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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疑问,是等着他说出答案,她知道他懂。
像是灵魂的契合。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又似乎只是她晃了神。
他说,“我知道了。”
但是我等你。
于是他深深地望进她眼里,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自己太过卑劣。
明明没办法现在接受这个人,却又没办法拒绝这个人。
自私的享受着他的好,却又残忍的抗拒着他的坦白。
苏阳啊,苏阳。
沈照生是沈照生。
程子傲是程子傲。
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这个夜晚,苏阳做了一个梦。
她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到了自己前世的一切,像雾里看花,像镜花水月,却还是让她痛苦得挣扎不出这个梦境。
她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却有人做了相似的梦。
苏阳站在阴影里,像一只被黑暗吞噬的飞蛾,等待光明的照亮,却不知道等来的是飞蛾扑火般的冥灭,还是飞向温床般的救赎。
眼睛里映着不远处的灯光,路灯下的身影渐渐远去,腰间的温热似乎还在,一阵凉风袭来,终于,她抱着手臂上了楼。
狭窄的楼道里洒下橙黄的灯光,清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主人刻意为之,又像承载了主人浓重的思绪。
沈照生停下来,高大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他缓缓转身,楼房里的灯亮了起来。先是第一层,娇小的身影走上台阶,不久后消失在拐角。
“我叫苏阳,你是程子傲吧?你好啊,我也是经管学院的大一新生,听说你是a市人,我也是诶!缘分缘分,想不到不远千里还能遇上同乡,以后多多关照……”
十八岁的苏阳还留着齐刘海,扎着青春靓丽的马尾,军训后并不白皙的肌肤呈现一种健康的颜色,一双大眼明亮得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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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噩梦惊醒
“你每次找我不就是因为没人肯听你抱怨么?小学的时候我还不懂,别人都不喜欢我的时候,你却会找我玩,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你自卑!因为只有我能衬出你的优秀!不过你却为我放弃了转学的机会,哈哈……多么可笑啊,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懂得把握,你就是蠢!”
“被我三言两语就糊弄了,你真的以为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舍不得才这样么?我就是想看看,你,苏阳,能蠢到什么地步!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却在我面前抱怨,你知道我心里多么痛苦吗?你有替我想过吗?”
“什么最好的朋友,哈哈……可笑至极!要不是有我听你抱怨,你以为这世界上还有谁愿意理你吗?你爸妈不要你了,程岑也不要你了,现在连子傲都不要你了,你活该,苏阳。”
蒋歆的话像一把把利剑戳进苏阳的胸口,她痛苦得几乎窒息。
“为什么……”
蒋歆突然露出诡谲的笑意。
痛苦和黑暗降临前,她听见蒋歆温柔得发寒的声音说——
“你不是想凭着孩子留下来么?”
“现在……连你的孩子都不要你了……苏阳。”
不要——
苏阳想张开嘴呐喊,可最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是梦里呢,这是梦。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不欲生。
失去孩子的苏阳开始变得时而暴躁,时而抑郁。
她甚至整天都关在房间里不出声,有时又会听见房间内传来痛哭。
半个月后,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对程子傲说,她净身出户,只求他能放过她。
程子傲戴着金边眼镜,深邃的眸子隐藏在玻璃镜片后,让人看不真切。
最终,他点头,“好。”
结局并没有苏阳想象中那般平静,程子傲的同意只是她步入地狱的开端。
她怎么都没想到,明明她都苦苦哀求他放过她了,为何他还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们上了法庭,对方律师却拿出了她出轨,杀害蒋歆腹中胎儿,妄图谋取程家财产的证据。
她震惊得无法言语,当场全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
诋毁,侮辱。
她还成为了精神病患者。
她气得发疯,想撕碎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自己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她也从来不知道独在异乡,只身一人的她原来在程家面前像只蝼蚁。
那天她穿过无数的相机和争锋相对的话筒,扔下离婚证书狂奔。
她想离开,她想回家,除了这里去哪里都好!
