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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清是百天的艺人。”抓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一紧，司年还是语气平淡。
“艺人可不负责下班后还要陪老总啊。”沈言勾起了唇角，“司总管得太宽了。”
“……”被沈言的话狠狠噎住的司年忍不住皱起了眉。
“所以司总还是请回吧，打扰人恋爱会被驴踢的。那么，有机会再见。”眼看拦不住殷子清的沈言果断挂了手机，“抱歉替你接了电话。”
“……”你这脸皮突破天际了吧？看着沈言殷子清连吐糟的力气都没了，“他还在门口呢。”
“没事，我们上车就走。”说着完全没有下限的话的沈言笑得温文尔雅，“我当初叛逆时期的时候飙车可是在道上有名的。”
“……”这种事情很值得骄傲吗？！
“那么我们走吧，把他甩掉不就可以了吗？”
“……”等等……我对你的车技没有信心啊！我不去了行吗？！
39
就算再不情愿；一群人围观下拉拉扯扯估计直接就成了十里相送；殷子清只能跟着沈言走出了片场；果不其然刚刚出门就看见司年那辆黑色奥迪；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站在车门旁就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近。
这种捉奸的感觉一定是他错觉吧？看着这一幕殷子清忍不住汗毛一竖；然后才是抽了抽嘴角。
——不管怎么说这带入他司年和沈言之后果然还是太雷了没错！
“司总好雅兴；这个时间还在这里看风景呢？”看到司年的时候沈言就是带上了笑容，只是以殷子清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他隐藏得很好的几分促狭——这两个人在他不知道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我来接殷子清的。”微微瞥了一眼殷子清；在看到对方一身戏服之后司年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是看向了沈言，“抱歉呢今天晚上可能他没空和你一起了。”
“他又没有空不是你来说的。”看着司年的脸；沈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比司总来得要早吧？”
“来得早什么都不代表，”看着沈言笑意盎然的脸，司年不为所动，“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是约好的呢？”
“司总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子清接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司总是忘了吗？”伸手搭住了殷子清的肩，沈言挑起眉看着司年，忍不住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殷子清。”被沈言问得一哽，司年忍不住皱着眉看向了殷子清，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却是让殷子清忍不住露出了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如果是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拒绝了沈言吧？只是……
“抱歉呢，司总。我先答应了沈少。”看着司年猛然皱起的眉，殷子清忍不住轻笑，“至于韩董的邀请的话，还是改明儿请早吧，当然韩董到底有没有邀请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吧？”
“殷……”
“那么，再见了司总。”还没等司年再次开口，沈言胳膊一使力便是拉着殷子清与司年擦肩而过，“有机会的话，喊上蒋少我们几个再聚聚吧。”
“我想这样有的是机会。”看着沈言将殷子清拉上了车，司年却也没有继续纠结，说完之后便是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看着疾驰而去的白色法拉利，皱着眉头打开了手机。
“叶晓。”
“司总？”
“从明天开始你先把工作放一放全面跟着殷子清。”
“唉？”
“不要让沈言接近他。”
“唉？！”
“明天我会让许迫ソ唤幽愕墓ぷ鳎舛问奔淠憔桶阎匦姆旁谝笞忧逭獗甙伞！�
“……是，我知道了。”
交代完工作之后果断挂了电话，司年看着两个人远去的方向忍不住皱起了眉，最终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然后才是扭动车钥匙发动了车。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坐视沈言对着殷子清下手的，沈言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出现在殷子清的身边。
——他会毁掉一切。
*
“你胳膊没事了？”从后视镜看着黑色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殷子清这才显得有些疲累地转过了头挑起眉看向了沈言。
