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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恼与折磨。
1945年1 1月初诊，体格虽然稍弱…点，
但营养中等，无其他神经衰弱的症候，
人院治疗开始后刚刚四天，由于家庭原
因中止。决定回到乡里后，用通讯方法进行
冶疗。
●理智与情感的拼搏战
第一次来信（只摘录其来信中的要点部分）……从今“
后，不得已只好独身一人想法克服自己这令人讨厌的癖性，按
照先生所说“把痛苦看做痛苦来接受”的教导去努力实践。然
而，敝人道神罚恐怖症确实是相当顽固地迷漫在我的心中，很
难将它排除，只好每天每天过着烦闷不解的日子。之所以如
此，就因为在自己的内心里总是浮现着神的姿态，而且出现
过一些似曾冒渎过这些神灵的妄想。由于这些细小的情节，便
觉得好象是我惹怒了神佛，为了要处罚我，才让我得病，看
束这是我罪有应得的事。从理智上我虽窃窃私语似地在心中
暗自认为并没有这样的神佛，但在情感上却义不能这样相信。
因为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发生着这样的浴血战斗，使我的头腩
几乎要破裂了似地，但在听了先生这样德高望众的大夫的指
教后，或许能使这顽强的情感得到屈服，消声匿迹。……再
者，每天过着游手好闹的生活j反倒使精神上增加许多痛苦，
所以虽然也想到什么地方去做点什么工作，但又觉得自己负
有教师这样重大的责任，开展交际活动不太适当。真还不知
如何是好j……关于敝人的赤面恐怖，诚然象上个舟从先生
处聆教的那样，“‘要承认水是冰冷的求西，要坚信无论任何人
都懂得羞耻。”若能抱定这种决心．可能就会治好。我虽具有
了这样的心情，但是一旦遇到生人j无论怎样也还不行，仍
会出现这令人讨厌的怪癖。……哎，我的前途现在是一片黑
暗，能够拯救我、将我引向光明世界的唯有先生，再无他人。
请对上述有关情况以及正确对待神佛的宗教观等等，赐予教
诲。
●正确的宗教观
（我对以上来信的回信）贵函有所谓“努力把痛苦当做痛
苦来接受”的说法，倘真这样努力，就叉使痛苦成为双重了。
实际上即使不努力，痛苦终究还是痛苦。所以，想特意设法
取消痛苦这是多余的。降临在身的灾难●涌现心头的痛苦，除
r承认事实j听之任之，别无他法。就象禅家所说“心头无
杂念，烈火也觉凉”那样，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若再专心致
志地祈求听其自然，或用上力气去灭却心头杂念的话，那就
已经既不能顺应自然，也不能灭却心头的杂念了。
对神罚或吉凶祸福的恐怖，和对幽灵的恐惧相同，虽然
建是对于这种似有似无，或有或无的不可思议的事物的恐怖
与烦恼，然而，作为凡夫俗子的普通情感，这是没有办法的
事情。因为我们这些人彼此都是些凡人，所以无论是幽灵或
神罚，只能毫无道理地去恐惧。对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希
望你能够心甘情愿地去对待。再者，撮好是要放弃那些想方
设法尽快取消恐惧的愿望，或想法灭却过激情感等的徒劳。对
于神罚、地震、火灾等难以免除的灾难，请你还是作好应该
接受的思想准备。
贵函所说“在我的感情上却又不肯这样相信”的同题。相
信、或不相信？地球是不是圆的？山芋能否变成鳗鱼？等等
的问题，认为可信的，由你自己去信；认为不可倍的，完全
由你自己不信。可以说这只能任其发展；此外别无它法。把
不能相信的问题也准备去信任它，就会出现理性和感性的冲
