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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也说,未必就一定是朱兰茵的画像,如果只是长得相似的席家祖先,而这又真是幅古画,贸贸然扔掉,不但对先人不敬,最紧要的是,也太败家了。
席维挠挠头,有些不知该拿这画怎么办才好。
不然,找个这方面的专家鉴定一下,如果不是古画,你再扔不迟。
“一幅画而已,是不是的,也没什么要紧。”
虾爬子一直瞪着黑豆眼,紧张地用爪爪往回揪画,看它那么喜欢的样子,席维也想开了,画嘛,陶冶情操的,好看就行,只要可以让看的人或者虾,体会到身心的愉悦,用得着在意布上面到底画了什么吗?
“爬爬,走,咱们再给它挂回原来的地方吧。”
“唧唧!”
于是,席维大狗跟着兴高采烈的虾爬子,又一次回到古园之中。也不知是不是有海底原住民相伴的缘故,这一回可没有任何阴森恐怖的感觉了。
他们推开门户,进入湖心岛阁楼内部,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摆设,上楼之后,虾爬子指着窗户上方的一道横梁,摇头摆尾地表示,画是挂在那里的。
席维疑惑了,谁家会把画吊在横梁上呢,根本不是合适的地方啊,他游上去一看,发现横梁侧方有个浅浅的凹槽,是用利器凿出来的,很粗糙。
横梁是上好老檀木的料子,质地坚硬还有一定的防虫防腐效果,漆好后,历经千百年也不会朽烂,但是这个凹槽附近,却已经发黑,用手一碰,还会飘起团团碎渣子。
席维心里知道,这个凹槽开凿的时间一定不短了,否则对于硬木来说,哪怕破坏了表面的清漆,将木质直接暴露在空气甚至水中,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腐朽成这幅模样。
是有什么人,在遥远的过去,为了藏这幅画,而在梁上凿出了这个槽么。也许当年古园沉入海中时,横梁受到震动,所以才无意中展开了卷轴,形成了对窗而挂的情景吧。
幸好画卷早就被藏了起来,否则在曾经的那段混乱时期,也许它就会与这个园子中的其它珍宝一样,被不知什么人拿走,流落他乡,再也不会被席家的后人看到。
“这是古画,画中人,绝不可能是朱兰茵。”席维肯定地说,轻轻抚摸着古老斑驳的卷轴,他想通了这一点后,立刻心平气静起来,再看向画中佳人时,又不自觉涌起了喜爱亲切之感。
那就好。大狗也感到十分高兴,她真漂亮,在世的时候,一定美得好像瓷娃娃……嗯,不对,是好像玉人一样吧。
席维眨眨眼,嘿嘿嘿地笑,“哥你说,她会不会是某位席家祖先的梦中情人?”
如果真是,那也一定是段凄美的故事,大狗用肥皂剧的思路推断,大家族的贵公子爱上了天仙般的美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在一起。他忧郁难解地住在阁楼中,对月伤心,听花流泪,每天每天,只能慢慢描绘她的容颜在画卷上。等画成之时,又无法忍受相思之苦,再也受不住看得见摸不到的煎熬,于是只能把画藏在横梁上,欺骗自己敏感脆弱的真心,权作不再去想,将这段情怀甚甚隐藏……
看着微微摇头晃脑的大狗,席维呆滞眼张大嘴,整张脸组成了经典的囧字形,倒是虾爬子,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因为故事里面人物的悲惨遭遇,而用力伸爪子,擦擦黑豆眼旁的点点泪迹。
大狗讲完后,很有些得意洋洋,怎么样,够狗血吧?
“嗯嗯,够,太够了,十足狗血!”席维坚定表扬了他哥。
人家说,狗狗和小孩子是一样滴,无论做得怎么样,都需要热情的加以鼓励才行。
话说,席维这时候倒突然意识到大狗是一条狗狗了。
受到肯定,大狗开心地摆摆长尾巴,主动提议,给横梁和画卷都加固一下,不然就这么泡在海水中,很快就会不成样子了。
席维也同意,并且还想用果浆将整个海底古园都维修一下,但这可是个大工程,现在是怎么都做不完的,只好明天再开始弄了。
接下来,席维用口袋果浆在画的表面,覆盖上薄薄一层,好像给画加了个塑封一样,而大狗也用差不多的方法,修缮了横梁。
然后,他们把卷轴卡在横梁里,让画自然垂落下来,从窗外看,还真像一位美丽的女子,静静临窗而立,袅娜万方。
虾爬子摇头晃脑欣赏了一会儿,可高兴了,又转身跑出去,亲自给席维和大狗捞了十只肉呼呼的大螃蟹回来。
席维接过谢礼,乐呵呵地说:“爬爬你可不要爱上画哦,别说它年纪那么大了,就说你们一个是虾,一个是绢帛布片,跨好大的物种啊,这样子是没有前途滴。”
虾爬子一愣,跨物种就一定没有前途吗?你自己还不是和狗狗在一起?