“基本上没事了，只不过是拉伤而已。”基本上将殷子清的举动看在了眼里，男人一手搭着方向盘忍不住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么，我现在就带你去买衣服。”
“行，”想想卡在身上殷子清也无所谓，这身真不适合去吃饭不是？所以他当下点了点头，“随便找个店就行了，我都饿了。”
“行。”听殷子清这么一说，沈言也是忍不住一笑，当下就是加快了车速，“那就快点好了。”
沈言订的位置确实不错，餐厅虽然不是什么奢侈级别，但是品味确实是有口皆碑的，所以一到了大厦楼下殷子清基本上就知道了他订的是哪一家——毕竟他来过的次数也不少——而餐厅是位于大厦的最顶层，下面的几层则都是商场和办公场所。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两个人便是乘着直达电梯到达了五楼的男装商场。这里的牌子虽然奢侈程度不高，但是基本上质量和品质都不算差，正好符合了殷子清一贯的品味。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东方。”挑了挑眉的殷子清看着沈言笑得促狭，他口中的东方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大型商场，基本上汇聚了全世界各种奢侈品牌。
“如果你需要我们现在就去？”听殷子清这么一说，沈言顿时挑起了眉。
“算了，那东西我可消耗不起，我就是一穷苦百姓啊。”耸了耸肩的殷子清撇了撇嘴，随便挑了一家店就走了进去。也是B市演员比较多，虽然穿着戏服到商场买东西的也没几个，但是好歹没被当做神经病，在B导购的帮助下很快挑完了衣服的殷子清在换衣间换完了衣服，然后就走了出来却发现沈言没了踪影。
“小姐，我朋友人呢？”皱了皱眉的殷子清接过了导购员包装好的戏服忍不住问向了对方。
“刚刚那位先生说您直接上顶楼就好。”看着表情疑惑也不掩俊美的青年，导购员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大概那位先生先上去订位置了吧？”
“……”他去订位置？殷子清挑了挑眉，可是大概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吧——实在想不通的青年耸耸肩拿出了卡，“小姐刷一下卡吧。”
“刚刚那位先生替您刷过了。”
“……”这么点儿钱的衣服沈言这是要闹哪样？献殷勤也不是这么献的的吧？带着一脸狐疑，殷子清还是收回了卡，这么点儿钱说实在的他也不在意。所以拎起了戏服，青年就是走向了直达电梯——反正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只是他到底要闹哪样？
等到了顶层才发现竟是整个楼层都灭了灯的殷子清忍不住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这是……什么个状况？
“本来确实是打算带你去东方的，只是蛋糕都准备好了，这酒过了熟期风味也不能说是最好所以我想衣服还是将就一下吧。”推着蛋糕从不知哪个角落走出来的沈言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美，因为混血而产生的深邃五官让殷子清都显得有些晃眼，而走到了距离殷子清不足十米的地方，沈言轻笑着停下了脚步，“子清，生日快乐。”
“……”今天我生日？一愣之后才想到翻出了手机的青年看着上面明晃晃的9月24日有点发痴，惹得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大陆人好像是更习惯庆祝阴历生日是吧，但是因为没能弄清楚你到底是哪一天所以我想就替你过阳历的算了，”这样说着的沈言看着殷子清嘴角带笑，“怎么样，惊喜吗？
“不，我说……沈少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今天的？”看着沈言带着温柔的笑容，殷子清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向沈言，一脸的无可奈何，“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吧。”
“我专门从你们公司调的资料。”
“好吧，我明白了，”伸出手捂着了脸，殷子清深吸一口气，声音显得格外沉闷，“但是沈少……我19年没过过生日了。”
“哦……十九年？！”听到了数目才察觉到不对的男人忍不住看着殷子清瞪大了眼，“那么也就是说……”
“我妈都不清楚我的生日，”殷子清松开手忍不住露出了苦笑，“而后来到了孤儿院我更加是没过过生日。”
“……那……”那那个9月24是怎么回事？
“进公司的时候随便编的啊，以后用来应付粉丝的。”忍不住摇了摇头的青年忍不住看向了呆滞的男人，“所以啊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实在想不出会有这种乌龙的男人看着餐车上的东西有点发傻。
“不过还是要谢谢沈少呢，”看着难得有些沮丧的男人殷子清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柔和，“反正我也没生日，不如以后就把这一天作为我的生日好了。”
