,传宗接代自然重要。可父亲贵为相国,膝下无一子。
宋玉抱住她,“好,我知错了。你再哭,就成一个泪人,我衣服都湿了。”
左茹破涕而笑,宋玉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泪水。
“相公,我不是生气你不要官位。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些。只是父亲年老体弱,身边无人伺候,我真的好害怕。”左茹哽咽着。
她拉起宋玉的手,“他吃饭时,还说到了逝去的娘亲,说很快便和她团聚。”
宋玉眼含泪水,“不会的,你说这样好不好,我们搬去相国府。时刻陪在老人家身边,他也会开心的。让他弄孙为乐,那不是一件趣事吗?”
左茹脸色通红,“相公,当然好了。不过,你是大学士,住在相国府,会不会惹人非议呢?”
她生出忧虑,也要为夫君想一想,不能只顾着自己。
他用力地摇摇头,“不会的,那些官员巴不得我住进相国府呢。与岳父大人住在一起,我可以学习为官之道。”
宋玉的嘴角仍旧挂着笑容,终日忙着处理事务,确实冷落了夫人。
相国府飘荡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左志轩怒不可遏。“哼,这小子,不识抬举,定要他好看。”
特地为他准备的宴席,宋玉竟然敢不来。今日请来了几位朝中重臣,他无故缺席,让自己颜面尽失。
“相国,夏景来了,声称有大事要找您。”管家孟许弯下腰,偷瞄一眼左志轩。
他上次未能把小姐带回,办事不力,幸亏左相国还用得着自己。
左志轩问道:“他怎么来了?你让他进来,估计有好消息。”
他心下暗想:夏景是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人才,深受自己的器重。此次离开那里,必是有要事禀明。
“叩见义父,孩儿要告诉您一件天大的喜事。”夏景眼珠一转。
那个林淑太好骗了,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小景,辛苦你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呀?我老了,手里的一切还指望着你呢。”左志轩咳嗽几声,孟许递来痰盂。
“昏君要出宫了,礼佛是假的,微服私巡才是真的。他好像发现了我们的行动,要去巾帼村,您说怎么办呢?要不要秘密解决掉?”眼中透出杀机,夏景请示义父。
左志轩带着诡异的笑容,“不,我们不动手。你把此事告诉我们安插在雪蟒组织里的人,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
夏景点点头,老奸巨猾,要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权力,我才懒得听你指挥。
第六十二章 循善诱,颠倒正
权欲薰,狼狈联手,恩师教导真,借鉴过往,应要求。
贺都的某处院落内,雪蟒组织的分教主许洋正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副教主臧响朝他走去。
“据可靠消息称,猎龙计划可以实行了。许大哥,你怎么看呢?教主不在这里,大小事务还要请你定夺。”
臧响谦虚地请教他,万一出现差错,也跟自己没关系。
许洋暗自思量:这个家伙上次举荐我,无非是为了维护他在贺都的利益。他拥有那么多私人田地,教主竟然会蒙在鼓里。此次嘴上在请我决定,心里指不定要把责任推给我。
“哈哈——哈哈,您可是副教主,还是说说您的看法吧。教主在外处理大事,不便回来。您是教主的左膀右臂,理应作出决策。”许洋弯腰说道,客气地握着臧响的手。
臧响微微低头,想道:许洋心机颇深,我还真是不能小瞧他。从一个赌鬼变成雪蟒组织的分教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发出爽朗的笑声,掏出一封信。“许大哥,你看重老弟了。这雪蟒的大事还需要你来帮忙呢,你就不必推脱。”
许洋只好接过手,浏览过后,把信返还给臧响。
“教主不喜欢我们自作聪明。不过我觉得这是个难逢的好机会,纯属己见。”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不试试就不知道结果。
“还是您有主见,我也这么想的。教主日理万机,顾不上此事,我们有必胜的把握,不如放手一搏。”
平步青云是自己奋斗的目标,臧响还是十分赞同这个决定的。
