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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语恨声道:“吾宁死,绝不泄露功法!”
张禄心说别介啊,咱先别把话说得太死,那就没有转圜余地啦——“我等能为,将军自知,即天赐予功法,又如何看在将军眼中?”就算上天赐给我们如何高明的功法,那也是配合窥奥阶修练的呀,对于你一个无我境来说,真有什么意义么?把初中题库拿给高中生去做,那不白白的浪费时间嘛。
史匡威自恃胜券在握,倒是也不急于动手:“无妨,他山之石,或可攻玉——这便将功法献上,免吃苦头。否则我先将汝等拿下,自有各般手段,使汝等吐出功法来,到时候生不如死,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
张禄还想拖延时间,可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词句来,可以转移史匡威的注意力。眼神一瞥,就见唐丽语和风赫然都是一脸的决绝——打吧,光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孤鸿道人或许还在卫景镇上,且过不来哪;而且我们被人堵在了墓室之中,后退无路,不想受辱,那就只有搏斗一途——哪怕酣战而死,也比被敌人擒下刑讯,逼问功法要来得幸福啊!
史匡威面露嘲讽之色:“若不使汝等知吾厉害,也不肯束手就擒……”张禄心说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厉害啦——“来吧,吾只出此一拳,谁若能近得我身,便放他安然离去。”说着话,把右拳就举起来了。
唐丽语大喝一声,当先冲上,迅猛一拳,直擂向史匡威的面门。风赫然和张禄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冒险,各出长剑,左右夹击。史匡威右拳原本立在身侧,当即微微一晃,若有残影,便已然接住了唐丽语的来招,只听“嘭”的闷响,双**碰,唐丽语左手指骨又折。
史匡威这一拳有若万钧之势,打得唐丽语的身形就是一旋。可是唐大小姐就利用这受力而转之机,把右拳给拧过来了,借力扭腰,挟着劲风便朝史匡威面门擂去。同时左右两剑已至,分刺史匡威两肋。
史匡威“咦”了一声,急忙把脖子朝后一仰,堪堪避过唐丽语这迅猛无俦的一拳,但亦觉拳风擦面,**辣的疼痛。其实他这时候只要左拳立起,不但能够完美地防住这招,说不定直接就把唐丽语给打飞了,但既然有话在先,只出一拳,那便唯有闪躲而已。
脑袋一仰的同时,右肘下击,已将风赫然长剑震歪,风赫然就觉得虎口大震,火辣辣的疼痛——估计是开裂啦。但对于张禄从左侧刺来这一剑,史匡威却来不及躲避了,肋下肌肉一紧,已为剑风袭中,本能地左臂一收,“喀”的一声,臂上肌肉便将长剑弹开。
他号为“百裂刚拳”,一身的功夫都在两个拳头上,但拳头本身力量有限,全靠腰腿之力驱动双臂,才能使出各种杀招来。所以两条胳膊锻炼得比张禄大腿还粗,肌如铜铸,皮若铁打——至于肋下就没练过了,若被长剑刺中,非得破口飙血不可。
当然啦,以张禄的能为,这一剑未必能刺多深,应该对史匡威造不成多大损害。但一方面史匡威面子上下不去,二则他又没把左臂绑起来,遇袭后就本能生出反应——他心中也颇为惊诧,这几个小辈比之当日在枫晚山庄,仅仅隔了半年,功力便大有长进了嘛。果然不愧为天之所命,要是不急着废了他们,估计用不了五六年,就可能提升到足堪与自己一战的水平啦!
而且还是一对一之战,到时候要再三个打一个,自己是必败无疑啊!
那么,究竟要不要使出杀招来呢?史匡威还在犹豫。这三人终究是天所遣来,若逼迫他们交出功法,他们本身就会受到天的严惩,自然不干自家之事;而若直接将之毙了,就怕受到天的忌恨啊!
天垣世界破境飞升的人不少,起码一二百年间必有一个,所以他们有“神仙是人做”的深切感受,既知本为同类,无论对天的敬仰,还是对魔的畏惧,还都停留在一个比较理性的层级之上。钧天世界则不同,所谓破境飞升,貌似永远都只是一个传说,一个美好的理想而已,起码正史所载,并无其人,所以对天、魔的敬畏相当之深。史匡威此前偶尔得到拳王的部分传承,武功大进,就此食髓知味,这才临时起意,要逼张禄等人吐出功法来,以便他跟此世的功法相互对照,寻求继续攀升的新途径。但他可未必敢直接毙杀这几个天外来客——谁知道天是怎么看待这些人的呢?是如将领之待兵卒,随时可以牺牲,还是如师长之对弟子,在一定程度上不容他人毁伤呢?