“子清……”看着殷子清，沈言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大概算是我第一个生日了吧？”第一次有人为他庆祝的生日，虽然对象不对，整体情况也不太对，但是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生日，第一个有人为他庆祝的生日，“那么还真的要感谢你呢。”
——这个男人，无怪前世的景萧为他奉上了一切，只为了他一句话，就如同疯狗一样地对谁都能下手。
“不过，我说真的，沈少……”眼看着气氛就奔向了暧昧方向沈言也是伸出来手，殷子清猛然托着下巴看向沈言让男人的手狠狠僵在了半空当中。
“什、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沈言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就像被什么盯住了一样，他忍不住带着困惑和戒备看向了殷子清。
“你泡妞的方法是台言学的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混血应该比较偏向美国派。”面对着男人的困惑，殷子清很中肯地评价道。
“……啊？”等等……为什么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这种方法还是N年前《流星花园》用的现在用起来太老了啊。”带着同情拍了拍沈言的肩，殷子清露出了理解的笑容，“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肯定不会嫌弃你，但是如果用来追人，这样肯定不会成功的！”
“……”
“所以，放心吧，我一定会教你最好的泡妞方法，这方面我可是大师哦！”拍着沈言的肩膀，殷子清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显得无比的可爱，“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收钱了，怎么样我人好吧！”
“……你太好了。”看着殷子清的笑脸，沈言第一次明白了五脏俱伤的含义，将喉头的一口血猛然咽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我也觉得我很好，啊，反正我饿了，沈少别客气一起吃啊！”
“……”看着殷子清一副无芥蒂的笑容，沈言想想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敢和他玩这么一手的也就这一个人了吧？不过他还真是有心情陪他玩下去，长刺的玫瑰总比没刺的玫瑰美不是吗？
——而他，最多的就是耐心和时间。
——在他厌弃之前。
40
沈言安排的活动确实不少；等从夜店出来；天际已经是大亮；也幸好是因为江宇卿那边这一天也没空；剧组那边也通知了这一天没有他的戏份；所以殷子清干脆拦了辆出租车开回了公寓。
只是一推开门他就有点傻了眼；站在灶台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都是眼熟，眼熟到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叶晓……你怎么会在？”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全职经纪人；”将准备好的早饭端出了厨房；叶晓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殷子清，“所以从今天开始你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我一手负责……没问题吧？”
“……”这是什么展开？殷子清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只是肚子也确实是饿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应现实；反正估计也是司年的安排，就现在这个状况司年大概还不能做什么。这样想着青年伸手随手拿了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才是将外套随便扔在了沙发上，“随你好了，我去睡一会儿，中午之前喊我。”
“你昨天晚上和沈少在一起？”看着殷子清三下两下将三明治嚼碎咽下，叶晓冷不丁问出一句。
“啊，那么有问题吗？”迈向卧室的脚步微微停住，殷子清扭过头，笑容却是触不到眼底。
“没有，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的话还是先跟我报备一下吧，如果被狗仔队拍到的话影响不好。”推了推眼镜的男人四平八稳地开口，似乎完全看不到殷子清脸上嘲讽的笑容一样，“这样如果出事我也能及时处理。”
“那你还真是辛苦了啊。”这样说着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的表情，然后才是当着叶晓“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看着殷子清这样的动作的叶晓动作微微有些僵硬，叹了口气才是掏出了手机，熟练按下快捷键，男人皱着眉将手机凑到了耳边，“司总。”
