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彻底崩溃……
罗赫睡得既沉又香,恍惚中又回到几年前,拉着弟弟的手,叮嘱道:好好比赛,拿个第一。
那我要是得不了第一呢?罗桥看上去十分紧张。
那也没关系,我弟弟反正就是最棒的。
罗桥笑了,干净而美好,他喊:哥——
罗赫蓦地清醒过来,房间里的壁灯还亮着,阳光探头探脑地透过窗帘向里张望。罗赫呼出口气,抹一把脸,一扭头,见阿育整个人瘫倒床@上,两条腿大大地张开,摆成一个古怪的姿势。
男孩子浑身上下都是不可见人的暧昧的青紫,脸上犹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罗赫冷硬的心底泛起一丝柔软,给他轻轻盖上被子,起身去洗漱。安排人找来医生给阿育看看伤口,再吩咐厨房做点营养粥。
不出三天,道上的全知道了罗赫的新宠叫阿育,心疼得不得了,是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为此孙建军还特地来俱乐部溜达一圈,打趣罗赫:“哎呦,听说你找了个新欢,还挺珍爱,过来瞧瞧。”
罗赫翘着腿靠在宽大的沙发里,慢悠悠地往外吐烟圈:“谁告诉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得了吧,现在谁不知道啊。”孙建军仔细瞧了罗赫几眼,道,“行,气色好多了,不像前两天总板着个脸,跟别人欠你多少万似的。”
“多少万我可不在乎,只不过听说有人生意被抢了,只怕心情不好吧。”
“哎——”孙建军竖起一根手指,“别跟我提那个犊子啊,小爷我不待见他,是他死皮赖脸非得来黏糊我。”说着一抿头发,叹息一声,“都十年了还念念不忘的,没办法,个人魅力无法挡。”
“哈哈哈。”罗赫笑得差点岔气,指着孙建军半天才道,“你呀你呀,皮糙肉厚禁得住折腾,陈纪衡没选错人。”
“少扯没用的。”孙建军说是那么说,肚子里仍是不情愿,“他怎么跟你说的?”
罗赫伸出三根手指头:“仨月,他打赌你仨月都挺不过去,让我先别插@手。”
“不管就不管,切,我还真不信。”孙建军撸胳膊挽袖子,好像陈纪衡就在眼前,一拳要揍过去似的,“就凭他!”
罗赫皱皱眉头:“陈纪衡背景很深,不能小觑。”
“知道啦。”孙建军大大咧咧一摆手,“说白了就是男人之间面子的问题,玩个游戏嘛,又不是要死要活。”
“也对。”罗赫点点头。
孙建军起身道:“先走了,一会还有饭局,你去不?”
“不去啦,你们折腾吧。”罗赫站起来送孙建军出去,迎面碰上阿育。男孩子很有眼色,一声不吭闪在一旁。孙建军冲着罗赫贼忒忒地睒睒眼,压低声音道:“这个真不错,样子挺好。”
罗赫一笑,不置可否。
“哎,你就没觉得他特像一个人吗?”孙建军特地又回头瞅一眼,“不是长得像,就是背影挺像,感觉挺像。”
“谁呀?”罗赫漫不经心地问。
“你弟弟罗桥啊。”
罗赫被这句话陡然钉在那里,像被人一刀剖开了心,最深处那点想都不敢想的念想,月光一般亮汪汪地洒了一地。
孙建军知道今天得喝酒,还得喝大酒,车都没敢开,坐着计程车去的XX酒店。
要说孙建军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一天到晚就是玩,那算冤枉他了,这小子干正经事不行,最擅长的便是搞应酬、拉关系,就算他自己不开公司,去做个业务员推销员什么的,估计也能发家致富。
尤其爱赴饭局,他嘴皮子溜,又能喝,唱歌跳舞样样精通,酒局饭局正是他大显身手大展宏图的时候。别说酒肉没有朋友,多少利益相关全是在这种场合决定的。如果一个人,尤其是ZF部门的人,肯赴你相邀的酒局,那事情已经办成了一大半。
只是孙建军有点看不上北方喝酒的方式。孙建军不爱好别的,就爱好装,要装也得装得有品位有档次,喝酒可以,得喝红酒,再不济也得来个长城、张裕,然后华美精致的舞会大厅,一溜水的自助餐,女人穿晚礼服挽高发髻,男人穿西服系领带之类之类,跟电视电影里一样一样的。
只可惜,这种宴会他没去过几次,也不知是北方风俗不同还是自己档次不够。在S城,不管你啥身份不管你啥职业,喝酒就一种方式,圆桌、布菜、一口@干,喝到九、十点钟再去嚎两嗓子接着喝。
白酒永远轮瓶,啤酒永远轮箱套。一场十人的酒局喝下来,地上没扔两个空白酒瓶三个空啤酒箱你都不好意思起身出门,那就算请客的没尽到地主之谊。
酒局是韩东张罗的,他是宝科公司老总,最爱热闹,和孙建军关系不错。给孙建军打电话时,这小子正和阎炎大@干三百回合,也没细听,只道有酒局,反正是必去的,不用多问。
