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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到铁先生跟前,“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叫道:“师父!”
铁先生面色如铁,看也不看小草。小草又拜了下去,喊道:“师父!”他已声音哽咽。
师兄们都已心中不忍,小铁走出来想扶小草起来,铁先生瞪了他一眼,小铁惶恐退回。铁先生这才说:“好徒儿,好弟子!你还知道叫我师父?”
小草再次哽咽喊道:“师父!”
铁先生说:“你如果还是我的弟子,你知道你犯下什么罪了?”
小草说:“弟子犯下的是欺师之罪啊!”
铁先生说:“亏你还明白!其实你一直明白着,只是装疯卖傻罢了,是不是小草兄?”
小草再次拜道:“不是这样的,师父!”
铁先生说:“我自以为阅人无数,没想到竟被你骗了!我原以为你混沌未开,那知你竟是个巨奸大恶!”
小草说:“不是这样的,师父!”
铁先生说:“那是怎样的?你说!”
小草说:“因为小李一刀大哥将他的心血内功输入弟子心中,又说体内世界可能暴发新病毒感染,嘱弟子一定要为这个体内世界出力。所以凡与病毒有关的事,弟子事事留心。弟子也时时感到小李一刀大哥、甚至长胜大哥就在弟子心中,更不敢有丝毫懈怠。又因为弟子甚感肺脏州非典SARS紧急,才不辞而别赶往这里,未能与师父早日剖明心迹,绝非弟子有意欺骗师父!多亏师父传我形意三体式和一路崩拳,我才有今日啊!师父大恩,没齿难忘!”小草又拜了下去。
铁先生听到这里,脸色稍缓,沉吟片刻说:“小李一刀的心血内功输入到你的体内,是吗?”
小草说:“是的,还有长胜大哥的心血也输入到弟子心中。”
铁先生点点头,喃喃地说:“这就对了。”他号过小草的脉,他对小草的内功曾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才明白其中缘由。
小草见铁先生沉吟不语,便双手捧起宝刀说:“师父,那个基督山宝窟我的确不知,这刀上也没什么藏宝图呀,师父您亲自过目……”
铁先生摆摆手,他张开眼睛,看着小草,心里涌出了几分感动。
小草说:“师父当世武学大师,其实那点金银财宝未必能给师父更多的帮助……”
铁先生又摆了摆手,止住小草的话,说:“魔由心生啊,一失足则成千古恨!”然后他苦笑着对小草说:“其实正是你所说的——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
小草忙说:“师父,不是样的!师父,古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古人还说: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其过人皆见之,其改人亦仰之!”
铁先生微微叹息一声说:“我现在已被此‘过’所制,动辄气喘不上来,呼吸窘迫,如同废人。”说到这里,铁先生神情悲哀,想他一世英名,一身武功,却要断绝在英年,他不禁心中痛楚,万念俱灰。
小草说:“师父没看见我刚才已将典帮主和韩先生的两个‘心病’取出?我愿再帮师父取出!”
铁先生说:“万万不可!你那两个可能问题不大,但我心中这个却非同小可,”铁先生压低声音对小草耳语道:“这位是外来客,来自宇宙太空,以我的内功却都被其所制,你如果弄险,必为其所害!”
小草说:“师父忘了我是红细胞出身吗?我本无心,他们在我心中也无处着力,我却定能将他制服!师父,我必须这样作,小李一刀大哥也在等着我这样作!请师父明鉴!”
铁先生还在沉吟着。
小草说:“师父!我能感觉到我小李一刀大哥体内已钻满了SARS病毒,他虽内功尽失,却无怨无悔!师父来自肺脏州,应该知道抗击非典到了关键时刻,师父是中医国手,应早回肺脏州,与我小李一刀大哥中西医结合,共抗SARS!”
听到这里,铁先生终于点了头,他端坐着,露出肚腹,说:“来吧!”
