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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吉榭尔也没有发觉他的变化。她认为，史东现在最需要的是运动，而不是继续躺着等待变为一具尸体。
不知在做什么好梦的柳絮，带着笑容抱紧史东的身体。她像是只无尾熊一样的拥抱姿势，让史东无法自由行动。
他望着洞外的飘雪，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希望时间还有多余。”
与艾尼伦和索伦敲定回合的时间，是今天的中午。史东对于那笔“传承”的兴趣很大，他一直认为自己不缺乏极端的个人武力，而是缺少一批能够独挡一面的下属。
无论是早就处于考察状态的休洛塞，还是拉泽克拉兹，贪心的商人哈兰与腐化教士弗洛罗，都没有强大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地步。
在史东的眼里，洛塞能够胜任一支特种小队的指挥官，傲亿和金森能给他一些辅助，另一支特种小队的指挥官则必须交给他所信任的凯瑞尔。他们两个作为两个大流派的继承者，拥有非常不俗的武力。并且，经过史东的观察，他们的脑袋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有一个地精名字的拉泽克拉兹与哈兰，最多只能够成为史东的代理人。那个男人在商业方面拥有天赋，只是长久的经商生涯，让他在诚信度方面已略有瑕疵。
还有黑色三连星，扎古兄弟，最多只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冲锋队队长。他们能出现在史东的脑袋中，完全是因为那三个大个子，竟然真得跟随洛塞来到了布朗。
除去那些不知生死，尚留在布朗的科尔公馆内，接受托德教育的新人们。史东唯一能够委以重任的，大概只有腐化教士弗洛罗一人。
这个家伙现在是狂热的幽林星群复辟者。
只是考虑到弗洛罗曾是臭名昭著邪教，永恒之火的成员，史东便对弗洛罗能对自身拥有多少忠诚，感到怀疑。他不认为以他的人格魅力，能够征服像弗洛罗那样意志超群的神职人员。
“看来要干的工作还有许多。”
史东脑中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他在答应索伦帮助寻找“传承”后，便决定的名单。名单上的名字，都是他想要征募的人。这其中有在谢菲尔伦领见过的内政官和几名军需官，还有在玛瑟顿打过交道的商人，甚至是在铁城有过短暂会面的，几名不得志的柳氏家族成员。
按照最初，史东与苏珊娜签订的契约，他已经足够获得他应得的那部分。从他在幽林星群遇见的种种待遇来说，所有人都将他当作真正的幽林星群下一任支配者对待。
在贵族们看来，苏珊娜只是个女人，她会在嫁给史东之后更改姓氏，或者效仿古老的华族，在姓氏中添入一个新的词组。不过史东不会。他尽管只拥有幽林星群的支配者继承权，但只要他和苏珊娜有了后裔子嗣，那么苏家，无地大公等等一系列的名号，都会套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史东答应出使任务之初，便知道这是一种潜规则。泰德亚与幽林星群各方需要重新商议针对他与苏家的方针，洛克达尔也想借此考验一下史东的能力，是否值得合作。
一个国家，一种制度独霸星宇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懂得放弃取舍，才是为王之道。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苏家的伏笔埋得那么深，而史东和罗拉？辛？冯斯洛特之间的利益纽带。随着时间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深厚，再加上圣骑士的头衔和深红之眠骑士团名义上的效忠，再有任何人想要染指幽林星群或苏家，都已经成为一项极难操作的事情。
但是史东还不满足现状。因为他年轻，所以他有着年轻人的野心。因为他年轻，所以他有着年轻人的愿望。
他的最大愿望，便是保护所想要保护的一切人。他的最大野心，便是能够在有生之年，在这个世界中留下什么。
史东有预感，他在这个世界中不会停留到**的衰败。在那一天到来前，无论是瓦尔哈拉，还是别的神国，都会向他伸出成神的诱惑。
但连门都斩断的史东，当然不会接受这种诱惑。他修正完由他在这个世界引起的偏斜后，便会去麦哲伦八号行星找苏珊娜，然后带着她去黑潮住上一段时间。
