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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转头看向李泰,见李泰眼里遮掩不住的嫉妒,心头有些咯噔,于是轻描淡写的开口,“那是父皇怜惜我现在行动不便吧。”
李泰一愣,看了眼承乾的腿,心中有些羞愧,于是,急忙转开话题,“哥,你刚刚在下棋吗?”
承乾笑笑点头,“陪哥哥下一局如何?”
李泰忙点头,“好,哥哥,我们来一局。”
承乾挥手示意想要上前收拾棋盘的珠儿退下,自己动手,边整棋子,边有些逗弄意味的开口,“输了的人,可是要做一件事哦。”
李泰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好!”这可有趣多了。如果自己赢了的话,呵呵。。。。。。。。不过,哥行动不便,嗯,待会可别想太难的。
整完棋,两人便开始抓棋,承乾执白子,李泰执黑子,便动手下棋。
珠儿和小银子,小金子都安静随侍一边,除了小金子煮茶,偶尔上前换下冷了的茶之外,起晖殿里,一片静谧。
而珠儿终于在半盏茶后,有些按耐不住的偷偷瞥了眼也跪在一边的,跟着李冲来的,甘露殿的大宫女红玉。
从旨意宣读完毕后,红玉上前叩拜见礼后,承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好像起晖殿里没有这号人物一样。
而她也低头不语,静默一边,动也不动。
珠儿不由心中佩服,但也只是偷偷瞥了眼就不再注意,珠儿相信,殿下心里自有主张。
两盏茶后,棋局结束,李泰输了。
盯着棋局,李泰心里甚为不服,可抬头,看着赢了棋局,却没有任何骄傲自得,依然一脸恬淡闲适的承乾,李泰心里的不服不由减了几分。
“青雀,你别不服气哦。”承乾悠悠开口,“哥哥可是每天坐在这里打棋谱好几个时辰呢。你要是跟哥哥一样,也每天打几个时辰,哥哥保证,你肯定能赢过我。”
李泰一听,吐吐舌头,又偷偷瞥了眼承乾的搁在地上似乎软软的腿,心头有些堵,想着每天坐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不能动的滋味,自己一个时辰都呆不住,哥哥。。。。一定很难受吧。。。。。。
看了眼李泰有些纠结和羞愧的神色,承乾心里暗笑,轻咳一声,悠悠开口,“青雀,刚刚我们的打赌。。。。。。。。”
李泰有些懊恼,闷闷开口,“哥哥,你说吧。”
承乾先是偏头想了一下,才慢吞吞开口,“嗯。。。。这样吧,哥哥现在还没想到,等以后想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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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泰,承乾自个艰难的挪到轮椅上坐定,喘息了一会,才慢慢平稳下呼吸。
接过小金子呈上来的茶,慢慢浅饮一口,才悠悠转头,看向还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的红玉。承乾对这个红玉事实上没啥印象,甘露殿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很少进去过,未曾当太子时,几乎没有,当太子后,偶尔被叫进甘露殿也只是商讨政事,或者接受训诫。
他知道自己废了双腿后,肯定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他清楚,也为此做了心理准备。
只是,父皇那人真的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前儿个能够对他说出那样近乎断绝父子亲情的话,今儿个就下了这么大的恩典,好吧,魏征和李靖做他的老师,虽然很惊愕,但他也能接受,只是,派遣宫女,而且还是甘露殿的大宫女做他的贴身侍女。。。。。。。。。
怎么想就怎么费解!
“你会做什么?”承乾问着,神情甚是闲适悠哉。心头再纠结,面上绝不会显露分毫。在这个宫女面前,他不敢小看,甘露殿的大宫女想想都知道,不是随随便便那个阿狗阿猫都能当的。
“奴婢略懂医术。”红玉低声回答着,声音意外的很好听。
承乾单手支着下巴,想着父皇素来多情风流,甘露殿的宫女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便好奇开口,“抬起头来。”
红玉慢慢抬头,待看见红玉的脸,承乾有些微愣,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美人儿,反而是个很普通的宫女,面容说不上美丽,最多算是过得去而已。而让承乾还有点意外的是,这个红玉有一双很沉稳冷淡的眼睛。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宫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嗯,看来,是个真正有本事的呀。
承乾觉得很有趣。眉眼一弯。
“以后,你就是起晖殿大宫女了。珠儿,你要好好跟着她干哦。”承乾轻笑着说道。
珠儿急忙上前应是。
承乾说罢,对小银子和小金子道,“回后殿。”
红玉跪伏在地恭送承乾,待看不见了,才缓缓起身,差点摔倒,珠儿机灵早已站在她的身边,见状,急忙伸手搀扶,“红玉姑姑,你没事吧?”