就这么一愣之间,耳听张禄大喝道:“食言背诺,好不要脸!”你说过光使一拳的呀,这回搪我剑招,别告诉我说那是胳膊不是拳,所以不算破坏规则——你丫要脸不要脸啊!
史匡威心念突然间一转,略略后退半步,冷笑一声:“原来你是张禄。郭使帅欲得汝首级久矣!”
张禄心说糟糕,我这一出手,被史匡威窥破了真实身份……他虽然最近修炼了别家功法,但基本剑招还是东黎所授,在史匡威这种武学大行家眼里,那真是毫无隐瞒的可能啊。本来即便使用同样剑术,或许出自同门,未必就肯定是同一个人,但加上自己的声音、身高外形,史匡威要再猜不到,那才有鬼了哪。
到了这会儿,张禄知道再妄图拖延时间也没啥用了……史匡威怎么知道我们几个是天外来客?他跟我们相见也只有一回而已,身为朝廷军将,又不可能跟谭枫似的在江湖上人脉甚广,对各种秘辛随口便可道来……只有谭枫,见过黎彦超他们三人已是第二次,加上见多识广,所以才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天外来客,进而向孤鸿道人吐露。
而即便如此,孤鸿道人一开始也不敢确认啊,要等自己问起来金鼎之事,这才有了几分把握——这世界上妇孺皆知的事儿你们竟然不晓得?那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哪?
然则史匡威又何以知之呢?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孤鸿道人告诉他的!既然他不是临时起意,巡查到了景陵,遇见张禄等人,而是预先设下圈套,打算引诱上官横前来,那很明显,孤鸿道人嘴里的话,什么上报官府却得不着重视啊,邀请武林同道却无人响应啊,等等之类,全都是扯淡!
孤鸿道人有九成九已被史匡威收服,做了他的党羽啦!真若如此,怎么还可能期待那老道来救援?他能不帮着史匡威以大欺小、恃强凌弱,那就算比较有节操啦。
在外援断绝的情况下,再逞口舌,拖延时间也毫无意义,再说了,唐丽语他们只要交出功法,或许还有望暂时全身而退,张禄身份败露,史匡威一定会擒下自己去讨好郭崇礼的啊!想到将会落到一个死太监手里,还是跟自己有仇的死太监,张禄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太监或许有好有坏,但绝大多数情况下,生殖器的残缺必然导致心灵的异化,就很有可能是个大变态啊!
为今之计,只有跟丫拼了,哪怕死,也不能落到对方手上!张禄当即把心一横,运足全身力气,挺剑便朝史匡威分心而刺。
那边唐丽语和风赫然倒也配合默契,张禄朝前一冲,二人立刻跟上。眼瞧着一拳两剑就要落到史匡威身上,谁想史匡威并不横臂遮挡,也不挥拳相迎,反而暴叫一声,震得地宫顶壁石屑纷纷而落——这人把腰一扭,直接转过身去了。
这是啥意思?难道他背上背着乌龟壳哪,不怕我们戳?要么是……黎彦超尚未遇难,正想要前后夹击!张禄心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手上不禁又加了三分力道,整个人都如同化作了利剑一般,“噗”的一声,剑尖便即破皮入肉。
一般情况下,若非特殊的横练功夫,反复捶打,人的皮肤是很难练得坚韧强硬的,所以利剑破皮,那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史匡威双臂曾受千万次格挡,自然强横,但背上皮肤就没练过了。可是虽然破皮,再想深入就比较困难,因为皮里面是肌肉,史匡威驱动双臂,挥舞双拳,亦多恃背肌之力,一旦绷紧,真正坚逾钢铁。张禄奋力前刺,却不过两分多深,再难破防,欲待将剑抽出,却仿佛被铁钳牢牢夹住一般,竟然动弹不得。
那边风赫然亦然,长剑才划破一个小口子,就陷入了进不得,亦退不得的窘境。至于唐丽语,一拳正中史匡威背心,却觉对方背上肌肉陡然朝内一缩,就此将自身拳力卸去七分,随即背肌又一反弹,竟将唐大小姐震出七尺多远。
唐丽语第一个飞了,第二个则是张禄——史匡威右脚后踹,正中张禄大腿。好在张禄及时撒手松剑,主动后撤,但饶是如此,也被劲力撩中,险险的大腿骨折。为了避免遭受重创,他只好循力而飞,半空中一个倒翻,无巧不巧,正好落进了那口九灵金鼎之中。
霎那间,张禄就觉得无穷的意识直刺自己脑海……(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禄一个翻滚,直接掉进了九灵金鼎,磕了个七荤八素。他才待站起身来,突然就觉得无穷的意识直透自己脑海——
他仿佛沉入了痛苦的深渊,耳畔传来都是凄惨的嘶叫,眼前金星乱冒,恍惚看见无数残碎的肢体在滚水中载沉载浮……还好他张伯爵见多识广,神经足够坚韧,脑袋略略一痛,便即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是冤魂吗?哦,科学一点儿的说法应该是附着、残留在这金鼎上的过往的意识片段……我还以为会是“刷刷刷”无上功法直接透入脑海,都省得我去修练了,谁料竟然……这特么不仅仅是王权的象征吗?难道真拿这鼎烹死过不少人?!
