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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凝神盯着顾婉动作的顾大夫一愣,她说什么?让他过去帮忙?但是他什么都不会,哪里敢亲自动手?这可是人命啊!
顾婉看出了他的忧虑,又说道:“很容易的,就像我刚才那样,将药抽到针筒里,然后给他打进去就行了。”
她说完这话,见顾大夫依然没有同意,又接着说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是的,她现在孤身一人在奋战,身边没有效果好的药,没有足够的工具,更没有助手。唯一能帮的上她的忙的,也就只有顾大夫一个了。
顾大夫看着她,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但正是这双眼睛里,此时充斥着无助。
对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她不是总会说要去尝试吗?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她现在需要帮助,只有他一人能帮她。所以,就像她说的,就算明知道不行,也要去尝试。
“好,你告诉我怎么弄。”顾大夫点头说道,神色严肃地看着顾婉。
“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就行。”顾婉说罢,又转过身去,继续要将伤口彻底割开。
刚刚顾婉是怎么取这药,又是怎么打进去的,他看的很清楚。因此,他也从医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用针筒抽了药,按照顾婉的指点,给打了进去。
打完之后,顾大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错,她说的果然没错,不去试,又如何知道一定不会成功?所以他相信,这次,这个毫无畏惧的姑娘,也一定能够成功。
麻药虽然打上了,但是顾婉仍然不能松懈,她必须要马上将这伤口给处理了,如若不然的话,只怕等会缝合的时候也不容易。
她千百次地对自己说着要淡定,要沉稳,但是她的心,仍然不受控制地紧张了起来,额上也已经布满了汗水。
没有助手,不能自己去擦汗水,又不能让汗水滴下,所以她只能抬了抬胳膊,用衣袖将额上的汗水抹了抹。
然而,抹去之后,又有更多的冒出来。正当顾婉想再次抬胳膊擦汗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一块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额头,帮她把汗水全都拭去。
这一刻,顾婉像是找回了之前在医院的感觉一样,身边有助手,有最先进的仪器,还有很多能帮忙的同事。所以,她不害怕,她一点都不害怕。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虽是顾婉,却又不是顾婉了,那样的情景,不可能再出现。
她想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只是手上正忙,又要求她必须细致,不能出一点的差错。所以,她此刻不能回头,不能看到底是谁在旁边帮助她,给她安慰,让她顺利地进行下去。
有了助手,接下来的工作,好像突然变的简单多了,顾婉全心全意地投入,没用很大一会儿,便将皮肉彻底割开,露出整个箭身。
到了这一步,也是到了最惊险的时刻,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先是将箭头处勾连的皮肉用镊子分开,等到完全脱离了,这才又极其小心地将箭拉了出来。
拉出半截箭身之后,隔着口罩,她舒了一口气。箭取出来了,最凶险的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缝合和护理了。
这时,那柔软的东西再一次贴上了顾婉的额头,将她额上的汗水拭去。
顾婉心中赞了一句这个助手,又说道:“缝合针线。”
但是她说完这话,却不见有人给她递过来,不由得转头要去看。
这一看,让她彻底醒悟了过来。
哪里来的什么助手?现在在她旁边的,竟然是宁卿。他手中正拿着一块洁白的丝帕,见她看他,他也看着她。
原来是他,一直是他。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但是宁卿仍然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她的惊讶,以及,还有几分,欢喜。
这个女人,有没什么好欢喜的?他只是见她动作太慢,想让她快一点罢了。
虽然宁卿这样想,然而,他的眼神同样将他出卖。那看着顾婉的眼神,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仍然可以发现,在眼底,隐藏着几分,惊喜。
顾婉回过神来,是他,他当然不会知道缝合针线是什么,也不可能递给她。于是她便自己从医箱里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针线,开始缝合。
这次,顾大夫再一次目瞪口呆,割开了皮肉,竟然还能像缝衣服一样地给缝上。这可是人的血肉啊,不是衣服。
但是看顾婉的动作,穿针走线,就像缝衣服一样,只是她用的针和线不和普通缝衣服的针线一样罢了。
缝合完之后,顾婉剪了线头,又在伤口上上了药,打了绷带,这才直起身子,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
这样的病人,虽然伤势很简单,却凶险的很,磨人的很。
“这样就可以了?”顾大夫问道。
顾婉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点头笑道:“是啊,就好了。”
“皮肉也不会烂?”
顾婉摇头:“不会,我刚给他打了抗生素,只要护理的好,一般都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见顾大夫点头,又马上想到一事,立马交代:“如果夜里出现发烧的话,不要着急,用烈酒给他擦身子就行了,只是注意动作要轻,不可碰到伤口,伤口也不能沾了水。”
顾大夫一一答应了,之后便看见顾婉开始脱身上的奇怪的衣服以及手套。
他心中疑惑,便问道:“小婉,你为何要穿成这样?”
