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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顾家各位长辈,一个个口观鼻鼻观心,心里做着各自的盘算。
坐在上首的另一位长辈起身,走到三老爷身旁。
☆、630。第630章 她家的夫君
坐在上首的另一位长辈起身,走到三老爷身旁。
他在三老爷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说的是什么,顾婉没有听清,不过想来,该是劝他的话了。
他说罢这话之后,三老爷仍然站在原地,面带盛怒。
他在那里兀自站了一会儿,突然用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随后甩袖离去。
其他人见他一走,也都忙起身跟着走了。
一时间,外人都走了,只剩下顾婉和鄂国公夫妻两人。
“父亲,您怎么看?”顾婉直接看向鄂国公问道。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局面,鄂国公有重大的责任。
他身为丈夫,却没有尽到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难不成,他自己也相信那些混话?
周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如果他也对她有怀疑的话,那她这一辈子的付出,可真是瞎了。
鄂国公被顾婉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自然是不信的。”
顾婉闻言,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没让她失望到底。
这件事情,想想也说不通,如果周氏真的与他人有私的话,大可以和离另嫁。但是她没有,不但没有起了那种心思,反而十几年如一日,将鄂国公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她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鄂国公府的家财吗?是为了她鄂国公夫人的地位吗?
但别忘了,早前的鄂国公府,早已不比先前,已然出现了衰败之势。这样的国公府,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顾瑾瑜虽然自己也觉的自己没甚本事,但这个道理,他还是能够明白的。所以,他选择了相信周氏。
不管怎么说,周氏是他的发妻,成亲那么多年了,他对她的为人也了解,想来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父亲就要挺身而出了。这是我们鄂国公府的私事,怎么能让他人插手?说出去,可不成了笑话了吗?”顾婉又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鄂国公觉的似乎是那么回事,但他之前可一直没做过这样的事。再说了,那些人可事顾家的长辈,顾家的人,不管是谁,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难道,他能够忤逆他们吗?
顾婉知他心中所想,又劝道:“父亲,你要明白,咱们不欠他们什么,给他们荫蔽就不错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指手画脚的?你既是鄂国公府的一家之主,那最先做到的,不就是维护自己的家人吗?如今母亲平白受这种诬陷,您该挺身而出的啊。”
顾婉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她也明白,鄂国公自来如此惯了,要让他突然改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鄂国公将她的话在心里仔细地想了又想,还没等他真正想明白的时候,便听顾婉又说道:“父亲慢慢想想吧,母亲先跟我回去了。”
说着这话,她直接拉着周氏的手,转身离开了。
上了马车之后,周氏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想要给她暖和暖和的,但谁料,自己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于是她便将顾婉的手凑近口边,呵了一口热气,又揉搓了揉搓。
温暖的感觉,瞬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向各自散开。
许是这热气太过于氤氲,周氏竟然突然红了眼圈。
这是她女儿,是她的骨血,与她血脉相连。在她危难无助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她会不问任何原因,无条件地相信她,毅然站在她这边,为她追讨一切,为她出面。
周氏心里万分自责,她这个母亲,可当真是不合格的很。
女儿小的时候她没照顾过她一天,如今长大了,嫁人了,她不但不能保护她,反而还要受她的保护。
想着这些,眼泪倏然落下。
是她亏欠他的太多了,此生,怕是都无法偿还的清楚了。
顾婉见她竟然掉了眼泪,以为她心中委屈,便劝慰说道:“母亲别担心,他们不敢乱来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假如周氏出了意外的话,对鄂国公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周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周家现在正权势滔天,鄂国公府与周家为敌,那是傻子才会做出的事情。
顾婉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诬陷周氏,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想从中获得利益。只不过,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想过,这么做,不是在饮鸩止渴又是在做什么?
除去外面姻亲上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说,单单周氏管了那么多年的家,如果她突然离去的话,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不好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不过肯定会糟之又糟的。
周氏闻言直摇头,她自己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让她难过的,是她也跟着受苦了。
顾婉见状,忙拿出帕子,为她将面上的泪痕拭去。
周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抽噎一声,又面带责备地说道:“你怎么来了?若是真的出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呸呸呸”,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顾婉忙学着她平时的样子说道。
周氏忍不住笑了笑,如此贴心的女儿,就算让她为她去死一百次,她都甘之如饴。
在顾婉的劝慰之下在,周氏渐渐地止了哭。
她又叹息一声,看向顾婉说道:“你也别怪你父亲,他能相信我,就已经很好了,毕竟那些人是顾家的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的。”
无论如何,她嫁进了鄂国公府,成了鄂国公府的主母。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的鄂国公,的确是让她心死了,让她几乎都快忘了府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但自从女儿回来之后,他突然就变了,不但不会再每天只知道搜罗美人,而且也肯在正事上下功夫了。更为关键的,对她也更是体贴关心了起来。
他能这样,周氏已经很知足了。
顾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没有怪他,只是觉的,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理当维护自己的妻儿,不让他们受委屈。”
周氏微微一笑,随之点点头。
顾婉也笑了笑,握了握周氏的手。
沉默的间隙,她不禁在想,如果,她也遇到这样的问题的话,不知道宁卿会如何?
