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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国地位,前年工作组已经开始工作,这是一个无可阻挡的大趋势,计划经济对于我国建国初期集中力量来发展工业和基础设施建设起到了很大作用,但是随着经济发展,人民群众要求改善生活的需要日益增强,对各种消费品的需求也日益丰富,计划经济已经无法满足这样复杂的需求,事实上国家也不可能做到这一切,这就要求用市场经济规则来调节。”
陆为民顿了一顿,“其实我觉得很多人存在一个认识误区,觉得计划经济就是社会主义经济独有的,而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的特性,这个观点有些似是而非,资本主义一样有国家的计划控制,而社会主义一样可以实行市场经济,这不是谁的特性,宏观经济中适当和必要的计划和微观经济中采取市场经济机制,这才是辩证的经济学,这个姓社姓资无关,而政府的职能就是通过法律规范经济发展秩序,同时对事关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和产业进行必要的指导,其他都应该通过市场来决定。”
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 第六十九节 观点
“和姓社姓资无关?”沈子烈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似乎在细细咀嚼陆为民的观点,“为民,你的观点很犀利啊,大家都说市场经济只能是补充,你却认为市场经济才应当是主流,计划经济才是补充,你这是不是本末倒置啊?”
“县长,这是我一家之言,不过我倒是觉得姓社姓资也好,本末倒置也好,这都是上边来考虑的问题,对于我们下边来说,首先考虑的应当是怎么把经济搞起来,怎样让老百姓腰包鼓胀起来,财政不再捉襟见肘,这才是最迫切的问题,至于其他,暂时都可以搁在一边,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我们再来细细琢磨也不迟。我有几个大学同学在岭南和江浙,他们那边现在都是如此,闭口不言,埋头做事。”
陆为民笑笑,沈子烈是宣传部门出身的干部,对于高层政治风向的变化很敏感,随时都在关注高层风向动向。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优点,可以随时踩着高层节拍,及时调整工作重心,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缺陷,因为这样很容易把过多心思放在揣摩和迎合上边的想法观点,而忽略了本地实际情况,所以陆为民要提醒一下沈子烈。
沈子烈瞥了一眼陆为民。
这个小伙子很有些见地,高层对姓社姓资以及经济界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争论态度上也是模糊不清,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个一锤定音或者终结争执的声音出现,但是直到现在,都只能有一些含混的声音出来,这也让各方不得不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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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正如陆为民所说,在市县这一级层面,对于这些争论虽然也很关注,但是毕竟搁了几层,更多的是观望。
“闭口不言,埋头做事?”沈子烈沉吟着品味这句话,这句话很有些哲理。
伏尔加剧烈的震动起来。
从南潭到阜头这一段路况很糟糕,南潭这边还要好一点,但是出了南潭境,在阜头樟头镇到阜头县城这一段路路况就更糟糕。
柏油路坑坑洼洼,有些路段甚至是一连串的坑洼,汽车过处,尘土飞扬,伏尔加不得不艰难的在坑洼中穿行。
“混沌不清的时候,还不如踏踏实实做点事情,发展经济,改善老百姓生活状况,我想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即便是有,那到时候再来纠正,也不为迟,这样坐等观望,浪费了时机,那才是可惜。”陆为民声音变得小了一些。
一直到抵达昌州时,沈子烈都没有在说一句话,只是闭目冥思,似乎是在细细的体味着什么。
“为民,明天有没有事情?”沈子烈在陆为民下车时才问了一句。
“也没啥事儿,就是回家,县长你有什么安排?”陆为民愣怔了一下。
“嗯,没事儿干脆把你和你女朋友带到我家里来吃顿饭吧,这两个月来,你也辛苦了,我也没有啥好犒劳你的,到我家来吃顿饭,没外人,就你张姐和我姑娘,嗯,也许还有我老岳父两口子。”
