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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头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笑语,心里正惊疑不定,那头的人却不以为然的眯了眯睫毛浓密的桃花眼,眸光流转间不经意的努着嘴,低叹了一句:“哎呀,糟糕,你的引魂香……没了。”
他话说完,我猛的回过神,只觉得指尖一烫,顺势看去。下一秒,还没从一个打击中爬起来,紧跟着就掉进了另一个更大的打击中。天灵盖仿佛被人闷头一棍,脑海一片空白,完全蒙圈了……引魂香,点完了!
现在怎么办?我望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没有引魂香,恐怕走不出十米,就已经迷失方向了。到时候别说救凤渊了,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我咬着嘴唇,忿忿的瞪了一眼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伸手摸了摸包里仅剩的一支引魂香……实在不行,就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另一支点了再说。
别问我点了以后回不了家怎么办?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可眼下,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不点,是死;点,可能也是死。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死在去找凤渊的路上,或者,死在有凤渊的地方。
看出我的意图,沈白鳞蓦地伸出手,按住了我放着引魂香的包,口吻有些嘲弄的讥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辣椒倒挺痴情的。为了那个男人,你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说完,唇角边的讥笑就变成了冷笑
“要你管,你……”我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后,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只见沈白鳞不着力道的抬起左手,张开五指,朝着前方白茫茫的迷雾中,像擦玻璃一样的,慢慢抹了过去。而原本笼罩在四下的迷雾,随着他的这一个动作,就犹如飓风过境一般,瞬间被席卷干净了。
开阔的视野所及之处,是一面高的望不到顶的灰色城墙。巍峨的耸立着,笔直插向灰蒙蒙的天际。而城墙正中央,洞开着一扇近三米高的漆黑大木门。幽暗的光线隐隐约约从里面投射出来,人影绰绰。
难道,前面就是冥界入口?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顺着城门不远处立着的石碑看去,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遒劲有力的两个墨字:幽冥。
“你为什么,要帮我?”愣了几秒钟之后,我回过神,把目光转向他。盯着对方算不上友善的脸,纳闷的问。
“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面对我的疑问,沈白鳞嗤笑了一声,“我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和帮不帮忙无关。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也很好奇,你这个小辣椒,到底能不能救出你那落魄的男人。”
“这么说,你不会去想闫重烈告密?”我大概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告密?我为什么要告密?”他不答反问,一脸无所谓耸了耸肩,“游戏,之所以称为游戏,是因为它有规则。”
“但往往,有了规则的游戏,都不怎么好玩。所以,小辣椒,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我反应,沈白鳞就兀自转过身,拿后脑勺对着我,扬了扬他泛着一丝冷意的手。和出现时一样,眨眼之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人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他不告密,我管他那么多!朝着沈白鳞消失的方向,默默的吐槽了两句。随后也不敢再耽搁,趁着迷雾还没聚拢,我赶紧加快脚步朝洞开的城门口走去。
结果刚到城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守卫给拦住了去路。
我只稍稍瞥了他们一眼,小心脏就一下蹦到了嗓子眼上……俄的娘咧,这冥界的守卫长得也实在太磕碜了。
一个豁着嘴,露出一口黄牙,猩红的舌头就这么半吊不吊的挂在嘴边。一个缺了一只眼睛,空洞洞的眼眶瞪着我,还有一只眼球时不时的从眼眶里掉出来,看着我的时候还要用手给扶着。
啧啧,看来这冥界,对残疾人福利保障这一块做的倒很到位。起码,长成这德行,都能谋上一份差事,其他人也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姑娘,你的通行证呢?”那个豁嘴的守卫冲我伸出手,嘴角一咧,口水就顺着淌了下来。
一百二十一、东边,西边?
他话音一落,我也顾不得恶心,当即就愣住了。
通行证?进城还要通行证?这个小白办事果然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和我说!现在这一时半会的,我要上哪里去弄一张劳什子通行证?进不了城,我这不瞎忙活了?
可抱怨归抱怨。问题摆在眼前,总得解决不是?
我攥了攥手心,堆上笑容。迎上那张见过一眼就不想再见第二眼的脸,尽量压声音气礼貌的问道:“两位守城大哥,通行证我不小心掉在来的路上了,你们看,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掉了?”另一个守卫把眼珠子按回到眼眶里,一脸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瞪着我,“你人怎么不掉在路上?”
话落,他的眼珠子又掉了。
“呃……”为什么他说话的口气。让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曾经的小学班主任?
见我犯难的样子,那个豁嘴象征性的推了他一把:“独眼,你何必为难人家小姑娘嘛,有话就好好说。”
有门!我听这话,心里一喜,巴巴的看着那个豁嘴的守卫,觉得他比刚才顺眼多了:“守城大哥,那您看……”
结果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打回了地狱:“小姑娘,没有通行证也行,只要你意思一下。我们哥俩不会太难为你。”
说着,就将手凑到我跟前,做了个摸软妹币的动作。
我当然不是傻子,这种情形在电视剧里见多了,“意思意思”不就是管我要钱的意思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老话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冥界,全都离不了一个钱字。只可惜,我叶小鱼在阳间是个穷光蛋,到了冥界,照样还是个穷光蛋。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忍不住在心里又把小白臭骂了一顿……什么叫只要注意最重要的两点就行,其他全部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这他妈让我怎么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守城大哥,如果我说。我的钱跟通行证一块儿掉了,你们信吗?”
