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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心中欢喜,忙道了谢,便回家去了。
乳娘走后,顾婉便一直抱着孩子,宁卿就坐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与她说着话儿。
“要不然,明天咱们就去温泉别院吧。”顾婉看向宁卿问道。
宁卿抬头看她一眼,回道:“你做主就是。”
说着这话,还对她微微一笑。不只这事,所有的事,她都能做的了他的主。
顾婉也看向他,看进了他那双琥珀色澄澈的眼睛里。他眼里的温柔,感化着她的心。
“那好,明儿一早就动身。”顾婉说道。
宁卿笑着点点头,又继续低头看书。
这种祥和宁静的气氛,温馨的让人无法不能感觉到幸福。
过了会儿,小包子似乎是想要睡觉了,顾婉便轻轻地拍着他,让他睡的更好一些。
当日晚上,等到小包子睡了以后,顾婉和宁卿便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下,看着那轮明亮的,硕大饱满的月亮。
看着看着,顾婉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宁卿听到她笑,便问了一句。
顾婉的眼睛仍然看着月亮,却说道:“我小的时候,还真是偷偷地拜过月亮呢。”
不过这种囧事,应该很多人都做过。小孩子的心里,总是盛满了各种旖旎的遐想。她那时候以为,拜月亮,就能愿望成真,或是就能看到住在月亮里的小白兔和嫦娥。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她知道了月亮里其实没有玉兔也没有嫦娥的时候,就开始对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感觉到可笑。
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个老师说过,科学,也会破坏美感,她深感为然。
若是人们一开始就知道月亮其实是坑坑洼洼,丑的不能再丑的话,只怕也没人会构想出那般美丽的故事了。反之,也是一样,是科学破坏了人们那些美好的,关于月亮的遐想。
想着这些,顾婉不禁又笑了起来,其实生活在这古代,也挺好的,没有快节奏的现代生活背后所掩映着的浅薄和苍白无力。她在平静的悠悠生活之中,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温馨,平静,以及那缠绕在心间的幸福甜蜜。
顾婉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靠着他,依偎着他。
但宁卿却有些诧异了,便问道:“拜月为何还要偷偷的?”
顾婉闻言,但笑不语。这个,真不好和他解释。就好像如果她告诉他,月亮其实根本就没有眼睛看到的那么美一样,只怕短时间内,他会不好接受。
她没有解释,宁卿也就不再问了,拿起手边的一件斗篷,为她披到了肩上。秋日的夜晚,风大,她身子弱,不能受凉。
顾婉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她沉默着,但她的心里,却在思索着另一件事情。
她不是别人以为的那个顾婉,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一缕魂,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也有很多次,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害怕她说出来以后,即便他不把她当成怪物,也会心里存有阴影。
她很明确,她是爱他的,很爱很爱。所以她便不想看着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尤其是因为她。
但她不能确定,这个秘密,能一辈子瞒下去吗?能瞒的住吗?若是哪天泄露了出去,那又该怎么办?
☆、878。第878章 突然病倒了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几场秋雨带来一次比一次劲疾的北风。又是几次霜后,冬天便来到了。
十一月初的天气,虽说楚湘气候湿润,这里的冬天要比京城来的晚,但这会儿,也是冷的让人不想再出门了。
房间里早已拢上了地龙,顾婉正坐在床沿上,逗着小包子玩。
小小的孩子穿着厚实的衣裳,越发显的圆滚可爱。那粉雕玉琢一样的小脸,让人禁不住便想要去上前捏一捏。
小包子已经六个月多了,坐着也显的硬挺了不少,扶着他,也能站住了。
顾婉早就让他断奶了,以牛奶取代,但平时也让他以吃饭为主,如此一来,他长的就要快了不少,看上去也比同样大小的孩子要硬朗。
今天早上顾婉起来后,推门一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入冬的头雪已经下了。
看这雪,就能预想到,明年当然又是风调雨顺的。庄户人家还是要靠天吃饭,这场头雪,算是给农人吃了颗定心丸。
顾婉一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药田一定会丰收,便由衷的高兴。
逗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忽然见陈夫人来了。顾婉忙让她坐下,与她说了会儿的话。
四喜和陈景澄成亲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姚氏一直期盼着,希望她能快点传来消息。但直到现在,依然没什么动静。
顾婉常常笑着打趣她:人家做婆婆的都不急,你着急的啥?