他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鼎外地宫中又传来数声呼喝,除了史匡威和唐丽语、风赫然,貌似还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原来暗施偷袭的不是黎彦超……那又是谁了?正待站起身来,忽觉一股旋风覆盖了周围空间,整个金鼎都因此而震动不已。
张禄是见识过这般异象的,那分明是不止一个无我境高手全力出击,所能造成的广域大范围攻击啊!这股旋风直接把张禄才刚待直起的膝盖给压弯了,他四仰八叉地蜷在了金鼎之中,地宫顶上石屑纷纷而落,几乎使他睁不开双眼。于是急忙挥臂在眼前一遮,再定睛瞧时,好吓人,就见一块巨大的条石劈头盖脸直砸下来!
张禄心说完蛋,无我境高手全力施为,果然声势骇人啊,估计这粗制滥造的皇陵承受不住啦,地宫即将分崩离析,天花板掉落下来,上面还压着足足一丈多厚的泥土……赶紧将身体蜷得更紧,仿佛一只穿山甲似的,把脑袋护在双肩和双膝之间,同时双臂作举火烧天势,奋力朝上一扛——
“嘭”的巨响,还好,胳膊没断,但也疼得张禄几乎喊出声来。地面的震动逐渐停止,张禄就觉得四周一片黑暗,胸口憋闷无比——我这是被活埋了吗?直接给埋别人坟里了,这真是难得的黑色幽默……他试着活动双臂,缓缓摸索,但觉四周不是碎石便是泥土,自身如同蚕蛹一般被牢牢地包裹了起来。缓缓收回双臂——还好,上面没有继续塌陷——急忙从怀中摸出一颗丸药来,和着唾沫吞下。
这颗药名叫“浸髓丹”,是张禄从睚眦身上搜出来的。睚眦等五龙身上真存了不少好药材,问题张禄大多不识,只有包括这“浸髓丹”在内的三四种,瓶子上贴着标签呢……“浸髓丹”的作用,是加快气血运行的速度,暂时提升膂力,说白了就是所谓的“大力丸”。
张禄服下丹药之后,仅仅数息的功夫,就觉得一股热气在胃里化开,随即凝结到了膻中气海,他按照《名实辩》中记载的功法,快速运行了两遍周天,但觉腿上、臂上所受的碰撞之伤逐渐好转,疼痛不再,胸中如同汇聚了一股怒火,就跟吃撑着了似的,急于一吐为快。
于是将真气全都转移到两条臂膀之上,双手再度高举,咬紧牙关,双眼紧闭,猛然暴喝一声:“开!”生存还是死亡,就全都在此一举啊,真气透掌而出,直向头顶的废墟暴冲过去——真特么可惜,我练的不是掌法,否则威力更将加倍!
“嘭”的巨响,沙石乱飞,张禄才觉得双掌一空,接着头顶便是一紧,有一股大力揪着自己头发,使他腾云驾雾一般便飞了出去,然后身子不自禁地一仰,直接就翻在某人身上了——咦,好柔软,难道是……
唐丽语一把搡开张禄,长出一口气:“幸好,我们还以为你给彻底活埋啦。”张禄疼得直咧嘴,伸手抚着自己脑袋:“谁……谁揪我头发……”旁边穿来黎彦超的声音:“是我。我察觉你似有破土而出的意思,便伸手帮了一把。不必道谢。”
张禄龇牙咧嘴地道:“下回记得揪膀子呀……”这才睁开双眼——咦?我们在地宫里究竟呆了多久?进去时还是黑夜,怎么如今天都大亮了?
