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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奇怪,四大组织追随杨晟,吴天和杨晟合作以后,以吴天的地位,加上他那十个看起来非常不简单的跟随者,他在四大组织的地位一定也不必杨晟低,这些人应该戴上‘吴天牌’面具也属正常。
“我笑明明是修者,却是耍刀弄枪,明明不敢在这里开枪,又是威胁谁来着?”师父很是轻松自然。
可是那个为首的人却说:“杀死你们用不了几枪,不见得就能惊动这里的人。”
说完这话,他好像不愿意多废话了,一挥手转身就走,而其中几个被他示意的人就要朝着我们开枪。
“我们的人走了大半!你确定不要谈?还是你可以擅自做主?如果我早有防备,你几枪杀不死我们呢?想想你带上去那些人。”在这一瞬间,师父又快速又大声的说了一句话。
那个为首的人陡然回头,喊了一句:“等等!”而在他身边的某个人已经忍不住开枪,而那个人为首的人出手极快,也只是来得及拉了一把。
子弹自然是打歪了,落在了我们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建筑上,伴随着‘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建筑上原本蒙尘残破的玻璃,立刻起了一个戴着龟裂的大洞,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我爸的身子软了一下,是扶着我才勉强站直了,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到:“儿子,扶着一点儿我,我不想在这帮龟儿子面前服软。”
我听见就笑了,不管我爸是不是一个强者,是不是孔武有力,但在这一刻,做儿子的为他骄傲。
“你跑不掉的。”那个为首的人稍许松了一口气,却是色厉内荏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或许,我师父,甚至我的大名早已挂在了他们的耳边,就算我们没有底牌,一副神秘莫测,淡定从容的样子也足以让他心生疑惑了。
而组织办事和个人办事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个人办事是毫无牵挂的,不管后果是好是坏,都是一个人承担,而组织办事都多了许多可以钻的空子,好的结果人人都抢,负担不起的事儿自然是要推给别人,杨晟就算再能耐,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控制人心。
这个为首的人显然就是这个心理,他要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表示他已经在想办法把这件棘手的事情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了。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跑掉。我相信不管是杨晟还是吴天,都很愿意和我直接谈点儿什么的,这件事情你负责联系,可算你一功,你要不要?”师父此刻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没想到师父还有那么狡黠的一面,就像他说的,什么事情既然有得谈,肯定就有转机。
那个为首的人非常的沉默,显然杨晟对我们下的是必杀令,这种必杀令我猜测甚至可能是不要废话,直接杀的命令。却让他遇见了跑出了大部分人的棘手情况,他一时间也不好判断,是要冒险抢功呢,还是要无功无过的平安度过。
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挣扎的想法,他冲着我们吼了一句:“真是大胆,竟然敢直呼二位圣祖的名字。你以为跑出去的人能跑得掉吗?我不怕告诉你,这整个华夏我们都布下了天罗地网,要不你们就龟缩起来躲藏一生,再别冒头做什么事儿,要不你们总会被。。哼哼。。。”
他的话没有说完,师父只是望着他笑,这种话连我都觉得幼稚,师父要理他才有鬼!
可能是这么吼了一句,那个人在心中也下了决定,说到:“反正也不怕你们跑掉,至于你们要和杨圣祖谈,我做不了主,去见刘圣王吧,到时候他对你们是打是杀,我可不管。”
圣祖?圣王?这杨晟到底是要做什么?陡然一听,我还以为我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不过也暗自好笑,这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有些东西虽然好,却长在悬崖上,为了这些东西,一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不是什么划得来的事。
有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儿,安分守己这一准则他倒是执行的很好。
不过,让他就这样带我和师父去见什么所谓的圣王,显然也是不现实的。。。。其后的结果,是我们三人都被五花大绑起来,绑得异常结实,连我无辜的爸爸,只是一个普通人,也逃不掉这种命运。
我们还被搜身了一遍,但我和师父原本就没带任何的法器,师父呢,身上也就只有一件儿多余的东西,就是那一杆子旱烟杆儿,那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随手就插在了师父的身上。
师父随他去检查,一副坦然的样子,我也很坦然,因为我知道师父的旱烟杆没有任何的玄机。
但师父究竟是要怎么做,我心底却没有谱,而且我到现在也没看见我的妈妈和两个姐姐。。。但师父没开口,我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在意,反而是中了敌人的下怀。
就这样,我们被绑好以后,被推推搡搡的带进了那个熟悉的饿鬼墓。
快二十年的时间,再一次的‘旧地重游’,走在那个曾经让少年时的我,酥肉还有如月惊魂不定的地方,如今依旧昏暗,再次审视,感触很多,当日里那惊魂不定的心情却一丝也没有了。
这倒不是因为这饿鬼墓里已经没有了恐怖的存在,而是因为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再回想起饿鬼墓里这些家伙,现在是觉得真的不可怕。
全身被绑的死死的,走路不是那么方便,身后的人在推推搡搡,让我的脚步也有些乱,这倒丝毫不影响我一路‘怀念’的心情,就像走过曾经的虫室,如今已经没有那奇怪的罐子,被培养的饿鬼虫,走过那转角处,也没有所谓的拦路鬼。。。。
和我并行的师父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也只是微微一笑,这饿鬼墓里何尝又没有他的回忆呢?