她跑到火车站,用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百块买了火车票。
却在上车前被人认出,堵在了安检口。
她拼命推开人群奔向进站口时,耳边只回旋着工作人员冷冰冰的声音。
“不好意思,火车已经开走了。”
身无分文,走投无路。
当她走出火车站,见到程子傲的瞬间,她知道自己将万劫不复。
她被关进精神病院半年,她知道了什么叫暗无天日,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天,苏牧来见她。
这个她多年未见的哥哥,透过冰冷的玻璃窗,眼神刺痛她的心脏,她没脸面对他,便装作神志不清。
苏牧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留下一个令她绝望的消息。
“你爸去世了。”
瞳孔猛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心脏再一次感受到剧痛,她扑向大门,双手紧紧扣住铁门。
“怎么会……”
离去的身影顿住。
“被程子傲撞死的。”
身体滑落,她失声痛哭。
那天夜里,她拼尽全力撞到医生,拿出钥匙开了锁,跑上了顶楼。
心脏钝痛。
苏阳从梦中惊醒,好似一头困兽,全身瑟缩,在床上发抖。
“沈照生……”
她呜咽了一声,睁着眼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围巾到天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过大年
后面几天,苏阳变得沉默下来,苏牧每天怪异的看着她早出晚归,要不是她还能出门,他都要认为这丫头得了抑郁症。
一月二十二号这天,陈玫和苏恒终于放了年假,陈玫前一天晚上就叫兄妹二人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回老家。
苏阳告知涛子,并决定春节期间酒吧暂停营业,但被涛子直接拒绝。
他说春节期间酒吧生意会很好,并且他不用休假。
涛子执意如此,苏阳也不能勉强,她知道杨敏的事对涛子来说是一个结,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他更加不好受。
这几天苏阳都会去酒吧工作,每天一早就出门实,其实她只是不愿意安安静静的待着,这样会想起很多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事,每天她都会很晚才回家,陈玫和苏恒问过她几次,最终被她搪塞过去。
至于涛子,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待在酒吧,除了整理杨敏遗物,再也没回去过。
苏阳听说,涛子还去了一趟监狱,见了王志江。
自那次从监狱回来后,涛子就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让苏阳看着都心酸。
涛子对杨敏的感情是复杂却谁都比不了的,无论是从亲情方面来说,还是别的,他们的感情旁人也无法懂。
苏阳对涛子说了几句关切的话,最终在心里叹口气,道了再见。
第二天一早,苏阳一家就坐车回家,一上车苏阳就靠在椅子上合上眼,苏牧坐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苏牧捏捏鼻梁,也疲惫的合上眼。
这段时间苏阳忙,苏牧更忙,他大学修的是计算机应用,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在学校里组建了一个实践基地,平时在学校里就忙得不可开交,放假回了家里也不见得轻松多少,只是正巧苏阳在的时候他都在,苏阳不在的时候,他做什么,苏阳完全不清楚。
昨晚基地的项目出了问题,他连夜检查修改,到天亮时才终于弄完,现在困得连说话都懒得张嘴。
苏牧闭上眼后,苏阳就睁开了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两人默契还是太凑巧,苏阳侧头看了苏牧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
一年了。
她重生一年了。
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在她眼里变得模糊起来,她眼里没有焦距。
“你们这么早就回来啦!”苏奶奶提着篮子刚走到院子,就看见小儿子一家回来了,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浑浊的眼睛里洋溢着笑意。
“奶奶。”苏阳小跑到苏奶奶身边,“这是去哪儿?”