顾婉闻言微微一笑:“我那天和你说过,咱们周围有很多眼睛看不到的细菌,身上也有,为了减轻感染,所以不管是穿的衣裳,还是用到的工具,或是自己的手,都必须要保证绝对干净。”
听她这么解释,顾大夫也明白了。她说的不错,这个是必须注意,难怪之前师父虽然研制出了麻沸散,却每次用的时候,都让病人因为伤口溃烂,最后死了。这下,他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就在这里。
顾婉收拾完了之后,将自己的东西单独收了起来,拿起医箱,便要离开。
“留下。”
顾婉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宁卿清冷的声音响起。
对于之前宁卿强行将她带走的行为,顾婉还是感觉有些生气,本来想问他凭什么不让她走的,但是又想到他刚刚还挺不错的,帮她擦汗,便忍了忍,说道:“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你照顾好了,绝对不会出事的。”
她说完这话,见宁卿不说话,于是又道:“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你再随时去找我就行了。”
这样总该行了吧?先不说春回堂那边还有事,光说她忙活了这大半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吧。
想着这个,顾婉转身,又要走。
“你不许走!”宁卿又说道,这次转过头,看着她。
顾大夫见这两人竟然要为了这事闹起来,于是劝道:“小婉啊,公子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吧,也好照看着。毕竟我也只是了解个皮毛罢了,懂不多的。”
他说着这话看,又向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这是公子的兄长,所以公子实在是担心,你就留下吧。”
他的兄长?顾婉闻言,又特意往床上瞅去。原来他还有兄长?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家人,还以为没有呢。
好吧,看在兄长的份上,她就勉强答应了吧。
“行啊,那我就不走了。”顾婉说道。
顾大夫笑着点头,宁卿也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们现在这里看着吧,等他麻药散了,兴许会很疼,不用管的,让他疼一会儿没事,我先去消消毒。”顾婉说道,随后拿着医箱出去了。
顾婉离开了之后,支使了一个丫头去厨房要了锅和炉子,打算将刚才用过的东西都煮沸消毒。
但是她才刚支起锅的时候,突然见徐清进来了。
“小婉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又不好了。”徐清匆匆忙忙地进门,慌慌张张地说道。
顾婉吓了一跳,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出什么事了?”
如果她看的没错的话,缝合完了也打了抗生素了,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难道是,出意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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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 069 他喜欢你吗
一听说又出事了,顾婉心急如焚,没等到徐清说明白什么事,就急忙地跑了出去。
“怎么了?”顾婉匆匆忙忙地跑进去问道。
此时顾大夫正坐在一边,听见她来了,转头看向她说道:“烧的很厉害,你看看有没有事。”
“哦。”顾婉点头,暂且放下了心。
还以为是什么意外呢,只是发烧而已,她刚刚不是说过了嘛,这都是正常的,不用管也行。
顾婉上前看了看,在那人的额上和手心里摸了摸,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会发烧,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烧得这么厉害。
烧的这么严重,可就不能再不管了。
顾婉回头,左右看了看,突然看着宁卿说道:“你去用冷水给他擦身子。”
宁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这是在命令他吗?
顾婉似乎也看明白了他的眼神,又说道:“不是你是谁?要是我的话,你愿意吗?”
这是他的兄长,想必他是一定不会愿意的。
她说出这话,自己却没有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宁卿心中轻笑,他当然不愿意了。
一旁的徐清听到顾婉的话,便赶忙地出去了,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盆凉水,要给床上躺着的人擦身子。
顾婉要的烈酒也已经找来了,待徐清给他擦完身子后,将酒擦在他的手心脚心和腋窝处,这样一连擦了三次,高烧才逐渐地降了下来。
“他醒来之后喂点白粥。”顾婉说道,之后便要走。
但是谁料,她正要走,宁卿又来了一句:“不许走。”
顾婉不禁有些生气,她都已经把他的哥哥救活了,难道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成?
“你干嘛不让我走?”顾婉不禁问道,对他的行为实在是不可理解。
宁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又说道:“留下!”
顾婉叹息一声,她干嘛要留下?她干嘛要听他的话?
“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走?”顾婉又问道,“我说过好多次了,他已经没事了!”
真是想不明白,留她在这里,到底是要干嘛?
但是宁卿不看她,也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要妥协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顾大夫在一旁,也觉得不对劲。因此,他也不多留,直接出去了。
顾婉瞪着宁卿,此时此刻,就算他那张脸再好看,但是在她的眼里,她只想过去给捏碎了。
“嗯……”
突然,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顾婉离得最近,自然是听到了,忙回头看去。
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人此时正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
“你醒了吗?”顾婉上前,问道。
但是那人却没有答应,仍然在极其痛苦地小声呻吟着。
顾婉回头看了宁卿一眼:“你不过来看看吗?”
真是想不明白了,不是说这个人是他的哥哥吗?怎么这会儿要醒了,他竟然一点动静也没了?还是他对她太过于信任,认为他一定死不了?
