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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也不错，只是还要你打磨打磨。”王萍捧了句回去。
场上比分一直到三比二，林寻暂时领先一场，不过这一场顾城恩分数追的十分紧…………
“抢七。”裁判吹哨道。
陈松紧张的抓着围巾，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场内。
如果这一球顾城恩赢了，场次比分将拉平，要是输了，林寻就要领先他们两场了，之后要扳回去很难了。
场上的顾城恩同样十分紧张，暂时领先的对方发球，古城额双手握拍，一双眼像是猎豹一样狠抓住林寻手里的球。
抛高、挥拍、扣杀！
砰！
球过网，出乎意料的飞向后场弹了下，原本以为是网前扣杀的顾城恩微微愣了一下，但本能的反应十分快，更别提他一双眼里只倒映着绿色的小球。
接到，削球。
堪堪过网的削球。
俩人像是互换了技能一样，只是细心的就会发现，风格还是各人风格，一来一回，一颗被打动的球就像是提起了场内两边围观的心，陈松紧张的不成，小声喋喋道：“立诚赢、立诚赢。。。。。。。”
季准好笑的看了眼陈松，什么也没说。
就在此时，顾城恩的一颗网前扣杀拿下了这一分，场次再次拉平，三比三。
陈松大松一口气，旁边的季准斜了眼陈松，“开心了？”
“要是赢了就更开心。”
顾城恩拿下至关紧要的一球，像是后半场节奏也比重新掌握回来，而林寻突然发现，他信赖的数据，在顾城恩一方常态的频频使出网前球时，就不那么靠谱了，后期就有些错乱，被顾城恩紧紧相逼，很快拿下了第三盘。
立诚赢了！
“第十二中对立诚高中，男子单打第一场，立诚高中胜。”裁判报分。
赢了第一场比赛，立诚上下都高兴的不得了，大家决定在外头吃，一高的食堂午饭味道实在一般。两位教练就不跟着去了，还要跟一高的老师教练一起用餐，学生们自由活动。
中午饭找的是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面条的砂锅的盖浇饭的各种都有，陈松选择炸酱面，就被季准换成了西红柿鸡蛋面。
“吃清淡点好。”
陈松就憋气了，“那你也不准吃炸酱面。”
“我跟你吃一样的。”季准淡淡道。
陈松憋着的气儿就放没了。
“诶诶诶，电视里正在播单嘉的爸爸，就是副局长……………”王博容突然指着墙上挂的电视惊讶道。
电视是本地台的午间新闻，正好说教育局副局长因为作风问题，还有在位期间的行贿受贿，用钱买卖官职等，现在重点作为调查对象，已经被停职，还列出受贿名单，同作为严查对象，至于单嘉怎么样，新闻里并没有提及。
“大树都倒了，树下乘凉作威作福的小猴子也蹦跶不了了。”李青感叹了句。
陈松盯着行贿名单的第一个名字，一脸惊愕，这不是明年要新上任的十二中校长名字么？！
这名字他以前可是背地里没少骂过，绝对不会记错，现在这人提早下台了，那十二中以后还换不换校长了？！
未来的走向，在陈松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化了。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下午双打，十二中出的是新人，王教练出的是韩斌和付明成两人。
刚开始势头很猛，配合还算默契，先拿下第一盘，结果第二盘后场，可能本身对胜利有些急躁，也有对方看出韩斌的脾气火爆，故意一直给付明成喂球不说，还在吊后场的韩斌，韩斌脾气就上来了，没忍住，后半场越打越糟。
王教练在旁边看了也只是笑笑，“小伙子脾气都爆。”
“我们当年还不是一样，你跟个假小子一样。”任教练也笑着回了句，场上那俩还挺有心眼，也懂得耐下心，不错不错。
第二盘对方胜了，第三盘的时候韩斌知道自己进套了，使劲追着，但也无能为力。第一次双打对方胜了，大家情绪低落，尤其韩斌很自责，付明成嘴上没说什么，面上也尽量掩饰自己的不愉快，但还是带了些情绪上来。
王萍看了眼两人，只说了句，“你们是一个团体，输赢是两人的事情。”
付明成低着脑袋没说什么，藏下了自己的情绪。