人往高处走,副教主的位置的确不低,只是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更多的财富笼络在手,才能享受好日子,毕竟从小的生活贫困。如此说来,臧响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二人经过商量,预备在巾帼村外面埋伏大量杀手。
笼中之鸟,拆翅也难飞。
今日上午,君上要前往万福寺礼佛,一众大臣站在宫门口等候。
宫门大敞,荀羽和一众侍卫骑马过来,后面是奢华的龙辇,再往后就是宫女太监们的队伍,尾部由大内高手组成。
冷硕身处如此庞大的人群中,可谓大开眼界。其实队伍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少数的太医、御厨、乐师之类。
君上出趟宫,带走了宫里一大批人,嘿嘿,有点意思。
“臣等愿君上祈求成功,我朝国泰民安,永世不衰。”这群大臣又是这套路数。
颜卿面带笑容,朝他们摆摆手。皇室礼节不能丢,贺都街上还有民众等着呢,当然是为了一睹龙颜。
她的手估计要麻掉了,不停地向百姓招手。与民同乐,拉近关系。
荀羽往后一瞥,茜纱处在宫女之间,她正苦着脸。
他再望一望冷硕,那人勾搭着旁边小太监的肩膀,聊得热火朝天。这种时刻,冷兄还能交到朋友,真心服了。
万福寺的主持目休在门口恭迎,“拜见君上,老衲已为您准备好了禅房。”
目休这个法号是颜卿为师父起的,眼睛偶尔休息一下,就不必纷扰太多。
“谢谢老禅师。孤想在庙内四处走走,不知您是否有空?”颜卿双手合掌。
好久没有聆听师父的教诲了,上次也是匆匆一见。
“老衲当然有时间了,君上,请跟我来。”目休在前面带路。
颜卿让王卫等人下去收拾,独自跟着师父。
一条小径通往后山,两边的青松挺拔。
“颜卿,你恐怕要外出吧。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可好?”目休看着自己的徒儿。
颜卿在道观的日子,应该要比在皇宫开心得多。
“恩。师父,听了您那么多故事,颜卿受益良多。”君上仍旧耐心地搀扶着老禅师。
关于佛,信与不信,关键在于人从佛身上得到的领悟。佛的本意在于教人从善,而非以佛的名义控制人心。
“有一个家产万贯的员外,他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他取名金银,希望上天多赐予财富。等到他的儿子成人后,反而败光了家产。”老禅师无奈地摇摇头,贪婪无止尽。
他接着说:“后来,他的妻子又生了一个儿子,他为其取名为业障。这个员外快要死了,想要一个儿子跟他去,只有业障愿意一死。颜卿,你怎么看呢?”
“金银带不去,业障紧随身。师父,人生不能奢望太多,要不然就会得到适得其反的结局。颜卿无法像师父一样,能够清心寡欲,我有许多的牵绊。”
颜卿眺望远方。近处青松一片,远处却树木枯枝。
老禅师心满意足地点头,这孩子聪颖,难为她了,承担的责任多。
“颜卿,雄鹰飞得再高,也无法在大海中游行。你尽力而为就好,善心的人会有个好结果。”
颜卿叩谢师父,师父的话有道理。实在无法完成的事情,就不必逼着自己。
当年大皇兄贺兰君实临终前,也这么劝自己。他的中毒是个意外,不必内疚。
如果自己早点去帮大皇兄,也许他就不会被偷袭。
回到皇宫内,与大皇兄聊天,发现他也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四位皇子在一起和乐融融。脸色日益苍白的大皇兄,独自忍受着煎熬。
颜卿也很懊悔,自己救不了大皇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身亡。
左露的确做了许多错事,权欲熏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夺得皇位。可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承受不住打击,疯了之后上吊自杀。
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呢?失去的却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夜幕之下,万福寺的侧门停着一辆马车。
“你们回去吧,免得有人怀疑。记住,一旦发生变故,要立即通知康庆王。”颜卿认真嘱咐荀羽。
宫内的事情交给贺兰曦,应该没问题。
茜纱站在一旁,忧心忡忡。
