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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总还有些痞气。
却说那樊伊,眼见城门破开,大喜过望,大批白刹将士正往城里涌入,哪知里边却响起了惨烈的哀嚎声,他神色一凛,赶忙唤了心腹来:“传令下去,驻守东、南方向城门的将士们齐齐攻城,哼!难道这不足五万兵力的镜北军有三头六臂不成?我十五万大军同时攻城,我倒要看看,这镜北王该如何是好!”
其实樊伊带了这样多的人,大张旗鼓的来围日光城,几个城门兵力多少,旈偲早也就算了个大概,哪里就能真的乱了手脚?
如今就怕他们不攻城,把大家伙儿困死在城中,现在樊伊沉不住气来攻城,反倒让大家松了口气,最起码的,还有突围的希望不是?
这一心想要攻占日光城的白刹大军突然发现,这日光城看似无人,却哪哪都是人,根本不知这些狡猾的镜北军究竟藏在何处,伺机偷袭他们。
不得不说,旈偲这番布置将人统统分散开来,看似危险,却又有其道理在里面,若是集中兵力,目标太大,太容易被围剿了,这般分散开来,又充分利用了主场优势,敌军摸不着头脑,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而就在此时,原本有利于镜北军的战局,因着清皇的突然加入,而发生了改变。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6章 '
却说阮如虹与王鹏飞两员大将带人守在西城门口子上,将那白刹大军死死地拦在了外面,樊伊下令西、东、南三方兵力同时进攻,哪知旈偲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出,他在三边大门同时派兵埋伏,并不露面,只等城门一旦被攻破,镜北将士们立即从两翼杀将出来,将白刹大军死死堵在口子上。还有那机动伏兵专挑敌军空隙下手,高塔上的铁炮也时不时对准敌军发射。
这般缠斗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白刹军伤亡越发严重,樊伊心中焦急了起来:怎地十五万白刹大军斗不过区区五万镜北军?何况这帮子人还是好几天没吃上一顿像样饭的残兵弱将!
“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樊伊暗啐了一口,恨恨地道。
“哟,摄政王好大的火气啊。”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树林深处响起,樊伊转头看去,不远处一名眉目如画、美如冠玉、琼林玉树、看杀卫玠,身着白衣,长衫似雪的男子端坐在高头骏马之上,来人正是清皇。
樊伊见是清皇,这才舒展了眉头抱怨道:“清皇陛下,这城都攻了快两个时辰了,你怎地才来?”
那清皇不慌不忙地打马上前,嘴角翘起一丝讽刺的笑容来:“此言差矣,本皇来的刚刚好。”
“且看日光城如今业已弹尽粮绝,那些个镜北将士们,势孤力薄,又无援军,好些天没得一顿饱饭吃,已是力竭,趁现在杀进去,岂不正正好?”清皇徐徐又道。
话音刚落,这清皇朝身后的林子里摆了摆手,却见数百名黥面杀手蓦地自林子里涌出,那充满戾气的眼神、迅速灵活的动作,竟比先前的黥面杀手还要干脆利落几分。
“是时候了,去吧。”清皇下了这道命令之后,神色一凛,率人大摇大摆地朝西城门行去。
而这西城门里头,王鹏飞与阮如虹两个领兵打仗,正是杀的酐畅淋漓,好不痛快。
这二人虽然出身有别,可此时此刻,彼此的心中都生出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却说那王鹏飞,将将一脚踹翻白刹士兵,又有一道铁钩斜刺过来,对面的阮如虹见了,翻手将手上长/枪掷了出去,解了王鹏飞的围。
哪知那使铁钩之人也是个卑鄙的,见自己打空,又撒出数枚飞镖,细细观之,那飞镖刃面上泛着幽幽绿光,一看便知是淬了毒的。
王鹏飞自也不敢抬手去接,只正色以待,挽起手中长/枪一一挡下,谁知这人飞镖打过来之后,又将铁钩从斜后方打了过来,那王鹏飞眼看着躲避不及,就要被击中,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阮如虹,却蓦地纵身上前,徒手接下铁钩。
阮如虹将铁钩甩出去之后,他抬手一看,那手掌赫然发黑,已是中了不知名的毒。可也来不及细看,又见数枚飞镖与铁钩急急而至,不管是直面还是侧面,哪里还有间隙可躲?阮如虹把心一横,一把将王鹏飞推倒在地,少不得生生受了。
数枚暗器统统打在阮如虹身上,地上的王鹏飞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将他拉到旁侧,急的大吼:“阮如虹!你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谁让你替我挡了?老子可不承你的情。”
那阮如虹身中剧毒,已是连说话都吃力,他冷冷一笑道:“哼,你不是看不起世家子弟吗?就是让你憋着,欠本将的人情还不完,这才舒坦了。”
阮如虹说罢,头一歪,眼睛缓缓闭上,业已生死不知。那王鹏飞心情沉重地将阮如虹往地上一放,抬手抹了一把脸,他拾起地上长/枪,足下一点,纵起三丈高,开口暴喝道:“你个下黑手的死狗,老子今日叫你偿命!”