小草一记崩拳打去,但这拳只出了一半,就被铁先生浑大的内力生生逼了回去。
铁先生见状,沉声吟道:“崩拳起意在大敦,拧目竖项肝气伸,左右连珠轮番进,消息一动定乾坤!”歌诀中小草的崩拳再次出手,这一拳以雷霆之势打在铁先生的肚脐上,铁先生几乎动也没动,小草却被震得后跳起来。这时只见一个小人儿从铁先生口中吐出,小草弓起身子,肚脐洞开,将这个小人儿吸入腹中。铁先生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小草,他如电的双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草,他见小草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说:“好徒儿,好孩子!”他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来。小草点头说:“师父!”铁先生望了望身后满山遍野的细菌病毒,问小草道:“怎么样,你能走出去吗?”小草点头说:“没问题,不劳师父挂怀。师父当急回肺脏,我小李一刀大哥危在旦夕,请师父关照我小李一刀大哥!”铁先生点头说:“好,为师当急回肺脏,助小李一刀一臂之力。你多多保重,千万要当心画皮美女的反噬!待天下重见太平,你再来找我,咱们好好研习形意拳术!”
小草躬身说:“弟子谨记,师父保重!”说完他转身向苦海边奔去,到了风儿那里,他一把背起风儿,毫不停留,沿着海边一条礁石林立的荒凉小道,疾奔而去。
下篇(一)
小草背着风儿大步奔着。一路上他看见满山遍野的细菌病毒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大小头领们的口令声咒骂声。小草看见前面仍然是黑压压的细菌病毒,他抽出宝刀,刀光四射,清啸一声,虎啸龙吟!他厉声喝道:“长胜将军在此,避吾者生,当吾者死!”
细菌病毒们再次惊呼道:“长胜,长胜将军!”他们纷纷向后溃逃,小草剩机奔出了包围圈,沿一条荒山小道大步奔去。
这时小草背上的风儿突然挣扎起来,她拍着小草的头和肩膀,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小草并不理她,只顾奔走。风儿再次喊道:“你这个大骗子,你骗得我好苦!快把我放下来!”小草继续走着。风儿挣扎累了,渐渐地安静下来。小草心掉头看去,只见风儿面色苍白,瘫倒在他的背上。他放下风儿,喂风儿几口醋,又背起风儿,继续前行。这时他听见在他背后,有了细菌人马追赶的声音,他还听见有人大声吆喝道:“弟兄们,不用怕,他不是长胜,他只是一个傻小子!”
背上的风儿渐渐好了些,她低声说:“傻小子,傻小子,你是个纯粹的不折不扣的傻小子!”然后她提高声音说:“大骗子,大骗子,你是个纯粹的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这时小草走在一条十分险要的小道上,一边是嶙峋的怪石,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涧。突然从前面转弯处跳出了五六个劲装汉子,他们手挥刀剑,向小草杀来。
小草并不退让,他以左右崩拳进击,一拳一个,打得这几个杀手跳了起来,全都落入山涧,他们长长的惨叫声,在山涧里回荡,经久不绝。
小草突然转身,向回大踏步走去。没几步,就与从拐弯处奔出来的六七个杀手相遇。这几个杀手手握链子枪三节棍九节鞭流星锤之类的兵器,跑得正急,突然见小草迎面奔来,都吃了一惊,收脚不住,小草左右崩拳连珠进击,一拳一个,将这六七个杀手也打入了山涧,他们的惨叫声再次在山涧中激荡回响。
小草转过身来,继续奔走。他从怪石中进入了一条更加隐秘而艰难的小道。背上的风儿摸着小草汗水涔涔的项背,听着小草粗重的呼吸,低声说:“傻子呀,傻子!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人家一见SARS病毒,唯恐躲得不远,而你却要把他们吸入自己体内!你替人家吸出的SARS病毒有什么好处?人家照样追杀你!以前追杀你是受SARS病毒的控制,现在追杀你是完全为了他们自己!现在他们得到宝窟图就成了他们自己的了!傻子啊,咱俩现在可是同病相怜,犯病时谁也照顾不了谁,只好干瞪眼,看着对方咽气!”小草说:“醋酸山庄少庄主给的醋还有少半瓶,咱得仔细着用!”风儿说:“啊,你赶紧喝一点吧!”小草说:“不用,给你留着。”风儿大声说:“不,你马上喝!”她一使劲就又感到全身无力,便老老实实伏在小草背上,不再吭声。