“君上,你们要早点回来,我和荀羽会等你们的。外面的饭菜不合您胃口,这是我特地准备的山楂片。”
冷硕掀开帘子,茜纱对君上很贴心,可是自己没法说明真相。哎,误会恐怕越来越深,要是某天她知道事实,非疯了不可。
“茜纱,谢谢你,不必为孤焦虑。”颜卿牵住马车的套绳。
她望一眼二人,“你们走吧,自己也要当心。”随即驾驶马车而去。
看着马车远去,茜纱鼻子一酸。
荀羽靠近她,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
他想通了:这一刻,代替某个人,成为你的依靠,我愿意。
简陋的马车,和君上的龙辇没法相比。
穷人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富人的马车载满珠宝。那些商人宁愿让粮食发霉,也不愿救济饥肠辘辘的人。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君上,我们现在往哪儿去呢?您说的巾帼村,我好像听过,是不是那个一妻多夫制的地方?啊,我要是到那儿,一定会被那些女子抢着要的。”冷硕得意地说道。
他的脸皮简直和土地一样厚。
颜卿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常常让人无语。只怪他进化得太快,脸皮超过地皮。
“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适合你的天堂。小硕子,你这样的人才,肯定被抢婚,恭喜你啊。巾帼村的女子都练习武艺,家暴很正常的。”
额,家庭暴力,冷硕倒吸一口凉气。
“君上,奴才为了照顾您,决定终身不嫁。巾帼村的祖先就是女的,好像是个开国元勋。男子的地位很低,我可不想被欺负。”
“你可以利用花言巧语蒙骗她们,不过此路不通。孤有一个想法,保证你没事。”
颜卿停下马车,把帘子掀开,丢给他一个包袱。
银票都在自己手里,包袱里难不成装着珠宝。冷硕放在手中掂一掂,很轻啊。
“嘻嘻,君上,里面是啥呀?我生辰还没到,不用急着给我礼物。”
“解决你麻烦的好办法,即刻见效。你打开看看,孤不会让你失望的。”颜卿真诚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去巾帼村结识女孩吗?那就去呗,孤满足你小小的心愿。
轻轻打开,咿呀,这办法绝对够好。“谢谢君上,不过我觉得您应该勇于突破自我。人要在尝试中成长,我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您,不要客气嘛。”
他把女装还给颜卿,自己才不上当。
“好啊,孤来扮演,女子的角色很简单。记住,我们是经商的,中途迷路,无意间闯入巾帼村。还不出来,我要进去换衣服。”
颜卿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怎么忍受一个男子假装他的妻子。
冷硕跳下马车,君上要换回女装,一种莫名的激动。
这一次,君上难道要故意为难自己吗?还不知道是谁为难谁呢,算盘打错了。
第六十三章 伊复还,赐特权
忘得净,偏遇着,心海千层浪,格外圣恩,封侯子嗣荣。
换个衣服都这么麻烦,等得腿麻了,冷硕蹲下来。“君上,你不会晕在里面了吧。您再不出来,我可就冲进去了。”
他望一望周围,路上没有人影,月亮高挂在空中。
“女子的衣服不好穿,我快好了,你再等一下。”颜卿低下头,把衣服理一理。
哎哟,女装好不方便,动一下都不舒服。
马车的帘子慢慢掀开,冷硕目不转睛,没想到君上的模样这么特别。
柔软的月光轻抚着她的面颊,长发盘起,温婉淑良。颜卿素面朝天,柳眉弯弯,明眸如潭水,清澈动人。
眼前云雾缭绕,合欢树下那人掩面一笑,繁花映容颜。冷硕握起那人的手,二人翩翩起舞。
跨越时间、空间的绝美风景,原来一直画在他的心间。
颜卿跳下马车,差点摔个跟头,冷硕上前扶稳。
颜卿感到愤怒。这个裙子多麻烦,哪个发明的,恨不得把他丢进河里。
“你还好吗?我第一次穿的时候,也不习惯。”冷硕轻声问道。
他注视着颜卿,一股热气飘荡在胸口。
颜卿这才反应过来,冷硕在盯着自己,她急忙把手缩回。
“我还行。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正常吗?”她垂下脑袋,耳根猛地发烫。感觉怪怪的,穿上女装有种被束缚的压抑感。
冷硕咳嗽一声,倒退一步,上下打量颜卿。
他淡然回应:“不是很丑,眼睛还承受得住。不过呢,我觉得你还是戴上面纱比较好,不要吓着孩子和老人。”
