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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ァ!
然而,阿波拉错了。早在几年前,一些白人就已经来到这块水源充足、植物丰盛的地方定居,建设牧场。一开始,这些白人忙着造房子,搭牛圈羊栏,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别的事情。而且,他们有足够的牛肉羊肉,不想吃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的袋鼠肉。还有,那个时候袋鼠的数量没有现在这么大,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但是,看到袋鼠一天天增多,而且把这么多本来可以给牛羊吃的草都消灭了时,牧场主们决心大规模地捕杀袋鼠。
一天早晨,两辆卡车载着三名白人和九名土著人向袋鼠密集的地段驶去。
卡车在一块很平坦的地方停下。车上的人拿着枪在车旁站好,分成三组,每组一名白人加三名土著人。然后,他们逆着风向向袋鼠们包抄过去。
阿波拉和他的伙伴们,已经习惯了卡车的隆隆声,因此,他们继续低着头在灌木丛中寻找食物。突然,清脆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嗖”地飞了过来。
阿波拉、克罗拉和另外两只袋鼠拔腿就跑。但他们并没有跑得很远,他们非常想知道那“嗖”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于是,他们躲在灌木丛后面,悄悄地伸出头去张望。顿时,又一颗子弹“嗖”地飞了过来。阿波拉和克罗拉他们马上又飞快地奔跑起来。这回,阿波拉没敢再停留,但克罗拉在灌木丛后面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望望,没有看到任何人。她不知道,扛着枪在她后面穷追不舍的那个人看到她停下来,也在一棵树后面藏了起来。
枪声又响了,可怜的克罗拉感到胸口剧烈的疼痛,鲜血渗透了她那柔软的绒毛。克罗拉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再也见不到阿波拉了。
几小时后,土著人把一具具袋鼠尸体扛到卡车上,捕猎的人们乘着卡车回牧场去了。阿波拉逃过了这次劫难。
从此以后,牧场主们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捕杀活动。袋鼠群的规模越来越小,阿波拉也在失去克罗拉以后不久又失去了诺尔达,他自己也被子弹打伤了尾巴。接下来几个星期,阿波拉心情沉重地护理着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那很大尾巴。
猎人们不会善罢甘休。有一天,阿波拉无意中向远处的树林望去,却看到一个人正骑着马慢慢地向他这边过来;接着,又有一个人骑着马出现了,马脚边蹦跳着两只狗。
阿波拉转身就跑,身后跟着十几只袋鼠。虽然袋鼠们竭尽全力往前跑,但骑马的两个人很快就和他们拉近了距离。阿波拉决定只带一只公袋鼠向河道方向奔去。那两个人已经明白,阿波拉是头领。他们决心抓住阿波拉。
阿波拉发觉那两个人和两条狗已经跟上他,便加大步子拼命奔跑,同时顺手抓来石块和树枝,扔在路中间,给狗和马设置障碍。然而,对方还是追得很紧。等阿波拉他们跑近河道中的一个又宽又深的水坑时,那两只狗已经快咬住他们的尾巴了。
在水坑边,一只狗猛地窜到空中,直扑阿波拉的脖子。阿波拉迅速躬身向后一退。狗叼了一嘴袋鼠毛,气势汹汹地再次向阿波拉扑来。可阿波拉已经纵身一跳,两只脚稳稳地踩住了湿软的坑底。
阿波拉平衡好身体,把前臂伸出水面。开始在水中行走。那只袋鼠没有赶上阿波拉。两只狗左右夹攻,很快把可怜的袋鼠咬死了。接着,两只狗准备进攻阿波拉。其中一只先在水坑边跑了一阵,然后狂吠着跳人水坑。那狗很快就明白,在水坑中它必须游泳才不至于沉下去。于是,它毫无惧色地划着水向阿波拉游去。
阿波拉作好了迎战的准备。就在狗扑近他的一刹那,阿波拉猛地上前一步,双手麻利地擒住那条狗,用力把狗按入水中,不让它露出水面。岸上那两个人恼怒地大喊大叫,一颗子弹擦着阿波拉的头皮飞过水面。另一条狗在水中央害怕得不敢上前。阿波拉继续揿着那条在水下不断呻吟、挣扎的狗。
又过了一会儿,阿波拉松了手。那狗上气不接下气地爬回岸上,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阿波拉已经蹚水来到了水坑的另一端。那两个人飞身上马,想把阿波拉的退路截断。剩下的那条狗则在后面追着他。只见阿波拉敏捷地跳完余下那部分河道,跃上一个很难立足的红色陡坡。他望望离山顶很近的那棵郁郁葱葱的沙松,马上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他背靠着附近的一棵小松树,转身逼视着穷追不舍的对手,同时把粗大的尾巴立在坡上,和两条结实的后腿一起支撑身体的平衡。
