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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祭 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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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上了,便早已是无药可救了。 
屈平不由皱眉低笑。 
幕六 
风在耳边不停得撕扯,把东方颢的心也扯得生疼。 
他真的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 
为何此时还是感觉疼痛万分?为何想要逃离? 
明明一直就想着他,明明就想好好看看他…… 
刚才站在自己眼前的他,是一身的风尘仆仆,想必是从远方一路马不停蹄奔波而来的,他神情中的疲倦自己不是没有看见,可又为什么…… 
是否是由于他无法确定一件事—— 
他愿意回来,代表了什么?是他终于会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因为如今的战祸? 
是纯粹因为自己,还是为了整个家国天下? 
他宁愿相信是前者,可又不免怀疑。 
屈平,屈平,屈平…… 
心绪始终起起伏伏,东方颢悲喜交加,无法平静。 
『皇上——』身后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也听见了他呼唤自己的声音。 
东方颢没有回头,他又狠狠地甩下马鞭。 
追逐之间,心跳之间,呼吸之间。风云变幻,奔跑于空旷的天地之间,万物似乎都苏醒过来,等东方颢回过神来的时候,方觉体力已有不支。 
身后马蹄声终于不再,他惊觉回头。 
——屈平? 
——他在哪里? 
东方颢停了下来。 
蓝天白云下,只剩他一人。 
『屈平!』他方喊。 
却听不见有人回答他。 
东方颢紧咬牙。 
良久,在地平线另一头出现了一个人影,手牵着马背光而立,离得很远,让人看不真切。 
是他…… 
东方颢不禁微微扬起唇,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屈平!』他又喊。 
那人站住了,远远地望向他。 
『屈平!』又一声。 
『屈平!』 
『屈平!』 
东方颢策马向前,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人的身影之处。 
渐渐的,他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东方颢看见了黑发在他身后轻轻飞扬,看见了他唇角的那抹笑意,恍惚间,他也看见了在他眼眶里凝结的泪水。 
他下了马,快步奔向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我回来了,皇上。』屈平抱住他,笑中带泪。 
『真的是你……』东方颢的声音近似呢喃,他感觉到屈平的气息落在了自己的颈侧,有点痒也有点温热,此时方觉不是虚幻。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周遭的空气、时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层云万里,如棉如絮,太阳的金光渐渐隐去,泛起了柔和的红光,两人脚下的阴影也黯淡了下来,交叠在一起,随着阳光的倾斜而缓慢移动着。 
终于回过神时,天空只余下一抹残阳。 
屈平忽然意识到之前严霖对他所说的话,于是赶紧松开手,扶着东方颢的肩问道,『严霖说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的?严重么?』 
他边说着边仔细看着东方颢的脸,只见他的脸色与之前相较起来显得更加苍白,可因激动泛起的些许潮红却让他的脸又多了几分生动。 
东方颢也对上屈平的眼,那双黑澈的眼底写满了担忧和紧张,东方颢望着他片刻忽然摇了摇头,又一把抱住他,把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始终不发一言。 
他将屈平拥的死紧,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盔甲是否坚硬,屈平亦不在乎,即使被尖锐的铁甲碰得生疼,他此时也只觉自责——因东方颢的这番举动而自责。 
他一向是知道的,因他太了解东方颢了。 
他也知道东方颢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脆弱的情感来,可偏偏伤他最深的人就是自己。 
这两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屈平闭上眼,他的心纠紧了,因他根本无法想象。 
他本想开口问,可此时已然清晰可见,他亦不用再问了。 
『朕很想你啊……』东方颢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闷,竟是有着些许哽咽的。 
屈平心痛,伸手抱紧了他,仰起脸轻轻低语道,『……我知道……皇上。』 
望着天际那片晕红,他觉得自己心中长久空着的一块就这样突然被填满了,很暖,也很感动。 
『这两年你过得可好?』问出这句话的人当然不是屈平,而是东方颢。 
此时两人牵着马,并肩走在残阳下,风轻拂,带来些许的凉意。 
『我……』屈平知道东方颢会问起的,可他在说了一个字之后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下去了。 
东方颢转头看他,见他暗自皱着眉头,垂眸不语,便淡淡说道,『无妨,就当朕没问。』 
屈平苦笑着对他摇头,随即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我那样算好还是不好……其实……除了想你,其它都好。』 
东方颢停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屈平,『你——』 
屈平叹息,他注视着东方颢的双眼,神情专注而认真地说道,『我回来,是为了你,皇上。』 
