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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的事,难免多生事端。我当初收购中垣控股时因为有利可图,可惜,后来临时变卦,牵扯出一系列配合监察部门审计的问题,对公司形象影响太大,与其在这上面浪费大量人力物力,不如乘着还有点价值,直接赚上一笔。”岳晨摇头轻笑,商人无论是买卖公司,无外乎两点——一么自然是有利可图。二么,就是有特别的意义牵扯在内,否则,谁会那么劳心劳力。想到这,他忽然脸上带出一分好奇:“按理来说,这都是过去的案子了,据我所知,当初这家公司的老总已经跳楼自杀,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为什么突然有人举报这件尘埃落定的案子?”
卓风冷凝的眸子暗暗一沉,看着岳晨脸上的莫名诧异,良久,平静道:“不是实名举报,目前我们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专程写信上来要求重查案件。”笔迹核对、监控录像都查过了,可惜没有一个符合刷选条件的。加上这件案子涉及的方面太过敏感,所以他才亲自插手。
“怪不得。”岳晨恍然一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位大公子真正来找他的缘故,压根不是因为他公司的股票最近涨幅惊人,压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是冲着他当初转卖中垣控股的事情而来。所以一听说他这边资金出现问题却能迅速解决,立马一点都不耽搁地赶到埃及。
卓风托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岳晨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谢谢配合,如果私下收到什么消息,还请和我联系。”他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眼里笑意未名。
“自然。”岳晨接过名片,表情从容。“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两人握了握手,至此,云溪耳塞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她双手互握,静静地看着桌子,太阳的光线顺着她的侧脸印了过来,仿佛整个人都在微微发光,可那的眼睛里暗无边际,像是一汪投不进任何光亮的幽潭,凭白让人觉得冷气沁骨。
岳晨曾经拆分了中垣控股,为什么在萧然手底下虎口拔牙后又转卖了出去?
她当初车祸之后,曾经去过外公的那栋别墅,却再也不敢去那家凝聚了外公一生心血的公司。她怕,只要走到楼下,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晚的那满眼血腥和绝望。
他就在她的脚边,脑浆迸裂,血液横流……
“那个……。”宇敇有些急切地敲了敲桌面:“boss嫂,卓公子出来了,你看……”他指了指云溪耳边的耳塞。如果她再不拿下来的话,估计就算卓公子和他的单兵作战水平相差得再大,也很快就要曝光了。
岳晨和卓风相谈甚欢的声音透过耳机重新响起,云溪直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宇敇有些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心想着自己的未来已经很明显了——他要是强制夺过窃听器,冒犯了boss嫂,以他对boss的理解,以后肯定被无限次“体罚”中度过,可他要是再不动手,眼下就会直接被卓大公子丢到某个部队反复操练,暗无天日。
这可真是……。
宇敇脸色一片灰暗,怎么当初会觉得当boss嫂的保镖是一件美差?
明明比boss还棘手好吧!
就在岳晨替卓大公子推开餐厅大门的那一瞬间,门口的风铃轻声扬起,宇敇觉得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远的时候,云溪侧头朝着那两个走来的人微微一笑,手付过耳侧,仿佛无意识地梳理碎发般,再转眼看去,她耳中的耳塞已经转眼消失。
这,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心脏极限吧!
宇敇很想给自家boss嫂竖上一根大拇指,点个赞,但,眼下,他几乎停滞跳动的心脏全幅注意力都在怎么在卓公子这样的人精面前表现正常。
“怎么,你饿了?”显然,某人误解了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卓风见他一脸纠结的表情,桌上只有一只空着的杯子,怀疑宇敇是不是被这家餐厅的伙食给无语到了。
“没,我去开车。”宇敇觉得,眼下最好的工作就是开车!眼睛看路,不用对上卓公子,更不用对上这位boss嫂。
天知道,他这样见惯残酷的人,竟然觉得看一眼此刻的boss嫂的眼睛,都觉得胆寒……。
她刚刚到底听到卓公子和岳晨谈了什么,竟然会这么大的反应?回去要不要向boss好好汇报?
