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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由于牛牛化作云状形态遮罩在上方,院里的光线是晦暗的。
棋盘和棋子虽然也能看清,但色调是暗的。
但是现在,棋盘上的一块小方格的色调,相比周围的要鲜明一些。
仔细打量之下,方格画中可以依稀分辨得出来,有一段小路在山坡上蜿蜒曲折,又被淹没于荒草丛中。
“这……这不是我在幻境中上山的路吗,怎么?”
哦,我明白了、这下我全明白!
什么下棋、分明是在利用我打开通往后山的法阵地图嘛!
这回我是真的恼怒了,于是直接取过酒壶来连灌了几大口,不由分说地推秤而起、说什么也不肯再去动一颗象棋子。
老王果然人老成精,眼见我的反应如此剧烈,他仍然气定神闲、一幅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
那表情甚至像极了孙子淘气时,娇纵宽容他的老爷爷。
这就让准备借题发挥一下的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只好再次灌酒解闷。
而老王贴心地吩咐他的儿孙们继续给我加满酒。
看那架势,只要我愿意,就是喝到胃出血他们也不打算拦着。
郁闷啊、郁闷——
我这就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吗?
身不由己,别无选择,我遇到了一个无解的局。
接下来只好继续接着下象棋。
不过这一回我兴趣全无,对研究棋路完全没有了激情,起子落子完全心不在焉。
当然,因为老王不允许我无规则移动棋子,那我就照着规则胡乱下一气。
比如:马还走斜日、象还飞田字角,炮也还翻山打……
不过我的棋子落点都是奔着自杀的位置去的,这叫破罐子破摔式的下法。
我想老王又不关心输赢、只在乎过程,那我输得快点,正好干脆利落地进入下一局。
这下被“消灭”多次的王猫儿不痛快了,他忍无可忍地发声数落我:
“江恒你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放弃了吗?这是竞技游戏,下棋不论输赢,要尽力争!如果不争,下这棋还有意义吗?你这态度不对。”
我没理会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路数下。
而老王则似笑非笑地任凭我胡来,他还说:“这没什么,放弃也是一种有效应对的策略。”
很快又开始新一局。
但这回我发现不对了。
因为老王调整了应对策略,对局变成了这种态势:我不断让棋子去送死、而老王则绞尽脑汁地回避吃子。
这就好比我不断地尝试撞击每一辆迎头车,而老王则在猛打方向盘拼命躲闪。
这种奇葩的对局方式,简直把人笑哭!
可见身在局中,人家哪能让你如愿?
足见老王阴险。
下这一局棋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一方面我变成了主动进攻一方,加上年轻易动真火,也就卯上了对方。
另一方面,老王老而弥坚、也是一个偏执好胜的脾性。
这样一来,双方都拿出了态度和认识,开始全力以赴,越下越进入了状态。
我不确定老王是否还留有后手,反正自己是尽全力应对,渐入佳境,只觉得从来没发现、下棋原来也这般过瘾!
一局终了,仍然还是我输;不过,坚持的时间却远超前面几盘。
我倒还好,觉得自己下得过瘾爽快,仅止于此。
而老王的情绪变化却比我的要强烈多了,只听他激动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好、这一盘下得极好!我真是没看错人,下一盘下一盘……”
再看棋盘上,竟然一下子点亮了两块方格。
我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不分轻重:只顾着下棋开心了,竟然甘心给老王当带路党。这要是老爸在世,还不得狠狠揍我呀!