东方颢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了屈平良久,忽然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屈平不禁愕然,这个一向是俯瞰天下、高高在上的人对自己竟是这般的小心在意,他忍不住抬手轻抚上东方颢的脸颊,拂过垂落于他眼前的一缕发丝,将他揽向了自己,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除非皇上不要我,我才会离开。』 
屈平对待任何事物一向都是无愧于自己内心的,所以此刻他这番话说得也是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的忸怩和做作。 
既然爱了,承认又有何难。 
东方颢蓦地抬起脸,视线紧锁住屈平的脸。 
『你还是不信我?』屈平看着他的神情,不由一阵苦笑。 
东方颢缓缓摇头,轻轻说道,『不是不信……而是……』 
而是什么……东方颢垂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今屈平千里迢迢只为他而来,他如何还会不信? 
只是他一直不敢抱有奢望,因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曾伤害过屈平,即便是现在,他也还是不能将他留在宫中的——因他始终是天子。 
『你会等我么?』东方颢忽然抬眼问他。 
『什么?』屈平不解。 
『待朕收复了蒙古,便让出皇位,你说可好?』东方颢这句话说得不算轻松,可却也不是玩笑。 
『颢儿你——』屈平吃了一惊,倏地盯着他看,半响他才低低说道,『你知道……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回来,如此而已。』 
只是想能留在他身边,他从没想过让东方颢为了自己放弃皇位。 
『我在乎。』东方颢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只是想陪着你,况且——你为朕做的已经够多了。』 
屈平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你相信我。』东方颢只简单地说出了四个字,看着眼前的屈平,他终于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为他,自己又怎么会后悔? 
东方颢的任性和执着屈平早就知道,只要他不后悔,他又怎会拒绝他的相伴? 
他淡淡地笑了,与东方颢手指交叉相握,口中低声吟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暮色逐渐沉下,浮云跟随着他们的影子,追逐在他们的身后,边关的月亮升起,泛着怜人的白光,也在他们身上洒下了一层亮丽月色。 
“……不如怜取眼前人。” 
只这一句,反反复复悠远回荡,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皇上,您可回来了。』回到军营,却见一名随军的御医迎上前来说道,他似乎是早就候在了营前的。 
屈平这时不禁看向东方颢,皱眉问道,『你到底伤在哪里?』 
那御医不认得屈平,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皇上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而且直称呼“你”,他不免觉得有些吃惊,抬眼看了看屈平。 
此时天色黯淡,屈平又正好站在了背光处,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脸容。 
皇上却是丝毫不在意,转向那人说道,『没事,小伤而已,你不用担心。』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皇上,似乎是挑了挑眉,显然并不是那么相信。 
皇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看着那人片刻忽然回头说道,『你说吧,朕的伤势严不严重?』 
见皇上突然问到了自己,那名御医赶忙躬身回禀道,『皇上的伤势……也不是那么严重。』 
明显的停顿。 
东方颢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御医倒是知道自己回答的不是很明确所以也不敢抬头看他,只一味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屈平在一旁不由失笑,看了东方颢一眼说道,『你就别为难他了,我先去找严霖,待你的伤势料理好之后再派人传我,嗯?』 
『好罢。』东方颢点头。 
屈平问过严霖之后才知道,原来东方颢是在冲入敌军阵前的时候被鄂尔所伤,鄂尔的陌刀在他背后划下了一道很深很长的口子。 
『皇上他受伤之后并没有停止追击,那一战也全是因为皇上才能将敌军逼退。后来直到在回营的路上,皇上突然倒在了马背上,我才知道他的伤其实很严重,之后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严霖如实说道。 
屈平听后一直没有再开口,尽管他知道刚才东方颢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会那么说,尽管他也早已料到东方颢的伤势其实并不轻,尽管如今东方颢已安然无恙,可他却还是感到一种异常的不安,一直在心底扩散着。 
他忽然起身。 
『大人?』严霖不解地看他。 
屈平的表情里有种不易察觉的痛苦,他看了严霖一眼,叹息着说道,『我……去见皇上。』 
严霖虽没有看透他此时的表情,可却感觉到了他声音里带有的某种压抑,他怔怔地看着屈平踏出军帐。 
独自站在东方颢的大帐外,屈平只觉自己此时心绪混乱已极,竟似完全失掉了方寸。 
于是,东方颢披衣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一眼看尽了此刻屈平脸上所有的表情,他不禁觉得震惊,也惊慌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因屈平的眼底有太多的自责,更有着痛苦有着慌乱有着心疼还有着不舍,让东方颢觉得一阵揪心的疼痛。 
屈平一向是在意他的,即便在从前也是一样,他怎能忘记了这一点? 