忽然觉得一阵头疼。
刚刚自己为什么手欠,只装了一个耳机。
除了岳晨、卓公子,只有boss嫂才长了“第三只耳朵”,他要拿什么向boss汇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融化
“既然卓公子赶着回国,我就不再留你在埃及玩了,过段时间我回b市,如果有消息,一定会及时和你联系。”眼见云溪站起来,岳晨对她微微一笑:“冷小姐,原本准备过两天再亲自送给你的,不过今天既然见了面,正好。”他递出一张白色请帖,暖然轻语:“我下周三在拉斯维加斯举办婚礼,届时如果你有时间,欢迎来参加。”
云溪刚刚在窃听器里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却仍做出一副略微吃惊的反应:“没想到这么快。你以前告诉我你有爱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准备多当几年黄金单生汉,再谈结婚呢。”
岳晨摇头,似乎带着一种少见的叹息:“你要是见过我未婚妻就知道,她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我拖很久。”
道金斯家族千般宠溺的女儿,自然不是没有原因。和她上面的几个哥哥比起来,她因为智商、能力都一般,所以没有直接继承权,但因为身体病弱,所有旁人格外娇宠,结果养成她与众不同的性格,言行太过直率,在商界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将她骗得团团转,他原不过是个偶然的机会和道金斯家族合作,后来却被对方的长辈莫名安排和她见了面。
不排斥、不厌恶,甚至隐隐带着一种玩味。
要知道,做商人做久了,多少年了,他都已经忘了“直率、单纯”这两个词的意思了。
不过,显然她对他也不过是不反对而已,每次见面都和朋友没什么不同。
结果,业内传出他们频频见面的消息之后,无数心怀叵测的“青年才俊”接踵而来,纷纷对她表示出好感,这位未婚妻也很奇葩,竟然全信了,导致她家族的人好气又好笑。
与其嫁给一名明明窥视她财富且不诚信的人,不如和在b市能源进口业占有强势地位的人合作——这是经过深思熟虑,道金斯家族全体一致通过的结果。
所以,说到底,这不过是建立在男女双方互相不排斥的基础上的商业联姻,在全世界,笔笔皆是。
云溪看了一眼请帖的落款,道金斯的姓,果然,岳晨的股票想不涨都不可能,抬头一笑:“一定参加。”
“你哥哥那边我等会就打电话,我可能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有事随时和我联系。”岳晨最后交代一声,门口已有人开来黑色轿车,仿佛有急事的样子。
“你忙你的去吧,快结婚的人,事情本来就多。”卓风笑笑,率先开口,宇敇眼明手快地去外面取了车,很快也开到了店门口。
与岳晨道了别,云溪和卓风一起上了车子后,忽然陷入一片沉静。
她打量着卓风眉间掩不住的郁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直接点名她知道当初中垣控股的事情,卓风会不会把她也当做重要线索一样,和她一一比对当初中垣控股的问题?