明明就很美,美得和天仙一样,自己怎么偏偏说得如此气人呢?天啊,脑子被驴踢得很严重。不对,自己在为君上考虑,防止别人图谋不轨。
这个家伙嘴里没一句好话,颜卿深吸几口气。
“你说得对,我应该多听忠言。那你还有什么意见呢?我一次性全部改过来。”她立刻弯下小蛮腰。
颜卿心里抱怨:哼,敢说孤丑。冷硕,你看孤怎么收拾你。
母老虎的角色很不错,就这么决定了,暂时扮演这个好角色。
“君上,您对我的称呼要改一改。还有呀,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形象。我是你的相公,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冷硕刚说完,就抬起胸膛,翻身做主人的滋味真幸福。
什么,颜卿瞪大眼睛,要求还挺多的。
她走近冷硕,面带桃花般的笑容,手指在他身上轻轻一点。
冷硕防不胜防,被点中了笑穴,笑得手舞足蹈。
“相公,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不是贤妻良母,是个会武功的侠女。嫁给你之后,才隐退江湖。所以呢,你不要负我。”颜卿得意地看着他。
会武功的人就是有资本,千万别不服。
冷硕拼命点头,笑得泪流满面。“夫人,饶了我吧。以后,不敢,再也不敢。”
挨上这么个媳妇,他算得上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颜卿上前一步,大方地解开他的穴道。“夫妻之间要和谐共处,我可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妻子。”
一阵风吹过,散发飘落到两颊,冷硕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跟。
“互帮互助,我也是个好丈夫。”
两人面对面站着,同时低下头,额头一碰,发出“呀”的一声。
冷硕轻柔地摸几下她的额头,“你没事吗?”
他的内心波涛涌动:你已经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上天偏偏安排你我再次相遇。决定割舍,现在还是无法放手。也许再过段时间,就会冲淡我对你的执念。
颜卿转过身去,他的眼里含着透明的泪水,为什么那种相识的感觉愈加强烈呢?
不,只是无尽的错觉,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虽然自己连强求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离他远点就会化解这份冲动。
她往前走了几步,“我要到车内休息,你要不要上来?”
颜卿上车,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他。完全是人道主义,不想显得自己很无情。
“不了,我在外守着。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赏月多好。”冷硕瑟瑟发抖。
当颜卿换回女装,冷硕反而要和她保持距离。
颜卿进去休息,冷硕选择待在马车周围,来回走动。
天微亮,她拉开帘子,轻松一跳。颜卿环顾四周,奇怪耶,冷硕不见了。
“小硕子,还不出来,我们要走了。快点,要不然我先走了,把你丢在这里。”
远处一人匆匆跑来,怀里抱着东西。
“我,找了很久。瞧,野果子。”冷硕上气不接下气,稍微跑几下就累得要命。
颜卿直接用袖子帮他擦汗,“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离开。你想要完成的事情,我必须要参与。”
人烟罕至的地方很危险,万一出现意外,自己根本来不及帮他。
“我知道了。到巾帼村,还有半天路程,我来驾车。放心吧,骑马如驾车,本人有着灵活的脑子。你是我的妻子,我要承担责任的。”冷硕把果实交给颜卿,他爬上车,拿起套绳。
颜卿半信半疑,经过试验,冷硕的驾车水准值得肯定。新鲜的野果子还是挺美味的,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
可能是饿的缘故,颜卿竟然全部吃光了。冷硕看着车内的果核,其实那里面有自己的一份,没办法,化饥饿为动力。
行了半天,远方袅袅炊烟升起。
冷硕惊喜地大叫:“夫人,快看,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