陈夫人只在这里稍微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家了。
虽然这才刚刚到十一月不久,但府里的丫头们却已经在为过年忙碌了起来。
今年过年,太后的意思是让她和宁卿带着包子去京城过年的,但顾婉不想去,现在也还没想出什么主意。之前宁卿说他自有办法,但到了如今,顾婉也没看出他到底做了什么准备。
天气冷了,街上的人自然就少了,入目皆是一派萧条的景象。不止楚湘,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一番光景。
临湘县最宽敞的一条街上,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脚步匆匆地往前行走着。
昨天夜里下过的雪,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化,男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地上的残雪和泥水,急匆匆地往前走着。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也和他一样,跟着他的步伐,往前小跑着。
男人的脚步在温家大门口逐渐减慢了,门房看见他回来了,垂首喊了一声“老爷”。
温正信抬脚便要跨门槛,着急匆匆地就要往里进。
他刚刚在铺子里,却听说紫兰姨娘不好了,这一下,可是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忙放下了手头上的活儿,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并不是他对紫兰有多么深重的感情,而是因为,现在紫兰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孩子已经八个月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他又可以做爹了。孩子预计会生在正月里,如果是个男孩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大喜事。
眼看着到了这紧要的关头了,可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因此,一听说紫兰不好了,他便着急紧张了起来。
他抬脚跨门槛,但谁曾想到,脚下沾着雪,匆忙之下,一个没站稳,竟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后面跟着的小厮见状,忙上推挤着上前,要去扶起他。
但让他们惊恐不已的是,温正信竟然昏迷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吓坏了,叫喊着将他抬了起来,送进了内宅。
顾婷今日也在家中,一听说温正信跌倒了,昏迷不醒,也是紧张了起来,忙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看了看,说是头部有点受伤,但并没有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好了。
顾婷对那大夫,嘴上说着道谢的话,但她的心里,却并不是这样。
如果因为这个意外,他就这么死了该多好?只要他死了,那温家的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是她的了。以后,她能够呼风唤雨,她想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
但不幸的是,他却命大的很,并没有什么大碍。
顾婷又在心里思索着,按理说,她给他下的药,这个时候也该起反应了才对,但为何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竟还是没任何异常?
她的心里,自然是希望温正信死的。
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从不曾亏待过她,也给了她很多,但同样,这个男人,也禁锢了她。
她早就说过,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她要把她以前失去的那些,全都要回来。那些害她到如此地步的人,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如果温正信死了,那她就有了整个温家做后盾,她的力量,将更为强大。
所以,他必须要死。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想到了这些的话,她宁愿死,也不会跟他回温家,更不会去做他的小妾。
温正信昏迷的时候,紫兰挺着大肚子,来看了他。她的脸上,挂着泪痕,那紧紧蹙着的眉头,看在顾婷的眼里,让她不禁一阵心烦。
她对紫兰,还是不相信的,看她对温正信这副关切的样子,她便知道,她是靠不住的。
转瞬之间,顾婷便再次下了决心,不只是紫兰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本人,都不能留。
温正信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一天,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醒来之后,并没有像是大夫说的那样,没有大碍。
他起不来床了,浑身酸软乏力,让大夫又来看了,但这次,就连大夫都被难倒了。因为他们谁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病症。
奇怪,着实奇怪的很。
温府上下,如今全被一股奇怪的气氛所笼罩着。老爷一向身子好的很,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病倒了呢?
事情是从下大雪那日,老爷在大门上跌了一跤开始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下过床。
难不成,是冲撞了什么神灵?
但这家里,因为此事而高兴的,只有顾婷一个人。只有她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879。第879章 必须除掉她
顾婷的心是满意的,她给温正信下的毒,总算是见效了。这种毒,寻常的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出来,毒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症状,但这毒,却根本就没有医治之法。
她现在所做的事,就是等着他的死。只要他死了,她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做她想做的事情。
这几日,紫兰时常在温正信的床前,满面担忧和焦虑地看着他。
温正信虽说起不来床,但意识却是清醒的。顾婷从不会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她在提防着紫兰坏她的事。
现在温正信还没死,倘若紫兰将她的事情泄露了出去的话,那定会引起一番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必须要提防着。等到温正信一死,她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紫兰。
对此,紫兰心里也有几分明白。所以,这几****也是愁眉不展的,一直在想着办法。她要自保,更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但夫人盯她盯得紧,根本就没有机会。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但温正信却是再也没能起来。不但如此,就连他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了,每天有能一个时辰的清醒就很不错了。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了,温正信这个样子,只怕好不了了,说不定,连这个年都过不去。
他的儿子还年幼,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撑起这个家。剩下的都是些妇孺,但如今的温夫人,可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按理说,温正信病倒了,顾婷该去照看着铺子才对,但她却并没有去,铺子里的那些人,早已被她悄悄地换掉了,现在他们只听她的话。
她对温家的掌控,已经差不多了。
但在别人的眼中,她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尤其是温家宗族的那些人,一直都在觊觎这边的生意,都想来分一杯羹。
铺子那边顾婷倒是不担心,肯定会被守护的很好。所以,她便一直在府里,专门等着宗族的那些人来上门。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两个。
他们也想从中捞好处?笑话!这都是留给她的儿子的,谁也别想拿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整个温府的下人和姨娘的心中,树立起了威严,就连以前那些背地里常常想着给她使绊子的姨娘,如今也不得不指望她了。
温正信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以后,在腊月十五那天夜里,终是去了。
他死去的消息传开,整个府里哭嚎一片,十几个姨娘以及众多的通房丫头,全都哭的死去活来。
但顾婷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并不是因为如同别人说的那样,她这是太过于悲伤,哭不出来了,而是因为,温正信死了,正是她想看到的,是让她欢喜的,她为什么要哭?