王萍知道，这个时候付明成还认为输了的绝大数责任都是韩斌造成的，她没提，只是想让付明成自己想通，如果想不通，这俩人的双打就要拆开了。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些低。
“身为一个运动员，要有自强不息的精神，不过是输了一场，哪怕输到最后，只要有一线生机，你们都要打起精神，努力到最后，听到了吗？！”王萍冷冷扫了眼萎靡的队员，“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抗打击能力就这么差？太让我失望了。”
“一个个十七八的人了，快成年了，输了一场球，还要我拿着奶瓶哄你们开心吗？”王萍说完就不管了。
陈松坐在最后，他其实也觉得没什么，可队里都安安静静的，他不能咋呼的开开心心，显得多诡异。看了眼身边的季准，季准摸了摸他的脑袋，陈松小声道：“你不能整天摸狗一样摸我脑袋，没听说过，男人的脑袋摸不得！”
前头的王博容突然趴过来了，“真没听说过，咋就摸不得？还有…………”上下齐齐打量了下陈松，“就你还男人？”
陈松气得磨牙，但具体男人的脑袋怎么摸不得他也不知道，只是以前上班的时候听一个男同事提起过，刚才就顺嘴说了，现在怼王博容都怼不起来。
好生气。
就看季准，季准眼里带着笑，你打不过看我做什么？心里这么想，季准还是看了眼王博容，“陈松已经是男人了。”
“哈？”王博容一头雾水，“松子儿是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还有他怎么就…………卧槽，李青你掐我腿干嘛？”
前头传来李青磨牙的声音，“因为你傻！”
大家都听了一耳朵，现在听见王博容这么问，都哈哈笑，顾忌着车里有教练，大家荤段子不敢多说，但隐晦的逗王博容还是成的。
比如原来二蛋还不是个男人啊！
每天补两颗蛋很快就是啦！
以前的蛋都白吃了！
。。。。。。。
王博容就不明白了，怎么刚刚还是围绕松子儿是不是男人的问题，现在轮到他了？而且再怎么看，他也比松子儿够男人味啊？！
不懂就问的王博容追着李青好奇的刨根究底，李青咕哝了句傻蛋，被烦的受不了，就悄不声息的说了，王博容一脸卧槽脸，而后窘迫的红了，他想反驳自己十三岁都成了男人的…………
李青一看王博容的脸就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一把给按住，在耳边磨牙威胁，“你要是敢胡说，你别跟我坐在一起。”
“为什么？”
“丢人。”
然后俩人又开始怼起来了，车里的气氛也热闹了，大家互相说说笑笑的。也有人反应过来了，陈松是不是男人，为什么季准会知道？
陈松也想到了，想起上次留宿季准，那一晚的春梦还有季准腿上……………红了一张脸没吭气。
季准在旁边只是笑笑。
回去基础训练完，吃过饭，季准的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松就没理由继续蹭饭，但因为他藏着小心思还是厚着脸皮去了，不过平时都买点水果拎上去，季准也当默认了陈松买水果蹭饭这一事实。
照旧是课余作业时间，俩人一起做作业，陈松还在做语文卷子，而季准已经开始做数学了，等陈松做数学，季准已经做完了，收拾整齐，随手拿了本全英文的书看了起来，不知道看什么。
陈松咬着笔杆出神了。
“不要咬笔杆，脏。”季准翻了页书头也没抬。
“我消过毒的。”话是这么说，陈松还是把笔拿了出来。“你们高二课后作业很少吗？每次见你做作业都好快，也没见过抄单词什么的。。。。。。。”
“班级第一的成绩是有特权的。”季准凉凉道。
陈松一想，季准在理科一班，全班第一差不多就跟全年级理科第一一样了，于是气馁，乖乖的趴着做完卷子，抄课本，到底是谁发明的默写全文这种事情，好痛苦啊！
而季准就悠闲的看课外书，等陈松抄完第一段的时候，季准出去弄宵夜。
季准以前吃不吃宵夜陈松不知道，不过他蹭饭以来，有次做完作业肚子饿的咕咕叫，一脸尴尬，季准就留他吃了宵夜，之后每天九点多都有宵夜吃，距离睡觉不会太早，量少，刚好垫一下。
这样可不可以认为是季准为了他特意做宵夜的？陈松每次想到这里都很开心。
趁季准没在，陈松瞥了眼桌上放的全英文书，凭着他的英语基础，只看懂了工具两字，像是什么专业的工具书。
