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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察颜观色,他就知道我为什么摆出一幅啼笑皆非的表情。
他赶紧解释说:江恨大人安排他在通道里面等我,就是要向我交待一些事情的;他还说了,正事办完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不要介意。
好吧……搞得我倒像个局外人似的。
不过曾祖父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呢?该不会是由他去和阴龙打马虎眼、再由我来转移赃物吧?
然而恶鬼却不满地对我说:“江恨大人哪有你想像的那么不堪!正好相反,他就这只地碗已经玩厌了,人家来要就还给他吧;他还说,既然你来了,力气活就让年轻力壮的后代去做;他迫不及待要去找老朋友聊聊天。”
唉、怎么我的长辈都是同一副德性!
接着,恶鬼耐心地向我解释说,不要担心,其实我们一路走来看到的黑色山谷也只是地碗镜像体罢了;真正的本体就是一只被法阵保护起来的碗,只要找到它以后就明白了。
也罢,反正我手里正好有骨爪作工具,出点力气活算什么?谁让他是我的长辈呢!具体要怎么做想来自有恶鬼在旁边指挥。
不过我无法理解的是,怎么突然又决定物归原主了?我原以曾祖父叫我们进来,是要在证人的面前大作文章呢!他不会是怕了阴龙吧?
恶鬼再一次把眼睛一瞪:“都说了,江恨大人哪有你想像的那么不堪!你怎么就对自己的长辈那么没有信心呢!”
就算我心理阴暗、总习惯于把曾祖父的人品往坏处想,也是因为宋老和阴龙他们众口一辞地反复向我洗脑的结果。? ?一看书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貌似恶鬼比我还要热衷于维护曾祖父的脸面与尊严,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同小可。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主仆?上下级?
恶鬼回答:“其实我早先和江恨大人是仇敌,因为我叫阴鱼,曾经是阴龙的师兄;只不过后来阴龙变成了我的仇敌、而江恨大人却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说了这句话,他却不愿意再往下谈,就以“一言难尽”结尾。
也罢,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或者打听别人的阴私作为八卦谈资的。
于是就指着面前那个血红的恨字、以及被困在下面的黑冰问恶鬼:
不是说要把地碗挖出来吗?
看起来这眼黄泉的水量着实不小,我要怎么对付它?该不会是要我潜水下去寻找那只碗吧!
恶鬼却神秘一笑,要我稍安勿躁,铃声一停就跟着他手指划叉的动作,只要用骨爪在恨字上写个恒字,这样就完成了第一步;后面听他吩咐。
我就点头应允下来。
只见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取出来一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铃铛。
他把手一扬,我就听见叮叮叮的声音响起来。
铃声中,恶鬼开始做手势,口中还念念有词,让声音去与铃声相应和。
刚才还不断翻滚起伏的黄泉一下子安静下来、平滑如镜。
但是我和恶鬼明明就站在水边,却根本看不到我们的倒影;正好相反,仿佛面前的不再是一滩水、而是一个黑暗的、能吞噬一切的大口。
仿佛是一头怪兽在警惕地看和听,看恶鬼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魂铃在恶鬼的摇动下,声音清脆、格外的响,而且有些撕痛潭
不知道为什么,魂铃的声音让我特别的不舒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但我还强忍着。
魂铃声继续,让我又有了在红色岩石面前的那种恍惚、想睡的感觉;为了不错过恶鬼的吩咐,我就有意使劲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经过疼痛刺激,终于清醒了许多。
魂铃又响了一会,恶鬼的咒语继续,但是却将手一顿,魂铃不再摇动,只是余音不消。
恶鬼没有看我,只是他的手指却动了,对着泉水方向划个交叉的一撇一捺。
我早就把骨爪握在后中,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写:“恒”,江恒的恒。
最后一笔是一横。
我把它写完以后,随即眼睁睁地看着之前那个血红的恨字四分五裂。
恶鬼突然大吼一声:
“退!”