再一细瞧,才发现原来不是天亮了,而是有两道圆柱形的强光,就跟探照灯似的,交叉逡巡,速度还挺快,就晃得他眼前一片透亮。赶紧挤挤眼睛,凝定心神,但见不远处两拨人拳来械往,激斗作了一团。
距离自己比较近的一摊,一人身高马大,分明便是史匡威,双拳迅猛如同雷霆一般,也没什么花巧,就是一拳拳照着对方面门擂过去。跟史匡威放对的是个瘦高个儿,手持两面圆形大镜,也不知道什么质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电有灯泡,竟然透出人腰一般粗的大光柱来,照耀所及,不下十丈。
这又是什么秘宝了?
开口就问:“这是谁啊?”
耳畔传来风赫然的声音:“我猜是上官横。”
张禄当然大悟,不禁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史匡威设下圈套,诡称景陵中的金鼎上镌刻着九灵秘法,把消息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透露给上官横,想要诱他前来,一举拿获,献俘邀功。张禄早就在奇怪了,倘若随人真那么在意九鼎的话,其中一尊鼎被戴明帝带进了陵墓里去,那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为啥要一直等到今天,上官横才起意来盗取呢?只有传说中的九灵秘法,才能动得了这随朝国师之心吧。
史匡威本以为用先帝陵寝为饵,上官横必然深信不疑——正经来说,戴朝之人哪敢把战场设在景陵附近,就不怕一旦毁损陵寝,那是夷灭五族之罪么?看起来这位史将军想立功真是想疯了,而且他也料到不管自己怎么闹,以戴朝如今的政治环境来说,都很容易能把这事儿给压下去。
但是上官横既为随朝国师,理论上就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不会轻易便踏入陷阱。史匡威原以为上官横没到,正好趁机把不期然撞上门来的张禄等人擒下,逼问功法,却不料上官横早就埋伏在了附近,等见着史匡威背对盗洞,跟张禄等人交上了手——此时不施偷袭,要更待何时?!
史匡威也不是吃素的,上官横才动手,他就察觉到了,宁可挨上张禄他们两剑一掌,也要赶紧转身迎战强敌。可是腹背受敌,凶险万分,而且盗洞狭窄,也无法期待同党孤鸿道人快速赶来相救。所以这位史将军起了急,干脆施展手段,放开浑身斗气,直接就把地宫给震塌了。
以他们无我境高手之能,自然不会被压在碎石瓦砾之下,待得跳到地面之上,遭受夹击的危机便可解除——起码有了可供闪展腾挪的更广阔的空间。
张禄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然后定睛再一瞧,就见另一拨战团乃是孤鸿道人迎战两个陌生人——应该是上官横的帮手吧——孤鸿的弟子就在附近掠阵,几度挺剑欲上,却都被反弹了出来。那仨本领还不如张禄呢,根本就插不进手去。
于是张禄斜眼一撇同伴们:“你们如何?”
风赫然道:“还好,就唐小姐废了一只手……”
唐丽语笑道:“无妨,我都习惯了……已经敷了伤药,虽然无法作战,却也不会影响到另一个拳头。”
他们两个都是窥奥巅峰,作战经验也很丰富,自不会跟张禄似的被埋在废墟之中。至于黎彦超,这人确实心思缜密,警惕性也高,估计早就发现周边情况不对,于是暂时隐匿了起来,直到接应同伴逃出生天,还伸手揪着张禄的头发,把他拖离地宫。
张禄瞥一眼地宫方向,只见一个硕大的圆形坑洞,里面又是泥石又是衰草的,独在正中央有个深不见底的孔穴——自己应该是从那儿钻出来的吧。上官横手中探照灯……哦,宝镜的光芒不时掠过,便见穴中隐隐有金色透出,那应该便是自己刚才藏身的九灵宝鼎了吧。
张禄说了,看这情势,上官鼎应该搬不走九灵金鼎——起码目前瞧着史匡威和孤鸿道人并不落于下风啊——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这就干脆闪人得了?
黎彦超一皱眉头:“世事殊难预料……”高手比斗,生死顷刻,谁都保不齐战局将会如何发展。就理论上而言,上官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