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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这朵对我那亲爱的弟弟来说,意义非凡的雪莲花的命运。”
“意义非凡”四个字,被闫重烈刻意说的无比抑扬顿挫。
我被他拎着丢出去,正好摔在了雪莲花的旁边。一抬眼,视线就对上了它如月光一般皎洁的花瓣。想到凤渊每每给它浇花时,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专注的神情,我的心抑制不住的又收紧了几分。
“游戏现在开始喽!”看着摔在地上的我,闫重烈阴厉的双眼中,充满了猫捉老鼠的凌虐感,和躁动难掩的迫不及待,“我只数五个数。”
“走,还是不走,可得想仔细了说。”
“阿贪,别过来!”在闫重烈说话期间,看到我被摔出去,阿贪几次艰难的挣扎着想起来保护我。但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都没有成功。
“啊呜……”阿贪吃力的躺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无助。看着这样的它,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闫重烈的心情丝毫不受我和阿贪的影响,已经兀自开口数起来。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数字,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催命的丧钟。
“二……”很满意我此刻纠结的痛苦,闫重烈的声音听上去越发愉悦了。
究竟是走,还是不走?
若走,定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若不走,雪莲花一毁,那么在这个冰冷的冥界,凤渊连唯一的一点,对他母亲的念想都没有了。
“三……”
“我跟你走!”
几乎是同时,在闫重烈说出三的时候,我毅然决然的喊了一声。
一百九十二、太天真
是的,我愿意跟闫重烈走。
不管接下来我将去面对什么,也无论我是叶小鱼还是小红叶,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守护,凤渊想要守护的东西。因为他快乐,所以我快乐。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我愿意接受闫重烈的摆布。现在答应跟他走,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保住雪莲,到时候我自然可以再想办法逃出来。
就算真的倒霉到家,逃不出来,我也只要确保自己能够坚持活到。凤渊回来的那天就行。因为到时候凤渊一来,放不放人,就全由不得闫重烈了。
当然,以上纯属我个人比较乐观的想法。所有的赌注,都是有风险的,从答应闫重烈的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不过,在这个最坏打算的基础上,我要尽一切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哦?”听我这样说,闫重烈眉梢一挑,“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走?”
“……”我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的开口,“是,心甘情愿!”
“真的?”他故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的!”没错,我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为了凤渊,答应跟你走,而不是心甘情愿跟你走!
“不错不错,勇气可嘉!”我话一出口,闫重烈就故作赞许的拍了几下手掌,但很快,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神阴郁的冲我叹了口气,“只可惜,你这挠人的小野猫,虽然牙尖嘴利,却还是太过天真。”
“你什么意思?”看着闫重烈阴阳怪气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我刚问完,闫重烈就啧了一声,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说要你选择走,还是不走。”
“却并没有说,你答应跟我走,我就会保证在我离开这里之前。这朵花会完好无损。”这么说着,闫重烈狡黠的勾了一下嘴角。
继而眯着眼睛,视线懒洋洋的落在了自己微微抬起的右手上:“你看这样好不好?因为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府上做客,但是你不愿意。”
“然后我们两人在争执间,我一个不小心失手,就将花儿给……烧了。”他话落,那指骨分明的食指尖,蓦地就燃起了一簇明晃晃的火焰。
暗红色的光,不断的跳跃着,如同他在风中猎猎飞扬的短发。既刺眼,又突兀,无端惹人生厌。
“你真卑鄙!”我跪坐在地上,望着因为诡计得逞,而笑得分外张扬的闫重烈,手指不自觉的陷进了身下的泥土里。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够明白么……无论我是不是答应跟闫重烈走,他最后都会毁了雪莲。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闫重烈真的做到了,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他走。至少表面上来说,他做到了。
“嘘……”见我被激怒,闫重烈闭上眼睛,将手指往唇边点了一下,“放轻松,别激动。”
“作为补偿,接下来我会请你欣赏一场,你可能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看见的奇景。”
“……”我抬头望着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据说,甄别雪莲的贵贱,有一个失传已久的方法。”见我脸上露出困惑之色,闫重烈了然的眯了一下眼睛。
随后动作悠闲的把玩起,不断在手指尖跳动着的火焰,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用幽冥之火,将之焚烧,若即刻化为灰烬,便是下下等的劣品。”
“但若被幽冥之火焚烧,经久不熄,且发出蓝光者,乃雪莲中的上上极品。”说话间,闫重烈将食指尖的火焰不着力道的晃了一下。
瞬息,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的右手五指,突然一下子全都燃起了一簇簇跳跃着的暗红色火焰:“真是不巧,现在我手上的,刚好是幽冥之火。”
“而且……”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俯身凑近了几分,“我早就想帮我的好弟弟,甄别一下他的这朵宝贝雪莲了。”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不过像今天这样……”
“闭嘴,别说了!”不等闫重烈把话说完,我已经毫不留情的将他打断,咬牙直起身,一下挡在了雪莲的前面。围见叼才。
毫不避讳的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是敢碰掉雪莲一片花瓣,我就跟你拼命!”