小草为了转移让他喝醋这个话题,便问风儿道:“你知道韩先生体内的SARS病毒是哪儿来的?”一听这话,风儿又恼怒起来,她捶打着小草的肩膀说:“什么韩先生体内,现在是在你的体内!真恨死我了!我知道这个SARS病毒是这个人体世界吃野生动物感染上的!”“野生动物?”小草问。“是啊,咱这个人体世界可讨厌了,果子狸、蛇、穿山甲这些动物,哪样他没吃过!”小草说:“原来是这样。典帮主的SARS病毒来处肺脏州本土,韩先生的来自胃肠州食入的野生动物,我师父铁先生说他的来自宇宙太空。”风儿说:“是这样的,这一批来自海拔四万多米的太空,从喜马拉雅山东部平流层最薄的区域进入了大气,然后落入人间的。”小草说:“我真不明白,我师父一身浩然正气,怎能被这种病毒感染上呢?”风儿说:“你刚才不是什么‘人非圣贤’啦什么‘君子之过’啦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问起我了?”小草说:“我也不知道,我一到你跟前,就习惯事事问你,听你的话!”风儿说:“哼,光是嘴上说得好听!我告你,越是大人物,私心就可能越大!铁先生是个大人物,他的私心肯定很大,说得好听点就是他的愿望很大。我们可以想像,宇宙空间的天外来客来到咱这个体内世界,他肯定要造访咱这个世界的顶尖人物,说些奉承话,许些什么愿,铁先生一时高兴,便着了人家的道儿!而这些大人物一般又都讳疾忌医,尤其像铁先生这们的武学大师,医界名手,居然被病毒感染了,传出去不就成了天大笑话吗?铁先生只得打掉牙齿咽进肚子,乖乖听人家调遣。而你这次一通下跪哭谏,又是一拳帮你师父去掉了心腹之患,你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儿!你师父不知道在心里怎样感谢你呢!我敢打赌,以后你师父一定会把形意拳给你倾囊相授的!在你的前程里,成为一名武林高手已有了保证!”
这时小草背着风儿又拐入了一条小道,他们还是能听到细菌病毒各队之间的唿哨声、吆喝声。这时小路转为平坦,绿荫遮盖,小草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风儿说:“看,说到你心坎上了吧?你走路都带劲多了!我说你到底要去哪儿?”
小草说:“你放心就是。我是细胞,也就是脚户,背东西走长路是我的本行。”
风儿突然提高声音说:“我问你,你到底是一个大傻瓜,还是一个大骗子?你是不是一开始都在欺骗我?我没想到你城府这么深,我真的好害怕!我真愿意你一直傻傻的,憨憨的……我真的好害怕呀……”
小草:“别怕,别怕。我再问你,你体内的SARS病毒又来自何方?”
风儿听到这话,全身再次一软,瘫倒在小草的背上。小草掉头看去,只见风儿面色从苍白转为惨白,接着一股青气涌了上来,变得狰狞可怕,她身子突然一挺,两只胳膊勒住了小草的脖子。两只胳膊像两条钢鞭一样,勒入了小草的脖子,越勒越紧,越勒越深,小草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勒断,自己就要被勒死。
小草双手去解风儿的胳膊,但他在呼吸窘迫之中,哪能解得开?情急之中,小草下意识地擎出了宝刀,但这刀却丝毫也不能用,急得他五指朝刀弹去,刀铮铮而鸣,声发五音,随着刀声,白色刀芒一圈圈闪耀而出。受此刀芒的照射,风儿的胳膊松了点,小草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接着他随着刀声,不由自主地低声唱起了一首歌:
是谁告诉你的,我不尽的眼泪,是为你偿还前世的珍珠
是谁告诉你的,我坚忍的沉默,是为你口含今生的黄金
是谁告诉你的,我多茧的臂膀,是为你搭下来世的窝棚
是谁告诉你的——
到遥远的白杨树下去找他,连北斗星也别相信!
