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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2-复旦往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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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民解放军采取保护革命群众组织的行动,是完全正确的。红革会的某些负责人,扣押了人民解放军的师政委和参谋,是十分错误的,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四)各群众组织内部之间的争执,应当采取协商和谈判的方式解决,而不应当采取绑架、拘留等非法手段。    
    (五)希望上海红革会的同学们,帮助红革会的某些负责人立即改正错误,如果他们坚持错误,你们要同他们划清界线。我们将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一切后果应当由制造这次事件的红革会的某些负责人和幕后的操纵者负责。    
    (请你们立即印成传单,出动广播车,广为宣传。)    
    中央文化革命小组    
    1967年1月29日    
    “一·二九中央文革特急电报”广播之后,复旦园里一片肃杀之气,第一次炮打张春桥战役失败了。    
    但是,组织“炮打”的红卫兵头头们并不服气,他们首先就怀疑这份特急电报的真实性。因为自从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成立以来,还没有发过这样的特急电报,而且电报又是通过张春桥在沪办事机构市委机关革命造反联络站转达,所以他们怀疑是张春桥自身搞的鬼。于是红革会、红三司、东方红公社,还有大队部造反派的头头们:赵基会、劳元一、安文江、胡守钧、金应忠等,一起到北京打探消息,并准备告状。他们因怕上海北火车站被封锁,先行潜出上海,再在一个小站上火车。    
    到达北京后,他们先到北大找聂元梓。但这位前不久到上海揪斗曹荻秋(说他出卖北大社教运动)时,还得到上海造反派红卫兵头头们热情接待和大力援助的“老佛爷”,却避而不见了。她毕竟是政工干部出身,很有政治经验。上海的头头们只好转而到清华去找蒯大富,蒯大富倒是坦诚相告:这个特急电报的确是中央文革小组所发,你们不要告状了,赶快回去罢。    
    于是他们铩羽而归。    
    反“逆流”与反“反逆流”    
    对于这份“一·二九中央文革小组特急电报”,至今尚有不同的说法:有说是张春桥自己写的,根本没有经过中央文革小组,电报就在上海本地发出,只是中央文革事后承认罢了;有说是张春桥写好之后,发给王力,由王力交给江青、陈伯达定稿,马上发回上海。但这些说法,只是描绘出张春桥自保之情和惶急之状,仍未能判定其为伪造。因为不管这份特急电报是怎样出笼的,既经中央文革小组的认可,也就算是他们直接所发的了,必然能产生相应的效力。而实际上,这份电报在当时也的确起了扭转局势的作用,一下子就把“炮打”的风潮压了下去。    
    “炮打”失败,世情大变。    
    原来,复旦由于造反派势力大,党委垮得早,因而被称为“解放区”。徐景贤在下决心造反之前,还曾到复旦来取过经,在他宣布造反的12月18日大会上,郭仁杰公开号召大家到复旦来学习,的确曾引来不少单位的人群。复旦的造反派也以先觉者自居,到工厂、到社会上去鼓动造反,人们都以尊敬的口吻称他们为“革命小将”。而在中央文革小组的特急电报下达之后,他们就被视为罪人,被围攻、被驱逐,一个个灰溜溜地回到学校。而在校园里,也充满歧视的眼光,反差之大,使他们感觉到世态炎凉。    
    这时,张春桥就“炮打”问题,发表了三点指示:一、欢迎红革会战士起来造反;二、对于一般的红革会战士来说,不是请罪的问题,而是造反的问题,要请罪的不是广大战士,而是少数头头,责任在于红革会的某些负责人;三、这一场斗争不是一个小问题,也不是个人问题,而是关系到中央文革的正确领导能否贯彻的问题,关系到上海运动的大方向问题。红革会战士要造反,就要彻底肃清少数头头在这次事件中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第二部分复旦园里炮声隆(5)

    张春桥的指示,为反“逆流”运动定下了调子:一是说明了这个事件的严重性,要彻底肃清其“恶劣影响”,也就是说,要大张旗鼓地加以整肃;二是把打击目标集中到少数头头身上,鼓励红革会战士从内部进行造反,这是一个重要的策略思想。    