沈子烈说的很随意,但是听在陆为民耳朵里却不简单,能够参加沈子烈家宴,也就意味着沈子烈对自己的欣赏和认可程度达到了相当高的高度,也许有的给领导当秘书的当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好。”对于这样的邀请,陆为民当然求之不得,能够进一步密切和领导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可以有更深层次的交流机会,同样也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来展示自己。
沈子烈的住在《昌州日报》社宿舍,是住他妻子单位的房子,省委宣传部的住房条件还不如昌州市委宣传部下边事业单位,这也很正常,日报社宿舍就在昌江江畔,紧邻市体育场和九峰山公园,环境幽雅,闹中取静,陆为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稍稍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沈子烈张静宜两口子居所。
这是一套一层楼三居室的住宅,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绝对算得上是豪宅了,一百三十平方米的面积对于很多人三世同堂还只能有三五十平米的昌州人来说,绝对堪称奢侈,尤其是外边还有一个用围墙圈起来的小花园,这也是住一楼的好处,凭空无白就落个花园。
日报社的住宿楼和昌州其他单位宿舍楼并无二致,清一色的六层楼,但是这略略有些区别的就是这里的宿舍楼多是点式楼,也就是说一栋楼大多都是一个单元,而四周的绿化很好,让人如身处公园中。
陆为民按了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陆为民估计应该是沈家的小保姆。
沈子烈的妻子张静宜是《昌州日报》副总编辑,也是一个相当有为的女强人,陆为民在跑猕猴桃销路的时候也和张静宜见过面,为《昌州日报》写了一遍软广告式的散文随笔来为南潭猕猴桃造势。
“为民来了?咦,你女朋友呢?”沈子烈见一个人来,有些惊讶的道。
“沈县长,她去参加她同学婚礼了,给别人当伴娘。”陆为民很自然的也和刚从厨房出来的张静宜打招呼,“张姐还在忙啊,今年可要尝一尝张姐的手艺,沈佳也不在?”
“补课去了,在她爷爷那边,中午饭不回来吃。”沈子烈示意陆为民入座。
门铃又响了起来,保姆打开门,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妇出现在门口。
“爸,妈。”沈子烈赶紧起身走到门口,替老年夫妇递上拖鞋。
这应该就是张静宜的父母亲了,老年男子应该就是原昌江省委副书记,现任昌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张秀全。
“爸,妈,这是小陆陆为民,岭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在我们南潭县政府办公室工作。”沈子烈把跟在他背后的陆为民介绍给自己老岳父老岳母。
“张伯伯,雷阿姨。”陆为民相当懂事,赶紧上前点头问候。
“呵呵,你就是小陆啊,嗯,不错,子烈对你赞不绝口,连我这个老家伙都起了好奇心,我这个女婿的眼光很不一般,能够让子烈这样评价一个人,在我印象中还真没有,来,来,坐吧。”老者面容清癯,气度儒雅,很有些知识分子的味道,两父女很有些挂像。
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 第七十节 积攒
张秀全是八十年代初从昌江大学党委副书记调任昌江省委秘书长,然后又担任昌江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副书记,在昌江省委里一干就是十年,年初才从省委副书记位置上退下来,到省人大担任党组副书记、副主任。
陆为民还真有些诚惶诚恐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和沈子烈日常交流的一些看法,沈子烈会和他这个老岳父也作为了话题,而且看样子沈子烈应该还与他这位老岳父就自己的一些观点探讨得很深,所以这位在昌江省里很有影响力的老领导怎么会当面用这样的语言来评价自己,哪怕这中间还有点调侃玩笑的味道在其中,但是能从这位老领导嘴里出来,那就很不一般。
“张伯伯,您这话可真是让我汗颜了,沈县长平易近人,喜欢和我聊天,我有时候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词,哪里当得起您这般夸奖?您这样一说,我真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了。”陆为民不敢坐下,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道。