绳子勒在肉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在这原本就像迷宫的巨大饿鬼墓里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手臂传来了麻麻的感觉时,那些带领我们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是饿鬼墓里一个比较大的厅,燃烧着火把,倒显得灯火通明的样子。
只是地下的空气到底比不过地上,我不明白这些组织里的‘头面人物’,包括什么圣王,为什么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
我和师父,还有我爸,我们三个人被推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里面这个墓室的大厅铺着厚厚的地毯,还像模像样的摆着几件儿家具,里面坐着十几个人,冷冷的看着我们三个。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是什么爱好,住在这里不说,还要在这里享受?人隐蔽的入村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费心费力的要把饿鬼墓布置成这个样子?如果只呆一天呢?
或者,当有的人失去了什么,才必须借助物质上的某种奢侈,才填补自己吧。
我是这样猜测的。。。而这些人冷冷的打量着我们的同时,我也在打量这些人,除了当中坐着的那一个,其他人都和地面上那个领头人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当中那一个,我看着很眼熟,看着他那熟悉的修建手指的动作,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吴天十天跟班中的一个吗?
那个手异常特殊的中年人!我没想动这一次的收网行动如此郑重,吴天那个爱惜羽翼的人竟然把这个人派出马了。
“哟,又见面了。”那个人用一把戳刀懒懒的修理着指甲,挑眉,抬眼,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师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打量着这里,我却接口说到:“是啊,没想到劳烦您出马了,我特有面子。”
“呵,你以为故作轻松就是真潇洒?”这个中年人一开始的语气很轻,到后面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收起了戳刀,忽然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自然不是平常的扫视,而是那种特别的精神力功力,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闷哼了一声,和这些吴天的顶级追随者比起来,我还算是‘嫩’,所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不过也仅仅是闷哼一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而已,一会儿也就恢复了。。。没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杀了,带来见我做什么?”那个中年人又懒洋洋的低下头,开始修着他的指甲,根本就不在意我们,也懒得解释为什么是他出马的原因。
“杀了?你确定你能做这个主?”师父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中年人,他根本没有列出任何的理由,只是那神情分明就是胸有成竹,反倒让人更加的惊疑不定。
“为什么不能?”那个中年人的眼中隐约有怒气。
师父非常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墓顶,然后淡然的说到:“你自然地位很高,对,不是什么圣王吗?但圣王到底不是圣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问问杨晟和吴天的意见的。。。你说是吗?”
“对,你一定是有方式和他们联系的。”师父又跟着补充说明了一句。
那个中年人听闻师父这样的说法,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暴风雨将来的天空,我在不停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如果他真相杀我们,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不知道那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战斗力,但是擒贼先擒王,我在衡量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战斗力,如果我和师父出手到底有几分胜算,虽然现在我们被五花大绑,但是动用一些秘术的话,这个显然不是问题。
是实话,在墓底下,反而没有过多的顾忌,可以放肆的斗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枪对我们的威胁更大。可是,反过来说,枪是人使用的,修者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搞定枪手,有时候枪又是对我们毫无作用的。
我心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其实是在缓解内心的紧张,那个中年人的沉默就像压抑的火山让人不安,如果不到那一步,谁会选择鱼死网破的拼命,况且情况对我们并不利。
那个中年男人不说话,其他人就不敢说话,好像有些畏惧他,在这样的沉默中,我也不知道是过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被绑着的我,感觉脚站的都有些麻了(因为血液流通不畅),那个中年人才停止了手指敲打椅子扶手的声音,阴沉的脸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然后‘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知道下一刻就是宣布一个选择的时刻了,他果然是开口说到:“看好他们,等一下我来了再做决定。”
说完,他就走出了这间大厅,转过一个转角,身影就消失不见。。。而我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我和师父赌赢了,这个中年男人一定是想办法取联系杨晟或者吴天了,而在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笃定,杨晟或者吴天是一定会和我还有师父谈判的。
这一点,师父也非常的笃定。
站的有些累了,师父很干脆的坐在了地上,并嘱咐我和我爸也坐下,对于我们三个这样的动作,其中几个包裹的严实的黑衣人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他们略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总之是从四面八方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又是快一个小时左右,那个中年男人回来了,对那些人说到:“把他们带上去,圣祖要和他们说话。”
再一次的,我师父又估算对了,我们又一次被推推搡搡的带出了饿鬼墓。。。因为我也猜不到师父究竟要做什么,准备怎么破局,就干脆不想这么复杂的问题了,而是在想,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呆在阴暗的地下?原因是什么?
