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子爷别说是沉迷女色,就算是往时,自己也从来没见他亲睐过哪家小姐啊?
他反应过来,想要进一步探查消息,但这个心思只在他的脑子里停留一秒,就被北辰无忧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吓得滚了回去。
屋中正低头揉着脚的高郁鸢被这忽然而起的烛光吓了一跳,抬起头正好看着一身白衣飘飘的北辰无忧抬着烛台进来,顿时吓得将脚缩回裙子里去,一面埋着头,不敢在多看他一眼。
虽然垂着头,却已经能看到他轻快的步伐直径朝床榻走来,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高郁鸢也不知怎的,这个时候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北辰无忧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发现长大的小果多了一种从前没有的风情,她的凝眉或是任何一个轻微的小动作,都叫自己心生澎湃。他将心底那种想要她的心思压下去,方在她旁边的空处坐下,很自然的伸手去抓她扭伤的小脚。
可是高郁鸢却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般往里头一缩。北辰无忧顿时就有些不悦了,“你怎能如此,我整个人都被你看了碰了,我看一下你的脚又何妨?”说罢,不容她在躲,一把将那犹如玉石所雕刻出来的小足抓在手中,动作虽然快,却十分的温柔。
瞟了一眼脸颊红得不成样的高郁鸢,他忽然笑得放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这乱七八糟的床榻上:“你我怎说也是同床共枕了,你可就不要在朝三暮四了。”
高郁鸢觉得自己也忒没出息了,听着这些话,不但不怒,反而心里乐开了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想同他一起白头到老,倘若真的同他成亲了,那以后便不用担忧他的身旁会站着别的女人。
当然,高郁鸢也明白了一个问题,看起来在高冷,在美若谪仙的男人,其实骨子里都流着一股腹黑的气血。
而北辰无忧就是最好的证明,今日自己可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回了吧,那就是答应,可这样直接的话她怎好意思说出口。可不回吧,又是默认了他的意思。所以高郁鸢心里那个抓狂啊,但还是咬着唇忍住了没将话说出口。
也不知道北辰无忧是如何办到的,高郁鸢只觉得扭伤的脚踝处在他手掌的轻揉下,一股温暖的气流便进入骨血,没多久脚便不疼了,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养上两日也就好了。
“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一趟。”北辰无忧不容她拒绝,就直接将她放到床上压好被角。已经出来多日了,父王母后已经回了府,他是该回去一下,免得叫二老担忧。不过他并未马上走,站在床沿环视了屋中一眼,又道:“你楼下那个小丫头虽然也尽心,但到底一个人忙不过来,回头我叫沧月来此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他说完这话,便真的一步不回头的走了,高郁鸢心里忽然有些空荡荡的,这几日虽然没能好好休息,但她已经熟悉了有他在旁。
望着外面漆黑一片,无奈的叹了口气,颇有种独守空闺的感觉。不过高郁鸢很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忽然传来一个轻快的步伐,不过并不是北辰无忧,所以高郁鸢一时便防备起来,却听外头传来一个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属下沧月见过主子。”
沧月?是北辰无忧方才说的那个么?她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宁王世子让你来的?”