果然,那条狗毫不示弱,很快向阿波拉头部扑来。阿波拉瞅准时机猛地收起两条有力的后腿,又用足力气向狗踹去。阿波拉那铁钧似的趾甲抓得狗背上鲜血直流。狗狂吠着扑上来咬住阿波拉的后腿,并且趁阿波拉身体开始晃动的机会,直逼阿波拉的脖子。
阿波拉同时伸出两条前臂,紧紧地抱住那条狗。在他们俩都拼命撕咬对方的时候,阿波拉拼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用前臂挤压怀里的那条狗——直到狗身上大部分骨头都被他压断、捏碎才罢休。
然后,阿波拉松开前臂,把狗扔下陡坡。
那两个人勒住缰绳,在山脚下观看了这场恶斗的全过程。看到他们的另一条爱犬又被阿波拉弄死了,其中一个男人气红了眼,端起枪就要射击。但他的同伴却拍着他的肩膀说:“不!千万不要打死这只袋鼠!”
这位猎人对眼前这只袋鼠的英勇善战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可敬的动物被子弹夺去宝贵的生命。于是,他捡起一块石头,轻轻向山上投去。阿波拉马上跳过几块岩石,钻入浓密的相思树丛中,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傍晚,阿波拉在离白天的追捕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了一片灌木林。他在地上刨出一个坑,把他那流着血、浑身作痛的身体放进坑里休息。他仔细地舔着全身的绒毛,为自己能在平生最危险的一天中节节取胜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阿波拉不知道这天他又失去了多少伙伴,但他相信,鼠群还有希望。明天,他将把幸存的袋鼠集合起来,向远方迁移。
明天,平原上勇往直前的孤儿、袋鼠阿波拉将开始崭新的生活。
倪卫红 编译
小袋貂沙西
萨姆·艾萨克斯
从前,在澳大利亚的丛林中生活着两只袋貂,小袋貂名叫沙西,他的奶奶叫波莉。沙西和奶奶一起把家安在一棵橡胶树的树洞里,和周围的邻居相处得很和睦。
波莉奶奶是丛林中的魔术大师。她把袋熊设计成鼻子毛茸茸,浑身毛皮偏蓝色的可爱模样,让笑翠鸟披上粉红色的羽毛。她还可以让长相比较凶的野狗善意地微笑,让不会飞的庞然大物——鸵鸟缩小体积。澳大利亚特有的其他动物,像袋鼠、考拉等等,也经常来找波莉奶奶,请她变点小魔术,把他们的模样做些改变,他们可以玩得更有乐趣。
波莉奶奶有一个很大的私人图书馆,里面有许多关于魔术的书,她一有空就看那些书,从书上学了不少东西。但波莉奶奶自己发明了好多魔术,有的比书上的还高明。她最得意的一招当然和沙西有关:奶奶把孙子弄成一只隐形的袋貂。
波莉奶奶这么做,主要原因当然是为了沙西的安全。澳大利亚的丛林里蛇很多,而且有不少是毒蛇。波莉奶奶清楚地记得,当年开发澳洲内地的时候,许多人被蛇咬成重伤,甚至被毒蛇夺去了生命。所以,她千方百计要保护沙西不受毒蛇伤害。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波莉奶奶决定让沙西隐形。这样,蛇就看不到沙西,也就不会来袭击他。
当然,隐形生活也给沙西增添了许多乐趣和烦恼。沙西特别喜欢跳上袋鼠伯伯的后背,然后沿着袋鼠伯伯的臀部和尾巴滑下来。每当他这么玩时,袋鼠伯伯总是不安地四处搜寻,因为他能感觉到背上有东西在动,但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沙西就凑到袋鼠伯伯耳边,笑着轻声说:“是我,袋鼠伯伯。我是沙西,波莉奶奶的孙子。”听完这话,袋鼠伯伯就大笑起来。他往前蹦出去老远,又回过头对沙西说:“快让你奶奶施魔术,帮你现出袋貂的模样,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沙西经常和别的小动物,像刺猬、小兔子、小松鼠等一起捉迷藏。因为沙西是隐形的,所以几乎每次游戏他都能赢。一开始,沙西很高兴,不管小伙伴们怎么东躲西藏,自己总能找到他们,但他即使站在他们面前,小伙伴们谁也不会发现。渐渐地,小伙伴们不愿意继续玩这种不公平的游戏,谁也不理睬只听得见声音、看不到身体的沙西,沙西自己也感到难受:要是没有朋友,那生活多没意思。
于是,有一天沙西终于对波莉奶奶说:“奶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您能不能帮我把形状显出来?”
