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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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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姓黄的,大概要被释放了。”文远坐在桌边,手指轻扣桌面,冷冷的说。“哪个?”于海问。“就是五年前来找茬,撞死我们一个连长的那个。”“哦。”众人这才想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疏忽了,不知道文远会怎么发作。
  哪知道文远也没有动气,只是说:“给他翻案的那个律师,叫罗振华。也是个有能耐的人物,听说在高院颇有关系。这次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证人来,说是那天晚上看见了姓黄的。我看,他也就是出了钱收买了人打通了关节。”“那么,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段勇连忙问。
  “我看不必了。”于海说,“这个姓黄的无关紧要。当初不过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下我们要还追着不放,倒叫人疑惑。”
  “给点颜色看看?”文远冷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那种黑道作风带进军队里来。你是军人,你懂不懂?他能知道什么?你偏沉不住气,弄了李一鸣不算,还把人好好的老百姓也给弄进监狱去。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又不盯紧点。还好他没什么能耐,放了也就放了,要是换个人,看你怎么收拾这残局。”
  文远极少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在座的几人都不觉冷汗涔涔。
  但是他又放缓了语调:“这件事啊,就当是个提醒,别以为过了五年了就该松懈了。人哪,一步错,步步错,剩下的时间就完全在为过去做弥补。我最羡慕的,就是老刘,什么都不知道,睡觉都踏实。” 他背着手站在灯下,几人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几乎已经雪白。当年叱咤风云作风狠辣的文远,也终于显出了衰老和软弱的一面。

  今生(七)

  今生(七)
  磁带沙沙的在录音机里放。刘正中梦呓似的声音传出来:“五年前?我不知道。做军人的,不该过问的事情就绝不过问。函升啊,他确实去管过学习班。这个孩子,打小就心思重,带着一班学员出海,差点弄出事故,本来要记过,后来老段帮他压下了,还是想不开,搞得要吞枪自尽,没办法,我把他送到松阳山疗养院。哦,那确实是军队的一个秘密疗养院。”
  紫簟把录音机关掉,对甘姜说:“就这些了。这个刘司令,心直口快,估计是真的不知道什么。”
  “那么下一步,我会亲自去一趟松阳山疗养院。”甘姜说着,笑眯眯的看着紫簟。紫簟硬着头皮咳嗽一声:“这个,我可以跟你去。但是,一,不准再把我一个人扔在草堆里等一个小时;二,我老太太了,不能指望我爬上爬下,翻墙越野,你都可以背黄潜,就不能背我一程?”甘姜气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背着他也最多走一小段路。上次你去开会路遇色狼,不是还回来一个劲儿感谢我对你的高强度训练?”紫簟以手抚额:“幸好,这是我们四人计划里的最后一个,搞定之后就可以养尊处优,要不我迟早要横死。”最后一个字还没落,甘姜已经扑上来捂她的嘴:“别,你别胡说啊。”她声音微微颤抖,分明是认真了。紫簟心头一热,不由拍拍她的脸:“傻瓜,记不记得我们在缅甸?我中了四枪都好好活过来了,福大命大着呢。”(缅甸旧事,请参阅瞳影今生之紫簟篇。)
  甘姜坐回去,神色仍旧郁郁:“我知道,我的事情最危险最麻烦。”紫簟无法接口,求助似的看看默野,后者只得清清嗓子转移话题:“甘姜,刘司令你是玩转了。但是你那天也太招摇。”甘姜点头:“那天是我操之过急。”
  一直沉默的晴霜此刻接口:“未必呢。我想过了,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我们就不能不走这条招摇路线。司雷文晓军那边已经沸沸扬扬,我们无法回头,不若索性将计就计,拉开了阵仗,别人只当甘姜素性风流,也当我利用她做生意。只要他们不疑心到那里,我们就还是安全的。”
  四个人都一点就透,细想晴霜这番分析,也确实有理。沉默潜伏忍耐,都不是四人的风格,当初出手时就往快和准走,那么也顾不得是否是险招了。
  甘姜想了想,又补充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事发,你们也一定可以全身而退,我们这两年积累下来的财势,就算是基地总司令也未必能奈我何。”
