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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促成?”朝阳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知道。”杨宗保果断的承认:“他和亨利之间的事情肯定不像他讲的那么简单,所以应该有什么办法吧。”
“他身体不好,根本不能走动,难道你就不担心?”朝阳问。
“……”杨宗保没有搭话。
“你早就知道他回去送死?”朝阳心思干净,所以很快就能发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为什么杨宗保出去和回来都那么及时。
“我早知道他会出去,但是不知道是去送死。”
“他那身体出去不就等于去送死?”
“……”
“你是个医生。”见杨宗保沉默,朝阳强调。
“……”杨宗保还是沉默。
“你不该救死扶伤吗?”朝阳的声音越来越高了。
可是杨宗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给寺庙镀上了一层圣洁的色彩。杨宗保背对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脸色的表情,但是朝阳却知道一定的是非常的纠结。
“以前,我以一个医生自居,认为医生是一个崇高的职业,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制约。我要求自己医院的医生不收红包,不戴有色眼镜,一视同仁……而乔治和我不同,他治下的医院价格贵的离谱,甚至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够得到救治。可是他却能很好的改善医生的生存条件。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要实现他的目的。对他来说医生这个职业只是为了实现他某种愿望的手段而已……”
“你想说什么?”朝阳不知道杨宗保这样语言混乱是为了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和他是一样的。我也功利,势利,我当医生开医院也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目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说到这里杨宗保顿了顿,继续说:“直到乔治死了,我才意识到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只是出于一种恐惧。不敢对任何东西上心,不管什么都不敢争取,包括艾薇儿……”
朝阳知道艾薇儿,知道那个留下杨怜的女人。她知道如果杨宗保能够主动提起艾薇儿,那将是他彻底的解剖内心的时机。
“在艾薇儿的事情上我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我能够主动去争取,情况也不至于如此,甚至杨怜可能也不会出生。乔治夺走圣母玛利亚医院的时候,我也不关心,那是因为害怕被背叛的感觉……而造成我这样性格的原因是母亲的意外身亡,父亲的抛弃……”
“那少爷要干什么?”朝阳渐渐的把握住了杨宗保话里的重点。
“干什么啊?我小时候待过的精神病院被我可以遗忘了,但是乔治没有,他这些年来做了很多调查,发现自从我们离开之后那所医院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是地址变了,相反房子未变,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你认为有那种力量能够把上百人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了?”
“……”朝阳静静的充当着聆听者的角色。
“我清楚的记得那所谓的精神病院里关押的不仅仅是精神病人,各行各业,不同人种……似乎就是个培养皿一般……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得出一个胜利者?我不知道。很多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能够从里面出来的人冥冥之中有了联系。我和蔷薇、乔治联系是因为本来就在一起,而流川。康城也似乎在小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虽然有些臆测,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之间是有联系的……可能是我小时候的阴影,所以我总是不愿意触及。乔治比我坚强,我知道他在调查,所以就躲了起来,让乔治去冲锋陷阵。可是现在乔治死了,那所有事情就得我来了。这单合同我必须签成,即便是东胜和尚死了,我也在所不惜。我急需建立自己的势力,在国内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得隐姓埋名。在别人看起来,我似乎是成功的。但是还是在别人爪子之中被揉捏着。从前我参军,为的是寻找另外一条出路,但是后来我发现根本行不通,上面关卡重重,即便是我一帆风顺,也不能达到能够预期的目标……”
“我知道了。”朝阳听完杨宗保的解释,没有犹豫,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不觉得我自私?”杨宗保问。
“没有啊。”朝阳声音平静,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愤怒了:“我知道你这几年的压力。只是没想到你的压力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你不怪我不顾东胜和尚的死活了?”杨宗保苦笑。
“如果用东胜一人能换取那个合作,那还是很划算的。”朝阳的接受能力十分强大。
“那我们就等等?”其实杨宗保心里也很忐忑。从乔治出事开始,他就不正常了。虽然不至于主动伤害别人,但是电站事件给他心里带来了难以描述的压力。加上这次东胜和尚的事情,他一直以来坚守的道德终于有了缝隙——说到底东胜和尚是他的病人。
两人从旁晚一直等到了深夜。当寺里的和尚换过四周用来照明的香烛的时候,东胜和尚终于回来了。
每走一步就在他的身后留下两个血脚印。
“快。”杨宗保首先冲了过去,把老和尚打包抱起。老和尚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所以杨宗保很容易的轻易就把他抱起来。
“是。”朝阳也是当机立断的人,跟在了杨宗保身后,跑进了公寓。
杨宗保把东胜和尚放在了地上,让他全身躺平。然后解开了衣服。衣服下面有七个血洞。
“有止血的东西吗?”杨宗保问。
“上次那个莲子还没用。”朝阳说着就在杨宗保口袋里摸出莲子用力一捏,莲子被捏成了粉末,随后把莲子粉摸在了老和尚的伤口上:“怎么养?”