拉着他进了帐,东方颢才低低开口,『你知道了?』 
屈平点头。 
『我便是不敢自己告诉你。』东方颢看他。 
此时想来,也许还是由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较好,东方颢不由苦笑,拉着他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屈平始终看着他,眉紧紧纠结着。此时他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你若是再因为我而如此放弃自己,我不会原谅你。』 
东方颢愣住。 
他知道了。 
东方颢又一阵苦笑。 
他是屈平啊,又怎会想不到?更何况他一向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自己之所以会不顾性命,完全是因为无所谓,因为失去他的这两年太痛苦,他不求死,只是寻求一种发泄。 
只是此刻,当东方颢看着屈平的表情,听着他这样的话语的时候,他却无法怪他。 
他当然也能听出屈平隐藏在这番话后面的意思。 
——若自己因此而失去性命的话,他又怎么会原谅他自己? 
所以他如何会怪他? 
东方颢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知道他的心意,自己此刻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对不起……』东方颢揽过了屈平,缓缓抵上了他的额,低语着。 
屈平摇头,抬手捂上他的唇,掩去了他后面的话,『你不该道歉,都是我不好。』 
东方颢握住了他在自己唇边的手,就这样轻轻吻了起来。 
感受到东方颢唇畔的一缕温热,屈平不由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拥住了他。 
他不敢用力,因为在东方颢的衣料下有层层纱布的触感。 
『我以后都不会了,你放心,嗯?』东方颢低低说道。 
屈平只是点头,却没有开口。 
东方颢这时伸手回抱住了他。 
他亦是了解屈平的,与他相处了十年之久,遇事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几时见过像刚才那样的神情? 
『记得你曾说过愿意为了我的爱而死,我又何尝不愿意?』东方颢闭眼在他耳畔低喃道。 
得知是由于自己,他更加不能无动于衷,只因他的爱,他着实已等得太久了。 
屈平听了他的话,不由松开手,摇头苦笑说道,『那时是我的话过重了。』 
东方颢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忽地扬唇轻轻笑了,低语道,『我知道,以后我便为你好好活着,可好?』 
屈平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缓缓抚过他的眉,抚过他那狭长的眼,抚过他深刻的脸线,抚过他的薄唇,然后拉过他来浅浅印上了一吻。 
那吻经过他的额,又落在了他的眉上、眼角,一路向下,来到了他的唇畔。 
气息近在咫尺,是熟悉却也是久违的。 
屈平停了下来,他看着东方颢低垂的眼不语。 
东方颢的视线落在了屈平的唇上。 
于是,很自然的便吻了。 
两年的思念化为了如今缠绵缱绻的唇舌纠缠,轻柔地舔吮着品尝着索求着,呼吸间均是彼此的味道。 
一吻终了,两人的气息都乱了。 
东方颢看着屈平此时仍显得有些湿润的唇,视线不禁变得炽热起来,他对他的欲望从未减少过,此际由于得知了他的心意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和渴望。 
而且,除了他,他从不想碰任何人也从未碰过任何人,就连皇甫衾也是一样。 
他一向都只要他一人。 
只是此时却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只因他多日的奔波劳累,也因这帐外还有士兵巡逻把守。 
其实屈平又怎会看不出来,此时他只是注视着东方颢的眼却不言语,只因为如果他想,自己断然不会拒绝,也因为他知道东方颢对自己向来都有分寸。 
东方颢看了屈平一会儿忽然移开了视线,他抿了抿嘴说道,『母后一直都念着你,此番见你回宫她一定会很高兴。』 