    当时,上海红卫兵运动的中心在复旦,“炮打张春桥”的头头也集中在复旦,于是复旦的运动就进入了反“逆流”阶段。    
    开始,是发动各造反派组织的群众从内部反。红革会内部成立了“新复旦红革会临时接管委员会”,接管了原红革会勤务组,并召开“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坚决击退红革会某些头头炮打中央文革反革命逆流,保卫无产阶级司令部誓师大会”。红三司连日召开整风大会,统一思想,连续发表声明,表态拥护中央文革特急电报,批判炮打头头。连顶得很厉害的东方红公社,也发表了《坚决执行五点指示的声明》。于是,对于“炮打”头头的批斗会一个接着一个开,颇有应接不暇之势,就像不久前他们批斗“走资派”一样,有些人身上也被挂了牌子。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但过去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说,可见风水之轮转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现在这一转,只有一两个月之隔,实在有点使人眼花缭乱。    
    但造反派毕竟是一起冲杀过来的,他们自称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且这些头头们既建立了威信,要从内部打倒他也不是易事。许多群众并不认可新头头,因为他们具有更大的投机性。群众认为他们没有冒过风险,只不过是乘机捞一把,故谓之曰:“捞稻草”,常常用大字报或漫画加以讥讽。即使被树为全市红卫兵正确路线代表的同济大学东方红兵团司令陈敢锋,也不被老红卫兵所看重。在张春桥们看来,上海的红卫兵组织头头只有一个陈敢锋没有参加炮打,难能可贵,所以将他作为红卫兵唯一的代表,安排为市革会委员,后来又提拔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但是,陈敢锋之没有卷入炮打事件,纯属偶然。在炮打誓师大会之前,他曾问过安文江对炮打的态度,表示要跟安文江采取同一步调,但陈敢锋外号叫做陈看风,一向投机,安文江怕他临阵出卖,没有告诉他真情,倒是保全了他。所以陈敢锋的没有参加炮打,并非有什么“坚定的立场”,而是不为人所看重的结果。    
    既然造反派对于老头头总还有一股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台上有时批斗得很激烈,而台下却对他们还是很照顾,而新头头却树立不起威信来。对于这种情况,张春桥们当然很不满意,他们认为这样不能斗倒老头头,而且也无法开展工作,必须派人下来整治才行。于是,在3月4日红革会召开的“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坚决击退炮打中央文革反革命逆流大会”上,徐景贤代表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宣布:派郭仁杰回到复旦主持工作。    
    郭仁杰所主持的工作,当然是反“逆流”工作了。    
    但这是一件极其难办之事。上海的红卫兵虽因“炮打张春桥”而受挫,但在全国范围内,红卫兵运动还在蓬勃发展之中,刀势未老,锋芒犹盛,毛泽东也尚未说现在是小将们犯错误的时候了。所以红卫兵运动虽然招怨,但《人民日报》在4月2日还是发表了一篇题为《正确对待革命小将》的社论,在指出“革命小将”的缺点错误的同时,特别肯定了他们的历史功绩,并且针对那些否定红卫兵运动的人说:“如何对待革命小将,是如何看待几个月来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是如何对待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群众运动的问题,是站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一边还是站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一边的阶级立场问题,是要不要培养和造就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重大问题。如果否定革命小将,便是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如果打击革命小将,便是打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这种形势下,要郭仁杰来主持针对“革命小将”的反“逆流”工作,无疑是把他放在炉火上烤。    