我就噔噔噔,一直退到到这儿来的通道口里面。
而这个时候,刚才写出来的恒字突然变幻出金色外形,随着我的后退,像吊桥一样由平铺变为直竖,就像一道玻璃门挡在我的面前。
一道黑色的旋涡就从我刚才用骨爪划过的地方长出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它的中心是旋涡,但外形就是一只黑色怪兽张开大口,蛇形伸出!
想不到,就在我退后、防护生成的一刹那,恶鬼却嗖地一纵身跳到旋涡里去了。
我都还来不及吃惊,就见“蛇口”合拢,然后蛇颈下面出现一个鼓包,并且在不停向下滑去。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喊一声:“鱼前辈!”
不会吧!就算让蛇头吞了我都很正常,反正我也被别人算计过不止一次两次的;这一次我其实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眼前的一幕再次出乎意料:恶鬼怎么就这么勇敢地把自己献给怪蛇当作食物了呢?
好残忍!难道这又是曾祖父的安排?
不过,在黄泉幻出蛇头并吞了恶鬼之后,它好像吃饱了,就消掉凶气,又收缩到了地面以下。
然后,有我名字的那道保护门突然迎头向我罩过来,然后我的身上就多了一层金色的保护膜。
我好像隐隐听见恶鬼的声音从黑色的旋涡里传来:“江恒,快进来!”
第396章 地碗
原来恶鬼还活着!这就让我揪着心的一下子松驰了大半。
再看黄泉水,蛇口一样的旋涡依然还在,里面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恶鬼既然开口喊我快进去,至少没有大问题;于是我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一纵身就跳了下去。
这一跳,就真正坠入冰窟,寒冷到了极点!
不过旋涡的中心却没有水,黄泉在四周飞速转动,貌似我已进入又一条空间通道,而终点和目标就是放置地碗的地方。
凭借着身上那层保护膜的微光,我终于看到了恶鬼。
就像卷起来的纸人,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弯成一道弧,既像桥、又像一道拱形门。
而且他的鱼刺骨呈放s状在弧形边缘支棱而出,像短矛、像剑尖。
而那黑色没有光泽的黄泉水就只能围绕旋转而不再把旋涡眼缩到更小。
没想到恶鬼还有这种本事!
“还在磨蹭什么、快进去呀!”
恶鬼喘息着说,显然此刻的他并不轻松。
我就弯腰朝里走。
通道并不宽敞,清冷,黑暗、寂静,随着我行走时的晃动,微光闪动明灭不定没有暖意。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远处好像有两丸绿色幽光、有如挂在天边的灯盏,诡异之极。
我不禁在想,难道它是一对蛇瞳?那我现在怎么又会在它的身体里面行走?
然而等到幽光伸手可及的时候,我一摸索,却是的两个扣环在黑暗中自行发亮。
毫不犹豫地拉着扣环用力一扯,感觉地面震动了下、还听见恶鬼惨叫了一声。
面前的隔断就分别向左右两边收缩分离,我再伸后往里面一探,没有去路了。
微弱而黯濙的光照之下,我终于又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鬼门江氏石雕。
一尊没有面孔的坐像,头上顶着一只碗。
和老爸以前告诉我的原则一致,石像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只是勉强雕出了身体和大体姿势;但是制作石雕的人把所有的功夫都花在了头发上。
那只碗是黑色的,而石像头发同样也是黑色的;如果不是恶鬼事先告诉,我此行的目标就是来取地碗的,我会以为石碗和石像是根据天然纹路雕成的、他们是浑然一体的。
因为石像其他部分制作得粗糙而草率,就更显出对头发部分刻画的精细入微来。
石像的发型是女式的,在很早以前那些年代流行过的,虽然是石雕,但是被制作得栩栩如生,连头发的纹路走向以及蓬松感都表现出来了。
头发上还被一根暗红的束带收紧,束带雕刻成被风吹得飞扬起来,它的末端就很自然地搭到碗边上去。
事实上,从术法的角度,头发和束带都是由法阵构建而成。
这也亏得恶鬼先前为我进行了一番体系化的速成培训,我才能识别得出来,地碗的本体和头发、以及束带并不是与生俱来就是一体的。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把地碗取下来带走。
也许曾祖父要我来取地碗,就是想要我借助手里的骨爪,直接用暴力方式把它切割下来。
不过我看石像头发部分的法阵制作水平很高,有些不舍得直接把它破坏掉。
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去端住地碗,想要用蛮力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它给扳动、再想法取下来。
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很天真,地碗和石像就像长在了一起。
这真是图样图森破!
