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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能在醒来之后,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他。
就算他表面上装的再怎么淡然,再怎么成全,但他到底是一个人,要说真是完全放开了,不存着一点私心,那完全不可能。而且,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希望,她在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
只是,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让他欣喜若狂的,顾婉有了反应。
她的口中,开始发出一些声音。
宋文修信息之余,仔细地去听,只是,当他听清楚了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脸上,悠悠地浮现出了几丝笑意。
那笑意,虽是笑,却没有任何笑的意思。里面全都是无奈,是苦涩。
她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在危难之中的时候,想着的,依然是宁卿。
是宁卿,他早该知道,早该承认,宁卿占据了她全部的心。
可怜他还存着一些私心,想要在她身边多留一会儿。但是现在看来,连他这个私心,竟是也不能被满足了。
多么可悲,可叹,可笑。
宋文修又再次自嘲地一笑,是了,她需要的,不是他。她最想要的,也不是他。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该固守住自己的那一角囹圄,不让自己踏出去,也不能让自己心存任何幻想。
连续多日不眠不休,他早已疲惫非常的脸上,此时又带上了那种淡然的,云淡风轻般的笑意。
他没了私心,没了幻想,剩下的,好像一无所有。
就算一无所有,他也必须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好。他自己的心,就该由自己去整理,不能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所以,他转了个身,走至桌旁,抬起笔来,写了一封信。
接下来的几日,宋文修依然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顾婉,一直到了第七日。
那太医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在今天晚上或是夜间醒过来。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是时候了,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的悄无声息,不必让她知道,更不必让她知道她这几日的经历。
她睁开眼,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吧。所以,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
安阳公主对他此举很是不解,是他救了顾婉的性命,但是为何,他竟然在她要醒过来的时候,就要走了?难道,他不想看着她醒过来吗?难道,他真是放开的如此彻底,不留一丁点的念想了吗?
但是她知道,这绝不可能。如果可能的话,他又为何要如此拼了性命一样地要救活她?为何要如此不眠不休不知疲累地照顾她?
这一切,皆是因为,他的心中,仍然放不下她。
上了马车之后,安阳公主见他一惯从容淡定的面容上,此时竟然没了那淡然的笑意,反而,染上了几分疲累和忧愁。
见他这样,安阳公主不由得心疼的简直要揪了起来。
她又何尝不了解他的心?不是因为放开了,而是因为太在意了。
因为太在意了,所以他才会在意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感受,她的意愿。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他陪在她的身边,陪伴了十数个日夜,在她即将要醒来的时候,他却突然离开。不让她知道,也不让她有任何心里的负担。
他到底是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能够做到如此?
村子里那些巡视的人依然在,如果宋文修要出去,势必会被发现。
但是这几天,孙氏也知道了宋文修的身份,原来,他竟然是安阳公主的独子。
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孙氏惊讶的,差点没有惊叫出声。她之前想过,他肯定不是出身普通人家,但是仍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既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会躲难至此?
本来宋文修要离开,孙氏觉的有些不妥,不过现在既然有安阳公主在,料想谁也不能够伤害他了。
但是孙氏母女却有一事不明,这个姑娘的病明明都要被治好了,大夫也说了,今晚便能醒来。他都在她的身边守了这么久了,为何突然之间,竟要走了?而且,还留下了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说是因为有急事,所以要先离开,拜托她好好地照顾这姑娘。但是前些天,他能够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身边,此时,又是不能了吗?
难道,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吗?
但是孙氏坚信,这一定不是假的。
那种悲痛,那种担忧,那种焦急,那种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动,每一样,无不在说明着,这个姑娘,在他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为了她,他甚至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他又为何不等着她醒了再走?
