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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凤渊刚才那个眼神吓到了,还是同样被他的美色所诱惑了,胖女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七,七千八……”
“呵!”凤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习惯性的勾了下嘴角。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中是道不尽的旖旎,偏偏当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阴郁的叫人不寒而栗。
下一秒,众人眼前一花,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一叠粉红色的软妹币已经落在了胖女人的脚边,少说也有万把来块:“不用找了。”
“嘶……”包括我在内,除了凤渊自己,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尼玛,这么壕是闹哪样,还不用找了,败家玩意儿!
胖女人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一个穷酸相的人,会有如此壕的一个朋友撑腰,脸上悻悻的有些挂不住。但钱就在脚边,不捡白不捡。正当她弯腰拾起钱的时候,我的眼角又瞥到了凤渊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无比熟悉的狡黠,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想一定有古怪。
这么多次经验教训下来,如今观察凤渊的面部微表情,几乎已经成了我生存的必要技能之一。毕竟一个不小心惹他生气,进鬼门关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果不出所料,胖女人刚把钱揣进口袋,她的表情就跟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似的,懵住了。但这一下非常短暂,没有留神根本不会去注意。紧接着,她目光呆滞的抬起头,忽然咧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年痴呆了,然而她接下来做的事,确实和老年痴呆没什么两样。
她机械的弯下腰,缓缓将我打翻在地上的那些食物捡了起来,然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不仅如此,表情还十分享受,满意的咂巴着嘴,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众人的视线终于从凤渊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胖女人身上。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暗自猜测,还有的拿出手机拍视频。但这期间谁都没有上前阻止,任由胖女人在地上捡食物,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
直到那些无法直视的混合物被吃的差不多,胖女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然回过神。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比杀猪还凄厉的惨叫:“啊……”
随后穿着她一身七千八,沾满污渍的衣服冲出了餐厅。
“你打算站到餐厅打烊么?”胖女人一离开,人群就被遣散了。凤渊眉角一挑,好笑的斜眼看着我,双眸中原先气势凌然的冷意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狭促:“我又帮了你一次,打算怎么奖励我?”
“谢谢!”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听我这样说,他也不恼,一手拿着盘子,一手不容商量的牵起我的手,朝食物柜台都去。一边走一边说:“叶小鱼,男友力是什么?”
擦,他的关注点还不是一般的奇怪,一定是刚才人群中说的话被他听到了。这个我要怎么跟他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就是他刚才霸气侧漏的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的时候,还是潇洒的把钱丢出去的时候?
说到钱,我又是一阵心痛,虽然那个胖女人得到了教训,但损失了那么多钱,这笔买卖怎么算好像都不划算。
什么,你说胖女人也挺惨的,教训的有点过分了?呵呵,也不看看凤渊是什么人。倒不是我狐假虎威,而是回想之前被他弄残废的黄皮子和差点二度丧命的小鬼,我就觉得这次凤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是不是这样的?”就在我神游太虚,思绪飘得无边无际的时候,耳边传来凤渊的低问。
我再一次痛恨起自己走神的毛病,刚茫然的抬起头,“啊”了一个字,随即感觉嘴上一冰,双唇就被飞快的啄了一下。
这特么哪里是男友力,分明是耍流氓啊!我拿手背擦了下嘴巴,甩过去一个眼刀,不料又听他说道:“既然你那么小气不肯给奖励,那么我只好费心自己讨了。”
之后每次取餐,凤渊都前脚不离后脚的跟着我,美其名曰将男友力进行到底。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算不算是男友力,我只知道,每次他跟着我起身,方圆十米之内的雌性动物也会跟着起身。我们走到哪,那些有意无意的目光就会跟到哪儿。说实话,这种无时不刻被注视的滋味,实在不敢恭维,难怪狗仔队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因为天色还早怕引人怀疑,凤渊只好老老实实跟着我挤公交去夜宵城。一路上,我算是见识了好色起来的女人有多可怕。
看向凤渊的时候,面红心跳,一个个眼睛跟动画片里的花痴似的在冒爱心。而看向站在凤渊身旁的我时,又目露凶光,恨不得一脚将我踹飞。
她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换做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比我站在凤渊身边要适合,也更能让她们找到平衡感。因为我不仅丑,还挫,但站在凤渊身边的偏偏是我,不是她们。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某些人不仅不收敛,甚至还火上浇油。时不时俯身凑过来不说,还故作亲昵的往我脸颊上蹭。这些小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亲密无间小恋人在说悄悄话。
于是托他的福,我差点没被那些尖刀似的目光戳成一个大筛子。偏偏临到下车,凤渊又给我整了句:“老婆,慢点走,当心孩子。”
尼玛,还玩上瘾了!我无视一车瞪得眼珠快掉下来的女人,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夜宵城。结果一进去,又蒙圈了……才这个点,餐馆里的位子居然全坐满了。而且放眼望去,一半以上都是女食客。不用说,一定又是老板娘的“小凤”这块活招牌在发光发热。
才上班第二个晚上,凤渊就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变身为了餐馆头牌花魁,简直就是财神爷在世。和周扒皮轻蔑中带着不置信的嘴脸相反,老板娘完全是笑得睁不开眼睛:“有小凤在,咱们这个暑假营业额一定能创历史新高度!”