“要输液。”杨宗保的表情不容乐观。
“不能输液。”东胜和尚虽然神色萎靡,但是留有清醒的意志。见到杨宗保想给他输液,马上就阻止:“我不想接触那些非自然的东西。”
“血止住了。”朝阳提醒。
杨宗保见东胜和尚身上的七个血洞已经完全被止住了,不再流血。没想到莲子的效力这么强。
好在东胜和尚的伤口都避开了重要的位置,所以没有立刻毙命。
“放心吧,想要输液我手上都没工具。”杨宗保拍了拍东胜枯瘦的手背,让他放心。
“他本来身体里就没有多少血液,现在又流失了那么多,估计支撑不下去。我只能先让他活着。”杨宗保十分的严肃,东胜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全身体内的血液已经不能够维持整个身体的运作了。
“怎么办?”朝阳问。
“我要让他四肢的血液回到心脏。”杨宗保说完,变魔术般,从身上取出了一套金针:“火。”
“好的。”朝阳似乎早就了解了杨宗保要做什么,从禅房的木柱子上取下了一支香烛。
杨宗保把金针在香烛上稍稍的烧了下,然后提起东胜和尚的一只脚,在他的膝盖后面扎了下去……
这次杨宗保扎得很深,几乎把金针全部插进了东胜的身体。插完一支腿,杨宗保又开始把另外一只腿上插满了金针……接下来右手的肘关节处……然后左手的肘关节处……
多亏东胜和尚很瘦,杨宗保才能准确的辨认大血管的位置,从而把血液阻断在近心端。虽然不可避免的还有些毛细血管会有血流通过。但是那也正是杨宗保想要达到的效果,只要有血运,那么远心端就不会坏死……
当杨宗保完成了之后,东胜和尚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不再如同死人般那么苍白。
“别浪费了。”杨宗保对朝阳说。
朝阳会意,把手在清水里洗了洗,然后慢慢的把洗手水喂进了东胜和尚起皮的嘴巴里。
东胜和尚在说完前面一句话之后,就晕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杨宗保对他做了什么。
“现在只能靠天意了。”杨宗保守在东胜和尚旁边说。
“大师活下来的机会大吗?”朝阳问。
“不大。虽然我的做法看着神奇,可是归根结底还是能够理解的。大师因为流失了太多的血液濒临死亡,我要救他就要维持他的心脏,他的脑袋……这些重要器官的血运,就必须让它们保持充足的血液。那就只有牺牲四肢了。所以我用金针封闭了他四肢的大血管……”
第六百三十八章 苏醒
“我知道血运如果不畅的话,四肢就会被废……”朝阳没有往下讲,她在等杨宗保的回答。
“嗯,他的四肢算是废了,以后就是摆设。但是现阶段抱住命要紧。”杨宗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的脑子还是西医思维,没有彻底摆脱唯物的思想。所以在身体缺血的情况下,杨宗保所能想到的就是让四肢的血液回到身体,维持人的生命。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朝阳看着杨宗保处理东胜和尚的伤口说。
“不知道呢,让人取点羊奶,送进来。”杨宗保吩咐朝阳:“咱们尽力吧。”
“大师现在的情况能进食吗?”朝阳担心的说。
“应该能吧,我刚才检查了下他的肠道,是完好的。再说大师因为修的是枯禅,所以需要的食物不是很多,喂点羊奶吧。”
“好的。”朝阳答应着出门了。
禅房里点着安神的檀香。东胜和尚静静躺在地上,脸色安详。杨宗保就坐在他的身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阳端着羊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幅景象。
“把羊奶拿来。”杨宗保在朝阳一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嗯,我还弄了根管子,免得你喂不进。”朝阳还弄了根软管子。
“聪明。”杨宗保结果管子,在管子的外表摸了一层羊奶润滑,然后把管子从东胜和尚的鼻子里塞了进去。
“你塞得进去?”朝阳瞧见杨宗保杨宗保手腕一抖,几下子管子里就流出了一些酸水,知道是到了胃里了。
“熟能生巧。”杨宗保笑笑,开始往管子里灌羊奶。
“谦虚。”朝阳突然抱拳。
“调皮。”被朝阳一开玩笑,杨宗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师父……”
“嘘……”
宝林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赶回来。朝阳示意他小声一点。
“师父怎么啦?”宝林迫不及待的扑到了东胜和尚的身边。
“不太好。”杨宗保照实说:“如果能够醒来还是有机会的。你怎么才回来?”