“他回来了？”从办公桌抬起头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司年这才发现已经天亮了，将一旁的眼镜戴上，男人粗粗拢了拢桌上的文件然后才是将注意力给了电话中的回答。
“刚刚回来。”
“是吗？”看了看时钟的司年忍不住脸色一沉，“他们去哪些地方了？”
“殷子清没说，但是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也不是没有带过真正没节操的艺人，就算掩饰得再好，总有些总计会被发现，所以再三回忆了一下殷子清回来之后的举止，叶晓才是这样回复司年，“司总，如果以后沈少还来找殷子清的话……”
“你全程跟着就行。”用纸巾沾了水擦了擦脸让自己更为清醒，司年靠着水池，英挺的眉毛皱成一个节，“沈言那家伙不是什么东西，别让殷子清被他骗了。”
“……”司总，您身为殷子清的包养人您的立场呢！？
“那么就这样吧，如果有其他事及时通知我。”看看也差不多快到上班时间了，司年将手机拉了下来，“你最近就不用来公司了，跟着殷子清就好。”
“……我知道了。”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叶晓的眼神微暗，然后才是苦笑着收起了手机。
殷子清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经过殷子清几个月的折腾也是已经不成样子，许多换下来的衣服就那么乱七八糟地丢了一地，如果不是司年专门安排了人定期来处理估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上次来还是光鲜明亮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空瓶，许多牛奶都已经干固在瓶底，如果不是秋冬的话估计都会长满了霉菌。看着这样子的客厅，叶晓忍不住皱起了眉，只是毕竟不能就这样放着，真的等他收拾了差不多的时候，也已经是中午了，想到殷子清让自己中午喊他，叶晓洗完了手便是敲响了殷子清的房门。
而敲了三四次没有反应之后，叶晓只能试探性地按下了门把，还好殷子清只是甩上了门而非锁门，叶晓一按门把门便是应声而开。
“殷子……”错愕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叶晓才发现并非殷子清不在而是对方完全睡得掉到了床下，看着床里侧的地面上将被子卷得如同蚕蛹一般的青年，叶晓也是忍不住失笑——不管怎么说十九岁还能睡成这样也真是一朵奇葩了。看着从被子里探出的半张布满晕红的脸，他忍不住叹口气，在对方旁边蹲了下来，“殷子清，醒醒。”
“……别吵，我再睡会儿……”明显还没睡醒的青年煽了煽鼻子，发出了粘腻的鼻音，然后将仅露出的半张脸也是缩回了被子。
“……醒醒？”被这样一弄弄得有点没了主意的叶晓皱了皱眉，然后才是试探性地推了推对方。
“别吵……”被推了推的青年顿时将脸皱成一团，猛然一滚用屁股对着叶晓。
“是你叫我叫醒你的啊……”忍不住有些泄气的叶晓推了推眼镜，“那你再睡会儿？”
“我要睡觉……”事实上根本不知道叶晓到底说了什么的殷子清只觉得一只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顿时呢喃着缩得更深了。
“……好吧，你继续睡吧。”实在拿他没办法的叶晓想想这一天也没有什么行程，而且剧组那边也没工作，只能就这样随他去了，只是毕竟不能看着殷子清就躺在地上睡觉，叶晓伸出手托住了被子卷的两头，用力一托然后就是将青年抱回了床上，然后确认了对方又睡了过去之后，男人这才是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而他关门的一瞬间，躺在床上的青年便是猛然睁开了眼。看着自己身在床上之后，殷子清撇了撇嘴，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不管什么时候，叶晓果然还是这副样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改啊。
你以为他真心对你好的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只是把你当做了工作而已。
——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翻了个白眼，殷子清从被子窝里伸出手从床头拿下了手机。虽然这个年代WIFI还没普及流量也贵到离谱，但是有总比没有好，更何况他也不想去看叶晓那副二逼样，所以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愿意躲在被窝里刷手机，随随便便看了些娱乐新闻。
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可以宣传但是关于各档贺岁片的新闻已经不少了，而汇聚了国内最顶尖导演和演员的三部电影自然是最受瞩目的。古装大剧《惊鹤》、现代警匪剧《匪徒》和喜剧《三次说爱你》几乎是各占半边天，每个报道都是占据了大幅的版面。而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下子当了《惊鹤》的主演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许许多多的猜测让殷子清都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