顾婉觉的,以他的脾性,可能当场不会说什么,但会立即让人将那些造谣之人以及心怀叵测之人绑了扔一边去。
想着这些,顾婉觉的心里甜甜的。她家的夫君,从来都是这样,不声不响,于沉默之中,做出让人无法平静的事。
又转而一想,顾婉的心沉了下来。今天事二月二,已经进入二月了。
走的时候说二月会回来的,但不知道,他哪天会回来?是明天吗?明天的明天吗?还是无数个明天的明天?
他现在,还好吗?台州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他现在已经要准备动身了吗?
从台州到京城,最快也要用半个月的时间,如果真能在这个月回来的话,想来是时候该动身了。
“这一番折腾,你没事吧?”周氏看向顾婉,颇为担忧地问道。
顾婉摇摇头,笑着回道:“没事的。”
话说她好像很久没和人发生过冲突了,更没几个人敢和她喊打喊骂的。今天遇到那帮所谓的长辈,由着自己的性子嘲讽一通又吵了一架,她只觉的十分舒爽。
顾婉不禁想,果然是平静的日子过多了,需要些别的色彩来调剂。
说她对长辈不敬,那有些人,也该有个长辈的样子让她来敬不是?没有被尊重的理由,她干嘛还要客气?
不是说她仗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了吗?她真的很想大声地告诉他,她还就仗着自己是楚湘王妃怎么了?对待丫头她尚且能有一颗宽容和善之心,为何对待那些被称为长辈的人就不能了?其中的原因,有的人确实需要仔细想想清楚了。
以前的她,尚且绝不容许自己被人白白欺负了,现在,更加不会了。
说实话,她以前没权没势也没钱,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倔强的心,一份不肯被人践踏的尊严,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冲动的力量,但现在又不一样了。她不但还有这些,而且还有了更多的东西。
她如今有权有势有钱,关键还有个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夫君。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她就是要耀武扬威,就是要狠狠打击怎么了?但是对于那些良善之人,她更是会真心地、坦诚地去相待。
她顾婉,从来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改变。
本来豪气万丈地想着这些的,但一想到她家夫君,顾婉瞬间又忧郁了起来。
到现在,他都已经走了三个月了。
远方的他,是否知道,她很想他,非常非常想他。
纵然有鸿雁传书,能传达了她对他充满牵挂的只字片语,但她的如深邃汪洋一样的思念心情,却永远无法被完全转达。
☆、631。第631章 当年的情意
且说这次的事,源于周氏年轻时候的一段渊源。
那时候,她尚且二八年华,正是要出阁的时候。她与表兄互相有意,两家也都看好这门亲事。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周氏的父亲在官场上突然受了牵连,周家自此人心惶惶,周氏也不免为父亲担心。
如今的鄂国公顾怀瑾还是鄂国公府的世子,老鄂国公在朝堂上,帮了周家不少忙,成功将周老爷从中救了出来。一家人心存感念,但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老鄂国公竟然向周家提亲了。
周家人觉的做人应该懂得感恩,懂的知恩图报,但女儿的婚事,又着实让他们为难。
最后,尚在闺阁中的周氏站了出来,主动说愿意嫁去鄂国公府。
她为了让父母安心,为了她的家族,选择牺牲了她的恋情。出嫁之后,她便安心地做鄂国公府的媳妇,断掉了以前的所有联系。
这件事情,在现在的鄂国公府里,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她从周家带来的随身陪嫁大丫头,其他的人不可能知道。
那些丫头,如今也都成了她的心腹和得力助手,按理说,不会有人再说出来才是,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人提,怎么这时候,就突然有人提出来了?
周氏仔仔细细地想了又想,都没想出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那个叫做四儿的丫头,说是捡到了一封信,里面还装有一支金簪。
周氏也看了那支簪子,顿时心头疑虑更甚。那支簪子,的确是她的,因为那是她及笄那年,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只可惜,没多长时间,那支簪子就被人给偷去了,里里外外地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得作罢。
为此,当年周氏还伤心了好一番。那是母亲送给她的,就这么丢了,哪能不伤心?