等陈松抄完全文，宵夜的香味也出来了。
竟然是小馄饨！！
陈松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向季准，“你竟然还包了馄饨？！”
“皮是向食堂买的，骨头汤是中午煲剩下的，除了拌馅料也没什么麻烦的。”季准将碗推了过去，“小心烫！”
“季准你真是绝世好男人啊！！！”陈松闻着香气感动的不成。
绝世好男人吗？！季准看向吃的狼吞虎咽的陈松，眼里露出深意来。
也不知道是季准手艺太好，还是运动量太大的缘故，陈松现在饭量翻倍，一到晚上就饿的不成，要是不来季准这儿，就得晚上吃泡面或者饼干零食之类的。
季准知道后，强硬让陈松每天过来，陈松本来还想客气一下下的。
“你在长身体。”
季准一句话，陈松立马乖乖的过来蹭饭。
吃饱喝足，陈松收拾完，季准送陈松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到了一高，单打名单出来了，十二中气势高涨，立诚经过一晚，也恢复过来。
张宁对十二中的萧天。
是新人，陈松不认识，任教练一贯如此，在不到绝境时，一般都很喜欢用新人，多一番磨炼。当初对他就是，因此陈松对任教练很敬佩的。
张宁拿下早上单打，只看下午一场了，要是打成平局，那么加塞一场单打就至关紧要了。
午饭大家留在一高食堂吃，经过昨天教练的话，现在的立诚队员好像有些沉得住气了，不会因为一时的胜利或者失败就大肆庆祝或者萎靡不振。
他们的目标是拿下市冠军，之后打进省赛拿下冠军的。
陈松在想任教练下午双打会派谁，目前这个境地，估计会用高二的黄金双打…………赵天然和林泽宇。
这俩人是发小，从小一起打球，林泽宇家境好，赵天然家境普通些，为了能在一起打球，林泽宇跟赵天然一起上了公立的十二中，俩人的默契没的说。
果然双打名单就是这俩人，而王教练给出的是预选的两人…………刘志、孟晓晓。
王教练跟任教练在安排打比赛的人选上，选择很相似。
陈松说不上来，刘志做过他陪练一段时间，球风比较稳，而孟晓晓他就不知道了，下午再看吧！
中午吃过饭，刚出门，王博容就喊了一嗓子，“卧槽，下雪了！”
陈松出来一看，还真是飘着零星的雪花。
“那怎么办？还打不打？”
下雪天，塑胶操场路面滑不说，雪花也容易挡视线，而且看着架势，有越下越大的感觉。因为地理原因，一高二高并没有室内体育馆，目前要是改换场地，要不然就是立诚，要不然就是博智。
果然没多久接到通知，改去博智比赛。
一高距离博智不远，坐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周末博智学校早都没人了，也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体育馆因为要比赛，早都停止周末对学生开放了，而且博智跟立诚一样，室内体育馆有一个，正规专门训练的室内网球厅有一个。
博智建校早，当初也是在郊区，后来这么些年发展，早都成了城郊结合部，附近周边有小区林立也有村庄，很有特色，村子街道繁华，各种小吃夜市，旁边还有个三本的大学在，现在地段炒的很厉害。
到了博智已经一点多了，雪果然越下越大，比赛延后到三点开始，反正在室内体育馆，也不存在光线问题。
韩斌臭着一张脸，不提韩斌，其他队员一样，他们对博智就没什么好印象，掐还来不及，现在在博智打比赛，真是心情都不怎么美丽。
“别让老子看见单嘉，不然哼哼哼！”
陈松心想，这都周末了，又是临时换场地，单嘉估计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单嘉他爸被调查，应该不会蠢到这个时候找事，找事也不怕！
结果三点比赛时，陈松就看到了博智的网球队大部分队员，唯独单嘉没来。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博智的教练跟两队教练打招呼，看任教练的样子，像是老熟人似得。博智的七名队员全坐在后面，乖乖的，就连跟在单嘉后面的黄毛和壮子这会也很乖巧。
看来单嘉对整个博智球队的影响力确实很大。
陈松看了两眼目光就移回来了，比赛要开始了。