“当然可以,”波莉奶奶扶了扶老花镜说。她跑到自己的图书馆中,把所有的魔术书都搬出来,她找到了变大、变小、变肥、变瘦、变高、变矮的各种魔术,但就是没发现从隐形显出形状的魔术。
波莉奶奶伤心地倚在书架上叹气。沙西只好劝慰奶奶:“没关系,我不在乎的。”但他内心也很伤心。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水中、镜中看到自己的形象,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正常的捉迷藏游戏。
沙西闷闷不乐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快吃早饭的时候,波莉奶奶突然喊道:“沙西,有办法啦。我记得,袋貂要想显形,必须吃人类的食物,而不是吃袋貂的食物。但我记不清是吃什么东西。我们得去试试,看哪种食物管用。”
沙西兴奋得跳了起来。那天下午,祖孙俩收拾好行装,离开生活多年的丛林,去找寻能使沙西显形的食物。
波莉奶奶和沙西先到南澳大利亚的首府阿德菜德。奶奶在一家大商场买了好多饼干。她一边给沙西递饼干,一边说:“这叫澳新军团饼干。澳新军团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远征部队。1915年4月25日,澳新军团在中东的加利波利半岛和同盟国军队展开激烈的战斗。虽然澳新军团的官兵英勇奋战,但由于英国人的错误计划,澳新军团损失惨重。但我们澳大利亚人一直把加利波利战役看作澳大利亚的骄傲,因为它使人想起澳大利亚人的机智和勇敢。如今,4月25日已经成为一个光荣的日子,我们叫它澳新军团日,也是全国欢庆的大节日。澳新军团饼干当然也和这段历史有关。”
沙西听得入神,不由自主他说:“我真希望吃了澳新军团饼干,我会变成一只机智勇敢、人人看得见的小袋貂。”
波莉奶奶兴奋地点点头,看着沙西把饼干一块块吃下去。但令祖孙俩失望的是,沙西仍然是原来那种无影无踪的状态。
波莉奶奶只好无可奈何地带着沙西去维多利亚州。很快,他们到了首府墨尔本。这次,波莉奶奶买的是奶油蛋黄沙司。然而,沙西吃了这么多东西以后,仍然显不出形状。奶奶心急如焚,又去超级布场买来一盒糖给沙西。她若有所思地对沙西说:“这是桉叶糖,澳大利亚的特产。世界上能长桉树的国家不多,我们澳大利亚的桉树可有名啦。也许,你吃了这种人们喜爱的糖会显出形来。”
沙西满怀希望地吮着清凉的桉叶糖,但仍然是毫无动静。
波莉奶奶便提议:“我看我们得抓紧时间去闯悉尼,那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城市。不过悉尼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牛排和沙拉做得很好,这两样是西方人最爱吃的东西。也许,你吃了也会有用。”
祖孙俩经过著名的悉尼港口大桥和悉尼歌剧院,到一家快餐店吃牛排和沙拉。但沙西对这些食物似乎都没有反应。波莉奶奶看到沙西仍然没有显出任何形象,急得直擦眼镜。
奶奶和沙西商量了一下,决定到靠近赤道的北方去碰碰运气。他们先是到昆士兰州的首府不列斯班。那儿有著名的南瓜烤饼。沙西连吃了好几块,但仍然没有显出身体的任何部位。沙西难受得直掉眼泪。
“别灰心,”波莉奶奶安慰他,“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我看,我们到达尔文去,也许会有好运气。”
于是,他们到了澳大利亚的北部领地。他们吃那里的蔬菜三明治。波莉奶奶一边吃一边咂咂称赞:“这三明治味道真不错!”
她抬头望望沙西,不由惊喜地喊道:“沙西,快看,你有尾巴了!”
沙西扭过头去,确实看到一条崭新的毛茸茸的尾巴!