孙建军进了包厢,一屋子人坐得满满当当,拉着架子等他。韩东见他来了连忙往里让:“怎么才来,罚酒罚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孙建军拱手作揖,“久等久等了。”边说边在众人的起身相让中往主座那边走。
一般来说轮不到他坐主座,毕竟年龄放在那里,三十岁小企业家,跟那些功成名就的差得远。但他后台硬,和罗赫称兄道弟,别人不看他也得看罗赫的面子,不给孙建军主座,也得是主座左手边第一个,所以孙建军也算轻车熟路了。
只是今天他宁可坐外面,因为主座上的人,竟是陈纪衡。
孙建军跟一口吞下个苍蝇似的腻味,怎么在哪都能看见这人?他刚要发两句牢骚,韩东说话了:“哎哎,开始了啊,人都到齐了。咱们今天没别的意向,主要就是我做东,请各位吃顿饭,给陈纪衡洗尘,欢迎陈总到S城来大展拳脚。”
孙建军肚子里暗骂:“洗你个头的尘!他NN的都回来一个来月了,还洗尘?”他心里不忿,拿眼睛使劲瞟着陈纪衡。
谁知陈纪衡表情极为淡定,跟不认识他似的,别说打招呼了,根本都不看过来,只微微一笑,道:“诸位太客气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这杯清水聊表心意,大家随意。”
“哈哈。”韩东道,“不管喝什么,关键在感情,感情到了什么都是酒,对吧?”
“对对。”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草,敢情以前我一杯一杯的都白喝了?灌我跟灌犊子似的,到他那里清水都行?气得孙建军直咬牙。
陈纪衡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穿的还是那件半旧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淡得仿佛白开水,话少得可怜。无论别人怎么喝,只是端起水杯抿一抿。人家三瓶四瓶啤酒都下去了,他这边一杯白水刚到杯子中间。气度沉稳,渊渟岳峙,就算孙建军不待见他,心里也得承认,有些人天生就能唬人,那种强烈的自信想敛都敛不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八之气?
孙建军喝多了去洗手间,越想越觉得心灰意懒,太没趣味。要是换个人,他早就端着酒杯过去了,凭他三寸不烂之舌,不出十分钟便可和对方称兄道弟共同开展新的生意路线。可那人偏偏是陈纪衡,孙建军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去敬他?拉倒吧,还是抽@空溜走是正经。
心里一边琢磨一边往洗手间里面走,一个人擦肩而过,孙建军没理会,走了两步才发觉那人似乎有点眼熟,不由得回头寻觅,人影团团哪里还找得到?只好回来进了洗手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我靠,那不是田草吗?!
他乍惊乍喜之下提起裤子刚要跑出去追,正被人堵在门口,陈纪衡沉甸甸地笑:“孙总,今天你可没喝到量啊。”
39、陈纪衡出手了
孙建军扯扯唇角;露出个假笑:“那些人捧你跟众星捧月似的;咱们这种小虾米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陈纪衡走过来:“孙总谦虚了吧;你的公司虽说规模小了点;但好好规划规划还是大有可为。更何况孙总门路熟面子大;前途无量啊。”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不入耳;孙建军皮笑肉不笑地道:“甜言蜜语还是去灌那些酒鬼吧,我瞧着不用你说话;只点个头他们都能乐半天。就这还不够?偏得上我这里来找优越感;虚荣心太强了吧你。”
陈纪衡背着双手贴近孙建军,低低地道:“没办法;在我心里;他们没有你重要。”
“是;太重要了。”孙建军翻个白眼,“特地上杆子来抢我生意,我谢你八辈祖宗。”
陈纪衡失笑道:“记恨了?”(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不敢。”
陈纪衡目光闪动:“其实生意都可以是你的,钱更不用说,只要……”
“哎。”孙建军张开手阻住陈纪衡的话,“打住,打住。别以为有俩钱就了不起,那玩意小爷我还看不上眼。”
陈纪衡嗤笑:“这不是你一贯作风么?你玩过不少人了吧,阎炎就是包养的,还有前面那个叫小雨点的,还有个朋朋……其余的一夜情419更不用多说,不都是花钱摆平么?怎么你包别人就行,别人包你便不行?”