“小姑娘,那就不好办了。”豁嘴的面露难色,搓了搓手,“要不,你在你那包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值当的东西,凑活着也成。”
包里除了一个打火机,一支引魂香,就只剩下枫棱了,其中哪一样都不可能给他们。我一边佯装样子的伸手在里面摸索,一边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只能硬闯了。
等等!就在这时,手突然在包里摸到了一块巴掌一半大小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记得包里没别的东西。狐疑的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块略微泛黄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行字,一个都没有看懂。
“这不就是通行证吗?唉……去去去,赶紧进去!”正在纳闷间,那个一只眼的守卫就顺势一把将我推了进去,“长得干干净净的,却生了副糊涂心肠。”
就这么莫名其妙进来了?我看了看手中所谓的通行证,印象中出门前包里根本没有,那么也就是说,绝对不可能是小白放进去的。
难道……想到之前沈白鳞按在我包上的手,是他趁我不注意,偷偷塞进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帮我拨开迷雾,找到冥界入口只是因为好玩的话,这又算什么?举手之劳还是顺水推舟?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已经进来了,赶紧找到幽冥死地才是正事!我抬手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不到五个小时。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挺热闹的。虽然不像我们上面那么繁华,光线也不够充足,但什么茶馆,棋牌室,服装店,都应有尽有。
我看着人来人往,又莫名显得有几分寂静的街道,暗想,与其无头苍蝇一样去找,不如直接拉个人来问问。虽然有被怀疑的风险,但起码时间上节约不少。
“这位大姐,你知道幽冥死地怎么走吗?”我瞅准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几岁,面目比较慈祥的中年妇人,走上前,压低声音问道。
“哟,姑娘,那种地方可去不得!”中年妇人被我拦下来,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惶恐也同样压低声音的说道,“不说那里是禁地,要是被鬼差知道了,一定会被抓起来的,到时候下油锅还是上刀山,就由不得你了。”
她说完,我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倒不是被她的话给吓的,而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惊悚,阴森的渗人。但她的讳莫如深同时也从侧面告诉我,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幽冥死地的具体位置。
“呵呵,我也就好奇问问,不会真的去。”我凑在她的耳边,继续低声恳求,“大姐,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吗共尤号。
“唉,真拿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没办法。”中年妇人叹了口气,手指着前方,“哝,一直朝着东面走,看到冥王大人立的禁地石碑,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了。”
“可千万别去啊,危险着呢!”
“不去不去。”我坚决的摇摇头,挥手和中年妇人作别。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猛的瞥到她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勒一下。阴恻恻的笑,一下子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勾起来了。紧跟着心里“咯噔”一声,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为什么无端会有一种,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的不踏实感?
我没有立马赶路,而是不动声色的闲逛了几下,直到完全看不见中年妇人,这才往东面方向走去。可走了没几步,望着前方阴沉沉的天际,我又停了下来……这是哪里,这是冥界啊!冥界里的都是什么人,鬼啊!鬼话连篇忘了吗,他们的话也能信?
既然这里的人都靠不住,那么再问十个一百个都没有用。不仅问不出具体位置,还会引起怀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低头沉思了一会,眼下东边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了。而按照逆向思维,在短时间里要撒谎,往往都会找正确答案的相反方向来说。那么……就是西边!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一横,一咬牙,就赌这一把了!假如赌错了,今天不能救出凤渊,天亮之前,我也不回去了!
