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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相公,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那程小娘子,你现在找出那幕后之人了没有?”邱泽又问道。
顾婉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是只要查出来是谁最先散布的,那个人,必定就是行凶之人。”
邱泽闻言,捻须点了点头,这样说的话,倒也是说得通。
然而,就在这时,底下跪着的妇人突然又哭喊着大声说道:“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相公是在春回堂,由她亲手诊治的,也是在她那里出了事,出了意外,除了她,还能是谁做的?这全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是她为了逃脱责任,故意说出来糊弄大人的啊。”
“程小娘子,你怎么说?”邱泽问道,这个案子,可着实是让他头疼的很。
顾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妇人的面前,低头直视着她。
“你相公出事前后,我是怎么对他的,怎么诊治的,你都看在眼里,看的清楚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一定是知道的。”顾婉说着这话,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是有歹人恶意将我的药给换掉了,这才导致了手术的时候用错了药,使得你相公病情恶化不治。”
妇人也抬头看着她,一双红肿的眼睛里,仍然满是泪水。
她又听顾婉接着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有失误在里面,我向你道歉,也会补偿。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将那行凶之人找出来吗?难道你希望你相公去的不明不白吗?”
妇人听她如此说,眼波微动。她虽说一介妇人,但也不是那等没脑子只会胡搅蛮缠的人,顾婉的这些话,她听进了心里。
难道说,她说的是真的?谋害她相公的,另有其人?
不过她夫妻二人一向友善,根本就没什么仇家,就算有仇家的话,也断然不会到春回堂去害人。
一时间,妇人有些迷茫了,到底是相信她,还是不信她?
但是倘若说的是真的,她相公的死另有隐情的话,那么,就算是拼尽了全力,她也要将那歹人找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妇人正一心迷茫的时候,突然见堂上闯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白裳,身姿挺拔,容貌绝美,美的跟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她在春回堂里见过她几次,但是并不知道他是谁,和春回堂有什么关系,只看出春回堂的众人,对他都很是恭敬。
邱泽见了他,忙站起了身,像是要走下去迎接一样。
顾婉见宁卿突然来了,神情片刻恍惚,他如何此时来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只觉的手上一紧,便被宁卿拉住了。
“要做什么?”顾婉忙惊呼一声。
这可是公堂,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她却不能不放在眼里。
宁卿没有回答她,拉着她的手,转身便要走。
他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脚步,再次回头,看向站在堂上的邱泽。
“邱大人,人我带走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说罢这话,宁卿一个转身,拉着顾婉出了这公堂,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婉无奈,只得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邱大人,我一定会给你个明确的答复的。”
邱泽忙点头答应着,正主都发话了,他敢说不吗?
看着这两人的身影离开,邱泽又看了一眼妇人:“张崔氏,程小娘子已经说了,是有人从中陷害,这才谋害了你相公,所以,你不能告程小娘子。本官也会着人调查,将这个案子尽快给破了,也好还你一个公道。”
“好了,退堂了。”他说完这话,便要转身向后堂去。
“大人!”妇人又忙喊道,“您怎可听她的一面之词?万一不是呢?”
邱泽收住了脚步,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向她说道:“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此时就算你不来告的话,程小娘子不找出那个幕后的黑手,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就安安静静地在家里等着好了。”说罢这话,他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程小娘子说了这样的话了,他这个县令,敢不当回事吗?敢不好好地去调查吗?
妇人有些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起身回家去了。
宁卿将顾婉拉走之后,出了衙门,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
“你这是要干嘛啊?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里?”顾婉看向他问道。
昨天不还是在门口等着的吗?今天怎么就闯了进来了?而且还直接把她给带走了?
宁卿闻言,看向她,面色冷峻,十足认真。
“你听着,不管什么事,都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承担的。”他说道,语气里满是坚定。
顾婉闻言,一颗焦躁的心,瞬间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动容。
但是她眨了眨眼睛,别扭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嘛,自己的事,可不就是要自己去解决?”
宁卿听她此言,硬挺的双眉蹙了起来。
他的眼神锁着她,口中轻吐:“果真是个不自量力的笨女人。”
顾婉一听他这话,霎时瞪大了眼睛,大呼小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宁卿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什么都没说。”
“你再说一遍你什么都没说试试?”顾婉怒目瞪着他喊道,“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刚才说我是不自量力的笨女人。”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宁卿偏了偏头,不再看她,但是唇角,一抹笑意散落。
☆、295。第295章 295 做她的超人
“你刚才就是说了,说我是笨女人!”顾婉不依不饶,看向宁卿说道。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如此说过她。难道她在他心中,就这这样一个形象吗?
她有那么笨吗?