  紫簟听出破绽,哗的站起来:“甘姜,你说什么?什么是你们也可以全身而退?你自己呢?”甘姜默然半晌,轻叹:“是,我不瞒你。如果将来情况坏到无以复加,我也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至少,要手刃周于之。”说着,手指一弹,一直在把玩的干将匕首脱鞘而出,在灯光下发出迫人的寒光。
  夜凉如水。近日来一直显得懵懂娇弱的甘姜突现杀伐之意,眉眼间又现当日安息谷初遇时的冷峭酷烈,三人俱是一震。紫簟心里想:“这当口上也劝不了她,不如日后想个什么办法把她好歹拖着一起走。”抬头看看最足智多谋的晴霜,却见她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这晚对黄潜来说,实在难以入睡。明天终审,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会当庭释放。他辗转反侧,父母,嘉嘉,顾试,还有甘姜的脸一次又一次浮现,从前的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加倍放大,在他眼前晃动,真可谓折磨。好容易熬到天亮,他被带了出去。
  法官,陪审团,律师,甚至控方都显得提不起精神来,一切好像设计好的,只是在走过场。乏味而冗长的程序之后,法官终于宣布将他当庭释放。他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反而看着天窗外直射下来的阳光里那清晰可见的微尘,心神恍惚。
  罗振华兴致勃勃的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去庆祝。她在等你。”黄潜目光一闪,并未答话。罗振华却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拉着他就往外走。
  一直到坐上车,黄潜都没有说一句话。罗振华几乎可以感到对方明显的冷淡。连道谢都没有,本来已经无礼之极,又摆出一副难看的嘴脸,简直不知所谓。罗振华强压下心头的怒气,毕竟大风大浪都经过,对付黄潜绝对易如反掌。思忖片刻,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于是漫不经心的介绍:“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在凤凰山新置的海景房。除了甘小姐以外,还没有人做过客。”他目光扫过黄潜,却见他仍旧面无表情,于是又加一句:“我同甘小姐在那里跳过几次舞,她非常喜欢那屋子。相信你也会喜欢。”
  黄潜终于动容,却不是他意料中的愤怒,而是深切的悲伤无奈。“她喜欢,那就好。”黄潜只说了一句。罗振华反而尴尬起来,甚至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他自负已久,对女人也一贯花心,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一见到甘姜就不由自主的栽了下去,连收买证人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肯做。但是甘姜呢,还永远和别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令他又恨又爱,失去了一切从容应对的方式。想到这里,他温和下来,对黄潜说:“我准备了好酒,你一定要痛饮几杯。”
  车子沿着盘山道行驶,过了一会,罗振华在一座小洋房前停下。屋子门前是浓密的花荫,可见主人花了不少心思。刚下车,就见一个轻盈苗条的身影从后面转过,飞奔而来,在黄潜面前立定。黄潜凝视她的脸,才发觉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而泪盈于睫的甘姜却想都没想,大力拥抱他:“黄大哥,我终于等到你出来了。”
  黄潜既然出狱,如何安置他就成为一个问题。这之前,甘姜和晴霜他们讨论过几次,都觉得他还是离开此地为好。罗振华受她们委托暗示了黄潜好几回,他可以安排他顺利离开,过上悠闲舒适的下半生。但是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黄潜无动于衷,没跟任何人商量就用父母留下的积蓄买了辆车,开始开出租车。
  只有这样开着车子终夜游荡,才知道这城市另一面如此冶艳。红男绿女一个个眼睛发着奇异的光芒,面目模糊,此分彼合,如同妖魅。黄潜漠然冷笑。
  然而转头间看见的,却是甘姜立在街边,薄薄的一件黑色套头毛衣配一条黑色呢裤,愈发趁得她一张脸如月华皎洁。街角转出个年轻男孩子,衣饰名贵,但是大黑夜的还戴副墨镜,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富家子弟。眼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层光华从他手心洇开,原来是朵水晶玫瑰。他替甘姜别在发上,退后一步看着她的脸,那样小心翼翼的神情,象是生怕吹化了她碰碎了她。甘姜却没有同样的回应,随便一掠长发,对他笑笑,拿出手机接听。说了几句,她做出要走的样子。那男孩拦着,不让她走。她尴尬的解释,那男子仍是执拗的握住她的手腕,眼里又是惶急又是愤怒。甘姜不得已,招手叫车,黄潜把车开过去,甘姜甩脱他,坐上来把车门一关,对黄潜说:“去××酒店。”手机又响,黄潜听见她柔声说:“司雷,我马上就来了。是,我被晓军缠住。”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急刹,险些撞到头。她倒也没发怒,只是说:“师傅,能不能好点开?”这才看见是黄潜,怔在那里,脸慢慢涨红。