想罢,我不再犹豫,径直朝西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伸手摸了摸贴身放在上衣口袋里,一同带来的手链,暗暗祈祷:我的蛇精病啊,你显显灵,可一定要保佑我押对宝。
走出西边的城门之后,四下又恢复了一片荒凉,路上基本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了。我看着越往前走越晦暗的景象,心也跟着慢慢提了起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阴森,加上脚下的路始终弥漫着一股白茫茫的雾气,看的不真切。而两旁黑黢黢的叫不上名字的树丛,又像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在对我虎视眈眈。别说我是个不属于冥界的大活人,就算是这里的本地具名到了这里,估计也吓得够呛。
另一方面,也是最让我心焦的一点。是走到现在,我都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走对了没有。之前中年妇人说的方向可能是假的,但我想那块石碑,应该不会有假。可这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别说石碑,大点的石块都没有看到。
“嗷……呜……”正当我犹豫着是继续往前走,还是调头换个方向的时候,幽深阴冷的上空,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猛兽咆哮声。
我冷不丁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手捂住耳朵。一时间,狂风大作,两旁张牙舞爪的树丛被刮得东倒西歪,簌簌作响。原本就鬼气森森的四下,更是一片风声鹤唳。
一百二十二、噬魂兽
我缩着脖子,捂着耳朵,眼睛都被阴厉的风刮的眯成了一条缝。足足过了半分钟有余,几欲刺穿耳膜的咆哮声才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散在了不远处阴沉沉的上空。
我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望着四下被风吹散的迷雾。还没来得及想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眼角就瞥到了右前方靠近树丛的地方,突兀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
难道……心头猛的一跳。不等细想,行动快于大脑,人已经拔腿跑了过去。
我蹲下身,用手挥了挥四下又将即聚拢过来的浓雾,盯着石碑上红的仿佛要往下渗血的“幽冥死地”四个字,心里五味杂陈……哈哈,老天爷果然待我叶小鱼不薄,我赌对了!凤渊,我离凤渊又近了一步……
一路走来一直七上八下悬着的心。在看到这四个字后,终于稍稍回落了一点。不过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一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吸了下鼻子,胡乱用手抹了一把脸,直起身朝咆哮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既然前面就是幽冥死地,那么毫无疑问,刚刚的咆哮声,一定是小白口中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避开的噬魂兽发出来的。
真是兽未见声先闻,光是听那一声咆哮。我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一种多么恐怖的生物了。
为了避免到时候被杀个措手不及,我提前将枫棱从包里拿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里。脚下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动不远处的噬魂兽。
这样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走了约莫三四分钟,没有影影绰绰的树丛遮挡视线,前方终于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宽广的空地。
是的,我说的空地,就真的只是一片空地。没有什么围墙,也没有什么大门。更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遮挡物。有的只是趴在空地中央,一只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看着我的巨兽!
足足有两米多高。似狼非狼,一身坚硬的鬃毛如钢针一般根根倒竖着。锋利的獠牙白森森的从嘴里探出来,仿佛一口就能把人拦腰咬断。
而伏在地上如刀刃一般森然的尖爪,此刻看到我,已经摆出了进攻的姿势。随着巨兽慢慢的从地上直起身,逐渐整个分开,深深的钩进了底下坚硬的泥土里。
我手拿着枫棱,吞了一下口水,呆愕的仰头望着正前方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噬魂兽。盯着它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和它大眼瞪小眼,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
一时之间,四下寂静的仿佛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只觉得有一万只草泥马从脑回路中奔腾而过,崩溃的只想仰天咆哮……白无常!我保证,要是我还能活着回来,一定不打死你!
终于,在漫长而短暂的几秒钟之后,我接受了这个残酷又不争的事实。
没错,我被噬魂兽发现了。不仅被发现了,而且是毫无悬念的逮了个正着。果真是乐极生悲,刚才我就不应该因为找对了路而得意忘形,这下就遭现世报了。
可倒霉归倒霉,眼下和噬魂兽不期而遇,已然成了事实。除了竭力压下心头的恐惧,去沉着应对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攥紧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趁着对方还未发难,不动声色的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后挪。
“嗷……”然而事与愿违,才退了没几步,噬魂兽就仰起布满浓密鬃毛的脖子,龇牙咧嘴的冲我愤怒的咆哮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吼,后背上黝黑发亮的鬃毛,霎时间也根根倒竖,犹如蓄势待发的利箭,尖锐的渗人。
这动作,这声音,摆明了是动物因为领土被侵犯,而被激怒的极端表现。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要是你们把动物世界一集不落的看完,也会明白我此刻的感受。
被这一声咆哮惊的还没回过神,下一秒,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夹杂着动物口中特有的腥臭味,如飓风一般迎面朝我袭来。
慌乱间,我只来得及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比我脑袋还要大出两三倍的利爪,就飞快的从上方直直的拍了下来。
Fuck!我根本没时间多想,强烈的求生本能促使我脑袋一偏,整个人向一侧扑到,就顺势往旁边的空地上打了个滚。以一个极度不雅观的姿势,险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于此同时才发现,原来幽冥死地之所以不需要门也不需要围墙,是因为它的入口压根本就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噬魂兽刚刚趴着睡觉的正中央。
一个用整块巨石打磨而成的圆形顶盖,四平八稳,严丝合缝的牢牢嵌在地上。而这顶盖上面,又拴着一根足有我胳膊粗细的大铁链。显而易见,要想进入幽冥死地,不仅要避开噬魂兽,还要有足够大的力气和能耐,才能将通道的大门打开。光是避开噬魂兽已经失败告罄,那么接下来要打开入口就更是难于登天。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原本就没有胜算的心,紧跟着又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凉透了。
而近在眼前的噬魂兽,压根就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只是我刚才一瞟眼的功夫,它的利爪就再度向我袭来。来势之猛,气势之汹,比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暗暗咋舌的同时,迅速猫腰,想要故技重施。可天不遂人愿,就在矮身之际,左脚一个没站稳,突然扭了一下,当即人就歪歪扭扭的向后摔了出去。
完了完了!眼看带着猎猎疾风的尖钩利爪已经逼近眼前,想要再躲已然是不可能。凤渊,看来我要比你先走一步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