王鹏飞说罢就冲着那施展铁钩之人直直俯冲,只刺面门或是要害。
铁钩人旁边的黥面杀手,只是冷冷看着,并无上前的意思,而但凡想要出手帮忙的镜北将士,却被杀手们猫戏老鼠一般,围到一旁,叫将士们不能踏前一步。
王鹏飞虽然武功不弱,却又哪里是那铁钩人的对手,不过十数招,便已落入下层,肩上,胸前,纷纷挂了彩。
王鹏飞毕竟数天没吃过一顿好饭,与敌人打斗了许久,身上又受了伤,一时间只觉头晕眼黑,喉头腥甜,渐渐力竭,全拼着一股气在死扛罢了。他身形晃了两晃,举起长/枪便要再战,那铁钩人似是逗弄的有些厌倦了,却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只见银光一闪,蓦地鲜血四溅,王鹏飞的手腕与长/枪齐齐飞脱了出去。
王鹏飞痛失手掌,只觉钻心的疼,正踉跄着拿左手去勾那长/枪,铁钩人手上的匕首却从斜后方飞出,直直没入了王鹏飞的胸膛。
王鹏飞哼也没哼一声,便轰然倒地,死前,那眼睛还怨毒地瞪着铁钩人,眼神里满是手刃不了敌人的不甘心……
王鹏飞不甘心什么呢?不能与弟兄们继续奋斗,不能看见镜北军大捷,好像,他还连媳妇都没取上呢,还有,竟然欠了阮如虹那样大一份人情,最终也没还上!
老子连女人都没睡过就要死了,阎罗王可要在下辈子好好补偿我啊……
可看着看着,似乎他临死前的眼神里,又有那么一丝释然在里头,好歹也是为了抵挡外入者的侵略,而死在这片土地上……
这些镜北军哪里见得如此惨烈的场面?自然拼死上前,他们好似越杀越多一般,倒下一批还补上一批,虽然敌众我寡,相差悬殊,可镜北军却是人人豁出命去,以一敌百,白刹将士简直被杀到怕了,正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些个将士也是忠义,眼见将军双双死在地上,哪里肯就此罢手,一个二个就要以命搏命,却被那些个黥面杀手拦在后面,杀手们甚至还拿出武器来,但凡有人上前一步,就砍他一脚,有手伸出来,就砍他一肢,简直拿人当牲口一逗弄围堵。霎时间,西城门满地尸身与肢体,竟是不知,这地上的手脚究竟是白刹将士的,还是镜北将士的?
其后清皇慢慢打马上前,一脸不耐地道:“玩够了没?赶紧都处理了,耽误本皇时间。”
于是乎,西城门陷落,阮如虹与王鹏飞各带的五千人统统被杀,无一人幸免。
既然清除了路上的“障碍”,那清皇自是将白刹大军引入城中,一时间,西城门陷落,白刹军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往城中进发,却见街道中央有人拦住去路。
那人正是旈偲,他端坐于马上,面上玄铁泛着幽幽冷光,他手上抱着一坛子酒,隔出老远都能闻到淳厚的酒香味,旈偲拍开泥封。蓦地出手除去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星眉朗目,五官清隽,面冠如玉,颠倒众生的脸来。
旈偲翘起一丝嘴角笑道:“我在自家酒楼寻了一坛好酒,正愁没人又没酒菜,万般无奈,只好独自酌饮,可巧你们就来了,倒也好,我正好杀他成百上千个人,权当下酒菜罢了。”
那清皇打马上前,笑道:“莫道如此眼熟呢!原来我知你是谁:永乐城有名的魔头,刘偲,刘子倾。我说的对也不对?你告诉我,真正的镜北王究竟在何处?”
那刘偲也笑道:“我也想起你是谁了,当年咱两个还有同窗之谊呢,我说的可对传闻中十分忠厚有礼的段文清,吏部段大人?”