“呵!你的命?”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闫重烈不屑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随后,他阴厉的目光在我的脸上一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感觉腹部被一只重拳击中,整个人已经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花圃旁边的实木栏杆上。
这一瞬间,后背疼的好似硬生生要断成两截了,任凭我怎么在地上挣扎,就是爬不起来。
“在我的眼中,你不过就是一只蝼蚁。”见我摔在地上,一副疼的爬不起来的狼狈模样,闫重烈笑了。
一边把玩着指尖的火焰,一边慢悠悠的走到我的跟前,居高临下睨着我:“我高兴让你活,变让你多活一分钟,我若不高兴让你活……随时都可以捏死你。”
“那你现在就可以捏死我,一了百了!”我捂着胸口,嗓子眼里泛上来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无比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又何必大费周章,要我跟你回俯去?”
“不不不!你这小野猫年纪不大,记性却不好。”听我这样说,闫重烈脸上的表情略微露出几分无奈,但从那张和凤渊极为相似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么?”
“我要看你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像是已经看到了那一刻似的,闫重烈抬起下巴,闭上眼睛,脸上满足的神色浓的都快淌下来了,“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叫人很兴奋,我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求你!”我双手撑地,咬着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很快手肘一弯,又重重的摔了回去,“我求你,不要动凤王大人的花,我跟你走,求求你!”
“啧啧,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闫重烈这么说着,在他手指尖跳跃的火焰,像是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徒然齐齐向中间聚拢。
由原本单独的一簇,一下子汇成了一个耀眼的火球,熊熊燃烧起来:“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这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景吧。”
话落,根本不容我阻止,闫重烈已经从嘴角溢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手中的火球,被他指尖轻轻一拨,便极快的朝月光一般皎洁的雪莲飞了过去。
“不要!”眼睁睁看着火球飞过去的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身上所有的痛,在这一刻好像全都感觉不到了,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保住雪莲!
下一秒,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已经快火球一步,双手撑地挡在了雪莲的前方。
“小红叶!”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就看到小白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大门口。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撑着膝盖,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真好,小白他没事……我欣慰的想着。
紧跟着,视线所及,就只剩下了一片耀眼的红光。和红光后面,那一双阴厉惯了,此刻却难得露出几分愕然的眼睛。
下一秒,只觉得身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钝痛,意识便完全陷入了一片无边无垠的黑暗中。
一百九十三、身陷囹圄
痛,浑身都在痛,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在痛。整个人的意识跟天上的云一样,飘飘忽忽的,完全没有半点着落。
正当我茫然的望着一片漆黑的四下,在困惑自己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的时候,感觉身上突然一冰,顿时一股透心凉的冷水将我从头到脚淋了个精湿。人也随之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我面朝下趴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眉头。脑袋因为脸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还依然显得十分的混沌。
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艰难的转了个身,朝这个自己所处的地方打量了几眼:
两人多高的泥灰石墙,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得斑驳陆离,丑陋异常。两扇由简易木条搭建而成的窗户,就这么距离地面高高的,悬挂在石墙上方。似乎是在害怕屋子里的人会从上面逃走一般,还特意在竖直的木条上钉了几根横木条。
在简陋的木条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张灰不溜秋的矮桌。上面有一盏青油灯。此刻黄豆般大的火苗,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处光源。
而我如今,就趴在距离这唯一的光源不过半米处的,一堆粗糙又硌人的稻草上。不过就连这一堆可怜的稻草,也因为之前那一盆将我淋湿的冷水,变得湿漉漉的,在不断往地上渗着水渍。
“咝……”在打量的过程中,我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太阳穴和额头上便猛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实在是太痛了,我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脸。但刚有所动作,身后立马就传来了一阵“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胳膊顿时被扯住不能动弹了。
怎么回事?我狐疑的从地上跪坐起来,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镣铐,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沦为阶下囚了。
至于这一切是谁的杰作。回忆起自己在晕过去的前一秒,所发生的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出自那个红毛鬼之手。
“啧啧,终于醒了,实在是不容易。”围见司号。
就在我暗暗观察,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可以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的时候,这个空荡荡又阴森森的房间里。徒然响起了一个阴厉中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语:“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吧,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是谁?”我警惕的朝声音传来的阴暗处看去,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干涩的声音,就像长长的指甲挠过黑板,发出的刮擦一般,既尖锐又刺耳。
尽管总觉得这个说话声有些许耳熟,但因为脑袋实在混沌的厉害,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不过想不起来也不要紧,我看着慢慢从阴暗处走出来,双手端端正正放于身前,正款款向我靠近的一位年轻少妇,心里已经明了……果然是母子好搭档,儿子负责抓人,老妈负责审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没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闫重烈的老妈,贵为整个冥界女主人的冥后。而在她的两侧,还各立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丫鬟,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想必刚才泼在我身上的那盆水,就是她倒的。
“大胆刁民,见到冥后也不行跪拜大礼!”见我坐在稻草堆上无动于衷,视线毫不避讳的看着她们,那个端着大木盆的丫鬟恶狠狠的对我训斥道。
“无妨。”也不等我开口,冥后就手臂一抬,故作大方的冲我笑了一下,“对于一个没有教养的乡野丫头来说,我们的礼数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冥后教训的是。”我强忍着脸上的痛,跟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慢吞吞的回了一句,“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像您这样,拥有尊贵身份的人,总喜欢跟我这样粗鄙无礼的乡野丫头打交道呢?”输人不输阵,说话间,我已经双手吃力的撑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一边说,一边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直视冥后的眼睛:“难道就不怕我的粗俗,玷污了您那双什么都容不下的高贵眼睛?”