红玉摇头,脸上神情甚是冷淡的开口,“你以后唤我红玉就好。”
珠儿摇头,“这样不符合规矩。”
红玉转身,直视着珠儿,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这是中山王殿下的起晖殿,规矩自然是殿下所定,规矩什么的就以殿下为先。我们同是起晖殿的大宫女,你我都是平级,你称我红玉才是正理。”
珠儿一愣,想了想,便点头一笑道,“红玉姐姐你年长于我,珠儿还是称呼你姐姐吧。”
红玉瞥了眼珠儿一眼,淡淡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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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里,长孙听闻太宗帝的旨意,心头也是一震,魏征?李靖?还有。。。。。。。红玉?
或许其他人不了解,可是红玉这个人,长孙知道,那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一个宫女,沉稳,机智,对医术甚为精通。
皇上为何派红玉到乾儿身边?皇上都对乾儿说出那样的话了,怎么还。。。。。。。。
长孙有些头疼,皇上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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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殿的承乾挥退了小金子和小银子,便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台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后园的几棵树青青绿绿了。
凝望着窗台外的景色,承乾心里思量着,父皇的这旨意什么意思?
摸摸自己的腿,已经没那么疼了,承乾想,这双腿想要复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只要不是太子,很多事情就可以改变,比如说母后的劳累而死,上辈子懵懂无知,他知道父皇母后感情很好,父皇很敬重母后,母后贤良淑德,朝野上下也都甚为敬重,但这些却并不代表就可以保护得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上辈子的自己是个太子,那时候,自己甚为天真,看不清局势,又反感母后对自己的严苛,却不知,母后对自己的严苛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一个没有实力,没有能力的太子,父皇怎会容许存在?
下意识的捏紧了青色袍衣角,想起母后在上辈子的种种,特别是自己和青雀的关系因为储君之位而恶化之后,母后的劳碌奔波,承乾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错误,可是,青雀。。。。。。。。。
回想起刚刚青雀的嫉妒神色,承乾心里有些无奈,青雀一直最为崇拜父皇,现在又是孩子心性,嫉妒自己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但,还是要防范于未然,仔细想着青雀的品性,承乾若有所思。
回过神,承乾推着轮子,慢慢移到窗台边,看着窗台外的青青绿绿,承乾一笑,笑容有些无奈,上辈子父子反目的那幕刻印在心里,无法抹去,或许只要他还是李承乾,他就永远无法摆脱,他本想选择远望,或许他会因此成为大唐第一位透明化的皇子,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但今儿个看着青雀,他想,他犯了个错误,青雀不成熟,治弟还未出生,长乐和豫章又是纯善的女孩子,在这大唐太子尚未确定的时候,后宫多少嫔妃蠢蠢欲动,母后一人之力如何保得了他们?特别是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母后肯定又得费尽心思了。
不能选择远望了,承乾想,即便心里害怕着,也得去面对了。
绿色在后世人眼里代表着希望,承乾原本喜欢的是蓝色,但后来,飘荡人间的时候,他喜欢上了绿色。
看着窗台外的一片绿色,承乾心里默默想着,但愿,这一世,他跟父皇能够做最普通的父子。
若能如此,他便不负今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以下乃资料补充
魏徵(魏征):“智者尽言青史美臣——郑公魏征 ”(凌烟阁排名第四)(580年…643年),字玄成。唐巨鹿曲城(今河北晋州市,又说河北馆陶市)人,唐朝政治家。曾任谏议大夫、左光禄大夫,封郑国公,以直谏敢言著称。 原任太子(李建成)洗与,这是侍奉太子并为东宫掌管经史图籍的官职。
玄武门兵变后,东宫余党纷纷逃亡,魏徵端然未动。太宗召见魏徵,正颜厉色地责问:〃那时你为什么离间我们兄弟?〃左右官员都替魏徵捏一把汗。魏徵却举止自若,说:〃先太子如果听从我的话,一定不会遭到这场杀身之祸。〃言外之意,玄武门之变并不代表你和我的谁胜谁负,建成采纳了我的建议的话,你秦王不会有今天。
唐太宗对其很赏识,后以其耿直,升谏议大夫,后迁秘书监、侍中等职。魏征犯颜直谏太宗二百余次。卒时,太宗悲恸之极,谓侍臣:“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徵没,朕亡一镜矣!”(《资治通鉴》卷一九六)。 著有《隋书》序论,《梁书》、《陈书》、《齐书》的总论等。其言论多见《贞观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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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解心结(4) 。。。
太宗帝在甘露殿批阅奏折,李冲轻步上前,尖细的声音轻声开口道,“奴婢叩见陛下!”