“太好了!我有希望显形了!奶奶,快带我去别的地方品尝别的食物吧!”沙西兴高采烈地甩着尾巴。
于是,波莉奶奶又和沙西一起来到西澳大利亚的首府佩思。
“沙西,我们去吃帕伏洛瓦,”奶奶笑眯眯地告诉孙子。
“帕伏洛瓦是什么?”沙西好奇地问。
“帕伏洛瓦是一种奶油蛋白饼,西澳大利亚的特产,”奶奶说。
沙西刚吃完一块可口的奶油蛋白饼,奇迹就发生了:他的身体和两条腿都显现出来了!
“噢,沙西,瞧你的模样,真精神!”波莉奶奶激动地抚摸着沙西的后背。
“可是,我的头还没有显出来。我们赶紧去新的地方吧,”沙西迫不急待地恳求奶奶,“我想,我们应该去塔斯马尼亚州了吧?”
“是啊,我们已经去了五个州和北部领地,就剩海峡那边的塔斯马尼亚州了,”奶奶若有所思他说,“不过,我们去的都是城市;我想,我们先去新南威尔士州的乡村小镇沃格沃格看看,然后再到南方的塔斯马尼亚去。”
沙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奶奶,那个小镇为什么叫沃格沃格?”
“你呀,老有问不完的问题,”波莉奶奶手指交叉着说:“沃格沃格是土著人的叫法,意思是有许多乌鸦的地方。你知道,土著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澳洲大陆上居住,他们是澳大利亚最早的居民。后来,白人来了,抢占了土著人的土地,建立了白人的国家。但土著人的文化对澳大利亚的影响从来没有断过。如今,许多地方仍然保存着原来的土著名称。”
沙西不禁同情起土著居民,他担心地问奶奶:“那么,土著人现在怎么样呢?”
“真是一言难尽。自从白人登陆以后,土著人受尽了苦难。现在,土著人比以前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应该拥有的权利。他们正在进行土地权运动,要求政府归回他们原有的土地或者给他们适当的补偿。好在现在许多人,包括白人、黄种人和黑种人,都认为澳大利亚应该成为多种文化的社会。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土著人会过上比较满意的生活。”
沙西点点头:“等我的形象完整地显出来后,我也会帮助土著人的。”
“这就对了。不过,在沃格沃格,我们要吃的是非常简单原始的东西,还要自己亲手去做呢,”波莉奶奶朝沙西神秘地眨眨眼。
很快,祖孙俩到了沃格沃格。沙西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乌鸦。波莉奶奶告诉沙西,在土著人看来,乌鸦是吉祥的鸟,所以他们很尊重乌鸦。沙西望着成群的黑乌鸦,还有粉红色的戈阿鸟,觉得沃格沃格真是一个色彩斑斓的鸟的世界。
沙西正看得入神,波莉奶奶开始催他:“我把面粉、面盆、盐、干牛肉、茶叶、茶罐都准备齐全了。我们到边上的小树林去做饭吃。”
沙西好奇地跟着奶奶来到树林中的一条小溪旁边。波莉奶奶吩咐沙西拣树枝生一堆火,她自己拿出面盒,倒上面粉和溪水,开始和面。接着,她把和好的面团埋在滚烫的火灰中烘烤。同时,奶奶让沙西在茶罐里装上茶叶和溪水,她自己用枝权搭成三角架,然后把茶罐吊在三角架上,生火煮茶。
不一会儿,茶煮开了。波莉奶奶又从火灰中取出烘好的硬面包,对沙西说:“快来尝尝,以前的丛林工人们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些。”
沙西一边啃那烘得香喷喷的硬面包一边问:“您说的丛林工人是怎么回事?”
波莉奶奶喝了一口茶,慢慢他讲开了:“当年开发内地丛林的时候,许多人拖家带口到内地,有的发展农业,有的搞畜牧业。还有许多单身的男人,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定居的地方。他们经常找一些临时的活儿干,像剪羊毛,挖水池,赶着牛马找水草,等等。但这些活儿季节性很强。工人们干完一件活,拿了工钱,就得到别处去找新的活儿干。所以,他们一年四季经常要在路上。奶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可以看到几个丛林工人在树林里行走,休息。他们都背着大背包,里面有毛毯、换洗衣服,还有面粉、茶叶、盐、面盆、铣皮茶罐,有的还带干牛肉和常用的药。那个时候,大家管这种大背包叫斯瓦格。因为丛林工人都背这样的包,所以那时候大家也管丛林工人叫斯瓦格伊,意思就是背着斯瓦格到处流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