宁卿但笑不言,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还说我不自量力,我哪里不自量力了?你倒是说啊!”顾婉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衣袖,怒气冲冲地问道。
然而,还没等到宁卿回答,突然之间,她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别闹。”他吐气如兰,温润的气息,在她的耳畔萦绕不散,渐渐的,让她的心,仿佛也湿润了起来。
顾婉挣扎了一下,她哪里有在闹?明明是他在闹好不好?
他说她是个不自量力的笨女人,如此伤自尊的话,难道,她就不能反抗一下下吗?
不过,她挣扎了一下,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被她抱的更紧了,之后,也便停止了挣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暖,安静了下来。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让她倍感舒适,倍感舒心。这种感觉,如果能伴随她一辈子的话,那这一辈子,也像是别无所求一般。
“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你都和我说不好吗?”
就在顾婉已经放下了刚才的事的时候,倏然,又听他说道。
他的声音很柔,似乎在他的耳边飘飘荡荡,又像是在萦绕不散。
宁卿修长的手指,将她柔软的长发理了理,又接着说道:“总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你以为你无所不能吗?”
这个女人,说她不自量力,说她笨,她还不承认,但是遇到了难题,为何又非要一个人去承担?她这样,他会很受伤,会很心疼,她都知道吗?
这个女人,说的好听点,是不畏困难,但是说的难听点,则是在逞能。在他眼中,她可不就是这样?
顾婉被他抱在怀里,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诺诺地回道:“哦”。
难道,他刚才说她不自量力,就是因为这个吗?
顾婉不禁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记得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想要坚强?以前还不觉的有什么,但是后来,随着年纪渐长,经历的越多,竟是越来越理解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如果生活一帆风顺,无忧无虑,没有那些艰难险阻,可不是连坚强的机会都没有?正是因为磨难不断,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这才不得不选择坚强,不得不硬撑下去。
以前,她还跟着导师的时候,还没有上手术台的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依赖导师,听他的意见。但是等到她亲自上了手术台,成了主刀大夫的那一天,不管多凶险的手术,不管什么的突发变故,她没人可以依靠。
因为,她是主心骨,如果她垮了,别人,又该如何?
所以,从第一次开始,她便逼着自己坚强,决不允许自己软弱。
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形成了,此时一时想改,倒是改不掉了。
不过,他说,让她以后依靠他,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心中虽不确定,但是脸上的那笑意,却在扩散。
想来,她是愿意的,也是,相信他的。
“好了,我知道了,那以后,你就做我的超人吧。”她突然从他的怀中抬头,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说道。
宁卿眸色微变,超人?是什么?这个女人口中,总是有那么多他不曾听说过的词。
不过,超人是什么,他根据她的话,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啊。”他对她微微一笑。
本以为听他答应,这女人要么娇羞一番,扑到他怀里作一番小女儿姿态的,要么也是笑着看着他。
但是谁料,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听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宁卿皱眉问道,看着她这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眼神里带着几分鄙夷。
“没,没笑什么。”顾婉一边揉着笑痛了的肚子,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
他答应做超人的时候,顾婉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那个将内裤外穿的奇葩存在。一时没忍住,便笑了出来。谁曾想,这一笑,竟是止不住了。
不过,她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眼前这男人,一直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的烟火的样子,美的虚幻,美的让人有时候不敢直视。先别说他自己会不会答应了,就连她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她才不想毁了心中的美。
“好了,不笑了。”顾婉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次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那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顾婉这回正了神色,看向他问道。
宁卿知道她问的是何事,直接回道:“你就不用管了,邱泽那边不会有问题,至于其他的,等到找出了那幕后之人,一切,就能全部解决了。”
顾婉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觉的有些不妥。
说的是很简单,听起来也轻巧的很,但是她知道,找到那幕后之人,实则困难的很。
“现在有进展了吗?”她又问道。
宁卿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两天的时间,他几乎将春回堂中所有人的资料都查了,但是查来查去,竟然没发现任何异常,也着实是奇怪。
“难道,那人,不是春回堂里的?”顾婉皱眉问道。
她相信宁卿的能耐,但是现在了,还是没有查出来,那便说明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隐藏的太深,另一种,就是那人根本就不是春回堂中的人。
不过顾婉这话刚刚说完,便见宁卿摇了摇头。
他确定,此时一定在春回堂中。只是,他倒是隐藏的深,让他找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找出来。
顾婉心中却在想着,既然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该稍微行动一下了?
一直这样等着,好像不行啊。等下去,那些对她不利,对春回堂不利的流言,只会越传越广,这样的话,不但不能让那幕后之人浮出水面,反而,还正合了他的心意。
不可,这样,绝对不可。
☆、296。第296章 296 不如合作吧
顾婉心中打定了主意,当日晚上,便直接去了那崔氏的家里。
她去的时候,天色还不是很晚,亮堂的很,上前去,敲了敲门,便见有个戴着孝的年轻姑娘来开门。
“你是?”姑娘审视着顾婉,问道。
顾婉冲她微微一笑,问道:“你娘在家吧?”