它用黑豆眼狠狠鄙视了一把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狗小弟,尾巴一扭,刺溜一声钻回自己的洞里去了。
“爬爬生气了?”席维有些伤心。
别怕,相信它是一只守信用的虾爬子,绝对不会短了你的吃食。大狗太了解这家伙到底在担心什么了。
“哦,果然爬爬是好虾来着。”席维又没心没肺地开怀了。
他和大狗往外游了段距离,又回身张望,画中女子在水流的影响下,微微晃动,脸上的笑容柔和恬静,好像活了一样,正充满慈爱地目送他们远去。
席维忽然想,也许她根本不是席家某位祖先的梦中情人,也许她就是一位姓席的小姐,自己的祖辈,这个院子原本的一位主人。
湖心岛的小楼,就是她的绣楼,而她每天每天,都会像现在这样,临窗而立,含笑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来来去去。
席维不自觉招招手,又拿起狗哥的大大肉爪子,也挥了挥,在心里跟她说,我是席维,这是我哥哥席默默,我们哥俩都是席家人,明天再来看你。
回到地面后,发现虞盛音已经烤上之前的那一盆海鲜了,而且还吃了不少,这可把席维气坏了,自然免不了嗷嗷叫一番,不过虞天王显然已经有了十足的经验,递一只柠檬烤生蚝进他嘴里,立刻就平息掉了小奶狗的怒气汹汹。
大狗吃了两条甜酱鱿鱼和一盘 fish and chips后,就开始料理后来的那十只大螃蟹,一半做清蒸蟹一半做香辣蟹,再用香辣蟹的汁底炒上香喷喷的伊面,还没出锅呢,狗小弟就口水滴滴个不停了。
吃饱喝足后,席维将水下见闻跟虞盛音比手画脚了一番,听说有个比朱兰茵更美更精致的画像佳人,某天王立刻说:“可不能让段振辉那家伙看到啊。”
“为啥?”席维问。
“你想啊,那肉段就好这口的,他看到后,万一对着古画流口水,多恶心呐。”虞盛音说得一脸嫌弃。
然后他马上又温和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君上,他就算看到喜欢的精美物品,顶多眼睛亮一亮,趁没人时偷偷摸摸抱抱,并不会真流口水,大校先生仪表不俗,应该家教挺严的。”
“你又知道了?”
“是呀,我知道的。”
席维抓抓头,无所谓地想,肉段好歹是个比较正常的男人吧,会对着画像流口水吗?会吗?
总觉得鱼妖孽多虑了。
不过,考虑到某大校智商不是很高,成天被狗狗欺负的情况,他就姑且谨慎看待这个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jj抽得上不来,不知现在好了不,用力摇晃他,喂喂醒醒呀
奥运会还是很好看滴,两只帅哥,职称最高邦德女郎,还有可爱的豆豆先生,可惜最想看的鸡鸭鹅牛马羊几乎没有镜头,桑心
目前中国六块金牌啦,姑娘们得了五块,超给力(^o^)/~加油
第一卷 101海中琴音
接下来几日,席维和大狗天天都去海底古园进行维修工作;虾爬子本来还想努力生气生气的;但大狗带了许多陆地上的水果给它和其它小虾爬子吃。
香蕉,蜜桃;龙眼;甜瓜……
这些海洋生物哪里见过呀;吃到这么甜丝丝的东西;虾爬子立刻挥舞着小爪爪;唧唧唧笑个不停,对大狗亲近得不得了。
席维趁机也抱了它一抱;刚开始虾爬子没有意识到,等吃了席维喂的几块西瓜后,才发现抱着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最讨厌的天敌吃货。
可这个时候再想推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张着黑豆眼,紧张兮兮地被又摸又蹭,没办法,吃人嘴短啊。
就这样,古园加固维修工程稳步进行中,席维也头一次享受到了用食物诱拐小动物的乐趣。
什么?