  还是黄潜先说话:“我还是先送你过去吧。”甘姜脸色回复过来,轻声说:“谢谢。”黄潜从后视镜里看见她茫然而无奈的神情,心里一软:“小试,我知道,你跟那些人交往,也是为了嘉嘉。”甘姜勉强笑笑,不出声。黄潜继续说:“只是,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细想想,海军基地里那些高级军官哪一个脱得了干系?以你的本事,一个个惩戒也未尝不可,何必非要这样做?”甘姜一听,缓缓摇头:“惩戒?这事情由我一个人不明真相主观来决定,掌握度方面难免偏颇。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是那么居心叵测。如果我不把真相细致的理出来就出手,同那些追杀我的人又有什么两样?”黄潜无言以对,过了许久,只能说:“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后视镜里的甘姜的脸一半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久违的无能为力感再度出现,原来他能做的,只是隔岸观火,看这个女子独自撑起一切。

  今生(八)

  甘姜和紫簟挑了个周五去松阳山,因为周末的防备要松懈些。
  紫簟被甘姜拉住翻过高墙,然后一路跟在她身后矮着身子穿过草丛和花坛。疗养院的花园里几乎没人,眼见就到了楼口,紫簟松了一口气,忽觉后背异样,转过头去,倒吸一口凉气,几条巨大的狼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正虎视耽耽的看着两人。紫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这是疗养院还是监狱?”却见甘姜已经反身过来,左手携风声劈在最前一条狼狗脖子上,另一只手拍在另一条正跃起扑来的狼狗头上。两只狗还来不及叫唤,就已骨骼碎裂,软软趴下。另两只狗见她凶悍,也不畏缩,嘴里呼呼低吼,分两边扑来,对象却是离得较近的紫簟。原来这狗倒也聪明,知道两人当中紫簟是较弱的一个。甘姜轻斥:“好畜生。”手指一弹,两粒石子破风疾射,正中两狗额心,两条狗低低呜咽,摔在地上。紫簟抹一把冷汗, 甘姜已拉着她来到门前,转了进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甘姜却眼光如炬,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塑料薄片一路扔出,蒙在角落里的个个摄像机镜头前。两人来到刘函升病房前,甘姜把紫簟推进去:“我在外面看着。”紫簟定了定神,看向房中的男子,他眼神涣散,表情空茫,呆呆的坐在那里。她叹一口气,蹲下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甘姜突然推门而入,急切的问:“怎样?他知道什么?”刚问完这话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慑:只见那身形高大的男子如同一个小孩一般瑟缩在墙角,眼里全是惊惧之意,嘴里呜咽着。紫簟极力要安抚他,却适得其反,他压抑而凄厉的低声哭泣着,甘姜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紫簟轻叹:“我好容易让他开口了,没想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翻来覆去是会说两个字。”甘姜凝神细听,好象说的是鬼岛两个字,疑惑的看向紫簟:“什么意思?”紫簟摇头:“我不知道。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甘姜一凛,递给紫簟一套衣服:“快换,我刚从护士身上脱下来的。”紧急之下,两人也不避嫌疑,在刘函升面前脱去衣物,换上护士服,戴上口罩,将自己原来的衣物塞到他床下,推门而出。迎面就是刚转过来的警卫:“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两人齐齐摇头,快步走开。
  两人奔到后院,警卫已经觉察不对,高喊着追出来。甘姜右手搂住紫簟的腰,一边笑着说:“小心啦,别吓坏。”一边跃起,虽然带着一个人,终于也自墙头堪堪而过,脚尖还是磕了一下。紫簟说:“哎呀,原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甘姜百忙中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是谁?萧峰抱着阿朱?那你也要先减肥再说。”