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紫兰一个人。但她在温正信生前都没有脱离了她的牵制。现在她临盆在即,又没人会保护她,她唯一能指靠的,便只有她了。
但她也明白,这个指靠,是根本指靠不住的。
葬礼还没开始的时候,紫兰的心中,就开始做着打算。
这几日葬礼,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但紫兰因为怀着身孕,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一个人。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或许现在,就是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机了。
这个主意在她的心中酝酿着,她现在别无他法了,只能尽快离开。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或许夫人就能放过她。但倘若她还留在这里的话,那早晚有一天,她和她的孩子,都会死在她的手上。
这日哭完棂,紫兰便回房间去了。她关上了房门,连丫头都没留。她一个人将一些必须要带的物品都收拾好了,把小包袱藏在被子里,想着等到天黑的时候,便趁机离开。
她九个月的身孕,身子很是不便利,所以下午哭完棂之后,她便可以回房了,晚上并不需要她再过去。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城的话,该是最合适的。
趁着关城门的时候出去,即便被发现了,那追来的人要是想在城门关了之后再出去的话,也是要费上好一番周折。
打定了主意,紫兰快速地将东西收拾妥当了,藏好了,便叫了丫头进来,吃了些东西,之后说是要上街去买一些东西。
现在府里办丧事,人多事杂的,也没人会过多地注意她。于是紫兰和丫头很顺利地出了府。出去之后,紫兰在街上装模作样地买了一些东西,等到要关城门的时候,甩开了丫头,便匆匆地往城门那边去了。
她正是赶在最后一刻出的城,那个时候赶着出去的人很多,盘查的也不仔细,她几乎没费任何力气,便出去了。
出了城,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她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是温府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丫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父母亲戚是谁。
此刻就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临湘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看着透过树木,隐约撒露下来的模糊光斑。
很快就要天黑了,她却依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仅这样,她还在时刻担心着,夫人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会不会派人来追她?
紫兰越想越是担心,但现在,又着实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没有马车,又怀着九个月的身孕,根本就走不远,也不能走。
看着逐渐消失的光斑,她再次抬起了脚步,就算是走的再慢,她也要走。这里太危险了,绝对不能在这里多逗留。
且说顾婷正在准备晚上的哭灵,忽然就见紫鹃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姨娘不见了,姨娘失踪了。”
顾婷不悦地看着她,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姨娘不见了?
紫鹃又是抽噎了两声,稳了稳情绪,这才又说道:“今儿下午我和姨娘一起上街去买东西了,但之后姨娘说累了,自己找了个地方歇着了,让我去帮她买拨浪鼓。可是等我买完回去的时候,发现姨娘不见了踪影。”
说着这话,紫鹃再次哭了起来。
顾婷厌烦地看着她,但一听她这话,她心中立马想到,紫兰肯定不是无端失踪的,肯定是她自己跑出去的。
纵然她知道,紫兰不是个胆大的人,但她也同样害怕,她在外面散播一些对她不好的谣言。现在她刚刚要名正言顺地接管整个温家,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所以,紫兰绝对留不得。
得到了消息之后,顾婷立马就吩咐了下去,派出了人出去寻找。
她心中愤恨,双手紧握成拳。
好啊,真的好的很,拣在这个时候逃走,她倒是学聪明了。
紫兰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尤其是在树林里,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的心里肯定是害怕的,既怕被夫人派出来的人抓回去,又怕这茫茫无尽的漆黑夜色。
又走了一会儿,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便扶着一棵树,喘息了几口气。
然而谁料,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远处像是传来笛声。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荒郊野外的,又是如此黑夜,怎么可能有人还在这里?这清幽的笛声,到底是从何处传来的?
她的心,不禁紧张了起来,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笛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紫兰不敢发出声音,忙把自己隐匿到一棵树后。
笛声很好听,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笛声,纵然是身处这紧张的氛围中,她多半的心,还是被这美妙的笛声所吸引了。
她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出声音,但随着笛声的渐近,她隐约发现,就在她的前方,出现了两团明亮的灯光。
她揉揉眼睛,仔细地看。
没错,的确是灯光,而且好像还是马车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光。
看到这灯光,她的心,立马雀跃了开来,就像是走入绝境的人,忽然看到了生的希望一样。
于是,紫兰忙从树后走了出来,冲着那马车驶来的方向,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啊!”
伴随着她的呼喊声,那美妙绝伦的笛声里,出现了一个错乱,随即停止住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前面挂着的那两个用来照明的灯笼,也映照出前方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