    但郭仁杰还是兴冲冲地来了。因为他这次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君临复旦,一言九鼎,威风凛凛。    
    郭仁杰一到复旦,照例少不了许多捧场的。不但想做官的围着他转,就是那些不相干的家属在路上碰到他,也会说几句奉承的话,说得郭仁杰乐滋滋的。哲学系的“八一铁军”战斗组贴出了拍马的大字报:《郭仁杰同志是坚定的革命左派》,吹捧郭仁杰是“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抵制周扬的教育黑线”的模范,是“与杨西光、陈传纲、刘振丰、胡曲园都进行斗争”的英雄。此后,这类捧场大字报还接连不断,捧得郭仁杰有点晕晕乎乎,根本就听不进不同意见。    
    而在复旦,反“反逆流”的力量却非常强大。开始是暗中抵制,但很快就转为公开对抗。    
    “过河卒”率先贴出大字报:《在转折点上》和《再论在转折点上》,他们根据《红旗》杂志近期发表的《关键在于大联合》、《必须正确对待干部》和《论革命的三结合》等社论精神,认为目前的大方向是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狠抓干部问题,为革命三结合夺权作好准备,而“反逆流”斗争应当服从这个大方向;同时还批判了“复旦情况特殊论”,指出那种借“反逆流”来打击革命小将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接着,“金猴”、“迎春花”等战斗组贴出了呼应的大字报,“金猴”在《我们的看法》中,提出了“对我校前一阶段运动的估计”,全面否定郭仁杰的做法,并指名要郭仁杰就“过河卒”的大字报表态;“迎春花”则贴出《要正确对待革命小将》和《我们老造反要讲话》等大字报。一时间,抵制“反逆流”斗争的言论和大字报充满复旦园。


第二部分复旦园里炮声隆(6)

    第一次“炮打张春桥”行动失败之后,张春桥派郭仁杰到复旦主持“反逆流”工作,即是镇压参加“炮打”的红卫兵,此举遭到复旦师生的坚决抵制。“过河卒”、“金猴”、“迎春花”等战斗组联合组织了“八·二五串连会”,专门从事反对“反逆流”工作。图为“八·二五串连会”的部分成员合影。前排右起:王之平、邱励欧、邢维、王文英;二排右一:钱乃荣,中:吴中杰,左二:安文江;后排右一:肖昌雄,右二:周谷声,左一:王志惠,左二:方农。    
    但郭仁杰根本不把这些意见放在眼里,他在登辉堂公开向全校师生员工宣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要过万重山。”并且在私下里布置,要揪“过河卒”的后台。这样,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在权势的影响下,当然会有人出来呼应郭仁杰,比如,化学系就出了个“轻舟”战斗组,写出《“轻舟”要过万重山》的大字报,从标题上就可看出,是照着郭仁杰的调子唱歌的;但被讥为“猿声”的人们却被激怒了,由胡守钧挑头,包括“过河卒”、“金猴”、“迎春花”在内,组织起一个“八·二五串连会”,八·二五者,纪念1966年8月25日戏剧学院大串连也。    
    阵势已经拉开,双方处于公开顶牛阶段。    
    开始还只是在大字报上表态、呼吁,后来发展到在会场上抢话筒辩论。在“史红”战斗组1967年5月编印的《复旦大学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字报选》里,还保存着一份《郭仁杰“五·三”在复旦大学大礼堂的报告》记录稿,从中还可以看出一些实况。现摘录一段如下:    
    ……今天下午,晚上,星期五一天,安排时间对四月份工作作一总结,用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方法对四月份作总结,在这个基础上来安排考虑。(戳一枪:总结不出来怎么办?)为什么总结不出来?当然做得出来,做了工作就总结得出来,不做工作就做不出总结来。(戳一枪:那么只能少数几个人总结,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事情做。)大家一起来总结,从小班开始,(吵……大会主席:请大家不要打断,有什么意见,老郭讲好再提。)全体同志都可以参加这个总结,希望总结不要发展无原则的纠纷。(胡守钧插话:请讲清楚一些,什么是无原则纠纷?)有人要搞无原则纠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无原则纠纷就是无原则纠纷,其实大家心中有数。(王志惠:据说有人问老郭,什么是老保翻天,老保翻天就是老保翻天。吵……)大家自己心中有数,可以自己考虑,为什么一定要讲?(哄笑)你以为我是搞无原则纠纷,你也可以指出来。大家摆事实讲道理!(戳一枪:那么辩论!)有一定时间给大家辩论嘛!现在让我讲完好不好?(戳一枪: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了。)四月份的工作估计就是这样的。……    