还有,宋文修的身份如此尊贵,那这个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孙氏在心里思考了许久,但是依然没有想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由得摇摇头,不想了。
她去了灶间做饭,吩咐春子在顾婉的床边看着。只要她一有了动静,让她立刻叫她。
今晚她就会醒过来了,这几****一直都是喝参汤吊着性命,等到醒来之后,一定要吃些米粥才行。
想着这个,孙氏便进了灶间煮粥去了。
她走后,春子便在一旁,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看着顾婉。
但是谁料,就在她做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听见安静的屋子里,传来几点沉闷的声音。
***
呼,总算醒了(^o^)/~快来猜一下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
☆、394。第394章 你夫君真好
春子听到这声音,忙凑到床前去看。
但是见顾婉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她的喉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春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继续低头做针线。
但是谁料,她还没绣上几针,又听到了刚才的那种声音,而且,比起之前,大了不少。
春子忙往顾婉脸上看去,见她的眉头,竟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娘,娘!”春子忙大声地喊道。
孙氏此时才刚刚把米下锅,听到春子的惊呼,忙跑了进来。
“咋了?咋了?”她一叠声问道。
“娘,你看她。”春子一副惊讶的样子,指着顾婉。
孙氏上前一看,口中不由地喊了一声老天,那大夫还真是神了,说今天晚上会醒,果然就醒了。
现在天色才刚刚擦黑,她果然就要醒了。
孙氏在心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如果宋公子此时在的话,一定会欣喜异常的吧。
就算此时宋文修不在,他的心,也牢牢地系在这边,并没有分开一丝一毫。
太医说了,她今晚就会醒过来,不知道,这个时候,她醒来了没有。
还有,算算日子,这个时候,他也是该到了的吧。
不过这些,此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文修又是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
孙氏母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只见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似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喉间也溢出点点呻吟之声,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突然,她又猛然咳嗽了几声。之后,眼皮动了几动,有了要慢慢睁开的趋势。
当顾婉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满目的黑暗。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看不清别的东西。
此时,意识恢复了一些,她不由的心想,难道她已是死了吗?
她睁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景象,但是你不管她如何努力,看到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姑娘,你可总算是醒了,再不醒的话,你夫君该急死了。”孙氏见顾婉睁开了眼睛,便说道。
或许是因为心里太激动,也太过于着急了,她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些话。
不过想来,这些话,也是没什么的。反正,都是事实。她已经醒来了,如果被她的夫君知道了的话,一定会特别高兴。
顾婉自然听到了这些话,但是她却更为茫然了起来。
这个人,是在与她说话吗?这些话,是和她说的吗?
但是她说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是说的谁?
一瞬间,顾婉想到了宁卿。但是一想到他,她的心立刻痛了起来,痛的她简直说不出话,简直要无法承受那种悲痛。
宁陌说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她希望,她现在也死了。死了,或许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任何阻挠,再也没有任何算计和阴谋。
就算是死了,那也远远比阴阳两隔要好。
顾婉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她又悠悠地闭上了双眼,既然什么都看不见,那就索性不看好了。
然而孙氏一见她竟然又闭上可眼睛,不禁着急了起来。
“姑娘,你好不容易醒来了,可不能再睡了啊。”
顾婉觉的这句话说完,便有人在她的身上推了一把。
她忙又睁开了眼,难道,她睡了很长时间吗?
仔细地回想一番,她被大水冲走了,之后被救了,但又落入了宁陌的手中。再之后,她想尽一切办法逃脱了,逃到了山里,但是突然又到了什么人,因为惊吓,也是意外,她摔倒了,就算没死的话,也是受了重伤。
那个声音说她睡了很久,难道,她是没死吗?
但是如果没死的话,她又为何看不到?
想着这个,顾婉又睁开眼睛,努力去看。
周围的一切,入目一片黑暗,她仍然什么都看不到。
孙氏见她睁开了眼睛,这才又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姑娘啊,你以后可是要好好的,你夫君多好的人啊,这近十日以来,几乎没怎么合过眼,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你听婶子一句劝,咱们女人这辈子能得这样好的一个夫君,可该知足了,以后一定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她的这些话,进了顾婉的耳中,不但没有为她解惑,反而让她更为迷惑了起来。
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是谁在她的身边守护了好几日?
孙氏将这些话说完,又问了问她饿不饿。
但是她这话音才刚刚落下,还不待顾婉回答,便听到了自家门上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孙氏让春子好好地照顾着顾婉,她自己起了身,端着灯去开门了。
大门被拉开之后,还没等到孙氏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觉的似是一阵强风吹过,一个身影,从她的身边闪了过去。
孙氏回头,只看见一个白影进了屋,随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心里大惊,不由得忙进了屋。屋里还有两个姑娘,若是真来了坏人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宁卿进去之后,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那个人,正是他心底的人,让他为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人。
如果没了她,他的生命,也将不再有意义。
如果没了她,他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道路要如何继续走下去。
他本以为再见到她,他会冲开一切束缚,不顾一切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灵魂里。
但是不知为何,此时再见了她,他的腿竟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
他迈不开步子,不能向她走去,只能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看着她的脸,见她的眼睛是睁着的,但不太有神。
她那狡黠的笑意,时而假装生气的眸子,依然在他的脑海里清楚呈现,但是为何,此刻,她的眼睛,竟显得黯然了许多?
他明明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但是为何,她竟然像是没有丝毫知觉一样?
难道,她并没有看到他吗?