好了,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吧!
我就取出骨爪,这回就用它来解除石像头发部分对地碗的束缚,物理的和术法的束缚,通过过骨爪一步到位地解决掉!
不过为了避免骨爪对地碗千万损伤,我很小心进c作,用上了理发师为顾客打理发型时的耐心。
把石像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绞下来。
再把那根束带割开……
眼看差不多了,就收起骨爪,再用双手去托地碗。
离开石像头顶的那一刹那,地碗在我的双掌中似乎还自行摇晃了一下,然后地面再次震动。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站得很稳。
担心夜长梦多,我就托着地碗转向朝恶鬼那边走。
这才刚走出没有几步,我突然感觉到石碗底部突然漏下一滴钻心的寒意,飞快地落在掌心里,然后它就像有生命的活物一样,闪电般地进入我手里面,再沿着我的左手向身体飞快地“游”过来!
是的,是“游”。
仿佛我的身体是水一样的存在,对它的行动完全没有阻滞。
而这个时候我呼痛都还没来得及呢!
这种突然袭击,没法形容的难受。
怎么说呢?之前我从黑色区域一路走来,那种被冻住的感觉,是从足底渐渐延伸,速度不算太快。
而现在这种钻心的寒意,一个是极冷,另外则是移动速度太快了、快到超过了我的痛苦体验。
甚至我连脚步都还没来得及停下来。
才感觉它落入掌心,但须臾之间刀锋一样的寒意已经进入了身体。
它就像是有灵识的存在一样,在我身体内部左冲右突一番,最后来到心脏部位,就嗖地一下钻了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它一消失,那种极致寒意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啊!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我身体里面,那只由两条小蛇构成的环状体好像醒了一次,但也只是加速转了几圈就又恢复了先前的速度。
更多来自心结法阵的金色微粒被卷到环状体里面,而那个小气泡一样的存在却显得异常兴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微粒吞食得干干净净。
再看束缚我的心结法阵,好像黯淡了许多。
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看来从地碗里传来的极寒能够被环状体化解,并对我化解心结法阵有帮助。
这样的话,痛苦一点真没什么啊,蛮好!
我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曾祖父江恨要我来取地碗的用意所在吧?
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y龙对我的束缚,才通过这种方式来给我奖励和帮助。
于是我就托着地碗继续往外面走,一直走出由恶鬼的身体形成的那道拱形门。
在这个过种中,我又遭到来自地碗的两次极寒袭击,痛并快乐着。
而恶鬼则说:“快上去、救我……”
看来他已经支持不住了,但我还没有弄明白,他让我快上去和救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现在不可以腾出手来扯他一把吗?
嗯,还是听他的吩咐,不要自作主张。
于是我就继续向外面走。
等我到达旋涡的中心,眼前不停旋转着的黑泉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并收缩!
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我的面前就只有地面和泉眼,而黑色的黄泉水就像被抽走了一样,一滴都没有剩下。
呃……恶鬼呢?
第397章 真假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恶鬼不见了、黄泉不见了,而我的脚下的泉眼也不见了,只有一片干燥的沙粒。
我腾出一只手拨弄了几下就见底了——只有暗红色的岩石,连一道裂缝都没有。
刚才恶鬼在最后一刻对我说什么来着?救他。
可是让我到哪里去救他!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把整个事件捋了一遍;结论就是,刚才那个通道是由恶鬼自己在黄泉里打开的,那么恶鬼多半就还在黄泉里。
另外,因为地碗被我取了出来,所以黄泉才消失了。
也就是说,恶鬼会不会在地碗里面?
赶紧集中精神来观察被我托在手中的这只碗。
只见它的样子古旧破败,外面灰黯粗糙,分明就是一只工艺水准不高的土碗。
再来看碗体的内部。
从碗口内壁开始,我看到黑色的陶釉呈螺旋状一圈一圈地向下延伸,或者也可以说是从下面往上延伸出来。
我想这大概就是之前我跳进去的旋涡了吧?