毕竟,一个人认识谁可以查得出来,但是一个人是否和别人有一面之缘,谁也查不到。只要她说她见过笪筱夏,对她很欣赏,为此特地关注了她外公的公司,这样就水到渠成,不会让任何人怀疑。毕竟一个已经死去了几年的操盘手,即便是卓风,也查不到她生前是否和冷家最小的小姐是否见过面。
但……。
她隐隐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好一样。
宇敇在镜子上,看到坐在后座的两个人气场都十分奇怪,整个车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无可奈何地轻轻地叹了口气。估计,也就只有boss才能从这两位的嘴里套出话了。
车子一路疾行,回到酒店,宇敇下意识地想要给峤子墨拨电话,却没想到,boss嫂看着他的电话愣了愣,随即轻轻挡住他的手机:“我上去和他有事谈,你去休息吧。”
“我脸上有这么直接地写着我要干什么事吗!”宇敇觉得自己内心在不断狂吼!却不敢表露丝毫。好歹自己也是学过反侦查的特种人士,怎么boss嫂看他就跟看个透明人似的。
好在,卓大少压根心思不在这,一个人静静地回了房,似乎依然在沉思。
在宇敇莫可言说的表情里,云溪坐电梯直接回了房。
当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她还未有反应,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回来了。”缱绻而满足,像是圈住她就圈住了剩下的那半个圆。
云溪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和那自然的心跳声,只觉得,一路上的犹豫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并不是觉得和卓风透露她认识笪筱夏有所欠妥,而是,她不想,将峤子墨排斥在外。
她的心,不知不觉间,竟然隐隐地偏向这个月下仙人。
他不吝于让下属替她窃听最好的朋友的一言一行,不是说他对保密事物没有基本的职业操守,而是,他相信,她做得一起都不会违背本心。他放手让她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无论是这次来埃及参加钻石设计大赛,还是前段时间冒着被风沙活埋的危险去游历白沙漠,他始终站在她身旁,等着她的靠近。
哪怕她不表露,不像平常女子一样欣喜若狂,恨不得朝夕相处,他自淡然地看着她的一语一笑,放她自由。
她忽然紧紧地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只觉得,一种酸涩包裹着甜蜜止不住地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直达全身……。
“怎么了?”峤子墨诧异地看着只露出半个脑勺的眼前人,冷云溪的性格从来都是冷静自持,刚刚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异常?
“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她抬起头,倏然一笑,眼底的那层漆黑像是被月光慢慢驱逐了一般,渐渐散出一种柔和而神秘的光彩。
若是宇敇此刻看到,肯定会觉得自己要被闪瞎了眼。明明上午在餐厅的时候,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胆寒,此刻,却像是月光女神一样,浑身散发着皎洁之气。
峤子墨垂眉看她一眼,轻声微笑,忽然低下身子。
云溪一阵轻呼,下一刻,已经被某人打横抱起,一路走到阳台。
被他放进帐篷下的软榻时,她微微一侧,只觉得,心头那阵酸楚都被熨帖得平坦,隐约间带着股丝丝的甜。
“你说,我听着。”他半卧在她的身边,以手支着头,惬意地欣赏着眼前美人脸上动人的风情,心中一荡,忍不住低头,在她唇边窃了个吻。
直到抬头,心里还在轻叹,怎么都要不够,怎么办,干脆乘早把她叠吧叠吧装在胸口前,这样就不用担心她随时漂泊不定的动向了。
“我想查一件事。”云溪开了口后,觉得,竟然不是那么难。
一直一个人背负的秘密,复仇的动力,无能言说的孤独,在这个人面前,竟然不觉得那么难以启齿。
“什么事?”峤子墨看到一道惊人亮泽在她眼底闪耀,像是一道光,更像是一种执念,但他现在已无暇他顾,比任何人都敏感精明的人此刻几乎有些狂喜。
她向他敞开了一道门。
如果说,前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渐渐打破了隔阂,那么,今天,她终于愿意和他说出一些从前绝不会透露丝毫的东西。
信任……。
她渐渐地放下了防备,终于对他敞开了最柔软的心房!
“子墨,我想要知道,卓风查的那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云溪从不是什么畏手畏脚的人,既然表露了心迹,更不会觉得这个时间该拿来娇羞。她是真的把峤子墨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会如此坦然。
虽然觉得美色害人,自己多半是被这人的外表和风度蛊惑的,却不得不承认,他眼底此刻那抹灼热的亮光,让她没有来地觉得温暖。
仿佛今天听到的那段对话不过是场前世而已,如今这春风柔意才是她的生活。
“你听了他们的谈话?”他轻笑,丝毫不觉得压抑,只是没想到,云溪竟然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
“嗯。我对一个人很在意。”她忽然有些坏心,挑眉看着这个自诩天下无双的男人。
“谁?”可惜,某人精明到成仙,自云溪愿意亲口和他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敢断定,除了他,她心里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比他更有优势。
“笪筱夏。”
“萧然以前的女友?”峤子墨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类似愕然的情绪。
“恩。”云溪倒是不惊奇这人竟然知道她前身和萧然的关系。估计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早已将她身边的的男人查了个底朝天。萧然最近都跟到了开罗,他要是真的没有一点好奇她和萧然的过往,那才有鬼。
“好。”峤子墨一笑,轻轻地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去。微风在阳台上回荡着,带着一种懒懒的气息。这时间,他只想拥着她,睡个好好的午觉。
而他果然也这么做了。
望着几乎将她搂到怀里准备并肩午休的某人,云溪好气又好笑:“喂,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对笪筱夏这么在意?”