太宗帝微微抬头,放下手中的奏折,沉声问道,“中山王殿下接到旨意了?”
“回皇上的话,中山王殿下已经接了圣旨,红玉也已经在起晖殿里,听说,中山王殿下已经命红玉为大宫女了。奴婢去的时候,还看见了魏王殿下了。。。。。”
“哦?魏王在那里做什么?”太宗帝又拿起奏折,漫不经心问道,“中山王殿下接了圣旨就没说什么?”
李冲赶紧谄媚说道,“奴婢觉得魏王殿下好像是去看望中山王殿下的,奴婢去的时候,他俩正说话呢。中山王殿下接了旨意之后好像很高兴。。。。。。。”
太宗帝批阅了一本奏折,嗯了一声,挥手,漫不经心道,“好了,你先去吧。”
李冲弯腰恭敬退下,退下时,又偷偷瞥了眼太宗帝的脸色,心头嘀咕道,陛下好像也不是对中山王殿下多上心啊。
太宗帝批完一本,又拿起一本奏折,才漫不经心的对一直恭敬随侍身边的中年太监开口道,“李福,朕晚上去起晖殿用膳,但不必张扬。”
李福走出,恭敬弯腰道,“奴婢遵旨。”
太宗又放下一本奏折,淡淡开口道,“李冲以后外殿伺候就好。”
李福恭敬道,“奴婢遵旨。”又抬眼看了下太宗帝的脸色,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奴婢去起晖殿知会一声?”
太宗顿了顿,才开口道,“不必了。”想了想,又嘱咐道,“叫御膳房多弄些中山王爱吃的菜。”
李福恭敬应道,“奴婢遵旨。”便叩头作礼恭敬退下,心头默默想着,看来,陛下还是很喜欢中山王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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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帝在夜幕落下时,走进了起晖殿。
红玉和珠儿正准备张罗着让殿下用膳,看到太宗帝时,都齐齐一愣,回过神后,急忙欲跪下迎驾,太宗帝却挥手示意不必,又低声开口嘱咐道,“不要过分张扬。”说罢,便朝里头走去。刚进后殿,就见承乾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不由放慢脚步,又示意慌张的小金子不要声张,退下,小金子看了眼发呆出神的承乾,心头有些担心,但太宗帝严厉的眼神,他却又有些害怕,在看见太宗帝身后跟随的李福使眼色后,还是乖乖退下。
李福随后也恭敬退下。
太宗帝背负双手慢慢走到承乾身边,沉默的凝视着,白皙有些瘦弱的脸庞,灵秀干净的黑白分明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红润嘴唇,还有青色的圆领袍服,素色,没有什么纹饰,除了那交叠在腿上的双手衣袖处有浅蓝色的花纹修饰,袍服下,那双他还没见过的听说很难看的腿软软无力的垂着,脑海闪过上次自己一怒之下说出的话,“朕很庆幸,你现在是坐在轮椅上。。。。。。。。”
事后,冷静下来的自己想起,就有些后悔了。
但也仅仅是后悔而已。
回过神的承乾刚想转过轮椅就瞥见那明黄色的袍子不由心头一跳,下意识抬头,就见太宗帝站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自己,不由低呐开口,“父皇。。。。。。”
父皇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神出鬼没的吓唬人?承乾心头默默道,还好自己曾经是飘飘一族。。。。。。
“乾儿刚刚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太宗帝在看到承乾微微低下头时,不由放缓了脸部神情,柔和声音问道。
承乾还是微微低头,轻声回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刚刚只是在想三天后,魏征大人和李靖将军来的时候,儿臣要请教哪些问题。”
太宗帝沉默,知道这不是承乾的真话,承乾刚刚虽然出神,可神情却很明显的有些迷茫有些。。。。惆怅?