“你大伯说你们今天回来,我正准备去地里摘两颗大白菜,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菜,昨天你大伯赶集买了些肉,一会我回来就可以做午饭了。回来一趟又带这么多东西,快进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苏奶奶就挥挥手,示意苏阳进屋去,苏阳哪能让奶奶一个人去地里,便把背包往苏牧怀里一扔,扶着苏奶奶,“我给你一起去吧。”
苏奶奶高兴,拍拍苏阳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二伯他们还没回来吗?”苏阳低着头,拍拍面前这颗白菜,感觉又大又实,满意的用刀割掉白菜的茎干。
“他们说要下午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是早一点还好,晚了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苏奶奶站在路边,看着孙女把菜抱过来,她递过篮子。
“割两颗够吗?”苏阳对他们一家什么时候到不感兴趣,不过要是回来得太晚,估计奶奶心里还是会多想。
“差不多,多了放着会坏,这时候地里除了白菜都没什么菜可以吃,你大伯又懒得种,这段时间天气好,我就出来割个白菜回去,天气不好我也懒得出门,年纪大了,现在下雨都不敢出院子,就怕摔。”
孙女回来,苏奶奶高兴,话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都想往外蹦。平时就她跟大儿子苏祥两人在家,两人虽是母子,却没有那么多话可说。年纪差距和性别差距等等就决定了两人的相处模式,除了必要的交流,两人也没有共同语言。
苏奶奶在家其实是寂寞的,但老人家似乎又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了这种寂寞。
苏阳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扶着奶奶,走在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路上。
“小心,这里有青苔。”
苏奶奶顿了顿,用力抓住孙女的手,这才费力的踩上台阶。
“人老了……”
苏阳没说话,因为根本不知从何开口。
“奶奶。”快走到院子时,苏阳才叫住苏奶奶。“要是我想接你去城市里一起住,你愿意吗?”
苏阳的话是认真的,萧穆说给她留了房子时,她就决定让奶奶搬到城市里一起住,也把大伯叫上,这样一家人也有个照应。大伯虽人到中年,但如果一辈子都留在乡下,苏阳都替他难受。
“是你爸妈让你问的?”苏奶奶看着孙女。
“我自己要问的,奶奶,你年纪大了,跟我们一起住吧。”
苏奶奶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们啊,都想往大城市走,我这老婆子反倒觉得乡下最舒服,在这个破房子里住习惯了,我啊,哪儿不想去,你姑姑们叫过我好多次去她们那里,懒得去,再好我也不去。”
苏阳看着奶奶慢慢走进院子里,直到身后传来苏牧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不进去堵在门口做什么?”
苏阳提着篮子进了厨房。
二伯一家在天色渐黑时才回来。
人还没见到,苏阳就听见苏乐的笑声,“大伯——奶奶——”
苏阳走出客厅,苏乐的身影过了一会才出现在院子里。
“哟!苏二娃也回来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乐笑眯眯的,嘴里的“苏二娃”指的就是苏阳,这是一种乡下打趣的称呼,但除了苏乐,从来没人这样叫过苏阳,苏乐每次一叫苏阳这个称呼,就会让苏阳感到烦躁。
小时候还不懂,长大后回想起来,苏乐的话一直带着嘲讽的意思,只是苏乐这人与她母亲一样,就连嘲讽都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真的较真了,又会让别人认为反倒是她小气,开不起玩笑。
“你们怎么才到?奶奶都问了好多次。”
“工作没做完,怎么回得来啊,还是你们上学最舒坦啊。作业写完,考试考完,每年还能放暑假寒假,每周还要放周末,不用操心钱,不用考虑结婚对象,你姐姐我可就苦了啊……”
苏乐说着就提着东西走进客厅,何其芳和苏启走在后面,路过时,何其芳又捏了一把苏阳的脸。
“二伯,二婶。”
“来,进来吧,在这儿干嘛,有好吃的,快来。”
还真当她是小孩子啊,苏阳笑笑跟着何其芳进了客厅。
客厅里苏奶奶,苏祥,苏恒和陈玫都在,苏牧也出来了。苏乐声音嘹亮,一嗓子谁能不知道她回来了?
苏奶奶高兴,嘴上虽然说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甚至比苏阳他们回来时更高兴。
苏阳心里清楚,但面上什么也没说,一家人在客厅里聊得热闹,苏乐很讨苏奶奶高兴,在这种时候苏奶奶早就忘了苏乐不回家看她的种种。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一家人早早就起床准备吃食。
似乎习俗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一到过年各家各户不仅热闹非凡,年夜饭还十分丰盛,春节期间都是如此,好像这样才会显得家庭和睦、子孙满堂一样。
苏阳对过年没太大的兴致,不过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她也显得有几分高兴,早上起来还到厨房帮忙。
苏兰、苏薇和苏安三家人先后到达苏家,慰问一番,到厨房走一遭,似乎成了他们的默认的程序。
在苏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过年这天,家里的儿子女儿都要到苏奶奶这里吃完午饭再回各家过年,年年如此。
苏安一进厨房,看见苏阳在砧板前切菜,便大笑一声,“什么时候苏幺妹也这么勤快了?”