呵呵,再一次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就这样,凤渊正式住进来的第一天,在忙碌和混乱中度过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太糟糕,起码很充实不是吗?
二十八、服软
第二天一早,我喝着用凤渊的钱买来的燕麦粥,随意的翻看手机,就看到一则新闻。上面标题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离奇!说的是一个女的昨天在本市一家有名的自助餐厅吃饭,后来与人冲撞,获赔一万元。但诡异的是,回到家后,口袋里分文未动的一万元竟然全都变成了冥币。
虽然只是一则小新闻,无图无真相,但是一样的餐厅名字,相似的事情,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个胖女人。难怪当时我说心疼钱的时候,凤渊的眼神表现的十分不屑,还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感情是在这里摆了一道。
嗯,漂亮的男人容易让人放松警戒,狡猾的男人容易让人吃亏。而遇到既漂亮又狡猾的男人,啥都别说了,自求多福吧。我再一次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这个男人。不然被卖了还在帮他数钱,被埋了还在往自己身上铲土,想想也是有够倒霉的。
正若有所思的要退出新闻界面,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下。我茫然的转过身,就感觉眼前一暗,口腔里滑进来一条舌头,迅速将我口中的燕麦粥卷走了。
“咳咳!”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脸烫的都快烧起来了,“你自己不也有吗,干嘛要……要吃我的!”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质问一般,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端着自己手上的燕麦粥晃晃悠悠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神情餍足的自言自语:“啧,味道果然不一样。”
下次在粥里放点砒霜,味道还要不一样!我咬牙切齿的冲他后脑勺竖起两根中指,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给老娘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在他面前,我也就这点出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差不多也就那样,说不上轰轰烈烈,也谈不上平淡如水。每天晚上照例被凤渊死缠烂打搂着睡着,早上又被他上下其手摸醒。白天一起去逛逛超市菜场,回家研究研究菜谱,完成他规定的三菜一汤营养大餐。晚上一起挤公交车去夜宵城上班,然后被他抱着回到家。
总的概括起来就是:睡得好了,吃得好了,钱也省了,人也胖了,貌似是赚到了。
可不是嘛,这么一晃眼过去三个星期,有天无意中照镜子,发现自己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因为营养不良而瘦的突兀的脸颊,线条轮廓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原来的皮肤虽然白,但白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血色,现在不仅红润有光泽,用手一捏还挺Q弹。就连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都水灵了不少,显得格外精神。
也难怪最近去上班,老板娘总拉着我的手说:“啧啧,有了男朋友果然不一样,看咱们小鱼,越来越滋润了。”而听到她这么说,某个人就会勾着嘴角冲我眨眼,道不尽的狭促。
也不知是气色变好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原因,那块胎记自上次之后又淡了不少。现在只要我愿意,稍微打个粉底BB霜之类的,几乎都能遮盖过去。照这个情况来看,是不是再过不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了?不不,叶小鱼,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奢望太多。
至于肚子里的小怪胎,说来也奇怪。怀上他的头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浑身上下不舒坦。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肚子没见大,他倒安分下来了。尤其是凤渊住进来之后,我吃什么他吃什么,竟一次也没再吐过。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其实根本没有怀孕这回事。但迟迟不来的大姨妈又无时不刻在提醒我: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肚子里凤渊的小孽种,正在一天天长大呢。
是啊,只要过了这个暑假,肚子就会慢慢显怀,到时候我该怎么在学校混下去?今天上午打扫完卫生,空闲下来后,我又开始为这个问题感到苦恼:总不能带球完成学业吧,到时候不成了全校人的笑柄?