突。对这样的问题，只凭敝人的知识性解释来使你理解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自己不能渐渐地积累起自己本身的体
会与知识，只想徒有其表，应付敷衍，反倒是有害无益的。还
是请休打捎这种企图利用知识来否定或埋没情感的念头为
好。
你丝毫没有必要辞掉教师工作。关于什么叫职业的问题，
在人生道路上，可以说教有不负有责任的地方。犹如即使想
要隐遁“虽想舍弃人间进入深山，却不存在采购豆酱、酱油
和酒的道路竹那样，在人间社会上，没有不卷入责任感或欲
望的旋涡的。恰如世界上没有不发出声音的地方一样。
“对神罚恐怖或赤面恐怖，只要有放弃这种念头的决心，
就能治愈吗”？这样提出询阐，能治就放弃念头，不能怡就没
了决心。象这样下决心或断念，莫非你没有注意到恶智这一
问题吗。能为我治好病的佛就拜，否则，这样的神佛就不想
朝拜。即使敝人也不具备将你的身高仲长，或取亍肖你的痛苦，
或使你的双眼格外明亮等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所以，是否
只能放屁并不是是否要朝拜的基准。对于神佛正确的宗教观？
就是敬虔地听其自然地顺应人生的境遇。我认为求神拜佛的
目的并不是为了图谋利我，或为了免除痛苦或将罪过转嫁给
其他人。
●悲伤而又勇敢地放弃它
第二封信，……蒙赐恳切的大函，特致深深的谢意。我
现在才算能够从过去长期的迷惘中解脱出来。过去一味企图
回避痛苦，因此无休止地棱痛苦所追逼，完全陷入了愚钝。现
已决然认识清楚，无论怎样痛苦，除丁正视眼前生活的现状
则别无他法。开始认识到无论什么样的灾难、病患或自己酌
不幸，都要果断勇敢地向前去迎接它。先生曾经说过“能治
的话就放弃杂念，不能治就没有了决心，这样是不行的”。的
… 165 …
确是这样。必须彻底放弃过去那种功利主义，打小算盘式的
决心或灰心，要真正做到悲伤而叉勇敢地放弃它审即使自己
苦恼已极÷打算去死，或者成为人生道路上的失败者，那也
只能是毫无办法的事实，自己也绝不要打算从这种不幸中逃
逸出去。毫无任何抵抗地任其自然地正视亦苦亦忧，亦喜亦
悲的自己。决不要为设法抑制痛苦增添喜悦而去努力。
如果我因赤面恐怖而被人耻笑，或遭到屈辱，也是无可
奈何的事实，只有默默地忍受。而决不去想法抑制那赤面恐
怖。
即使神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也是不能逃脱的事情，所
以也决不要采取卑怯的态度，要甘心承受这种抻罚。对待神
佛，不祈求对自己的恩施＋所以也就没有求神拜佛的必要了，
要遵从先生的教导，按凡夫俗子的本色，决心任其自然地感
受人生的本色，并驯服于上述自然状态。
实际上，先生的教导芳香无限。美昧不尽。前几天，叔
父向我提出了“要更加大胆、肚量这么狭隘是不行的’’这一
亲切的期望。对于神经质者来说这是多么有益的忠告呀。但
是，对于既想大胆起来，却又难能实现的强迫观念患者来说，
却是个难能理解毫无作用的忠告。由上可知社会上的一般人j
包括医生们，丈都陷入了上述这样的错误之中。唯独先生您
对我们神经质者的复杂心理的确是鲴致人微地剖析无遗。而
且叉如此确切地立足予事实。
●似冰溶雪化般地痊愈
第三封来信……在此，拟奉告的喜讯是，那么顽强的神
罚恐怖，竟如冰溶雪化般地彻底痊愈了。今天，敝人能够得
… 166 …
到如此这般起死回生的欢快，实际上完全是先生所赐。特此
深致谢意。现在敝人的确是无所畏惧地享受着自由人生的快
乐。
然而，不知为什么赤面恐怖还尚未全好。逮也许因为是