    我记得现场上还有更激烈的辩论场面,胡守钧辩论得性起,把外套也脱了下来,冲上去抢话筒。但这份记录稿上没有写出,不知是记录者的疏漏,或者是发生在另一次大会上。但从这里多少可以看出一点当时的顶牛状态。    
    不过要说郭仁杰根本不抓三结合问题,那也不然,只是步子走得很乱,他一会儿成立“共产党员造反联络站”,一会儿又成立“反逆流指挥部”,总之是想撇开原来那些造反派头头,要建立一个以他自己为核心,能听他指挥的权力机构,但是处处遇到阻力。他也知道,三结合的一方必须是原来的干部,即所谓“革命干部”,但他不是在普遍解放干部的基础上进行群众性的选择,而是由他自己选定一两位进行结合。可惜他选得并不理想。    
    他的首选对象是原党委副书记葛林槐。平心而论,郭仁杰作此选择是有他的理由的,并非如对立派所指责的,纯属私人交谊,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葛林槐并非杨西光的亲信,认为可以分化出来。但葛林槐一向很左,左得非常固执,而且办事很小家子气,这样就非常不得人心,在党委里是群众意见较大的一个。比如,1955年章培恒被打成胡风影响分子,照当时的政策,是可以不开除党籍的,但葛林槐坚持要开除,别人想保都不行。此类事情一多,民愤自然就大了,郭仁杰提出首先解放他,要结合进新的权力机构,群众当然不会支持。反对派马上组织了一个“打葛纵队”,谐音为“打狗纵队”,专门对着干,要批判葛林槐。而葛林槐也实在不争气,弄得洋相百出。比如,4月26日党委常委开思想交锋会,打了两次电话通知葛林槐,他都不到会,红卫兵上门去催,发现他躺在床上,以手遮面,说是生病了,问他是什么病,说是发高烧,问看了医生没有,说昨天去看了,药瓶还在台上。红卫兵要陪他到保健科去看病,帮他穿衣,拖了半天不肯起来,红卫兵就请医生来出诊,这医生也是被他整过的,当然不肯帮他的忙。先是查看病历卡,证明他从3月22日以后就没有看过病,说昨天看了病,显然是撒谎;再量体温,只有36。6度,说发高烧,也没有根据;听了心肺,也都正常,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于是红卫兵就指责他装病,要他去开会。但葛林槐就是不肯去,帮他套上衣服的袖子,他就拉掉,抱他起来,他再躺下,并且大哭大叫:“我准备被打倒!”“你们把我丢到河里去好了!”还威胁那位医生说:“你这样对我,是没有好处的!”这一场景被“打葛纵队”在大会上报告出来,并用大字报公布,葛林槐就成为态度恶劣的典型,解放、结合云云,也都无从谈起了。


第二部分复旦园里炮声隆(7)

    这样闹了几个月,郭仁杰渐渐转为劣势,被当作新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来批判了。这一形势的转化,使复旦的老造反们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的斗争是有成效的。其实,郭仁杰的失势,并非因为反“逆流”遇到了阻力。而是因为得罪了张春桥的缘故。    
    张春桥最恼火的,是郭仁杰把他内部讲话公开出去了。张春桥在一个内部小会上曾传达过毛泽东的话:“红革会炮打张春桥、姚文元,还不是反革命吗?红革会这笔账是要算的。”然后叮嘱道,此事不得外传。但郭仁杰为了说明自己主持的反“逆流”斗争来头很大,就把毛的话说出去了。反对派指责郭仁杰伪造毛主席指示,郭就说是张春桥说的,弄得张春桥非常被动。    
    其次,郭仁杰到市革会教卫组之后,想把红革会的队伍重新拉起来,说是别的红卫兵组织都有全市的总部,红革会也应该恢复总部。在他,是要拉一支队伍,壮大自己的势力,但对张春桥说来,红革会无疑是一种异己力量,这支队伍好不容易才打散的,怎可让他复活,此举实乃大忌。    
    再则,在工人的队伍中,上海柴油机厂的联合司令部(简称“上柴联司”)是一支与工总司对立的力量,王洪文制造了上海规模最大的一次武斗,带领工总司的大批人马将它砸烂、踏平,但郭仁杰却表态支持上柴联司,这当然也为张春桥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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