  说话间,默野的车子已经开到,甘姜拉开车门,跳了进去。一回头,只见那群警卫已经追到门口,却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有接应,兀自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怎样?”默野自然第一句就问。紫簟倒在后座上,长出一口气,然后反问:“你去过鬼岛吗?”默野一呆;然后骂:“神经啊。”“我可不就是从精神病人那里听来的?”紫簟大笑着回答,又说“甘姜,跟着你确实体会不一样的人生呢。将来咱们金盆洗手了,我会怀念这段日子。”
  
  倏忽就到了深秋。从上空俯视,这城市异常美丽,碧蓝的海水在一侧,另一侧是枫叶卷起的火海,烧得绚烂无匹。“这城市席卷着暗火,真会被焚烧殆尽。”直升机上,文晓英突然涌出这个念头。
  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她对教练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去。”
  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她心情糟糕到极点。先是司雷开始夜不归宿,她私下请人去查,从来没有发现司雷越轨的证据。他同甘姜没有任何暧昧举动,好像他一夜之间成了圣人,清心寡欲。然而照片上他的眼神泄露了秘密,那是一种极饥渴极无奈的眼神。文晓英拿到照片的时候,一看就跌坐在沙发上:她毫不费力的看穿了他。“为了一个还没得手的女人,他居然开始守身。”巨大的屈辱和愤恨从心底涌来,她握着操纵杆的手微微颤抖。教练有些吃惊:“你不要紧吧?要不我来飞?”“不必。”她冷冷的说。
  然后就是文晓军。他追谁不好,非要去追他姐姐的情敌,第三者。他最近赖在这里不肯走,一会是包下大酒店办舞会,一会是买房子送人。阵仗大得连文远都皱眉。真是猪油蒙了心。文晓英想要狠狠骂他一顿,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理亏,一直躲着她……
  但是文晓英知道,非到万不得已,文远不会修理文晓军。他们的母亲因为生晓军难产而死,文远总是心疼他一生下来就没见过娘,格外纵容。现在文晓军只是在追女人,而这个女人无论姿色背景都是上上之选,文远也不愿意说什么。何况,他的出现减轻了人们对司雷的关注。现在满城都在谈论的,是文晓军是否追得到甘姜,而不是司雷如何如何。这对文家的面子起码是种保护。
  文晓英也注意到文远最近心事很重,总有挥之不去的忧愁在他眉间。前两天S市政局起了些变化,他居然要到事后才知道。虽说基地完全独立与地方政府,但是其中牵扯了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文远应该比谁都关注S市政府的人事变迁。而且文远不再是从前的铁腕司令,有几次提到晓军,他居然喟叹道:“算了,人生在世,比这胡闹的多了去了。他想怎么样随便他。”文晓英不甘心:“可是我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情海生波。那个范晴霜频频见报,谈成了许多大生意,我看就是趁火打劫,难保不是个美人计。”
  文远看着女儿,有些欣慰,这个孩子,终于从养尊处优凡事不操心的状态走了出来,看问题也有自己的角度了。可惜她还是把问题简单化,如果单单是美人计也许就好,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对,他当初太低估这两个女人。S市里商界精英如今尽被范晴霜笼络,而军政界要员不但与她关系良好,更对她的表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文远开始怀疑,最初晓军在香港几次重大损失以至于要向范晴霜求助,是不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计策。但是这些忧虑他都不能对晓英讲,因此他只是笑笑:“晓英哪,这又不是演电影,哪里有这么多曲折,你别瞎想。”
  当然这些文晓英都无法知道,她只是被文远轻描淡写的态度伤害了。失去丈夫的痛苦本来就令她难以负荷,现在父亲明显的对弟弟偏心而不注意她更让她难过。想到此处,文晓英微叹一声,听见教练在耳边叫:“小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着陆时偏离了跑道,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下了飞机换了衣服,司机开车过来:“小姐,要去哪里?”去哪里?她茫然的想。家是不能回的,那空荡荡的屋子分明就是她作为女人失去自尊最好的证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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