“我草!”孙建军气乐了,“敢情陈总在这里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呢?不好意思,钱我不多,恰好够得瑟,用不着卖PI股求施舍,您老还是省省吧。”
“没关系。”陈纪衡双手随意C在裤兜里,“等你没钱的时候,你会妥协的。”
孙建军一愣,这犊子话里有话呀,刚要细问,有人走进洗手间,正是韩东和一些老板,瞧见他们在门口对峙而立,都怔住了。
陈纪衡一笑:“孙总是我老同学,好久不见的。”
“我去了!”韩东瞪大眼睛,一脸惊诧,冲着孙建军嚷嚷:“老孙这就是你不对了,不地道啊。你和陈总关系这么近怎么不早说?”
“刚刚才知道,才知道。”弄得孙建军挺尴尬,“呃……我先走了啊先走了。”要赶紧溜出去,被陈纪衡一把拉住,勾肩搭背往外走,“等我一会,急什么,那笔生意我觉得可以做……”二人一起消失在洗手间门外。
剩下韩东和几个老板面面相觑。
“行了你,装什么装。”出门孙建军一巴掌把陈纪衡的胳膊打下去,不愿再回到包房看大家脸色,索性抬腿走人。
其实他不矫情,正相反,仗着和罗赫关系近,打着罗赫的名头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商场上所向披靡,半点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但偏偏和陈纪衡不行,那犊子跟黑油漆似的,一不小心弄上,沾点就洗不掉,用汽油搓你都得掉层皮。
孙建军打定主意,远离变@态,珍爱生命。出门想起疑似田草的背影来了,心里有点痒痒,要回去找一找又不太敢,站在酒店门口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开车回家。
别墅里亮着灯,孙建军这才想起今天媳妇和丈母娘回来。他停好车子进了家门,果然丈母娘正在厅里看电视,见他进屋忙起身道:“建军回来啦?晚上吃饭没?让保姆再做点什么?“
孙建军摸摸肚子是有点饿,便道:“行,来碗面吧,谢谢妈。”
“哎。”周母关了电视去厨房张罗。孙建军上楼走进卧室,周婉婷穿着睡衣在梳妆台前抹晚霜。
孙建军扯掉领带扔到一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累死了。”
“喝多了么?”周婉婷去拧了条热手巾,给孙建军擦脸。
“还行吧。”孙建军接过来胡乱抹了两把,他外面的事很少回家跟妻子说,周婉婷自结婚后又一直没上班,共同语言少得可怜。
孙建军坐了一会,随口问道:“婚礼怎么样?挺热闹吧。”
“挺好的。”周婉婷脸上推起笑容,看样子十分愉快,“新女婿人不错,对我二妹妹特别好,瞧她的眼神都泛着傻气,像看着个心尖子。他……”
“哦,那真不错。”孙建军休息够了,起身去洗澡,把周婉婷一肚子的趣事见闻都憋了回去。周婉婷坐在床边,笑容渐渐冷下来,想起二妹妹结婚前一宿聊的知心话:“男人嘛,有钱没钱有能耐没能耐都是次要的,你再吃再穿,能享受几年?关键是得知道对我好,只要能对我好,实心实意地心疼我,怎么着都行……”
周婉婷轻笑一下,笑里夹着几分悲凉。二妹妹你比我看得透,我白白长你好几岁,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洗手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听得周婉婷心烦意乱。周母端着一碗面推门进来,放到桌上:“建军说他饿了,我让保姆做点东西给他添添肚子。”
“行了妈,你早点睡吧。”
周母想了想,问道:“带的东西给他没?”