“正是,世子爷还让属下带了饭菜,主子先用一些吧。”沧月很是好奇,这里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竟然让自己过来伺候,可要知道,他们这些沧子辈的人虽说也是北辰氏养的家臣,但就算是定山侯世子那样的人,也没有资格让他们来伺候。
高郁鸢的确是有些饿了,绯红虽然有送饭菜过来,但已经凉了,不好在麻烦她热。所以心下暖暖的,想不到北辰无忧竟然这般细心,而且动作如此之快。
她就这样让沧月进来,半点的防备之心都没有,似乎对于这个身材娇小,却提着食盒背着几个大包的沧月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
当然,沧月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先是惊艳于她的绝媚之色,然后小小的惊讶了一番,想不到世子爷是喜欢这样的,难怪外头那些故作清高的小姐们,一个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沧月很喜欢这位三姑娘,看到的第一眼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当即一面放下自己带来的大包裹,便洗手摆上饭菜,然后吧啦吧啦的同高郁鸢说着北辰无忧的事情。
安苑突然多了个丫头,身材娇小,在婢女如仙女般多的文安侯府,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反正高郁鸢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绯红跟着。
难得这日天放晴,高郁鸢想着在屋子里也闷了好几天,便同她去花园里吹风,瞧着那开得极好的杏花,吞霞吐雾,遮去了大半边天,可谓极美,连绯红都忍不住想要剪上几枝回去摆在房间里,不过被高郁鸢阻止了,安苑里遍地梨树,在吹几日的春风,也差不多开了,此刻剪杏花,倒是多此一举。
杏花丛的例外一旁,生为东道主的高雅岚正带着郑家兄妹游园。
“这杏花是西域带来的,高不过两丈,旁枝很是茂盛。”高郁鸢和高似水两人病着,给她在众位长辈的面前腾出了位置,所以她今日有幸带着郑家公子和小姐一起有缘。
“是极美,像是天边的粉霞一样。”郑瓶儿虽然心不在此,但也被这好似云霞的杏花吸引了过去。
高雅岚听见郑瓶儿也喜欢,正想说这杏花有盆栽,回去的时候他们可以带回去,只是话没说出口,就被郑家公子郑朱槿打断:“不知道这几日,三姑娘的身体可以好些了?”他的说这话时,脸上的担忧表情没有任何掩饰。
原来府上虽然没有了那婴灵,但郑大师始终不放心,但是他亲自来,肯定会被那文安侯在敲诈一笔,所以便让小辈们来,到时候年轻人也好说话。
而今日兄妹俩的任务,势必是要见到高郁鸢。
“不如咱们去看看郁鸢吧。”郑瓶儿当即就接下兄长的话提议道。
高雅岚本是想拒绝,可却担心自己拒绝之后,他们便不在搭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白忙了一场。所以即便祖父那里叮嘱过不准打扰安苑,她还是笑道:“好,只是安苑里都是梨树,这会儿还没开花,只怕扫了你们的雅兴。”
“雅岚姑娘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去探望三姑娘的,怎会在意景色。”其实郑朱槿今日完全不必来,但是他的心里始终都映着那张绝色的面容,不能自己,所以今日便同妹妹一并来。
这话叫高雅岚有些下不来台,心中更是气愤,也不知道那高郁鸢给郑家做了什么,让这郑家的人一个个把她当神仙一样,连带着祖父都那样宠她,甚至超过了似水的宠爱。
可她强忍着讨好的笑意,当即引着兄妹二人往安苑而去。
一路虽说杏花美色,可兄妹二人却已经无暇在观赏,以至于没有留意到那杏花深处的主仆二人。
但高郁鸢却晃眼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破觉得有些眼熟,便推了一下正在捡杏花的绯红:“那是谁?”
绯红闻言,抬头望去:“那不是郑家的公子么?”一面有些奇怪的看了高郁鸢一眼:“小姐不是见过他们家公子么。”
高郁鸢一脸恍然大悟:“我说了,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她正欲收回目光,却见那兄妹俩脑门后面都有一团死气缠绕,顿时不由得蹙起眉头来,甚是不解:“怎么会这样?”
那阵眼已经破了,婴灵也没有了?怎么还会这样?忽然又想起那日借着婴灵说话的女人,难道她还不死心?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要这样赶尽杀绝?
她正想着,却听绯红惊讶道:“姑娘,他们好像是要往安苑去呢!咱们要不要回去?”
高郁鸢摇着头,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看来,她今晚还得去一趟郑府。
明月微光,天色暗雅。
高郁鸢行至郑府外围之时,查看了一圈,便依旧从后院进去。
却没料想那月下已经有一翩然白影在此等候。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随即反应过来,大约是沧月告诉他的吧。
北辰无忧唇角微微翘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这样粗心大意,我不来怎放心?”
高郁鸢闻言,哼了一声,便先进了高墙。
一进去,又是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迎面袭来,惊得高郁鸢忍不住小声呼道:“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又重新设下了阴煞大阵?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来得及?