“你……”冥后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忿忿的咬了一下牙,一时间气得有些气结。
但很快,眼角一挑,不明意味的视线就落在我的脸上,肆意的打量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原先高傲的眼神中,无端就多了几分幸灾乐祸:“无所谓,反正你的伶牙俐齿我之前早已见识过了,现在且让你再得意一会儿。”
“不过我保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连哭都哭不出来。”冥后这么说着,就拍了拍手掌,朝她身后的大铁门低喝了一句,“进来!”
“哐当……”她话音刚落,大铁门立马就被打开了。
同时,一下子从外面涌进来了四个腰粗膀肥,脸上长满横肉,如果不是因为盘着女式的发髻,穿着女人的衣裙,就压根看不出是女人的四个……女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看着那四个后来走进来的女人手中,拿着的绳索,刀片,长木凳,钳子……还有其他一些完全叫不上名来的家伙,尽管很不想示弱,但心里还是没出息的哆嗦了一下。连说话的语气在不经意间都有些结巴,不似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难得你这野丫头知道会害怕了。”我这一系列的变化,自然不会逃过时刻都在注意着我的冥后。
她用眼神对那四个女人示意了一下,让她们将东西放进来,随后才重新侧过头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
“假如不是你这个臭丫头突然跑出来碍事,那个小杂种还有今天的舒坦日子过?即便冥王他狠不下心,起码也会小惩大诫一番。”一边嘴上说着如此没有教养的话,冥后一边动作优雅的掖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开始缓缓朝我踱步走来。
听着冥后嘴里一口一个“小杂种”的喊着凤渊,我到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凤渊即便性格不好相处,却还是能分是非善恶,可闫重烈却完全乖张无度,黑白颠倒。
关键不在于他们有一个什么样的爹,而在于他们有一个什么样的娘。
我看着冥后的这副德行,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闫重烈会被养残了。原来有些事也不能全怪他,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的罪魁祸首,应该是眼前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可偏偏就是因为你!冥王不仅没有惩罚那个小杂种,反而还因此厌恶我和闫儿。”冥后根本不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还在自顾自的往下说。
随着她嘴巴一开一合,下巴上那颗小拇指指甲盖一般大的美人痣,也在跟着一动一动,分外惹眼:“不仅罚我们闭门思过,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不说,甚至连见都不愿来见我们一眼。”
“整整二十天啊,你可知道这二十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么?嗯?”说到这里,冥后已经到了我的跟前,“因为根本不知道冥王什么时候才会消气,我就坐在窗边,盼啊等啊……”
“从早晨到晚上,再从晚上到早晨,这二十天,冥王一眼都没有来看过我!”冥后越说越愤怒,那双完全遗传给闫重烈的眼睛,阴厉的盯着我,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说道,“所以,从今往后,我会把我在这些天所受到耻辱,全部加倍奉还给你!”
呵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百九十四、选哪个好?
“把她先给我绑到凳子上。”宣泄一般,对我说完这番话后,冥后终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在意我“不受教化”的态度,自顾神情傲然的斜了一眼,她身旁的四个大块头女人,冷冷的命令道:“记住。绑的紧一点,别让她乱动。”
“是!”冥后话落,四个女人立即吩咐照办。大步上前,将我团团围住,伸过手就要来抓我。
“等一下!”我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她们的手。“冥后,好歹我也是凤王大人府上的人,您这样私自用刑,就不怕冥王大人知道吗?”
我是真的害怕的要命,但心里也十分清楚,我现在越是表现的害怕,就越是叫冥后得意,根本不指望能唤起她半分的怜悯。
而且听她之前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冥王很是在意。与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