宁卿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呻吟声,但是很不幸,顾婉猜的完全正确。不是有她在吗?他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你醒了吗?”顾婉又是问道。
这次,那人似乎是对外界有了感知一样,他眉头深深地皱着,没一会儿,眼睛便睁开了一条缝。
然而,当他看到面前的顾婉时,一双眼睛里顿时满是警惕。
顾婉心中一愣,难道他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要害他?刚刚把他救活了,他竟然这样地看着她,着实让她有些受伤。但是顾婉转而又一想,他是个病人,还是不要与他计较了。只是不知道,宁卿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谁?”他问道,此时不只眼睛里满是警惕,就连声音里,也全是。
病人都需要安抚,于是顾婉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个大夫。”
她这话说完,但见那男人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仍然一副十分警惕的样子。
顾婉心中不禁想着,老天,他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竟然会小心成这个样子?
然而,正当她心中寻思着的时候,突然听一直没有出声的宁卿说道:“已经没事了。”
那男人一听见他的声音,眼睛里的警惕,这才消散了开来。
“放心,你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两个月就能完全好了。”顾婉又微笑说道。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眉头仍然皱着,但是那双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审视。
这个女子是谁?他什么时候竟然允许一个女子离他这么近了?
他心中想的是什么,顾婉不知道,不过见他那紧紧皱着的眉头,顾婉觉得,一定是因为伤口开始疼了。
这么一大会儿了,麻药肯定散了。毕竟是割开皮肉的疼痛,就算此时已经缝上了,麻药一旦散了,也一样会很疼。
“没事的,现在是有些疼,你忍着一点,过个几天就好了。”顾婉说道。
那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依然审视着顾婉。
顾婉被他看的有些不明所以,回头看了宁卿一眼。
谁料这一看,让她心中的火气噌噌地升了上去。
那家伙,竟然在悠闲地喝茶!
顾婉有些不敢相信,他哥哥中箭要死了的时候,他拽着她就来了,那个时候担心了?现在他哥哥脱离生命危险了,他竟然就给扔在一边不管不问了?
想着这个,顾婉似乎又明白了一件事情,难道他非要让她留下,就是为了让她替照顾他哥哥?
“你自己看着!”顾婉生气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这次他愿意不愿意,她都要走,她才不要与他在一起。
但是谁料,宁卿竟然没说一句话,就这么让她走了。
顾婉不禁又在心中嘀咕了他一声神经病,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本想直接回家的,但是又一想,病人现在的情况到底还不太稳定,她还是再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顾婉走了之后,床上躺着的那人,脸上露出虚弱,叹息一声问道:“她是谁?”
“医馆里的大夫。”宁卿回道。
大夫?宁邺觉的,没有这么简单吧。
“出什么事了?”宁卿又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大意了,竟然让他得了可趁之机。”
宁卿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几天,我先走了。”
说罢起身,也离开了。
第二日,顾婉起来之后便去看宁邺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然而,当她推开门的时候,立即愣住了。
这个人,还是昨天的那个?
宁邺此时已经起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灰色长袍,一见了她,两道犀利的眼神瞬间射向了顾婉,让她愣住了门口。
昨天他昏迷的时候,他昏迷之后醒来的时候,她只是觉的他警惕心重了一些,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觉察到什么。此时一看,顾婉顿时感觉,他这个人,有些可怕了。
和宁卿不同,宁卿虽然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但是靠近他的时候,只觉的有些压抑,并没有可怕的感觉。但是这人却不一样,不但压抑,而且可怕。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问道。
顾婉调整了一下心情,笑道:“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宁邺闻言,没有说话,更没有赶她出去,看来是默认了。
顾婉进去之后,直接在他面前坐下,问道:“现在还疼吗?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宁邺抬头,犀利地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一定不可能。光是那种麻药散去之后的疼痛,就不是一夜能过去的。、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才能及时知道了给你诊治,让你早日康复。”顾婉又说道。
但是她说完这话之后,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听不见他回话,便问道:“你听到了吗?”
低着头看书的宁邺突然抬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的眼。
“你是何人?”他问道。
“我是春回堂的大夫,现在也是你的主治大夫。”顾婉回道,真是感到无语,明明是她救了他的命,他竟然会像是看敌人一样地看她。
宁邺又是看了她一瞬,又问道:“他喜欢你吗?”
顾婉有些反应不过来,
谁喜欢她?难道是宁卿?
想到这个,顾婉不由得笑了,摇头说道:“他不讨厌我就好了,还喜欢我呢。”
真是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她一直以为,她和宁卿两个人,是相看两厌的。他能喜欢她?开玩笑!
顾婉说罢,见宁邺还在看着她。
“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的事。”她挑眉向他说道。
自从宁邺醒来,知道他此时是在宁卿家中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对这女子猜疑了起来。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能够允许她离她那么近,允许她那样和他说话,允许她那样看他,还允许她住在他的家里?
不喜欢?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