“哎,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事,但是也不必妄自菲薄,子烈的眼界我清楚,若是不入眼的,他根本就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他能在我面前几次提到你,而且也还和我谈到你的一些观点,我觉得很有新意,不简单呐。”张秀全炯炯的目光落在陆为民脸上,笑了起来,“坐,别这么客气,到子烈家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你日后还要和子烈一起工作,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么?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他当县长,你当他的秘书,这也就是分工不同,在单位上你可以把他当领导,但是下来大家就是朋友同事,不必那么拘谨。”
“坐吧,为民,我爸这个人别看外表严肃,其实他是一个思想很开放,说话很风趣的人。”沈子烈也招呼陆为民入座,一边剥开一枚搁在茶几上的猕猴桃,“来,爸,这是咱们南潭猕猴桃,绿色无污染,纯天然山地特产,味道鲜美,搁了这么多天,正适合吃了。”
“嗯,你们南潭猕猴桃现在名声大噪啊,上个星期,省委海华书记在我面前也说起了你们南潭猕猴桃利用北京亚运会打响名声的事情,很是高兴啊。”张秀全瞅了一眼陆为民,见陆为民只是微笑却不吭一声,心中暗自点头,这小伙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哪里像一个大学生,倒像是在机关里浸淫了多年似的。
“爸,这都要归功于为民的主意,否则我们黎阳这一次猕猴桃还真要出大乱子。”沈子烈也不是一个喜欢揽功于身的人,在他看来自己下边人能够干出成绩干得漂亮,那也就相当于是对自己知人善任能力的一种肯定,那种喜欢抢功揽功的人,恰恰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沈县长,你别这么说,我也就是出了一主意,其它具体安排布置还不都是您和周主任在操作?”陆为民赶紧道:“沈县长,您就别说这事儿了,事情都过去了。”
张秀全对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观感为之一变,不居功,不高调,连省委书记都看重的事情,这家伙居然就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般淡定,这份心理素质可要些人来比。
“小陆,话不能这么说,是成绩就是成绩,谁也抹煞不了。”张秀全靠在沙发背上,陆为民很懂事儿的把保姆泡好的茶递上对方的手,“我听子烈说当时也是你提前提醒子烈要认真对待猕猴桃销路问题,才让子烈有所警惕,要不然这件事情恐怕就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呃,张伯伯,那也是碰巧,猕猴桃这东西我在广州读书时见过,前两年在广州也算是比较稀罕的洋水果,我们昌江开放程度这边还无法和岭南那边相比,所以和沈县长下乡调研工作是乍一听今年一下子就有好几十万公斤猕猴桃要挂果上市,所以吓了一跳,这才了解了一下咱们昌江这边猕猴桃市场,发现情况很不好,这才像沈县长汇报,也幸亏沈县长及时做出决定,提早安排人跑这项工作,不然真的要出大问题。”
陆为民很巧妙的把功劳分解到领导头上,这个时候把这些功劳归结到自己头上没有多大意义,一个刚进县委机关的大学生,纵然是你有天大本事,也得老老实实给我窝着,还不如低调一些,既可以赢得领导的嘉许,也算是慢慢积攒人气。
“呵呵,子烈啊,看来你的眼光没错,小陆很优秀,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上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了。”老人清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小陆这一次也算是为立下了大功,南潭猕猴桃名声打响,销路不愁,也算是给南潭老百姓作了一件大好事啊。”
“爸,为民和我谈起过咱们南潭猕猴桃产业的问题,我们觉得明年南潭猕猴桃产业形势可能会更严峻。”沈子烈摇摇头,“这事儿我和为民都探讨过几次了,一直在琢磨该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哦?”张秀全大惑不解,“不至于吧,南潭猕猴桃在昌州这边也销得不错,北京这样大城市更是名声大振,会有什么问题?”