我还没有彻底遵从先生的教导。尽管为不隐敝赤面恐怖也做
了不少努力？但当来到生人面前蹦，．唯恐被人指出“休是个
腼腆的人一。无论怎样也不得不把赤面恐怖加以隐藏。
承蒙将神罚恐怖治疗痊愈．，在此基础上再求镯助，虽感
颇有得陇望蜀之嫌，但除恳求先生这立竿见影治愈神罚恐怖
的慈爱的贵手，别无他途。谨请先生对下列敝问赐予回答。
1．请赐告可能治愈赤面恐怖的心得体会。
z．赤面恐怖症是尽可能停止交际活动，暂且继续保持孤
僻生活好呢，还是以相反态度，任凭发生赤面恐怖也要与人
交往、从事职业活动好呢？
3．作为教师这一职业来讲；无论其责任与义务多么重要，
我觉得都无所谓。但是，孩子们对我禅经质表现的反应，总
使我似罪过压身…。难道放弃这种道德观念，对从事教职也段
有关系吗？
另外，还遗漏一点，敝人现仍独居。U前，夜晚由于孤
寂凄凉，常常陷入某种不安感的恐怖之中，．丝毫沉不下心，但
是，现在不论怎样凄凉，也不觉得不安，有任何人都可有的
无聊之苦。对此，也深表谢意。
●该耻辱则耻辱
对前倍的回信……通过敝人的一番话，就使渎冲恐怖已
如冰消，真使我无比喜悦。对于赤面恐怖尚且不得要领，应
… 167‘一
该了解，一切强迫观念都是由于同一原因发生。所以，倘能
得其要领，即应得到彻底治愈。神罚恐怖即已治愈，赤面恐
怖也能治愈。
当因赤面恐怖，在几前被称作“你是个腼腆的人”时，最
好是敝开心扉照实说。“实际上我胆小而发愁，无论对方说点
什么，我都立即脸红。这样无可亲何的事情真是少见。我真
是的。”这种讲法暂且作为公式来套用也可雌。请多次地反复
使用。上述讲法。关于所提问题现逐条回答如…F：
1．赤面恐怖并不是一种必须根治的症状。作为自己天，圭
的秉性，对人对己常常感到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正常人的本
来匾日。所谓“知耻”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君子慎独”就
是要经常自我反省，对自己应该感到羞耻的事情要羞耻，为
人只有知道羞耻，才能经常检点自己的言行。倘不知耻，或
只在某‘时间知耻，平时则把自己的羞耻有意识地加以掩盖，
就会昭入虚伪，迓渐地后悔、悲观、卑屈等等也将持续发生。
所以从开始就经常对自己那些细微事情的羞耻都应一概知
耻，不虚张声势？能经常地照自己的本性知耻为好。
2．孤独的生活无用，这并不是减轻羞耻的手段，赤面恐
怖本来就是自我好胜心理的反面，请回到自己本来原有环境
中。
为了战胜赤面，就应在对外交际上狠下一番功夫，宴际
上这并不超什幺作用。尽管如此，为了自己的处境和职业，应
该做的事情，尢论多么困难痛苦、也还要不得已而为之。即
使冉高贵人物或大众的面前，也是无法逃脱的事情．。孟子虽
然曾经讲过以下这种的话。“内省愧疚、对乞食者我亦致教；
倘内省无愧，即使面对下人万人，我亦无动于衷。”但是，即
使孟子这样说过，但在上述情况下，也仍然会要出现脸t象
168…一
出火一般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坚定不移地坚持下去，就
是盂子所说的“无动于衷’’。一般人可能想象着孟子在这种时
候也很沉着，然而，这是很大的误解。即所谓野狐禅。
3．陷入错误思想后，由此得出的善恶观，完全是虚伪的，
A为捏造的东西。善必须是真的。如果从自己纯真的原本状
态出发，其中则无善恶。
在儿童面前，耍象小孩子那样知道羞耻。要回到自己原
有的本来面目，发扬象儿童那样无垢无瘕的情感。这对儿童
来说是最重要的感化力量。
业已解脱了强迫观念的八，是已经积累了人生修养的人÷