那大概是需要千百年的时间，才能看见端倪的事情。不过史东有耐心，也有毅力渡过那么长的时间。但他没有信心，能够与苏珊娜待到腻味。
恋爱是一种病毒，而史东，也是这种病毒的携带者与传染源。
不小心染上这一种病毒的，还有许多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只是单纯的爱着。不过有一些人，却是扭曲了他们的爱，将原本美好的事情，变为丑陋的事物。
石葵和陈晨恨史东。尽管她们在明年春天，姓氏中便会多上洛克丹，或者瓦尔赫特、温森特等显赫姓氏。
但她依然无法忘记那个给予她屈辱，使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出席铁城各种活动的家伙。
史东曾经送给她们的礼物，现在都成了她们用来撒气的对象。
尽管每一次，她们都会心痛万分的把它们修复。
她们名义上的表格，都明白这两个名义上的表妹生气的源头。但他们不敢劝说石葵与陈晨。
自从石葵的父亲，石艮伯爵怒斥芙蕾的第二天，便染上奇怪的重病后。公馆内再也没有人敢于忤逆石葵的意愿。
而陈晨有着帝国研究院的袒护，不愿意重归苏家钢武流羽翼的铁城最终归向了帝国研究院，可他们却不知道帝国研究院的实权早已落到了陈晨和她的老师希格玛博士的手中。
柳氏元老会不得不发出一纸决定，将陈晨和石葵的居所搬到史东曾经住过的别馆中。这让她们每天除了必要的散步与拜访不远处的查尔朗男爵夫人一家外，便很少离开住处。
柳蒙男爵犹豫地徘徊在别馆的门口处，由于柳伯爵和主持内政的石艮伯爵都感染上了奇怪的重病。所以达蒙不得不肩负起，整个铁城的大部分政务。
他的爷爷，柳侯爵也不再过着隐士的生活。那位老侯爵从阿姆昂奥骑士团总部出现，开始替达蒙继承海因姆家世袭的伯爵爵位，四处活动。
柳蒙的弟弟，柳尼在数周前，响应帝国的号召，前往寒冷的星系卡耐特，抗击兽化人的冬季攻势。
这让整个柳家的直系，除了重病的柳伯爵外，只剩下柳蒙一人，而整个柳家的分支，也只剩下石葵与更远的陈晨两人。
但是柳蒙宁可每天工作到深夜，也不想将政务压在那两人的身上。
这不是担心她们抢班夺权。
在他看来，她们已经承受了太多同龄人不该承受的痛苦，尤其是曾经担任过missguildwars的石葵……现在，是时候让她们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您不进去吗？男爵。”柳家的管家，曼尼瑞尔再一次向达蒙问道，“要不要我陪您一起进去。”
“不，曼尼瑞尔，有些事情我总是要面对的。”
服侍过老侯爵，柳伯爵的曼尼瑞尔，如今又成为了柳蒙的管家。他是柳蒙为数不多的能够给予信任的人，可曼尼瑞尔的能力大多在他手上的本事，而不是政务处理上。以前铁城内政务处理能力最强的，除了海因姆伯爵外，便是石艮伯爵了。然而现在……
柳蒙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别院前，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两个表妹的身上了。
460
“请您小心，那两位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
曼尼瑞尔自陈晨和石葵变得奇怪开始，便果断地划清了和她们的界限，尽管他曾经收取了史东不少的好处。有不少人曾不止一次的看见，陈晨与曼尼瑞尔之间有过私底下的接触。但凡事将这件事情告诉公布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于了非命。
“曼尼瑞尔，在门口等我。”
柳蒙吞了一口唾沫后，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他推开爬满植物的铁门，走入无人敢于整理的院落内。
空寞的院落内，生长的只有生命力极为顽强的野草与小花。白色的建筑表面，则布满颜色奇怪的爬山虎。
这片土地的天空，似乎也密布着阴沉的密云。弥漫在这里一股凋零的腐朽味，令柳蒙不寒而栗。他硬着头皮走过空地，轻轻叩响房门。
“是男爵吗？请稍等。”
陈晨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她与从前无疑的开朗声线，让柳蒙觉得这个妹妹，似乎并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过了一会，白色的房门被陈晨从内打开。穿着女仆服的陈晨羞涩地向柳蒙说道，“抱歉，我刚刚在整理房间，石葵姐刚刚睡下。”
“那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柳蒙的眼角一酸。他突然觉得家族对于陈晨实在过于冷漠了，以至于连整理房屋这种事情，都要陈晨亲手去做。