苏阳差点忘了,她这个三伯可是从小就觉得她又懒又不上进的,她这个三伯除了自己女儿,最喜欢的便是苏乐。苏阳么,还会时不时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前世的时候苏阳就不喜欢苏安,没个正行不说,还总是酸溜溜的说她。至于苏牧,苏安只当是别人家的孩子。
“三伯。”苏阳跟以前一样,不好意思的一笑,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
果然,苏安见状也懒得再说她,随便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苏阳答后,他便走了。
在苏家,苏阳最喜欢的便是苏奶奶和苏祥,至于两个姑姑,因为嫁出去的原因,苏阳与她们相处得不多,不过她们对苏阳挺好的。当然,苏阳最不喜欢的便是二伯一家,其次便是三伯苏安。
一大家子人在饭桌上吃得热热闹闹的,伯伯和姑父们还喝起小酒,苏阳早早下了席,刚走出院子准备消消食,电话就响了。
“我以为你失踪了。”
苏阳看着远处的山,失笑,暑假是莫忘初便是在那座上山教她武功。
“我快回来了。”
莫忘初的声音依旧不带温度,却让苏阳心中一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九十章 久违的温馨
吃过午饭,伯伯、姑姑们在院子里撑起桌子,开了一桌麻将,苏恒的父亲连同二姑夫陈明和三伯苏安又在隔壁开了一桌,斗地主。
苏阳帮陈玫收拾桌子,苏奶奶在厨房里洗碗,陈玫见了连忙让苏奶奶去休息。何其芳站在院子里,看着苏启打麻将,扯着嗓子一个劲嚷嚷,时不时与他们说笑几声,苏阳在厨房里都能听见。
苏乐回家了,今天来的还有苏安的女儿、苏阳的堂姐苏媛,大姑的孙女张雨默正与隔壁的小孩玩过家家,院子里一片吵闹,厨房里只有苏阳和陈玫两人,倒显得有几分冷清。
“你给奶奶和大伯买的衣服是你自己存的钱?”陈玫一边洗碗,苏阳一边用清水清洗。
“以前压岁钱和零花钱一起存的。”苏阳说得含糊不清,其实陈玫了解自己女儿,存钱这种事,与她关系不大。
不过那也是以前的苏阳,现在的苏阳,陈玫越来越看不透。
“我看了料子和做工,那可不便宜,再说两套怎么说也得好几百,你哪里存的这么多钱?阳阳,你老实跟妈妈说,妈妈不会说你的。”
“妈,其实我还帮别的同学补课,人家家长给我的。我不是经常会回来得比较晚吗?我兼职补课呢。”苏阳眯着眼笑,说得一派轻松。
陈玫这次倒是信了,苏阳的成绩她又不是不清楚,再说自家孩子为人如何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苏阳如此一说,陈玫不知想起什么,眼眶红了一圈。
“妈妈,你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大过年的让人看见多不好。”苏阳抬手抚上陈玫的脸颊,冰冷的指尖贴上滚烫的肌肤,让苏阳心酸。
“阳阳都是妈妈不好,要不是妈妈这病拖累了整个家,你和小牧也不会这么辛苦,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妈妈知道,妈妈既高兴又难受,我……”陈玫说着就哭了出来,让苏阳一时不知所措。
苏阳单手抱住陈玫的肩膀,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不哭,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害臊啊?你是我们的妈妈,哪里有拖累的说法,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呀不要想这么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只要你身体健康,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嗯……”陈玫被苏阳老成的语气逗笑了,一笑苏阳就打趣的看着她,轻轻为她擦去眼泪。
半下午后,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