但是事到如今,有些骑难虎难下,只好暂时和老王委与虚蛇,只盼后面找到机会反击。
老王呀老王,恐怕你还是高兴得太早……
第267章 平局
不管怎么说,棋在一局局地下、我在一次次的输,老王赢得越来越艰难,可他看起来却是笑逐颜开、越来越高兴。
我明白他的心思,大概只要我多显出一分本事,他掌握到的信息就多了一分,这样一来,他离成功就越来越近。
而棋盘上每一局点亮的方格,大概就是他通向成功的途径又延长了一点。
如此一来,老王的情绪格外的振奋,或者可以说是亢奋了。
比如说,一整天下来,下了不知道多少局,可真是把我累坏了;而担任棋子的鼠兵以及王猫儿就更不用说了,特别是要不时在棋盘上根据指令不停走动变换位置,到最后他们全都累趴下了。
可老王亢奋到了什么程度?这才吃过晚饭,短短休息了不到一小时,可他又在张罗着安排挑灯夜的准备工作了。
苦逼的鼠兵们是他的儿孙,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上。
然而一直努力配合的王猫儿可就不干了:“老头儿,把我当什么了,永动机吗?”
他愤怒地说。
我则被逗笑了:“哟嗬,真新鲜,一只猫儿都知道永动机……”
不过玩笑是玩笑,事实上我对老王的作法当然也是非常不满意的。
他想干什么?难道指望我这个吊子在一夜之间就帮助他豁然贯通吗?这怎么可能!
我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
其实我无须有什么压力,只需要放手施为就可以。
原因有二:
老王如果讲的是真话,那他掌握到的就真是一副残局。所谓残局,那就是不完整的;这么说的话,就算是我帮助他帮助点亮了全部方格,破解了全部残局,也还是不行。
因为残缺的部分仍然是绕不过去的坎。
其二,他不是一直想进入江家祖屋吗?可惜一直没法突破曾祖江恨布置下的法阵。那么想要通过我为引路人,恐怕还是太过天真想当然了。
江恨是什么人、我的老爸是什么人?行事缜密、极少有破绽。
如果破解法阵的线索破绽就在我身上,那老爸为什么要卖这个大一个破绽?傻呀!
所以我何妨可劲儿的折腾,我想就算到最后老王也很难如愿的。
这是我对曾祖父能力的信任、对老爸本能的直觉的信任,他们不可能这么笨。
说不定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是一个引子、一只饵,引出什么样的秘密也好、把别有用心的人引入误区也好。
我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索性就放开手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表面上看我是在帮助老王做事,但谁说他同时不是在帮我呢?
把握好了,过墙抽梯这种事情来一发,到时候我尽情偷乐、而功亏一匮的老王就只有干瞪眼了,哈哈……
抱着这样的心思挑灯再战,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我,在接下对局中表现堪称神勇!
无它,因为我完全放开了呗。
结果,一上来就下出一盘平局。
这个形势让老王大吃一惊。
连王猫儿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哇,这么生猛,你这是吃大补药了吗?”
我却看都不看他们震惊的表情,主动招呼道:“再来、下一盘!”
老王迟疑半晌憋出一句:“你,你这是看破什么了吗?”
我则哈哈一笑:“你说呢?”
棋接着下,但是这回心存狐疑的老王却下得束手束脚,和我行云流水的风范完全没法比,在一边围观的几个老头儿看得直摇头。
他们甚至顾不上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矩,纷纷出声给老王支招出主意。
而老王竟然也都边听边采纳了部分意见。
简直连颜面都不要了,不过我却一点也不在意。
对方显然已经有些方寸大乱,开始自乱阵脚了,这才是让我蛮开心的事情。
接下来的战况是:
我小输;
平局;
平局;
平局!
我虽然没有赢,但是以一对多,竟然连下出连续三盘平局!
“了不起、了不起!”
老王自己啪啪啪地为我鼓掌,然后沉着脸长身而起,主动表示不下了。
我说:“这不才刚半夜时分嘛,怎么就不下了呢!”
老王不高兴地说:“都下成这样了,还怎么下?明天再说喽。”
“哦、好吧!不过我不明白,你之前不是说不在乎输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输不起了呢?”
“屁话!”想不到表面上一直对我礼敬有加的这一回直接爆了粗口:“平局能叫输赢吗?这叫僵持、僵持,懂吗?”
哦,我明白了。
这也就是说,我自己的棋艺算是境界提升了,而老王却卡在瓶颈上了。
这样一来,我算是抢关拔寨成功,进可攻、退可守,而老王却寸步难行。
哈哈,真是想不到,放手一搏之后,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妙!