那清皇神色一凛,冷冷一笑:“刘公子真真儿是好记性,连我等无名小辈都记得这样清楚,本皇好生佩服。”
“你潜藏在我镜朝多年,倒是有几分本事,那三十万石粮草,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我若是早些儿知道你是这样的一条狗,当年就该杀了你,一劳永逸。”
那清皇嗤笑道:“那本皇还真要多谢刘公子手下留情了。”
两人虽是旧识,可也没得甚多交集,场面话说个一二也就罢了,接下来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刘偲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将那酒坛子随意一抛,抽出腰间长剑,纵身一跃,眼看着就要刺到清皇,斜旁却冲出数百名高手将清皇团团围住。
刘偲生生调转了方向,足尖在三尺青锋上借力,一个纵跃,就立在了道旁的屋顶上。
原来这帮子黥面杀手,正是先前将他生擒,又给他钉入蚀骨钉,害他功力尽失,之后费了好些功夫才恢复的那帮子人。
刘偲心下一凉,对方人多势众,他根本就打不过,壹哥那帮子人还不回来!他怕是要扛不住了……呵……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天竟然真就是他的死期了。
不过,死又有何惧?也不过就是脖子上多了个碗大的疤,大不了等他托了生,十八年后再去找玥儿罢了。只不过,到时候就该轮到玥儿不认他了……
那杀手倒也不客气,也纷纷跃上屋檐,那铁钩子就好似如针附磁一般,一直贴着他打,那刘偲也懒得跟铁钩缠斗,毕竟是吃过圣药的人,他将速度提到了一个极致,众人只见数道残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这些个杀手饶是功夫高强,见刘偲如此刁滑,一时半会也奈何他不得。
那清皇倒也不急,只径自端坐在马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而身后一众白刹大军与樊伊,哪里就看的明白这些高手过招,见清皇手下捉刘偲不住,以为他们无计可施,只气的破口大骂,火急火燎。
刘偲却是十分清醒,那清皇诡计多端,只怕是在逗引他罢了,派了这样多的高手上来,一门心思要耗他真气,待他力气枯竭之时,再了结了他。
即使如此,刘偲也不敢稍退半步,身后就是他的一切,他是宁愿自己身死,也不能叫他们往前一步的。
'古镜歌冰辛篇 第137章 '
好在这帮子人也算是懂得一点儿江湖道义,毕竟一帮子人追杀一个,也的确有些掉价。因此这数百名高手跟在清皇身边只是旁观,留了三五个人上前,与那刘偲死斗。
两边兵马各自退后了数丈,也算是腾出了一片地方,给他几个施展的空间。
刘偲先是几个纵跃飞到不远处的高塔尖上,身后三五个杀手自然紧紧尾随其后。只是那铁钩子好不烦人,如针附磁一般,总在刘偲身侧,饶是他速度再快,也总有停顿片刻的时候。
那名杀手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一个暴起往刘偲所在飞掠而来。
刘偲身形好似鬼魅一般,足下一点,转瞬又不见了踪影,几个杀手既怒且气,偏拿这猴儿又没法子。
那清皇见了,转头对着后面的属下挥了挥手,嘴上翘起一丝笑容来:“倒是小瞧了他,你们几个也上,他是想拖延时间,本皇却是等的不耐烦了。”
却说这刘偲虽然武艺高强,少有人是他对手,可如今街道上围了这样多的高手,他哪里能打的过?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强撑罢了。
不得不说刘偲这厮的心志也算是十分坚忍的了,先不说他通宵未睡,连日来没吃上一顿好饭,可面对千军万马,数百好手,那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如今刘偲孤立无援,西城门陷落,一万名镜北将士业已殉职,除了刘偲身后的三千骑兵,其他的将士皆被派去了南、东两道门,哪里还调得出人手来?刘偲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心态,将速度提了个极致,只与人缠斗罢了。
刘偲平素虽爱偷懒,可毕竟师承世外高人老叔公旈清,正面交锋恐怕打不过,可若是论起四处逃窜,那还真是没人及的上他,哪里就那样容易被捉?虽然这上蹿下跳的不够体面,可也算是奏效的拖时间办法了。
又有一次,那铁钩子袭来,刘偲倏地佯装失手,从高塔上凌空飞落,等到镜北将士们急的要上前,施以援手之际,刘偲却速度比风还快,他双手背在身后,约莫离地丈许,身子蓦地一挺,倒转过来,从容地顺着那铁钩子斜走了上来。
那御钩之人暗暗使力,手上钩线一放一拉,想要将刘偲给拖到自己身侧来,哪知回到他手上的除了钩子之外,再无其他,几人莫名,刘偲那诡计多端的魔星去了哪里?