“不在乎。”他闭上双眼,深邃而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似乎被镀上一层闪耀的光芒,惊人的英俊,夺人的气魄,他说:“你想说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所以,不用勉强自己,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云溪只觉得呼吸一窒,慢慢地闭上眼帘,静静地扬起脸庞。
风,拂在脸上,心,却被这个男人,紧紧地抓牢。
峤子墨,当真,你是道魔障。
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幸福,这么温暖,一切的冰寒都融化了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色各异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白和鎏金像是约好了一样,集体遗忘了云溪的存在,直到钻石设计单人赛成绩公布的当天,鎏金特地打电话到酒店,让云溪和峤子墨一早到会场等着。
峤子墨最近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放松悠闲,不仅是没有工作的烦扰,就连向来动向不明的云溪都几乎一直和他呆在酒店里。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套房里看着电影,心却觉得很快乐,很悠扬,有一种几乎身边的每一丝空气都被阳光沁满的感觉。
渐渐地,便生出一种默契,以前只有司徒白、鎏金和她的聚会里,慢慢地习惯地多出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像是天生的众人瞩目焦点,便是在这异域他乡,总有不少女人已经明白地看到了他身边的云溪,却还是会毫无顾忌地跑上来自我介绍,甚至公开问他是否还有再娶“妻子”的打算。这个时候,她们不得不无数次的感叹,还是自家来得实在,一夫四妻制实在是在搞笑吧!
组委会事先公布,今晚将在酒店宣布比赛结果,形式很简单,直接将晋级的选手名字公告在宣传板上,如果榜上有名,那么恭喜你,你可以继续晋级下一轮比赛。如果没有,那么,呵呵,无论是多么知名品牌的代表,还请移步,以后只有观赏权,后面的比赛,与你有缘无份!
范才子最近日夜颠倒,出现在云溪他们面前的时候,显然黑眼圈连夜色都遮不住,整个人透出一种无法言语的萎靡,面色苍白,瞳孔一阵阵地失去焦点,神色麻木,鎏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要反应许久才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完了完了,这还等什么结果?完全是GAMEOVER!”司徒白看着他这状态,只觉得惨不忍睹!
当初那美院第一才子的风范呢?
虽然不要求站在峤公子身边还能如一颗院草般发挥他的余热,但,但这实在是完全就是一副沧桑大叔样好吧。明明不过一周没见,怎么就跟老了十岁似的。
云溪默默叹息一声。
在前段时间,她们急于与各大珠宝商联系来往的时候,怕是这位范才子的压力大得几乎将他的精神都压垮了。这种完全无视生物钟的作息,一方面是为了尽快更好地设计出作品,但另一方面绝对是压力导致。
“放松。”云溪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神色平静,却隐隐间透出一种震慑全场的魄力:“不过是个奖,拿出平常心。有时候想得越多,反而越容易失败。”
这话,对于其他方面来说,云溪不敢打包票,但是,设计这门活,本来就是靠脑子决胜。如果脑子里全是被胜负欲给填满了,哪里还有空间去思考其他的?
范才子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云溪的脸上,似乎准备撤撤嘴角笑一笑,目光一偏,却看到站在她背后的峤子墨,瞬间,到了嘴边的笑又重新隐匿了回去。
“出来了!”鎏金见工作人员此刻,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拿了一张A3纸,薄薄的纸张上,已没有当初那一百来号人的声势浩大,仿佛,越来越缩减的人员名单,亦见证了这场比赛的残酷和真实。
十九点整——
在所有评委和Grantham共同鉴定下,工作人员端端正正地贴好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人员名单。
这一刻,鎏金紧紧地握住了云溪的手,司徒白忍不住拽住了鎏金,三人走向前,顺着排队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