但是我在螺旋中看来看去,哪有恶鬼的样子!
顺着螺旋的纹路一直看下去,在螺旋中心位置,也就是碗底,竟然有个眼!
也就是说,这只碗实际上是破的,根本装不住y体。
难道这真是鼎鼎大名的地碗吗?这么简陋、这么破……
不过它刚才被我托在手中时,不是有那种能带来钻心剧痛的寒意侵入手掌再到身体吗!这就证明了它的确就是地碗,有着不凡之处。
但我最关心的还是恶鬼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里?
在把地碗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之后,我仍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
看来还是只有继续端着地碗沿着恶鬼过来的通道出去了。‘
恶鬼的来路是曾祖父安排的,我想出了这样的意外曾祖父他不会想不到。
另外,无论曾祖父还是y龙,他们对地碗的了解肯定要比我多得多;所以恶鬼是否还有救、要怎么救,恐怕还需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就这么办吧!
我于是就托着地碗,走进了恶鬼之前过来的通道。
这一次通道却不再是平坦笔直的,我好像置身于地碗中、从碗底螺旋中心的孔d进去,不停地旋转着,一圈又一圈地拾级而上。
在这个过程中,我手里的地碗内壁上仍然不时沁出汗粒一样的水珠来,然后渐渐汇集起来,从碗底的孔d流出去。
而我的手掌就又和之前那样感受到钻心的寒意,然后它又不断进入到我身体里面,又在蛇环里消失不见。
而心结法阵开始加速淡化。
到了最后关头,最后一丝由术法符号连接而成的金色纹路就像蚯蚓一样被抽出来,掉落到蛇环里面,被气泡一口吞掉!
我一下子有种解脱感。
寂然的心里忽然一动。仿佛冰雪消融,滴水叮咚一声脆响,落入到初醒的溪泉,溅起一种明亮的音乐般的感觉。
我只觉得自己欣然地融入到那种希望在成长的喜悦之中去了。
甚至连心态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此前总以为凡事看淡就好,自己算不上是超然于悲喜、但随意而安是能做到的。
而现在,破茧而出,化蝶飞入另一个天地,才觉人生在世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有趣的是,在体验这种幸福和愉悦感的过程中,我竟然睡着了,是在行走中入睡的。
我在梦中,又仿佛不是梦。
我的魂体仿佛升在半空,在观察行走中的自己。
最后,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这里有一道拱形的门d,就和y龙让我离开时一样。
不过也正像他所说的那样,门d被结冰凝冻,封闭了。
但是我完全没有在意,就取出骨爪,按照杨英翠之前的提示,就开始在门上割划开口。
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冰块开始崩碎散列,掉落。
最后,轰然一声响,我一眼就看到了那面红色的岩石。
两道身影闻声转回头来,他们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看到,并排站在一起的是y龙和恶鬼。
好吧,其实我已经明白过来了,应该不是恶鬼而是我的曾祖父江恨,他借助千幻面具假扮成了恶鬼的样子。
然后y龙就朝我这边奔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骂道:“臭小子,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可以想像,看他这目眦欲裂的模样,接下来多半要把我揍个半死才甘心。
这个时候我已经收起了骨爪,端着地碗,沿着虹桥朝他走过去。
而y龙这时突然就石化了一样,脸上失色、呆在原地。
原因有两个:
一是他看到了我手里的地碗。
其次就是,他发现我是以魂体和r身一体出现的。
而我倒是气定神闲地先朝y龙的身后招呼了一下:“鱼前辈!”
由曾祖父假扮的恶鬼也就用他的习惯腔调大叫了一声:“江恒,你还活着哪!”
然后他又讨好地对y龙说:“我就说嘛,江恒的骨爪很有用的,你没有白等,看看,他已经把你要的东西取来啦!”
这时y龙才回过神来:“江恒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把地碗给我!”
真的要给他吗?那消失不见的恶鬼怎么办?
我的目光越过y龙望向“恶鬼”,而他微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