“当然。”陈晨打开房门，向柳蒙伸手邀请道，“请进。”
“谢谢。”
柳蒙刚一走进房间，便发现陈晨的生活实在比想象得要糟糕许多。
一条内侧褪色的窗帘，隔绝来自外部的绝大多数光线。天顶的魔力水晶灯早就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放在房间内一张简单到没有任何装饰的书桌上的烛台。
书桌上除了烛台，还放着几本传奇小说。除了这张书桌，房间内还有一个陈旧的茶几，掉了漆的衣橱和附带床头柜的大床。
几张破旧的沙发，堆放在房间的一角。房间内挂着的唯一一副画像上，遍布着各种形状的伤痕。
“男爵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陈晨取出一个茶壶，她从一个密封的铁罐中的倒出一些茶叶后，对柳蒙问道，“要加奶还是加糖？”
“不，不用。”柳蒙清楚陈晨能够从家族中得到的物资，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他忍住心中的酸楚，向陈晨问道，“生活得还好吗？”
“多亏查尔朗男爵夫人的照顾，我们至少还不会饿死。”
陈晨在茶壶中加满清水，然后放在酒精炉上。她将两套异常精美的茶具放在桌上，替自己的杯子中放上一块蜜色的放糖，才继续说道。
“我想我应该能够撑过这个冬天，然后被家族元老会的那些老家伙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系上红丝带送给他们新结交的大人物？就和你们替石葵姐安排的婚事一样？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是吗？”
“陈晨。”柳蒙不认为陈晨是会这样容易妥协的人，他知道在所有的弟妹中，陈晨是最为强硬的一个。
“我明白的，男爵。”一小壶茶水，在酒精炉的高温下很快煮开。陈晨调小阀门，替柳蒙先倒入一杯红茶。
“不，你不明白。”柳蒙不顾眼前的茶几，拥有比他年龄更为悠久的历史。他“砰砰”作响地拍着茶几，任凭那些刚倒入茶杯内的滚烫茶水溅到手上。
“不明白的是您，男爵。”陈晨把茶壶放回酒精炉上，她转动茶匙，向柳蒙说道，“等我们都不在铁城了，我的老师也会离开，这样，柳家又一次是你和元老会的了。”
“元老会？那群家伙除了整天打马球，玩牌和收钱外，还会干什么？”柳蒙冷笑一声，他端起微微冷却的茶水，刚喝一小口，便差点被糟糕到极致的口感所呛住。
“咳咳，这是红茶？”
“红碎茶，需要加奶才好喝得品种。”陈晨将一个布袋放在茶几上，她看着满脸震惊的柳蒙，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查尔朗男爵夫人给我的，好像是掺有蜂蜜的奶糖。男爵如果觉得红茶难喝，可以加一块这个进去。”
“不，不用了。”柳蒙又喝了一口劣质的红茶。他终于明白陈晨所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光喝手中的红茶，便能品味出一种连他都感到难受的屈辱与悲哀。
“你还恨吗？陈晨？”柳蒙想要为陈晨报仇，他知道如果他将陈晨现在的处境公布出去，那么支持他这么做得会有很多人。
“恨？当然，我恨史东。”陈晨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如梦游般低声道，“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又能体谅他……”
陈晨手中的茶匙，随着她手臂的运动，转动茶杯内的茶水。一个旋转的小漩涡，慢慢出现在茶杯之中。但无论陈晨怎么转动手臂，茶杯中的茶水，也没有任何溅出茶杯内的迹象。
“总觉得，是一种很奇特的矛盾螺旋。我，史东，还有其他人，原本都是这组螺旋中的一份子。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史东忽然能够进入螺旋的内侧，以高高在上的角度看着仍然在螺旋中挣扎的我们。那种状况，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男爵。”
“我不明白，因为我不是你。”柳蒙摇了摇头，他不认为陈晨的状况。就如同其他人所说的那样，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
那明显是一种高层次的领悟，一种能令人达成真正脱变的领悟。
“陈晨，来帮我吧，和石葵一起。”如果说先前，柳蒙只为了利用陈晨与石葵的才智，才进入这扇门。那么现在，他完全是以诚挚的心态，向陈晨邀请道，“我需要你们，父亲也需要你，石艮伯爵也需要石葵的帮助，铁城也需要你。”