可惜的是,我发现这个问题也非常的‘复杂’,我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从他们包裹的如此严实来看,我隐约有一点儿猜测,这种猜测和杨晟有关,却又不是太敢相信。。。总觉得如果是到了这一步,未免就有一些匪夷所思了!可内心却不免沉重,我想起了那个仓库,曾经我战斗过的仓库,最后被烈火烧毁。。。我猜测这些人被杨晟‘改造’了。
这样的猜想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灰暗,直到走出了饿鬼墓,我都有一些浑然不觉,是夜晚的凉风迎面一吹,才让我的脑子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被带了出来。
“承一,你妈妈她们。。?”一直忍耐着的爸爸终于忍不住了很小声的问了我一句,看他的脸色有些灰白,这样被严严实实的绑了两个小时,做为老人的爸爸已经是受不了了。
“别急,妈妈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我安慰了爸爸一句,但从心底冲上的怒火却让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那个中年男人转过身来,有一种不耐烦,压抑着怒火的眼神看着我,我却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大声说到:“给我爸爸松绑。”
“为什么?你准备拿什么来说服我?”那个中年男人挑眉,有些轻佻的看着我。
“承一,算了,我还能撑住。”我爸爸小心的劝解着我。
而我却毫不示弱,我怎么能任由自己的父母受这种苦,我大笑了一声说到:“我没有理由,你只是笑你好本事,连一个普通人也要这样绑着,才显得你更像缩头乌龟吗?”
“哈哈,说得好!”师父忽然大声赞了一句。
而那个中年人一下子变得怒气沉沉,他走过来,忽然朝着我虚空捏了一下,我一下子感觉到从灵魂传来了一股刺痛,然后猛地弯下了腰。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有人可以用手‘攻击’人的灵魂,这显然不符合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可是能跟在吴天身边的人一定有不凡之处,而这个世界上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一招虽然吓人,但可能是出于顾忌,也可能是出于这一招有什么局限性。
我是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疼痛,很痛,可是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而我师父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不出手,他朝前迈了一步,凝神,只是‘哼’了一声,那随意调动的灵魂力就如同一把尖锥朝着那个中年男人刺去。
那个中年男人不可能无视我师父的攻击,只能‘松开’了捏住我灵魂的手,仓促了应对了我师父的攻击。
我师父这样随意的攻击自然不可能给那个中年男人带来什么影响,即便是仓促的应对,也轻易的化解,师父不过是为了解决我的困境。
于此同时,我也发现师父的‘进步’让我更加的看不清,竟然可以不用任何准备的随意调动灵魂力攻击,这些年他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倒是忘记了,绑住了你们的人有什么用?对于高等修者来说,绑住了也不过是不能掐手诀而已,真正鱼死网破一般的攻击倒是不起作用啊。”在化解了师父的攻击以后,那个中年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让人捉摸不透的说出了这番话。
但他就像会变脸术一般的,忽然脸色就又变得阴沉,声音平静但是有些阴测测的说到:“我希望你们不要惹怒了我。”
师父却是冷静,淡淡的说到:“杨晟还在等我们电话,我想你给老陈松绑吧。第一,他只是个普通人,说出去倒是你们让别人笑话了。第二,他还是个老人。”
那个中年男人阴晴不定的看了我师父一眼,但最终还是说了一句:“给他松绑,顺便把他带去和那几个女人一起。”说完后,他转身就走,我和师父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跟上了他的脚步。
在这之前,我不忘对一直担心的看着我的爸爸说了一句:“爸,你放心。”
我爸爸被带走了,从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来看,应该是带去和我妈妈她们在一起了,这样其实比跟随我和师父要好很多,至于我和师父则被那个中年男人带到了一个那个小厂废弃的建筑物内。
这个建筑物应该是以前这个小厂的员工住的地方,里面倒是被这些人给打扫干净了,不过也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而已,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机,看样子是接通的。
中年男人带我们进来以后,就示意小屋里原本的两个人出去了,然后他看着电话说到:“不是要和圣祖说话吗?去说吧。”
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和杨晟说些什么,干脆就沉默的站在那里,而师父却是一步踏出,说到:“我来说吧。”
中年男人则是把电话拿起,拿到了我师父的耳边。
我不清楚杨晟在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但是我听见了师父如下的说话。
“如果不和你通话,我怎么能表达我的想法。”
“我和承一从此以后跟随你,其他人怎么做我就无权干涉。”
“你自然可以选择不相信。其实,我也自己也不相信。”
“理由?我只是为了承一,这就是我所有的理由。。。我会说服他。”
“难道你害怕?你杨晟现在在修者圈子里的势力几乎达到了一个顶峰,你会害怕?”
“当然,你有更省事儿的选择,就是杀了我们师徒两个,一了百了。而也可以选择让我们跟随,我相信你会很有兴趣的,你要什么,我知道。。我是可以在你路上成为障碍的人,也自然可以是给你帮助最大的人。”
师父的话就说到了这里,然后他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说到:“杨晟要和你说话。”
中年男人接过了电话,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避开我们,站在屋外去接电话了。。。而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因为我不太敢相信,师父执意的要和杨晟通话,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我们要去跟随杨晟?
从骨子里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师父任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