“没。”周婉婷淡淡地道,“不给他了,农村拿来的,他根本看不上眼。”
“哎呀,那是你二婶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用的最好的棉花和棉布,可比外面卖的什么纤维的好多了。人家二婶这边忙活闺女的婚事,那边熬夜特地做出来谢谢他……”
“他不会领情的,只会觉得太土。”周婉婷打开柜子,把那床新褥子掏出来递给母亲,“你拿去铺吧,别浪费了。”
“唉——”周母叹气,接过来,踌躇着又道,“我瞧你们俩不冷不淡的也不是个事,你跟他好好谈一谈,电视里说了,夫妻之间在于交流。”
“交流?他天天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是醉醺醺的,我跟谁交流?”
周母瞧瞧女儿的脸色,低声道:“要个孩子吧,男人有个孩子心就定了,再说你也有了盼头,用不着成天围着他转。”
“孩子?”周婉婷垂下眼睛,望着自己裹在酒红色上等真丝睡衣里的白皙的手臂,“他都半年多没碰过我了,哪儿来的孩子?”
孙建军一大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剖开我的心……孙建军从一层一层的被窝里探出手,闭着眼睛没好气地道:“喂,你TM谁呀?”
“吴稚啊孙哥。”那边声音急急惶惶,“孙哥不好了,刚才刘处长打电话,说咱们XX局采购办公用品的事,可能够呛。”
孙建军眼睛一下子立起来了:“啥?不能吧,你钱没送到位吗?”
“送去啦。”那边吴稚也很委屈,“还比去年多一万,外带你选的那瓶红酒。”
“那怎么还秃噜了?我草我给刘胖头打电话,还能有点准谱不?”挂断吴稚的,一边起来套裤子一边拨刘处长的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开会呢,你等会。”不大会声音大起来,不过也很克制,“小孙吗?哎呀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开会打你X个头!”孙建军肚子里暗骂,嘴上却道,“刘哥,听说采购那件事……”
“不行了,够呛。局长说去年办公用品质量差,提出来不用了,我也是真没办法呀。”刘胖头听着很为难,“局长下令必须换,老弟这次我帮不了你了,就这样我还得开会,有时间再聊啊……”
“喂,喂喂——”那边挂断了,气得孙建军差点把手机摔地板上,连忙起来洗漱,顾不得吃饭,开车去公司。
吴稚急得团团转,不只是XX局,还有XX局XX局都放过话来,今年招标肯定不给他们,这对孙建军来说损失大了去了。他凭借着罗赫的关系,做生意全是ZF部门。不知哪位大爷出的主意,要求委办局办公用品必须由ZF采购,说是杜绝铺张浪费杜绝回扣,由ZF采购办统一招标采买。其实全是扯淡,这里面猫腻多得很,孙建军上下打通关节,拉了七八个委办局的办公用品采购业务,价钱可以是最贵的,东西可以是质量最差的。反正没人跟你讲价,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东西用不住也没人管,领导给好的就行。至于底下人,机关就这点好,官场文化重着呢,任谁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口不一说话含半截的嘴脸,用不住大不了换一个再用,至少数量肯定是管够的。
这七八个委办局的业务,占了孙建军那家小公司利润的四分之三,要是他们全撤了,孙建军这一年喝西北风去?
孙建军挨个打电话,对方有的说正忙有的支支吾吾有的干脆不接有的委婉地劝告:“今年算了吧,明天你放心,肯定给你。”
真TM的!孙建军呼呼直喘粗气:“怎么回事?他们商量好啦?”想了想给罗赫打电话,“罗哥你说这咋回事吧,你跟他们都熟,哪地方我没做到位我改还不行?”
罗赫说:“我给你问问。”一个半小时以后打过来,“没办法,人家就是要抢你生意。”
“抢我生意也就是抢你生意啊罗哥!”
“人家走的是省里的门子啊……”罗赫含糊不清语焉不详,半天才道,“哎呀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谁了吧。”
我得罪谁了我?我平时说话为人处世就够注意的了,见谁都是爹笑都只露八颗牙还要我怎么着?孙建军正在气头上,哪能想明白,一个劲地挠头,气急败坏。过一会办公电话响了,他心里烦躁,不爱接。吴稚只好越俎代庖拿起听筒:“喂,您好……哦…好的……”把听筒递给孙建军,“找您的。”
孙建军接过来,粗声大气:“喂!”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你心情很不好啊孙总。”
我靠陈纪衡!孙建军张大嘴,他一点也不笨,脑子一转啥都明白过来:“TNN的是你!你个瘪犊子!混蛋王八蛋!不要脸的龟孙子!……”一连串国骂省骂市骂东北骂全出来了。
陈纪衡也不着恼,静静地听着,等孙建军发泄完,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