“好的，男爵。”陈晨放下茶匙，她撑起下巴，看着褪色的窗帘低声道，“我也要为了他，去做些什么。”
461
绣着红龙图案的军旗，在时隔数十年后，再一次插在诺莫森德的土地上。一个师团的兵力，突然出现在了兽化人王庭的左侧，巨龙旷野泥炉城。
发动这场突袭战的，是当代的国王代理骑士安芮娜？耐瑟。配合国王代理骑士作战的还有下一代的国王代理骑士，薇妮安？菲尔南敦和她的监护人，罗琳？费顿。
数十台莫布鲁苏滋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这些方盾上有着金色橡树纹章的大型银白骑士们，在主神级的莫布鲁苏滋，雷神左手的率领下，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平了兽化人的王庭所在。
但这并没有给囤积在漫长冰原线上的双方士兵们，带去任何的影响。兽化人的核心不在于他们的傀儡首领，而在于他们的信仰管理者——兽化人术士。
史东和柳絮在约定时间前赶到泥炉城外时，恰巧碰见一队从城内往外逃窜的兽化人术士。
从这些兽化人术士惊慌失措的神态来看，他们貌似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王国骑士团与各国精英小队的联手袭击。而他们孱弱的防御手段，也让史东确定他们对巨龙旷野中埋藏的“传承”，也是一无所知。
这让原本想抓几个兽化人奴隶做探路工兵的史东，非常失望的用兽化人术士们携带的武器，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那精钢所打造的棍棒，每一次挥舞都会砸碎一名兽化人的脊椎。绽放在森冷空气中的血花，与脊椎断裂时发出的脆响，都是那么的美妙。
只是，这种呈一面倒的杀戮，完全没有给史东带去任何乐趣。他像是完成一件无聊的作业般，按照屡试不爽的手法，干净利落的将那些兽化人术士送去他们祖先所待的地方。
当后续的小队，陆续摆脱兽化人们的拦截，来到泥炉城时。泥炉城外面的雪道两侧，竖满了插着兽化人头颅的远古图腾。
泥炉城北郊，古遗址。
索伦头疼地看着旗帜鲜明的一队又一队士兵，他身边的艾尼伦则无所谓地擦拭着黑魔剑的剑身。
伊森特？范德利克大师的两名得意学生，一左一右的站在这位爱兰大公储殿下的身边。
圣殿骑士团，火焰神官团，王国骑士团，圣剑修士会……
菲尔南敦家族，钛精灵，隐士协会。星盟骑士部，术士部，德鲁伊部……
近乎所有有资格在“传承”中分一杯羹的国家与势力都派遣了极为精锐的部队，来到这片从来没有人关注过的土地。
这是各国隐秘力量的又一次较量。无数不能在谈判桌与边境摩擦中解决的问题，都会通过这一次较量所一决胜负。
但“传承”，不是光靠人多，拳头大就能拿到的东西。如果缺乏必要的运气，那么很抱歉，巨龙旷野埋藏的无数亡骨中，又会多上一具微不足道的人类骨骸。
“‘传承’只有一笔，不过这里有这么多人……”
所有人都会明白的事情，从一名骑士侍从的嘴中传出。他的抱怨被骑士队长一耳光抽回肚子中，不过这种层次的戏码，令在场很多人都只是不屑地翘起了嘴角。
“谁先来？”火焰神官团中的一名神官，面无表情地从队列中走出。他穿着高阶神官特有的赤红长袍，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三朵艳丽的火花。
“这笔‘传承’是卡耐特的东西。”薇妮安？菲尔南敦面色难看地看着跃跃欲试地各国精英，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敢于染指那笔“传承”。
“菲尔南敦家族可是法利斯的种子。”罗琳好心的纠正了薇妮安的错误。她看了眼走神的安芮娜，挑衅似的吹了声口哨后说道，“不过既然卡耐特人对‘传承’没兴趣，那么我们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它们。”
“骑士团，列队。”
安芮娜抬起头，她眼中闪过的冷酷光芒令罗琳有些心惊。
“遵命，国王代理骑士阁下。”
银白骑士组成漂亮的攻击阵型，围绕在安芮娜的身侧。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出身于卡耐特贵族阶层，对于下一任国王代理骑士会是一名法利斯人，感到屈辱与困惑。
“喔？要打混战吗？”普洛姆？西格鲁特和莎莉？西格鲁特率领的圣殿骑士团精英，也组成一个传统的攻击阵型，戒备地盯着王国骑士团的队列。
“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