……
歌声中,风儿的胳膊渐渐变软变松,掉了下来,风儿瘫倒在小草的背上,昏睡过去。小草放下风儿,给风儿喂饮了两口醋,风儿渐渐醒来,她双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她说:“我睡着了吗?我刚才作了一个恶梦,我被恶梦魇住了……”小草说:“梦已经醒了,不要紧的,咱们继续走吧。”小草背起风儿,继续上路。这时细菌病毒的唿哨声吆喝声越来越近,已有合围之势。
风儿再次擦拭着小草背上的汗水说:“你能走动吗?要不咱们歇一歇,你喝上两口醋……”小草说:“你忘了我是红细胞了!咱们的路还远着呢,你要是觉得寂寞,我给你讲点故事吧……”风儿说:“你还会讲故事?你傻头傻脑的,从来都是听我讲的。”小草说:“是啊,你以为我不会讲故事,这便是思维定式在作怪。这种思维定式很普遍,比如说天下人都以为我长胜大哥很土气,而我小李一刀大哥很洋气是吧?”风儿说:“是啊,长胜就是很土气嘛,不像小李一刀很海派,又有名士之风。”小草说:“人们还以为我长胜大哥没多少文化。”风儿说:“是啊!”小草说:“其实长胜大哥饱读诗书。”风儿说:“啊对呀,长胜在大树十字坡下弹刀一曲李白的‘弃我去者’,名闻天下。可人们还是以为他没多少文化,只是死犟死倔而已。这也真是怪了!”小草说:“大家都以为小李一刀大哥很海派,很洋气……”风儿说:“是啊,小李一刀喝酒都只喝苹果白兰地JACK,哪像长胜喝的是老白干,你就更土气了,专爱喝个糜谷黄酒!”小草说:“这种思维定式往往是错误的。比如你对我的看法,你总以为我傻,我憨,我土气。现在一下子就觉得我骗了你!是不是这样?”风儿大声说:“就是这样的……”突然间她身子再次暴起,脸上青光大盛,她的双手十字如铁爪般掐入小草的咽喉。
这次小草虽然心中多少有些防备,但他没想到这次风儿是这样偷袭的。他感觉到风儿十指如同钢爪铁钩,就要掐断自己的咽喉,撕开自己的气管。小草从丹田提起一口气,对抗着这阴险凌厉的毒指。然后他又弹起刀来,刀声和刀芒使风儿的十指松了点。小草继续弹着刀,用因被扼住而变得嘶哑的歌喉唱道:
把芦苇还给我
我还你一村芦花般的大雪
把芦花还给我
我还你一地苇席般的月光
把苇席还给我
我还你一座水一般的村庄
把水还给我
我还你一首阿娇唱的歌
把阿娇还给我
我还你一路滴血的我……
歌声中风儿的双手渐渐松开,垂了下来,她再一次爬在小草的背上昏睡过去。
小草放下风儿,见风儿经过这两次折腾,脸色更加难看。他又喂了风儿几口醋,风儿慢慢醒了过来。
“我又作了一个恶梦,梦见我要杀死你!我真的好害怕呀!”她一头扑进小草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小草抚着她的头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梦已经醒了,咱们还得赶路!”小草又背起风儿,继续前行。
他们走进一条山谷小道,小道甚是狭窄,两旁或巨石或峭壁,或灌木或山涧。细菌们的合围之声越来越近,这时一队细菌从林子中跳出,举着刀枪棍棒向小草呐喊冲来。
小草对风儿说:“抱紧我的脖子!”他大踏步迎了上去,手起拳落,将一马当先的一个大个儿细菌打得向后跳了起来,跌入到细菌群中,砸倒了好几个人。小草一拳即出,双拳再不停留,左右崩拳连珠炮般向前打去,打得细菌们像沙袋一样在空中乱飞,不少跌入山涧之中。
下篇(二)
但细菌们越聚越多,他们奋力死战。小草虽然打翻无数,自己却也挨了好几下家伙。他身体结实,皮韧肉厚,并不介意这些伤。但背上的风儿也被击中了好几次,风儿的喊声使小草心痛而大怒,他一个崩拳转身,拳如雷霆,将背后的细菌们一拳一个,全都打得飞入山涧之中。
山坡上的细菌见小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