***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放弃自己的观点,选择遵从大家的意见,让顾婉第一眼见到了宁卿。不用感谢我,如果非要谢的话,就投几张票吧,月票推荐票都可以哒O(∩_∩)O另外求不跳章,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395。第395章 爱情的味道
“喂,你是谁?”孙氏进了屋之后,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那里,不由得戒备了起来。
春子也一脸无措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人长相很好,如果不是今日见了的话,她甚至不敢相信,世上还有男人,能长成这般相貌。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好看,春子依然戒备了起来。毕竟,这是个陌生人。
当初宋文修走的时候,她们母女答应了他,一定会将他的媳妇照顾好。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个陌生人伤害了她。
顾婉听见此番动静,不禁想着,出什么事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但是奈何竟是又一点声音都没了。
宁卿呆呆地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怔了好一番,这才过去了。
他站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再见到她,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她,再也容不下任何别的人别的事。他贪婪地看着她,想把她的每一种样子都深深地镌刻在自己的记忆里,灵魂里,随身携带者,带一辈子。
孙氏母女见他并没有什么不轨的行动,觉的他应该并不是什么坏人,因此也就没再出声。
一时间,屋里没了动静,顾婉更是好奇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眨眨眼睛,似是想要把眼前的黑暗眨去,好看清周围发生的事情。
这样一来,竟是真的有了些效果。
她之前昏迷了多日,乍一睁开眼,眼睛看不见东西,也是该有的,等到此刻适应了,也就逐渐能看得见了。
眨了几下眼睛,她看见,在她的眼前,似是有一团白影。
那一团白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不过看着这团白影,顾婉想起了宁卿。他总是穿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白的就如同晶莹剔透的雪花一样。
她从没和他说过,她极喜欢他着白裳的样子,那纯净的颜色,使得他看起来,更像是坠落凡间的仙人。
看到这团白影,他想到了宁卿。但是她明白,这不可能是宁卿。
如果她没死的话,她又如何会见到他?
想到这个,顾婉的唇角溢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随后,泪水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他到底在哪里?现在如何了?
宁卿见了她眼角的泪水,只觉的心里一痛,痛的他呼吸一滞。随后上前去,用他纤尘不染的衣襟,为她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
他不要再让她哭,更不要再让她为他伤心。
当他的手靠近她的时候,顾婉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清爽气息。那种气息,别人身上绝对不会有。这种气息,是独属于宁卿的。
难道,现在在她身边的人,轻轻地,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的人,真的是他吗?
他还没死吗?
顾婉立即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不放松分毫。
他的手,被她抓的如此紧,隐隐的有些痛楚。但是宁卿根本感受不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感。因为,与心里的痛比起来,这点痛,又算的上什么?
“真的是你吗?”顾婉喃喃说道,伴随着这一句喃喃低语,眼睛再次湿润了,泪水像是没了抑制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宁卿一只手被她握的紧紧的,只得用另一只手,为她将眼角的泪水给抹去。
“是,是我。”他回道,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但又不容忽略的哽咽。
听到她的回答,顾婉感觉自己的心霎时沸腾了起来。只不过同时,又存着几分不敢思议。
泪水一个劲儿地往外流,任凭宁卿怎么去擦,都擦不干净。
或许正是这泪水,将所有的阴霾和阻碍都给重开了,顾婉的视线,竟变的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视野清晰了,她也看到了。
他看到了宁卿的脸,依然风华绝代,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他的脸,又明显带着心痛的颜色,比起之前,更为消瘦了。消瘦的,让她有了一种感觉,就好像他会眨眼之间再次消息不见一样。
她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到了他。
但是他的手,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再一次确定。
她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真实实的,她更没有死。
这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担心和悲痛,所有的艰难和痛苦,全都化作了委屈一样。
这一刻,她只想哭,只想任凭泪水肆虐,将她这段日子以来,所经受的苦难,所有的担惊受怕,全都让泪水给冲去。
“他说,你死了,他说你死了。”顾婉看着他,泣不成声,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模糊了他的脸。
因为泪水,她看不清他的脸,所以想将那些恼人的眼泪擦去。
但是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把他的手抱住,抱地紧紧的,不舍得放下,也不敢放下。
她怕,如果她放开了,或是松开了一点,他就会再次眨眼间消失不见。
所以,她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眨着眼睛,希望让泪水可以尽快下去。
但是奈何,泪水只会越来越多,并没有因为她的眨眼,而减少一点一滴。
她这模样,看在宁卿的眼里,只感觉心疼的都要化了。他的喉间像是堵着一团棉一样,让他数度哽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疼的,像是每一寸血脉,全都绞在了一起一样,又是疼又是紧,让他堪堪有些承受不住。
她眨眼的动作,更是让他心中所有的支撑在轰然之间崩塌破败。泪水如泉涌一般,从他美的似是能勾人心魄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了他和她交缠紧握的手上。
他的泪水,顺着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