“不对,不是。”随后进来的北辰无忧也感觉到了,但这绝非阴煞大阵,这里头分明饱含着杀气。
高郁鸢眉头蹙起,有些不满这背后之人怎如此心狠手辣,这一次的阵法,只怕不止是会要了郑家人的性命,就算郑家这些下人,怕是也逃不了。
“小心些,咱们先四处看看。”北辰无忧一把抓起高郁鸢有些微凉的小手,拉着她便往里面进去。
高郁鸢虽然不怕,但是有人这样护着,心里便有种安然的感觉,因此并未挣脱,很是乖巧的随着他的步伐进去。
待粗略的逛了一圈,二人已经得了结论,这就是一个杀人阵法,不过两日,这府上之人便会心智大乱,然后相互残杀。最后会落下一个无头案的结果。
而这里的阴煞之气,却是引于外城菜市场,那里自大唐开国以来,便是断头台,且不说那些手中握有百条性命的残暴之徒临死之前留下的那一缕残暴之魂,还有冤死的残魂。
这些各式各样的残魂被人炼制成了一缕,然后引入这郑府之中。
“我虽然对于这些诡异之事通晓一二,但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果然,她还是见识少了,想来此事了结,还是该出去多走走看看才对,不然迟早成为井底之蛙。
“这是炼魂之术。”北辰无忧回到,只是脸色并不大好,只听他继续说道:“不过这炼魂之术并不正统,倒是像南疆一脉。”而近来南疆那边甚是不安份,南蛮王好几次纵容边境的几位土司闯入大唐国土抢夺烧杀,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此刻炼魂之术出现在京城,实在叫他这个身同摄政的皇族中人不能放心。
“苗疆?”高郁鸢有些惊讶,这郑家怎么会惹上苗疆的人?“不过不管如何,冤有头债有主,这样霸道的炼魂术用于此就不行,那么多无辜之人,可不能这样陪着郑家人命丧黄泉。”
“你想怎样?”北辰无忧听到这话,眼中不由得生出一丛热火,此刻的她才像是从前的小果,那样快意恩仇。
“破不了就直接毁了,实在不行两败俱伤!”其实,高郁鸢也是有北辰无忧在,这才有如此足的底气,若是她一个人,才不敢说什么两败俱伤的话。
“傻丫头,你不爱惜自己,我还心疼你呢。”刮了一下那精巧的瑶鼻,目光随即一凛,“去前面看看。”
高郁鸢应着声,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一手折下身旁的万年青。北辰无忧很自然的松开握紧她的手,负手走在前面。
两人此刻倒像是闲庭散步,一人前头四处遥望,一人走在后头把玩那枝长满了绿叶的万年青。
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北辰无忧便停下脚步,在那冰凉的石桌前坐了下来,高郁鸢确实在他眼前四处晃悠,晶莹饱满的叶片随着高郁鸢的手而脱离主枝,一片又一片乱无章法的落在地上。
“走吧。”就在高郁鸢手上的万年青被折腾得一片叶子都没有的时候,北辰无忧方才慢吞吞的起身来。
高郁鸢依旧乖巧的紧随其后,然就在临近那檐下小廊之时,二人的位置忽然变换,高郁鸢被北辰无忧护在了身后,只听无忧冷澈道:“阁下跟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见上一面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一个年轻少女的声音犹如银铃般响起来,“我到了中原也不少时日,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俊美的男子。”
话末,但见一个身着短衣短裙的少女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的胸前带着银色的项圈,上缀满了短小的蝴蝶流苏。晦暗的月光之下,依旧能看清楚她精致的容貌,尤其是短裙下那条笔直修长的腿,更是美得让人心猿意马。
这丫头年纪看起来同高郁鸢也是差不了多少,头上绾着一个好看的发鬓,用做工精致银色的梳子固定着,另外别了几朵银色的小花,很是俏皮可爱,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很是惹人喜欢。
她的话明显引得高郁鸢的不满,尤其是这苗疆少女还露着一条小蛮腰和大长腿,所以高郁鸢险些忘记了自己在打手诀,一面恶狠狠的盯着北辰无忧。
北辰无忧自然能感觉到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目光,心生苦笑,一面索性不看那苗疆少女,目光直接落到旁侧一颗并不算长得好看的树上,“姑娘与郑家有什么仇,我二人不想理会,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府中下人性命,还请姑娘斟酌一二。”
“我不好看么,你为什么看颗丑的要命的树也不看我?”少女见北辰无忧不看自己,当即就掐着腰质问,一点没把北辰无忧的话听进于耳。不过随即她忽然羞涩的笑开:“你是不是怕被我的美貌迷住?”这一路上,被她美貌迷住的男人可不少。
不想北辰无忧冷冷一眼,便退到跟高郁鸢站一起,不在理会她。