现在看来,老王已经心浮气躁有些失态,那么就歇息了吧,明天再战。
真不知道你老王到底在气什么、躁什么,冷静、千万要冷静!
接下来我就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啦,自己去老王安排好的床上去睡。
王猫儿则只得到蹲坐在床前守护我的福利。
不管他们了,我完全松驰下来,很快进入了黑甜乡。
一直到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我看到王猫儿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注视我的眼神和之前格外的不同。
“猫儿,你这样一直看我,难道自己不累?”
王猫儿则表示,他看了半夜,但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我了;之前的我可不是这样的。
我哈哈一笑,叫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比如抓只老鼠当点心充充饥之类的。
研究我有什么意思?千万不要爱上哥,因为你是一只猫。
“啥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
王猫儿不满地问。
我说,当然不是看不起他,咱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但我是人他是猫,族类有别,况且大家都是公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简直腻歪得很。
王猫儿气坏了,他大叫一声:“我挠死你!”
说着就准备扑上来。
最终他还是没能攻击成功,因为老王来了。
这就意味着,又要开始下棋比赛了。
我觉得老王真是不容易,一大把年纪了,还和我们年轻人这么耗着,身体受得了吗?
接下来老王宣布比赛规则改了:经过他们商量决定,几个老头儿轮番上阵,要和我车轮战。
我去、这不是公然的欺负人吗!
第268章 搅局
以棋盘为沙场,我们又度过了紧张充实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老王和他的团队经过事先商量定计,特意针对我制定了交战策略。
简单来说就是,由我守擂,老王和几个老头儿轮番上阵。
这么一来我就下得很辛苦了。
因为老头儿们之前已经围观了一整天,对我的棋路战法风格等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而我呢,只是对老王的棋力较为了解,对他团队中的其他几位的棋路则一无所知。
所以这一天下来我基本又回复到盘盘皆输的局面,因为实在不适应他们不断变换风格的下法。
另一方面,和我下过棋以后轮换下去的对手则在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之后重新来过。
另外,他们几个老头儿的棋风,有肃杀凌厉的、有死缠烂打的、有棉里藏针的、甚至还有猥琐不要脸的;而且他们换人的时机基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如此折腾人的下法,很是让我吃够了苦头。
这样一来,我就下得相当吃力了,尽管使尽浑身解数,但赢面依然很小。
这倒不是我太在意输赢,现在就算想通过平局来阻止老王等人前进的脚步也不可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竟然又到了晚饭时间。
“上酒。”
我一边抹汗一边不迭地催促老王。
按照我的要求,酒上来了;我毫不客气地夺过酒壶来,也不往杯子里倒了、就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
再看看老王和几个同伴脸上笑成一朵花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老东西,我成天累死累活的,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他们倒好,简直乐得不行。
不过,因为一天下来棋盘上还没点亮的的方格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的心情格外好;他们的心情好,所以对我和王猫儿也就客气了很多,按照老王的话说就是:“放开吃喝,酒啊肉啊的,管够!”
我倒是安之若素,该吃吃、该吃喝,平静而淡然;虽然一直输棋,但心态倒是炼得长进不小。
最郁闷的则莫过于王猫儿了。
猫和鼠是天敌么!但是他现在不得不在老王他们面前忍气吞声强颜欢笑,在他而言就相当难受了。
于是他在我旁边抓了一条炸鱼,一边气鼓气鼓地大嚼、一边恨恨地嘟囔着:“不知死活的东西,这要是在老子的地盘上,你们所有的都不够塞牙缝……”
我乐了:“江家村不正是你的地盘吗?怎么又变成人家的地盘了!”
王猫儿则说:“你还真以为这里真是江家村呀?真傻!”
我听了心中一动:“这里不是江家村,是哪里?”