对着自己的父皇还不能说真话?
太宗帝凝视着微低着头的承乾,沉默着。空气突然有些凝滞起来。
承乾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在决定放弃观望,为了母后为了长乐豫章他们准备鼓起勇气面对父皇时,父皇却突然出现了,他虽然鼓足了勇气,可是,当面对父皇时,还是习惯性的逃避了。
那临时编出的话父皇这么精明的人一点看得出来吧?
若真想讨父皇的欢心,他该说自己刚刚在反省上回碧儿的事情才是,或者透露自己的委屈,而不是像这样编话,又不敢面对父皇。。。。。。。
父皇这会儿一定又恼怒了,又会说出什么庆幸自己坐在轮椅上的话吧?承乾下意识的捏紧了衣袖,心头微微苦涩。
忽然,紧紧捏住衣袖的手被一只温暖长有厚厚的茧子的手包住,然后被轻柔的握住,承乾愣愣的盯着那双修长的长着厚茧的大手,在愣神好一会,才慢慢的将眼睛移向不知何时蹲在他面前的脸上神情颇为温和的太宗帝。
看见承乾怔楞的神情,太宗帝的心莫名有些愉悦,低笑一声,“乾儿怎么了?”
因为太宗帝的笑声,承乾回过神,下意识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又觉得很不自在很突兀,于是咧嘴一笑,又觉得自己这样笑有些傻,于是心头懊恼,面上忍不住红了起来,努力镇定镇定的又一笑。
看着承乾丰富的神情变化,太宗帝忍不住又笑了,但看见承乾红红的脸和眉宇间的微微恼羞,便努力抑制胸中的笑意,虽然很是意外承乾原来也有这样丰富的神情变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原来离自己也不是很远,轻咳一声,握住承乾缩回去的手,略带笑意的声音开口,“乾儿,饿了吧?跟父皇一起用膳如何?”
承乾又是一愣,看着还是蹲在自己面前的太宗帝脸上那柔和的神情,忍不住微微点头,又规规矩矩开口,“儿臣谢父皇恩典。”
太宗帝心里忽然觉得这些个繁文缛节很是讨厌,但面上却还是柔和的神情,看着承乾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模样,心头闪现一个意念,于是,微笑,忽然猛地伸出双手抱起承乾,耳畔便听到承乾的惊呼,“父皇!”
太宗帝心头笑着,面上却故作迷惑,“乾儿怎么了?”
承乾眼尖的发现太宗帝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心头了然,父皇,你是故意的吗?不由默然,父皇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这么多了?故意吓自己的儿子很好玩吗是吧??
“父皇,下次,儿臣可以自己坐过去的......”承乾看着太宗帝抱着自己走向的方向是后殿的长方桌,便低声说道。
太宗帝将承乾轻柔放下,才在承乾身边盘腿坐下,心情很好,便转头笑笑道,“没事。”又朝殿门处喊道,“李福!”
一直和小金子、小银子守在殿门口的李福急忙匆匆进去,叩头拜见道,“奴婢在。”
“摆膳吧。”太宗帝说道。
用膳时,十分安静,承乾嚼着要比平常丰盛的菜肴只觉得咀嚼无味,而太宗帝却胃口很好。
李福在一旁偷偷看着,默默数了数,额,三碗米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