几人走到房檐去看,却见一个石子从对面飞出,有那心急的两个,以为刘偲藏伏在对面房子上,赶忙飞身过去探查一番。
也就这一瞬的功夫,隐在塔后的刘偲疾如箭矢一般,蓦地窜到剩下三人的身后,徒手自背后穿过了那铁钩人的胸膛。
那铁钩人只觉胸前剧痛,垂头看去,却有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正从他胸前穿出,那刘偲再一推,这铁钩子人便从房檐上跌落了下去,其余同伴见状,赶忙回身来杀,那刘偲早已退开几丈远,手上的血污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嘴里还噙着冷冷笑容:“这钩子碍眼,缠的人心烦。”
几人听罢,气的越发追的急了,可那刘偲却倏地窜出了几丈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那几人一时间追不上,也是气得不行。
其后清皇冷着一张脸,慢慢踱步上前道:“先前是本皇心软,没下狠手,就权当是本皇还了你这曾经的同窗情谊罢,不过……”
清皇话锋一转:“看来你小子还没吃够那蚀骨钉教训,本皇不介意再赏你几颗。”
将将说罢,数十黥面杀手同时出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杀手一个个功夫都不弱,刘偲咬牙强撑着与他们继续过招。也就这会子的功夫,刘偲手上,胸上,脸上纷纷挂了彩,他心里叫糟,却死死扛住,面上不显,正巧迎面又来一掌,他咬牙挺身上前,干脆生生受了。
刘偲中了一掌,被打落房檐,等人纵跃下来再要补上两掌时,那刘偲却又不见踪影了。众人纳闷,赶忙四处张望、搜寻。
而当刘偲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手上多了几个木雷,原来他去那高塔附近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掩人耳目顺道去拿这个罢了。
刘偲飞身来到清皇身侧,先前白刹军就是吃了木雷的亏,死在这玩意儿上的倒霉鬼不知凡几,哪里会不知道它的厉害,正要叫清皇小心,那快手刘偲已经一股脑连砸了三个下来。
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街道竟被砸出了数丈长的大坑,一排排的白刹将士倒在附近,烟雾过后,刘偲凝目看去,除了被炸成血泥的白刹将士与战马,那清皇与黥面杀手们,并不在其中。
刘偲正要再砸,那数百名黥面杀手竟然同时涌上房顶,将他团团围住。
日光城,镜北王府
忙活了大半日,大家都疲累不堪,端着茶杯的泉瞳玥正要将茶水送到嘴边,却蓦地手上一软,其后只听得咣当一声,上好的白瓷杯碎成了片片,热水流淌出来,打湿了冰凉的地板。
璃姬听见动静,赶忙走过来,拉住泉瞳玥的手道:“玥表姐,怎地这样不小心?可割着手指了?我看你面无血色的,是不是累着了?表姐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泉瞳玥颦着秀眉,一脸苍白地点了点头,先前不知为何,她心里倏地针扎似的疼起来,那种疼痛令她几乎透不过气儿来。其后手上一时没拿稳,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她担忧地朝着街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子倾,可万万不要有事……
日光城,西街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脱力的刘偲终于被轮番上阵的黥面杀手擒住。彼时,两名杀手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架了起来。那清皇倒也不手软,指间夹了数枚蚀骨钉,就往刘偲的各大关节上扎。
刘偲倒也是个能忍的,别说求饶,竟是哼都不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下,却只狠狠地瞪着清皇。
刘偲往清皇脸上啐了一口道:“你个辛九狗儿,要杀要剐痛快点,做什么使这些女人家家的手段!往我身上扎针?你当是绣花呢?要么就下手重些,爷我根本都不疼!”
那清皇见他还要嘴硬,直接将那蚀骨钉再拧着往里头钻了钻,直钻穿了刘偲腿骨也没停手,内里的骨髓顺着血液流了出来,他也没停手,末了还拿那钉尖子搅了搅骨髓,方才作罢,然后如法炮制的去钻拧另外一条腿上的蚀骨钉。
这番动作,疼的刘偲冷汗直流,他倒也强自忍着,闷声不吭。
那清皇见他还有力气死扛着,叫人将软成一滩烂泥的刘偲架高些,绕到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