如今再见到,她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时间,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忘了眼前所面临的困境。
她想不到这支簪子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更想不到,竟会以如此方式。
那封信,落款是她表兄的名字,上面写着,将当年用来定情的簪子还给她,要断了与她所有的往来,并且劝谏她,她的儿子即将成为世子,绝对不能因为他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往来,而断送了他的未来。
看到这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周氏气的简直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这信写的,可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如果事情被坐实的话,那过错的全都是她,是她不知廉耻,自甘下贱。
不但她下半辈子全毁了,她的儿子更是不可能得到世子之位。顾婉没去之前,三老爷已经在质疑顾槿之的身世了。
那个时候,周氏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一味地据理力争,说出的话,也丝毫不客气。
单单只质疑她,侮辱她,她或许还能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上,给几分面子,不至于把话说的太难听。但如果牵连到了她的孩子,她绝不会相让。
她是一个母亲,哪怕拼了性命,都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母亲可曾让人去调查那个丫头了?”顾婉问道。
她觉的,那个丫头肯定有问题。其实明眼人也都能看的出来,那丫头不管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有些不太对劲。但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有了让人质疑的理由,更何况,有的人早已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揭过这一页。即使他们明明知道这是无中生有,也一定会让假相变成真的。
周氏点头:“已经让可靠的人去查了。”
说着这话,周氏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到现在,其实她都不甚明了到底谁该相信,谁不该相信了。
顾婉心里寻思着,她今天说的话,那些长辈们肯定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要他们自己不犯傻,就肯定不会再来闹事。
因此,她也就没怎么担心,安心地吃饭睡觉。
但谁料,她才刚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还没睡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已是快五个月的孕期了,有时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孩子在动。这会儿,他又在动了,但是却与以往不同。
以前都是动一下两下便安稳了下来,但现在,竟是不停地动,似是十分烦躁一样。
顾婉不禁担忧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太后让梅太医每隔几天就来给顾婉诊脉,虽说现在比起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梅太医仍然说了,她这一胎到底有些先天不足的,让她要倍加小心。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婉犹自紧张,但此时已经很晚了,再去叫太医来,显然也不是那么回事。
她是个外科医生,上手术台难不倒她,让她给人剖腹产也可以,但怀孕时发生的状况要如何处置,对她来说,那可真是隔行如隔山了。
顾婉心里寻思着,再等一会儿看看,要是安静下来的话那就好了,要是还不行的话,不管多晚,都要去请太医过来了。
因此,她只叫丫头给她倒了杯水喝了,并没有做别的。
好在大约半个时辰后,肚子里的孩子就安稳了下来,顾婉也暂时放下了心,躺下睡着了。
这一夜,她睡的不太安稳,有的地方,同样不安稳。
此时深夜了,但顾家三老爷家的花厅里,依然灯火通明。
“三叔啊,我早就说过这事儿不妥,不可操之过急。”一坐在左侧第一个椅子上的人说道。
三老爷面色阴沉,没说什么话。
今天在鄂国公府给一小辈给摆了一道,心里可谓憋闷的很,连晚饭都没吃上几口。正想早早地睡下歇着,谁料突然见他们全都来了。
“是啊,咱们现在每月从鄂国公府的账面上领月银,就连各家的子女,也都是靠着鄂国公府的荫蔽,才得以拜名师。要是把关系闹的太僵,首先最不利的就是咱们啊。”又有一人附和着说道。
如果没了周氏,鄂国公府当然也会继续荫蔽他们,给他们月银和倚仗,但其中的变数,就太大了点。所以,他们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
☆、632。第632章 有点不好了
平心而论,周氏当家这么多年,并没有亏待过他们丝毫,更说不上克扣他们什么。如果换作别人当家的话,会不会仍然对他们这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但看今天顾婉的态度,可以预见的是,只要周氏被休弃了,首先她就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
如今与她为敌,就是和皇家为敌,谁敢和皇家为敌?
所以,他们掂量掂量,一起来了三老爷的家中,希望他也能好好掂量掂量。
三老爷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有人许诺给他鄂国公府一半的家业,这个诱惑,着实太大了。
“三叔公您再想想,若是周氏遭休弃,那槿之更不可能当上世子,除了他,就没人了。三叔您也不想看到鄂国公府就此衰败下去吧。”又有人说道。
三老爷眉头皱了皱:“不是还有桐之和樟之吗?我瞧着槿之行为不端,不是个好人选。”
那人无奈地笑:“樟之是次子,但其秉性,实难当大任。桐之虽说品学兼优,又是长子,但他到底是庶出啊,况且,他的生母赵氏大错在先,又与楚湘王妃结下了不解之仇,若是让桐之继承了爵位,那不是明摆着,在打皇家的脸吗?”
三老爷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那人许诺给他鄂国公府一半的家业,条件就是让他整垮了周氏,让顾桐之当世子。
他当时心头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的确那时候思之简单了。
“好了,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们先回去吧。”
说罢这话,三老爷直接一摆手,起身走了。留下的众人大眼瞪小眼,随后各自摇头,也起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顾婉便醒来了,丫头见她要起,便端着洗漱用品过来伺候。
但谁料,忍冬为她铺床收拾换下的衣裳的时候,竟发现床单上有丝丝血迹。
忍冬吓了一跳,但害怕会让顾婉情绪不稳,便没有告诉她,,而是悄悄地和周氏说了。
周氏一听这话,也是被吓了一跳,再怎么也镇定不下来了。怀着身孕见了红,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因此,周氏忙让忍冬去请了太医。
太医过来的时候,顾婉才刚刚吃过早饭。
她乍一见了梅司愈,有点意外。今天并不是他该来的日子,之前她也没让人去叫,怎么就突然来了?
梅司愈也没说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