“老婆,你在想什么?”我躺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凤渊俯身居高临下看着我。虽然一头标志性的黑色长发不见了,但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还是依旧美得摄人心魄,稍不留神就会一头栽进去。
而对于“老婆”这个称谓,我屡次抗议无效后,也懒得多费口舌,破罐子破摔由他去了。但这却在不知不觉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听他叫一两次还好,但天天听,每天不下几十遍,连续听三个礼拜,竟然形成了可怕的条件反射。
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就是,我居然对这个称谓习惯成自然了。现在凤渊一叫“老婆”我的大脑就会下意识做出反应:就是在叫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这一点之前还没意识到,直到前一天睡觉前,正迷迷糊糊快熟的时候,凤渊突然毫无征兆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老婆,亲一个。”
然后我就不假思索,无比顺从的嘟嘴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几千分之一秒后,我睁开眼睛,睡意全无……卧槽,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我都被凤渊禁锢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因为只要他一放开,我就会分分钟掐死脑子进水的自己。
从回忆中醒过神,我瘪瘪嘴,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在想,怎么把肚子里的小杂种解决掉。”
“坏东西,你尽管嘴犟,我自有办法整治你。”说着,整个人就欺了上来,也不给我挣脱的机会,手掌一用力就把我的两只手都扣在了头顶上,“总是这么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将来少不了吃苦头。”
说起牙尖嘴利,谁比得过你老人家。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就这德行,你爱理不理。要看不顺眼,尽管卷铺盖走人。”
“所以今天我要教你学会,服软。”话音刚落,他的另一只手就整个覆在了我的胸前。我感觉浑身寒毛骨都竖了起来,张口就要骂,不料被他抢先一步,用冰凉的唇给堵得严严实实。
“唔……”我使劲蹬着腿,想把他踹下去,就见他眯了下眼睛,眸光里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双腿立马没有知觉了。尼玛,又是这招,你不腻我都嫌腻了。
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腻不腻的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越来越奇怪。好像有一把火在胸口燃烧,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吻,这把火也在越烧越旺。
不带温度的手掌已经伸进了T恤里面,恶作剧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从我的腹部划过,让我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战栗。我想逃,偏偏他冰凉的舌尖不肯放过我,细细密密的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一寸一寸的扫过我的上齿贝,又溜到了口腔里侧。
“嗯!”终于,忍不住从齿缝间溢出一丝声音:“不要……唔!”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这他妈一定不是我,这个声音怎么可能是我发出来的呢?我在心里咆哮,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甚至有慢慢迎合凤渊的趋势。就在我几乎快要全线崩盘的时候,伏在我上方的人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最后给你一次求饶的机会。”脸上的笑恶趣味十足,偏偏璀然如星辰的目光浸染在浓浓的情愫中,是说不尽的缠绵悱恻,“说,老公,我以后都不敢了。”
摸熟凤渊的脾性后,我知道和他硬碰硬自己绝对吃不到好果子。可要这样妥协,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就在我内心无比忐忑纠结的时候,听凤渊轻笑了一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说完,冰冷的手指在我腰带上一滑,我猛的察觉裤子松了。他想干嘛!不等我开口,嘴巴又被堵上了,与此同时,小腹一冰,那只可恶的手已经溜了进去。
“唔……我,说……”大脑逐渐趋于空白,在理智依稀尚存的时候,我拼尽所有的力气,断断续续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似乎早有预料般,凤渊闻言抬起头,手还在里面,并没有打算拿出来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等着我开口。
我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望着他的眼睛,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过去再说:“我以后都不敢了。”
结果刚说完,居高临下的人眉头一蹙,一言不发又要附身亲下来。我顿时急得大叫:“老公,老公,我以后都不敢了!”
“乖,这才是我的好老婆。”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凤渊拿鼻尖无比亲昵的在早已石化的我脸上蹭了蹭。之后话锋一转,好笑道:“其实你怀着孩子,我本就无意对你做什么。当然,这仅仅指前三个月,以后,你得负责喂饱我。”
“……”凤渊,你特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外加蛇精病!
我是猪吗,怎么就没想起他曾经说过,怀孕前三个月绝对不会碰我的话!现在便宜也让他占了,脸也丢到姥姥家了,还能怨谁?
二十九、可怕的习惯
奸计得逞的凤渊见我一脸幽怨,不再刁难,松开我的同时,将我从沙发上抱起来,斜靠在他身上。而一直到现在,我的双腿仍然没有恢复知觉。
正打算让他适可而止的时候,就见前一秒脸上还挂着坏笑的人,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速度之快,跟川剧变脸似的,连语气都难得透着几分严肃:“家里出了点事,明天起我会离开一段时间。”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像是不放心一般叮嘱:“我不在的几天,记得按时吃饭,别亏待了我儿子。”
张口儿子,闭口儿子,说的好像我会饿死他一样。见我没吱声,他又说道:“放心,不会离开太久,我会尽快赶回来。”
谁关心这个,我高兴还来不及,终于可以清净了。但见他目光一顺不顺的看着我,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后面的话就让我想立马掐死他,如果我有这个本事的话:“虽然刚才已经把你喂得很饱了,但如果你敢背着我到外面招蜂引蝶,我不介意提前多调教几次。”
看到了吧,别人是帅不过三秒,他是正经不过三秒。一旦说完他要说的正事,就会立马变回原形。
“您多心了,就我这样貌,别人躲还来不及,还招什么蜂引什么蝶。”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审美观畸形,脑子进水,眼睛被屎糊?自己当个宝也就算了,还天天担心别人来跟你抢,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
等等,我这样说自己真的好么?
“别人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一顿,狭长的眼角挑了一下,指尖在我胸口一点,“这里,从今往后,只能有我。”
我讪讪的干笑两声,腹诽道: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愣神间,觉得手腕上一冰,低头看去,发现多了一串通体幽蓝色的圆珠手链。一颗颗饱满莹润的色泽,触手沁凉,仿佛每一颗珠子里面都藏着一汪深海,只要随便一晃动,就会在光线下熠熠闪烁。
好漂亮!我呆呆的看了几秒,抬头问凤渊:“这是,送给我的?”
“它本来就是你的。”凤渊的手覆盖在手链上,声音显得有几分低迷,“如今,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串手链,确切的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手链。相处久了,对于凤渊时不时冒出来的没头没脑的话,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