狗哥哪里算啊,包括鱼妖孽也是,谁是那个被诱拐的,实在不用说得太过详细,免得伤害到某名青年的自尊心,当然,说不定人家在被诱拐这件事上也不怎么在意。
对于席维和虾爬子间的点点滴滴,大狗还好,虞盛音的心中却不自觉怅然了,很有些自家宠物怎么突然间长大了,还学会耍流氓了的复杂心情。
不过虞天王的怅然并没存在多长时间,就很快烟消云散了,因为爬爬终究是一条十分狡猾的虾爬子,甜滋滋的果子吃完之后,抹抹嘴巴,豆豆眼一转,觉察到了一丝危机感。
这么下去不成啊,本来是想用海鲜当贡品,好保全自己一族老小性命的,怎么现在却反过来被招待了?
听说在人类的世界当中,就是先拼命给动物们好吃的,等养肥肥后,再宰掉吃肉的。
那种地方,好像叫养殖场来着,它也远远的看到过海边的滩涂渔场,竹竿一插,大网子一拉,就在浅海的地方围了个圈圈,里面活蹦乱跳的,养的都是一群群光知道吃的傻瓜。
人类天天拼命给那些鱼鳖虾蟹喂喂喂,那些傻乎乎的家伙也就拼命吃吃吃,居住条件差,活动空间小,吃的食料也不知都掺杂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弄得它们身材那叫一个难看,肌肉那叫一个松弛,肥膘那叫一个恶心。
它看着那些鱼,自己都没有食欲,可人类却喜欢得不得了。
人类怎么吃东西,怎么对待餐桌上的食材它管不了,但至少它不喜欢那些脑满肠肥的养殖海产,更不喜欢自己也变成它们当中的一员。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的,瓜果是真好吃,可也没有命重要不是?
大狗是绝对不会吃它的,那个吃货却不一定了,吃货这种家伙,都是很容易就被美味冲昏头脑的,为了吃,有时候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吃河豚啊。
万一哪天,席吃吃无法控制自己嘴馋的欲|望,满地撒泼打滚的要吃,大狗一定会顺着他,而自己,又是被他们喂养的,到时候,简直就是名正言顺,那……那实在太危险了呀。
一想到这里,虾爬子就颤抖个不停,席维尖尖的犬牙,对它来说,是比什么妖兵利器都更加恐怖的存在。
唧,必须自救才行,不能成为被喂养的一方,吃人嘴短,对吃货来说更是那样,为今之计,只有拼命巩固自己在喂养问题上的地位,才能牢牢占住大义的名分,这样一来,吃货什么的就算想下嘴,也……也会不好意思的吧。
于是,对这番激烈心理斗争一无所知的席维和大狗,几天之后,突然发现自家的海鲜快吃不完了。
要知道,家里人口不少,个顶个胃口贼大,虞天王还是吃双份的,但就是这么能吃,虾爬子所提供的食材,也还是有剩余越来越多的趋势。
大狗跟送海鲜的虾爬子小弟说过好几次了,叫它们不要送太多,可那些小弟得了虾爬子的指示,一个劲儿地给,不要都不成,弄得大狗都偷偷放生了好多。
但是看他们不吃,虾爬子又担心了,黑豆眼泛着泪光,委屈地就差哭诉了,弄得大狗十分无奈。
狗小弟倒是没心没肺,完全没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而虞盛音则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坏心眼,非但不帮忙解决问题,反倒兴致勃勃地看热闹,摆明要幼犬们去自己开动脑筋,面对一切。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门艺术,动物与动物之间也是一样哦。
虾爬子是夏湾海域的霸主,又居住在席家海底古园之中,大狗想要和它成为好朋友,好邻居,而不是仗着武力和背后的虞盛音,只是形成一种简单的威慑和上下从属的关系。
所以,当再次收到巨量海鲜贡品之后,大狗支开席维,自己游去找虾爬子,开始了比较艰难的谈心。
爬爬,为什么一定要送那么多食物,我们实在吃不完,冷冻就不新鲜了。我觉得你心里面有事,不仅仅只是想表达好意这么简单。
“唧……”虾爬子搓搓小爪子,将头扭向左侧。
大狗努力动用心念,去理解对方的意思,虽然不懂海洋生物的语言,但却感受到了虾爬子的那种很复杂的心绪。
爬爬在不好意思?它天天给自己兄弟这么多肥美的海产,为什么还不好意思呢?
大狗转转眼珠,爬爬在做坏事?