赵天然站在后场，林泽宇走位前场，才一上场，就能感到双方的默契，而立诚的刘志对林泽宇都是前场，孟晓晓则站在后场，这俩人也是朋友，只是高一才认识的，算是投缘，练习双打合体也不过一个月，王教练有意培养着两人成为明年的双打组合，前提是两人明年还打，实力也能进正选。
集中一个礼拜的特训，俩人看上去很是默契，不过还没开球一切不好说。
转动球拍，立诚先发球。
后场的孟晓晓一记普通的大力高发球，球过网，直冲对方后场，林泽宇依旧盯着对场，动都没动，而后方的赵天然跳跃，在球还在顶高的时候，猛地一记扣杀，双脚落地的时候，陈松甚至感受到地面的震撼。
这记扣杀很强大。
因为起跳的高，挥拍速度和迎击的角度，都是最佳的大力扣杀，球穿网，很快孟晓晓接到，还了对方一记扣杀，只不过是网前扣杀。
这是林泽宇的领域，高吊球，还是前场的高吊球。
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锋利的白热化阶段，林、赵两人配合实在默契，全场都在使用爆发力十足的球，但是一点也不见疲势，打出的球十分精彩可看，像是炫技一般。
刚开始被教练压过来不怎么乐意，发牢骚的博智队员，此刻也被这两人的球吸引进来了，入迷的盯着场内，要是十二中拿下分数，就会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呼叫声。
此刻场内，林泽宇的一记削球拿下了第一盘的胜利。
“好，打得好！”
“十二中加油，十二中牛逼！”
“赢了立诚！”
博智这群像是跟立诚作对似得，喊就喊，还冲着立诚队员挤眉弄眼的。韩斌气呼呼的就想撸袖子开打，但在王教练的眼神下还是忍住了。
“博智真是讨厌。”陈松跟季准嘀咕。
俩家就像是八字不合，没了单嘉，照旧。
任教练倒是乐呵呵的，“哈哈哈，这群小子，跟咱们当年一样。”
博智教练脸上的一丝尴尬也化成了笑容，“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太皮了，还好单嘉要出国了，不然我真是管不住，其实这群孩子骨子里是好的，就是古惑仔电视剧看多了，整天想着打架斗殴耍帅。。。。。。。”
王教练没出声，算是给了博智教练面子。
休息时间。
刘志和孟晓晓在喝水，两人低声似乎在讨论战术，倒是旁边的林泽宇和赵天然，俩人笑嘻嘻的说这话，神态轻松又自然，像是这场赢定了。
第二盘很快开始。
如同第一盘的节奏，十二中两人根本没变化，依旧锋利我行我素，而立诚的刘志和孟晓晓变化了队形，互相换了位置。
其实按照陈松来看，第一盘的位置站势能发挥出两人最大的优势，陈松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换位置？
难道只是为了打乱对方的节奏？
陈松一头雾水，不懂俩人怎么想的，这不是乱对方节奏，而是拖了他本身的实力，得不偿失。
如果是想让林泽宇和赵天然重新适应俩人习惯，那么这点点优势，可能在一场到两场后就没了，只要对方熟悉了俩人目前站位球路，很快就会扳回来，而刘志和孟晓晓也不会因为这一两场拿下比赛，反倒会因为不是各自最优势的站位而吃力，越打越亏。
旁边一直在看比赛的王教练眉头也皱了。
培养一名优秀的网球手，也要锻造对方思维独立作战模式。可现在看来，这俩人还是太稚嫩了。不过王教练不后悔，失败一次，才会学的更多。
博智教练也看出来了。
“危险了。”
“就看明天了。”王萍不以为意笑笑，“我们立诚目标是省冠军。”
十一月份的江德市决出市冠军一名，之后在此失败的所有学校，要是想打省赛，可以重新打，定下一个学校，像是打擂台一样，最终站到最后的可以成为黑马，杀进一月份的省赛，曾经有过先例，黑马反倒拿下了柳省冠军。
任教练哈哈大笑，“那我们十二中就做那匹黑马了。”
黑马可以多打几场，一圈擂台赛下来，可以使整个球队脱胎换骨，前提是你要站到最后，不过就算是半途被顶替掉，那也赢了不少经验。有些教练，反倒希望自己球队可以成为一匹黑马，等杀进省赛，披荆斩棘，比顺风顺水拿下市冠的球队更多磨炼和经验。
不过当黑马的风险太大，不过这个世界上，成功和风险总是相伴的。
博智教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