“小陆,你说说。”沈子烈一笑,把这个机会丢给自己秘书。
“呃,张伯伯,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这猕猴桃第一次挂果期亩产也就在200到400公斤之间,但是从挂果第二年开始进入盛果期,亩产可能会达到500公斤,甚至到600公斤,也就是说产量保守估计也会比第一年增长六到八成,也就是说像我们南潭明年猕猴桃产量可能会达到七十万公斤左右,而整个黎阳地区猕猴桃产量可能会达到两百万公斤以上,这样大一个数量,虽说我们通过亚运会这个契机打出了一些名声,但是市场增长能否有这样快的速度,我们心里都没有底,尤其是据我所知,像陕西和湖北的猕猴桃在明年也会开始大规模挂果上市,这对于整个市场来说又是一个变数。”
陆为民耐心的解释道:“今年淮山都有十万公斤猕猴桃变质白白损失掉,明年产量接近要增加一倍,外省还有大量猕猴桃进入市场,弄不好丰收就有可能成为一场大灾难。”
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 第七十一节 不凡
陆为民这番话让老人脸色沉郁下来,老人想了一想才道:“这的确值得警惕,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一方面可以借助南潭猕猴桃名声打响契机拓展市场,比如国内其他大城市,这是一个很大市场,另一方面可以提前开展工作,如果能够提前和各地那些大批发市场和批发商建立联系,甚至签订合约,也许可以减轻其中风险。”
“嗯,县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还有另一个想法。”沈子烈接上话。
“哦?子烈,你还在我面前卖关子啊。”老人笑了起来。
“我们的想法是如果能够引进一个果品加工企业,利用我们南潭猕猴桃来加工成为果汁或者果酱,不但可以减轻外销压力,而且也可以将这部分深加工的税源留在我们南潭,同时也能解决部分劳动力就业问题。”沈子烈字斟句酌的道。
张秀全心中一亮堂,毫无疑问,自己这个女婿在这方面的想法又是得到了他这个秘书的启迪。
自己女婿是宣传干部出身,政治理论素养没的说,写东西的文笔也是拿手好戏,但是准确的说搞经济并不在行,这一点他很清楚,像这样引入果品加工产业来消化本地特产水果,增加县里税收和劳动力就业,只怕自己这个女婿还没有这份灵感。
“嗯,这是一个好主意啊。”张秀全点点头,“但是你们南潭偏处一隅,基础设施落后,招商引资条件很差,能引来企业么?你所说的果汁和果酱,好像我们国内市场还并不时兴,除非是产品外销企业,而这还需要进出口权,这中间难度可不小啊。”
“嗯,爸,我也觉得这事儿有难度,但是我想了想,有难度并不代表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总得要去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沈子烈语气很坚决。
正说到这里,张静宜来招呼一家人上桌子吃饭了,所以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
吃完中午饭之后,陆为民又陪着张秀全聊了一阵,也谈到了当前沿海开放地区的经济发展和高层关于经济性质的争论,陆为民自然免不了要把自己的一些观点拿出来,张秀全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十分审慎,没有说太多,这让陆为民也有些遗憾。
等到陆为民离开沈家,只剩下张秀全和沈子烈翁婿二人时,张秀全才若有所思的道:“子烈,你这个秘书相当不简单啊,我看他对经济方面的了解和领悟相当深啊,你不是说他是岭南大学历史系毕业的么?我倒是觉得他像是学经济的,很在行啊,经济术语一套接一套,而且不像是那种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角色,他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爸,是不是你也大吃一惊?”沈子烈朗声笑了起来,“我也一样啊,开初怎么也觉得为民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县委办县府办大学毕业生不少,但是像他这样的没有一个,甚至那些个工作好几年的大学生,你要让他自己拿出一点像样的看法观点来,都是休想,为民在岭南读书四年,在学校里就是校团委干部,而且入了党,每年暑假都要在广州深圳那边搞社会调查和社会实践,这个人很有朝气也很有才华,而且没有那些刚出校门大学生的生嫩懵懂感觉,熟悉工作进入状态相当快,我现在都觉得还真离不开他这个秘书了。”
“那你就危险了!当领导哪能完全依靠秘书?现在不少领导就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讲话谈话稿子是秘书给你写好,工作日程是秘书替你安排好,调研工作是秘书替你收集资料分析研究,推进工作是秘书替你草你好计划方案,那还要你这个领导干啥?也许有人会说我当领导就是来拍板做决定的,你连基本的构思规划能力都没有,你还谈什么拍板?就是拍了板,那也是瞎拍板!”张秀全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爸,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我还不至于愚昧到那种程度,为民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他对时事政情还不太了解,有些想法观点也有些脱离实际,当然这和他的工作经历有关系,但是爸,你承认不承认他的不凡之处?”沈子烈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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