“唧唧唧!”虾爬子赶紧摇脑袋。
不是坏事,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虾爬子默然。
大狗有些明白了,爬爬还是在害怕吧,怕弟弟把你吃掉。
虾爬子不吱声,将头扭向了右边。
不要害怕,他是很贪吃,但却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他已经知道爬爬开启灵智了,也说过爬爬是小婴儿。弟弟怎么会吃你呢?
“唧唧……”虾爬子的声音中,仍然有一丝不信。
大狗将它的头扭回来,面向自己,琥珀色的温润瞳眸,定定与它相对,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如果真是小弟的不对,我叫他改。
虾爬子用力摇头,意思不是狗小弟的错,吃是他的天性,这不能说是种错误,只是,它不敢去相信。
因为他是天生的吃货?爬爬不信任所有的吃货?
虾爬子一愣,有些犹豫,好像不是这样的。它迟疑了一下,在海底的浅沙上,用爪子,画了一个脑袋两条腿的人类形象。
大狗恍然大悟,因为他是人类,所以你不相信他的承诺。
虾爬子低下头。
为什么,爬爬被人类伤害过吗?大狗自己也被人类伤害过,也一度不想再与任何人类有任何牵扯,多多少少明白这种心情。
虾爬子怔怔的,看着自己腹间无数只爪子,它知道,自己看上去和一种叫做蜈蚣的虫子很像,在人类看来,是很丑陋的。
很久以前,它刚刚完成一次十分关键的蜕皮,增强了能力,一时高兴,就浮上海面,对着月光,轻轻歌唱。
这叮叮咚咚宛若钢琴的声音,被一名傻乎乎的人类青年听到了,他就住在不远处的小岛上,那时候,那里还不叫做音乐岛。
他非常喜欢它的歌声,为了与它和鸣,特意学习了钢琴,在海边演奏,呼唤它前往相见,每天每天,潮涨潮落,风雨无阻。
它知道不能去见,绝对不行,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它。
然而青年却不放弃,对着海浪,一遍遍诉说,不管海中的精灵是什么样子,请不要害怕,他绝对不会伤害它。
这份承诺,满含真情,像一股暖流,烫烫地流进了它怯懦的心底。
心中小小的悸动,越来越强烈,还是让它在某个黄昏,不由自主,哼唱着叮叮咚咚的歌声,游到他的面前。
它没有渴望什么别的,就是从没有谁,这么喜欢过它的歌声,其实在海洋世界中,它唱得并不算好,与氐人国的歌者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可是,有人这么喜欢,它的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小小的喜悦,它只想满足这位人类男子的心愿,大家一起合奏一场,如果可能的话,它也不是没有小小期盼着,可以与他交上朋友。
然而,那个男子,却彻底背弃了他的承诺。
他见到唱着歌儿的它,却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魔鬼,满眼幻灭,摇头不信,惊慌大叫,甚至一不小心跌到了海里。
它赶紧游过去,想把他救起来,但是他疯了一般挣扎,对它不住拳打脚踢,它有甲壳,并不惧怕这种程度的拳脚,可它就是觉得,很疼,非常疼。
好不容易,终于将男子送上岸,他青白着脸色,咳嗽着,拼命捡起岸边的石头,向它打来。
石头雨点般落下,它最后望了他一眼,扭身游入深深的大海,在很长很长的时间中,都再也没有接近过音乐岛附近。
听说,自那之后,岛上仍时时传来幽幽的钢琴声,如同耗尽生命的等待。但它已经不想去关心那名青年最后怎么样了,只是,它不再歌唱,在这片广袤的海域中,叮叮咚咚的空灵之音,已成绝响。
虾爬子重重甩甩头,收回思绪,自己潜意识里不信任人类,是不是因为还记着这件事呢?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肉肉的大爪子,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大狗感受到爬爬心中的悲凉,却体贴地并不加以询问,只是这样,用沉默而温柔的方式,安慰着它。
虾爬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大狗真好,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它会宠溺地顺从吃货伤害自己呢?
“唧~~~”虾爬子拱了拱大狗,爪子偷偷揪住它飘逸的铂金长毛,黑黑的豆丁眼中,透出一种很久很久以前,就只能当成是奢求的渴望。
大狗看懂了,温厚地微笑,我们当然可以做朋友,其实,我已经当你是朋友了,只是,你还需要一些勇气。
“唧唧!”虾爬子弯起眼睛,又是羞涩又是开心的笑了。
真好,这么多年过去后,它终于有朋友了。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