『太后……』听他提起李后,屈平开口问道,『……她的身体还好么?』 
『还是老样子。』东方颢耸肩回答道。 
屈平听后不禁皱眉,正想说什么,却忽然想到了自己和东方颢的关系,他不由怔了怔。 
宫廷深帷禁忌重重,即便他是天子,只要不与人言,终究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可对于李后,那个一向看重自己,对自己很疼爱的女人,同时也是东方颢的母亲,他不禁深觉愧疚。 
『你在担心?』屈平的不语让东方颢察觉到了什么,他隐隐觉得屈平并不只是在担心自己母后的病况那么简单。 
『一回到皇宫,我便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屈平点了点头,勉强笑笑说道。 
东方颢看出他笑容里的勉强,停了片刻他突然说道,『你放心吧,母后不会怪你的,要怪她也只能怪我,是我先爱上你的。』 
屈平听了这话不由又是一怔,这一刻的东方颢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清晨,那个狼狈万分却笑着对自己说“我是来接你回宫”的二皇子。 
『你真是——』屈平无奈看他。 
眼前的人无论是二皇子也好是皇上也罢,始终都还是颢儿,对自己,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我怎么了?』东方颢促狭地笑。 
屈平笑了,笑容中有着往常对于东方颢的那种宠溺。 
——爱上他,也许早已注定。 
屈平这样的笑容,看在东方颢的眼里是最觉温暖的,他又何尝不怀念他的笑容? 
从白天在定桥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东方颢就一直觉得自己宛如处在梦境之中,此时见到了那异常熟悉的笑容,他不禁有些出神。 
怔怔看了他半响之后,东方颢突然长长一声叹息,他握住屈平的手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太傅……』 
他这一声“太傅”唤来着实让屈平也有一种恍然若梦之感,回想过往的成长,他自己的也好,东方颢的也好,都让他觉得感慨。 
只因所有的牵扯羁绊都是因这“太傅”而起的。 
那些过往的岁月虽然让人难忘,可是人生不能重来,只愿能好好把握将来的岁月,待将来的将来再回头看时,仍然会让人觉得值得,那样便足够了。 
『若真是梦,也是一场好梦。』屈平低低说道。 
『再好不过了……』东方颢闭眼。 
能与他再见面,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东方颢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他不由抬头问道,『今日你会在定桥上出现,是否是因为蒙古军那边有什么不妥之处?』 
屈平不料他会在此刻提起,怔了一下便说道,『的确……是有些许的不妥。』 
『鄂尔本无意结盟,我早已料到,所以他要什么我都许给他,看他如何作抉择。』东方颢眸色深沉,缓缓言道。 
屈平知道东方颢一定是有所打算的,他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四年前曾和鄂尔打过交道,我也不会贸然上桥,不然定会惹他生疑。』 
『他生性本就多疑,不然又怎会在你拿出虎符之后这么快就答应那结盟之事。』东方颢 
说着唇角扬起一抹笑,他注视着屈平又道,『他自然不知你我之事,也不知你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屈平看着他也是淡淡一笑,说道,『其实我上桥之后便觉安心了。』 
东方颢一向胆识过人,扣下了使臣,又故意只让一万人马接驾,言语中也是不愠不怒,态度更是款款大方,以退为进,任鄂尔再精明再胆大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东方颢听着屈平的言词总觉得其中有一些闪烁,不由心中一动便问道,『你在桥下是否看见了什么?』 
屈平看着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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