而此刻高郁鸢满意的打下最后一个法诀,那苗疆少女四周忽然出现一个阵法。
这些阵法正是刚才她丢下的那些叶子做为基础,上天罗下地网,定然叫阵中人无处逃遁。
苗疆少女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着了道,当即也顾不得美色当前,强行拿出双刀破阵。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她以那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北辰无忧,所以高郁鸢不介意在费些力气,又重新在阵法中加了一道疯反噬。所以只要阵中的人用多大的力道破阵,那么这阵法就会毫不留余地的给她返回来。
当然,这阵法也并非如此无敌,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就不值一提。比如,想要捆住北辰无忧这样的人,只怕是不行的。
几番想来,那苗疆少女也知道了自己不能硬碰,稍作歇息之后便拿出一支短笛,随着那悠扬之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院子四周传过来,无数的蛇虫鼠蚁像是逃命一般朝着这阵法处赶来。
“她想借此这些蛇虫破阵。”高郁鸢紧紧的挨着北辰无忧,蛇她倒是不怕,可那些虫子老鼠,实在是叫人恐惧得很。虽然北辰无忧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将那些东西隔开,不会从他们这里经过,可还是看得她心颤颤的。
只听北辰无忧轻轻的应了一声,想必是担心她,所以也不顾及那阵法中美貌如花的苗疆少女,毫不留情的一记冰刺便穿透阵法,直接贯入阵中少女眉心。
少女动作一滞,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北辰无忧,手中的短笛‘哐当’的一声砸在地上裂开一个细缝。
此时此景,是何等的熟悉,在高郁鸢的脑中,一处冰天雪地,同样是对于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他好像也是用这样的冰刺。
高郁鸢目光疑惑的望着北辰无忧,她现在可以确定,他们从前一定认识的,而且就是在自己失去记忆的那一年里。“我们,是不是认识?”
她但凡有一点的情绪变化,北辰无忧都是能察觉出的,何况此刻如此明显,当即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两手扶着她的肩膀,他的眼神里,甚至透着一种莫名的害怕:“小果,你怎么了?”
所谓关心则乱,他很自然的就叫她从前的名字。这让高郁鸢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你叫我小果,我们从前果然是认识的吧?”小果这个名字,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京中贵族怎么知道,就连文安侯府里,也没几个人知晓。
北辰无忧心中忽然乱起来,当初因为身中情蛊,他想让小果忘记自己离开,所以借了羽淳樱设下一计,让小果恨他忘了他。
可当知道小果失踪之后,他却是生不如死,这同情蛊毒发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不停的寻找,虽然她回来了,可却真的失忆了。
而失忆的不止是她,连同那一年里与她有关的一切事物都被抹去,就像从未发生一般,他没有娶过她,她也没有嫁过他。除了自己和长安小水鬼之外,似乎便没人在记得小果的存在。
不过忘记了没关系,他这一次可以给她盛大的婚礼。但同时北辰无忧也担心,她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因为当初羽淳樱的事情记恨自己?
然就在他的担忧中,却见高郁鸢朝那苗疆少女走了过去。
此刻短笛已裂,蛇虫鼠蚁自然退了。高郁鸢索性收了阵法,直接面对着那少女:“能否将那炼魂术解了。”
“休想。”一记冰刃虽然不致命,但蓝冰楼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而且根本用不上任何心法,全身上下更像是有万千刀刃凌迟一样疼痛。不过当她很有骨气的回绝了高郁鸢之后,顿时就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来,因为她看见这美若谪仙的男子手上,又凝结出了一叶冰刃。
单看着那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刃面,她就忍不住的腿发软,关键还跪不下去。“我……我不能答应你们,不然师姐定然不会放过我的。”
“师姐?”她的话让高郁鸢想起了那个借婴灵之口说话的女人。
“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