姑娘点了点头,便让她进去了。
顾婉进了门,跟在那姑娘后面往前走。
院子里飘着袅袅的炊烟,想来,应该是在做饭。
姑娘疾走两步,到了灶间门口,向着里面说道:“娘,有人来找你了。”
“谁啊?”妇人问了一声,一边挥舞着锅铲炒菜,一边转头看了一眼。
当她看到来人是顾婉的时候,一时之间,手中的锅铲也忘了挥动。
“大嫂子。”顾婉笑着喊了她一声。
“大妞,你看着火。”妇人向姑娘说了一声,之后便出了灶间。
顾婉本已经做好了直接被她赶出去的准备了,见她不但没有赶她出去,反而还将她带到了堂屋,不由得心情畅爽不少。
她进了堂屋,见两个小一点的姑娘正在往棺材旁的火盆里添着纸。于是她上前,也添了几张纸,又拜了拜。
一见到这棺材,顾婉心中又是涌现出哀伤的情绪。
“现在天气热,还是快些让大哥入土为安吧”,顾婉说道,看向那妇人,“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大嫂子直接去春回堂找黄掌柜就好了。”
妇人闻言,只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话。
“大嫂子,今天在公堂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会儿过来,就是想和你好好地说说,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
妇人听她此话,转头看向她,等着她往下说。
“大哥所患肠痈之症,据我所知,目前,在楚湘,只有春回堂一家能救治。而我也曾经成功地治好了一个这样的病人,所以,本不该有意外的。”
顾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停放的那口棺材,感觉心里堵得难受。
是啊,本来不该有意外的,本来能够把人救活的,本来不该有这口棺材的。
“我之所以能治好这病,就是因为我有两种药,少了哪一种,都不能行”,顾婉又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当日大哥的手术,做的很顺利,没一点意外,我们都以为,这样很快就可以好了,也确实如你所见,晚间的时候,他的确醒了。但是到半夜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睡着觉,便被叫醒了,通知我说这边出现了意外。我就赶紧的过去了,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大哥的伤口不好了,情况凶险。”
妇人听她说着这些话,像是再次经历了那些伤痛欲绝的事情一样,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溢出了眼眶。
“那时候我没有助手,但是仍然连夜紧急手术,想要挽救回性命,但是奈何,最终,还是因为伤势太严重,没能成功救治。”
顾婉说着这话,看向妇人,一脸赤诚:“我心里也是难过的很,伤心的很,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明明要好了,怎么突然之间又发病了?后来。偶然的情况下,我突然发现之前手术时用的药,不是之前的那药了,药被人给换过了,正是因为药给换了,这才导致了悲剧。”
顾婉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我承认,我也有很大的过失,如果我手术之前将药全都重新检查一遍的话,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几日以来,我也是一直在内疚着,不能原谅自己。但是正像我今天早上在公堂上说的那样,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要尽快找出那换药之人,将他严惩,这才能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顾婉又继续说道。
妇人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她听顾婉说完了,抹了抹眼泪,抽噎一声,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顾婉坚定地点了点头:“句句属实。”
妇人又是抽噎一声,随后转向那口棺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又说道:“好,我相信你。”
顾婉见她的脸上,带着凄冷,带着悲怆,知道她此时的心,也一定是非常不好受的。
这个妇人,她明智,讲道理,她能相信她的话,不认为这是她的推脱之言,这些,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不知不觉的,顾婉竟然也觉的眼中有些湿润了起来。
她忙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又看向妇人说道:“大嫂子,其实我今日来,也正是为了寻求你的帮助。”
妇人听她这话,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顾婉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我想尽快将那幕后之人给找出来,但是大嫂子也看到了,那人,他不自己出来挑事,倒是散布了流言,让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她说着这话,面露恳求地看着她:“所以,我希望大嫂子能帮一帮我,帮我演一出戏。”
妇人仍不解,不明白她到底要让她做什么。
顾婉见状,又解释说道:“我希望,大嫂子能到春回堂门口去哭诉,就说是我用错了药还不承认。”
“这是何意?”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妇人问道。
她来这里,刚刚那一大通话,全都说明了自己是无辜的,也是被人家陷害的。但是此刻,为何又让她去春回堂闹事?
“那个幕后之人不是不出来吗?大嫂子就尽管去闹,咱们正好也借一借他的势,将动静闹的更大一些。若是还迟迟得不到解决的话,那人必定会急的,只要他急了,便一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咱们顺着这破绽,就可轻易找出那歹人。”顾婉向她解释道。
妇人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她是这个用意。
“大嫂子,现在我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有这一个,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一帮我。”顾婉看向她,眼神里流露出恳求的颜色。
妇人想了想,又是看了看停放在堂屋中央的那口棺材,接着看向顾婉:“好,我答应你。”
暂时相信她,与她合作。
要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