“我被国王留在了王宫问些事情。”宝林见东胜和尚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被留着?”朝阳嚼出了宝林话里有些不对味道。
“朝阳,你想什么呢?”宝林眼神闪烁。
“别闹了。”杨宗保阻止两人:“大师需要休息。”
“……”宝林低头退到一边。
朝阳和杨宗保交换了一个神色。
“师父怎样了。”东净和尚站在门口问。下午的动静他们都知道了,也出门寻找了。刚才杨宗保救治的时候,他就和众师兄弟们一直等在门外。现在听见里面没了动静,这才由东净当代表进来问。
“不知道,如果能醒的话自然能够活下去。如果不能……”杨宗保后话没说出来,但是东净已经听懂了。
“需不需要做好准备?”东胜犹豫了片刻问。
“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就做吧。”杨宗保点头。南非的规矩他懂。每逢高僧死亡,就会把高僧的遗体里填塞各种香料,然后焚烧。焚烧过后的骨灰,一部分会留在寺庙里接受供奉,一部分被有缘的信徒领回去,当做护身符。其它东西都不难,就是香料难以保存,要先找,所以东净才有此一问。
“多谢杨先生。”东净下午在朝阳手上吃了亏,所以对他们还是很恭敬的。
“你的脚没事吧?”杨宗保注意到东净的腿有些不方便明知道是和朝阳比拼的时候受伤了。
“没事。”东净愣了一下,回答说。
“朝阳给人家拿点药。”杨宗保回头对朝阳说。
“哦。”朝阳不乐意,但是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贴膏药递给东净:“省着点用。”
东净想到前几天那两人弄出的那么大动静,所以知道朝阳拿出的必然也是好东西,急忙收起来说了声谢谢,就退了出去。
“这些人怎么不叫医生呢?”朝阳还在纠结她的膏药。那可是从国内带出来的,专治跌打损伤,里面的好几味药在国内就很难找,何况是在国外。不过说来也奇怪,有些草药还真的只有在天朝才能够找到。所以朝阳心疼啊。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现在更是送出去一张,自然说话冲了点。
“我就是医生啊。”杨宗保眨眨眼睛。
“你是啊,但是你没……”朝阳还真的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不是这样的。”坐在角落里念经的宝林开口了:“师父从来就不会去医院看病的,更不用说找那些医生来看病了。平时也就嚼嚼一些草药。所以这一次没有师父的允许,师兄弟们也不会贸然去请。要是私下找医生的话,师父肯定会怪罪的。”
“大师倒也……”剩下的话,朝阳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
杨宗保一直守在东胜和尚的身边,等着他脱离危险。
东胜的后事似乎也在筹备当中,庙里愁云一片。
“还没动静吗?”朝阳端着粥走进禅房。
“没呢。”杨宗保接过朝阳递过去的粥,先填饱肚子再说。
“难道就这样守着?”朝阳问。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杨宗保见朝阳的态度奇怪,于是问。
“怕耽误你时间。这次事情没办成,反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朝阳光光的脑袋在杨宗保面前低着。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事情成了,我得到的好处将不可计数。凡是不可能只想得到好处,不想失败的。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咋说,到底怎样还是个未知数呢。”
“少爷什么意思?”朝阳追问。
但是杨宗保不再回答了。
东胜和尚总是吊着一口气。杨宗保每天都会给他灌一次羊奶。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东胜和尚醒的时候,只有杨宗保一人留在禅房。
“杨先生,医术高超。”东胜短短的一瞬间就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四肢似乎不能动弹了。”
“为了救大师,我废了大师的四肢。”杨宗保大方的承认。
“也罢,四肢被废更有利于我的修行。我以前虽然修禅,但是心思却在外面野着。这些年也没少操心。现在这样反而是天意。”
“大师想好就好了。”杨宗保附和道。
“事情谈成了,你拿着合同去王宫吧。”东胜终于说出了杨宗保想知道的事情。
“谢谢。”杨宗保诚恳的说。
“不用。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事。但是从此之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东胜拒绝道。
“好的。”杨宗保点点头,收拾东西准备走路。
“杨先生……”东胜想了想,开口说。
“请讲。”杨宗保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着。
“把宝林带走吧。”
“……”杨宗保没有答应:“我身边不见得安全。”
“带走吧,那个孩子挺苦的。他留在这里是没活路的。”原来东胜和尚一切都知道,看得很清楚:“既然我成了废人了,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师父,我不走。”宝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这里的禅房就是这么讨厌,谁都挡不住,总是可以随随便便进人。
“你不走,还指望在这间庙里过一生吗?”东胜和尚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这些年,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告诉那个人,从此之后我不再迈出东胜寺一步。杨先生请回吧。”
“保重。”杨宗保有些可惜,但是还是迅速的收拾完了东西,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禅房。
正是清晨,朝阳站在阳光中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杨宗保。
“事情办完了?”朝阳仰起圆圆的脑袋,笑眯眯的问。
“嗯。走吧。”杨宗保揉了揉朝阳的脑袋。
“两位慢走。”
杨宗保和朝阳前脚刚走出寺庙,后脚宝林就追了出来,眼圈红红的。
“……”朝阳和杨宗保盯着宝林,看他有什么话说。
“师父交代,让我送你们去。”宝林揉了揉眼睛,上前带路。
“……”朝阳用眼神询问杨宗保。
“跟着吧。”杨宗保觉得朝阳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宝林开车,把杨宗保和朝阳直接从后门送入了王宫。
亨利在后院遛马。虽然这个国家发展起来还只有20年。但是奢侈的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应有竟有。比如王宫的后院竟然养着赛马。而亨利也是十分乐于享受的人。
杨宗保被带到后院之后,就看到亨利骑在马上,上下颠簸,但是却十分的优雅。不得不说,亨利很擅长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