王猫儿正打算说话,可是老王在对面似有所觉,眼睛里竟然凶光一闪,如电般朝我们这边扫过来。
想不到他的威势如此厉害,就连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王猫儿都情不自禁地一缩脖子,把已经到了喉咙眼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就更有意思了:看来老王和王猫儿有个共同的秘密,还刻意瞒着不想让我知道;而且王猫儿他不是不够意思,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遭遇,现在无非是再次处在一个虚幻世界里面而已,既然他们都不告诉我,那就自己寻找答案。
晚饭后又是挑灯夜战的架势,我觉得老王他真是疯了!
不过,最后剩下来的两三块方格明显是硬骨头,再加大家都劳累了一整天,这回说什么也啃它不动了。
一连又下了两局,我竟又神奇地都弄成了平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着下着,老王和其他几个老头儿就都失去了兴趣,就宣布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睡觉去。
我当然是无可无不可,客随主便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慢慢想到眼看着谜底就将揭开,谁知道竟然又卡住了,可见人力有时也有限制、并不是谁都可以随心所欲,或者通过一番努力就能如愿以偿的。
浮想连翩之间,竟然就有些轻度失眠的感觉,直到夜深了都没罢入睡,咳、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大约到了后半夜,我这才刚刚有了睡意,王猫儿的行为举止却有些反常。
之前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而他的绿眼睛一直在黑暗中闪动;等到我闭上眼睛要睡的时候,他动悄悄蹿到枕头旁边来,也不出声,轻轻地用爪子挠我:一下、两下、三下……
我终于被他弄醒了,就迷迷糊糊地问:“猫儿你搞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累呀!”
“嘘——别作声!”
王猫儿刻意压着嗓子,贴着我的耳朵说:“你不要命啦?现在正是鼠辈们出来活动的时候……”
我去!你还知道现在不能擅动啊?我自己睡得好好的,是你自己起来折腾的好不好?讲道理!
我在心里腹诽不已。
不过倒也知趣地没有作声,只看王猫儿到底想干什么。
王猫儿随即告诉我,他要带我去看老鼠们的看家本领——打地道。
我摇头表示不去,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大半夜行动,分明就是不想被咱们看到;而咱们偏要冒着风险去窥探人家的秘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话说王猫儿的读心术还是蛮不错的,通过我的动作就对我的心思作出了准确判断。
他说:“这些家伙好阴险的,把在和你对局中的体会应用到打地道的实战中去,你要是再不有所反应,等到他们进入江家祖屋,咱们都得死、他们会灭口的!你可别不知死活,被人卖了还一个劲地帮着他们数钱。”
啊?一直在说老王好阴险,看来真的没说错。
我也猜想他们的目标是江家祖屋,想不到真的是这样。
那还不赶紧的?要是去晚了、哭都来不及,毕竟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王猫儿先前服服贴贴的表现其实是在韬光养晦,等到时机成熟他就跳出来搅局了。
幸好一直以来我和他还算是相处得不错的朋友。
接下来,我跟着王猫儿偷偷地从房间里出来到了院子里。
奇怪的是院子里没有一只鼠兵守卫或者巡逻,难道老王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不可能吧!
望着我疑惑不解的样子,王猫儿嘿嘿地坏笑了几声,然后竖起手指往上点了几点。
我明白了:“哦,这里的鼠兵都被牛牛解决掉了?”
王猫儿作了肯定回答。
我说嘛,这两个家伙和我同来,之前却表现得像老王阵营的人一样,原来别有机心,可恶!
接下来,王猫儿径直跳到棋盘上,伸出爪子,竟然把其中一块方格抠开了,原来是块盖板,把它掀起来以后,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入口。
接着,王猫儿示意我跟上,自己就嗖地一下纵了进去。
第269章 灰黑
地道里面很黑、很呛人。
当然我并不怕黑,只是这条道是“鼠道”,正常人爬行在里面很不舒服。
难道这些老鼠真的在钻烟囱吗?要不然怎么这么呛?
王猫儿现在仍然借用着那只灰色皮毛野猫的身体,在黑暗中就算是灰色也不能分辨出来。
只不过,王猫儿的那双大绿眼睛倒是像猫眼灯一样,不时在前方闪现为我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