足饱尝过人世间酸甜苦辣的人。希望成为超出凡人的人，则
必须充分饱尝强迫观念的痛苦。这是人生修养的捷径。
你说苦于无聊，连敝人在内每天闷在空空的室内，也绝
不能说是无聊。何况君等充满欲望的年轻人呢I所谓无聊÷是
因为妄自压抑了自己原有欲望的缘故。凡事都要下了决心则
立即着手实施，对发自内心的思想和感慨，可在原有基础上
进行加工，加以观察、体验。敝人在因病卧床期间，有一次j
天之内竟然胡言乱语地写出丁80多首诗歌……。
●渎神恐怖引起的精神冲突
第四封信一虽说是他人的事情，先生为了敝人的痊愈
竟然如此高兴，我特此致蹦满腔的感谢。为了提供参考，现
将神罚恐怖的痤愈经过报告如下：
刚开始时，想服从先生的指教，也非常困难。
我最初的神罚恐怖，特别是痔疮恐怖，十分厉害。一旦
朝向神像的背后，就痛苦难堪。坐卧进退之中竟然不知道身
体朝向哪个方向才对。到安下心来为止，竟然要多次地反复
改变姿势。这样以来，终于造成了吉凶恐怖。即使在读书的
时候，只要一看到神字，就要马上低下头，并将手脚的方向
和位置端正整齐。如果默读到神字，一旦脑拇里浮现出似乎
冒滨神灵的想法，就得不断反复地默噫神字，直到这种想法
消失为止。毫无疑问，正在噫的书的内容，却全然读不进去。
写信的时候，写到“精神’’之类带神的词不把神字放在该行
的最上顶就不安心。另夕…，对于“不幸”“憎恶”或“失败”
之类的贬义词，就得要向下面写。而且当这些字与神字并列
时，就会要联想到自己是否能发生不幸等问题。或者当自己
对神有什么憎恶的念头时，就担心被神知道要受到神的惩罚。
其烦杂程度简直是用尽纸笔也难能表明。再如走路时竟会把
石头当成神，任何一块小石头也不敢去踩。只好尽量选没有
石头酊地方走。睡觉时，月能保持仰卧姿式。横卧、或其它
娄式都不行。象这种情况，让别人看来，虽然是傻气十足的
事情，自己却仍然非常认真地做着。如果想排除它。或采取
相反的行动，就心神不安迫不及待地赶快到神前道歉。有时
出现许多变态行为。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发觉。就叉煞费苦
心，困此，使它更加激化了。正在这时，收到了先生的回信．
有了以后更加痛苦的思想准备，便下定决心进行破坏性行为．
甘心接受后悔的痛苦。在这期间痛苦渐渐变的淡化，始终装
满脑海的神的观念也似乎忘光。同时，遵照要经得住痛苦的
嘱托，便特意用心地想使渎神灵的观念再次出现。但是，象
最初那样激烈的感情却再未出现。现在，对那种观念终于也
能泰然处之，而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疾病
恐怖和吉凶恐怖也都不知不觉地忘光了。如今才开始明白，实
际上正如先生所说的那样，这种恐怖，只要是人几乎没有完
j
1
全没有的。即使发生r以七的恐怖，也没有什么痛苦。今天，
我已经成为一个普通的叮_=常的人了。过去还在独居的时候，常
常出现自己是否会突然生病，是否会突然遇到什么不章，是
否会突然被亡灵袭击等十分幼稚的恐怖，因而烦躁不堪。现
在，即使再出现那样的想法，就象站在第三者的立场进行想
象那样，轮廓很不鲜明，一点儿也不痛苦r。这是因为照先
生所说“即使降临或涌现出不牛和痛苦，也不必管它”实际
去执行的缘故。所以，虽然曾有各种恐怖激烈地向我逼近，我
也只是眦忍受对待，因此，姒上的强迫观念也已毫无恶化发
展的余地，甘'已彻底痊愈。对此真是感到无限地喜悦。
赤面恐怖和以前比较也减轻丁许多。即使在众人面前出
现赤面，也不再象过去那样，立即出现“这可糟了”那种严
重程度的感觉了。因为过去光顾了注意赤面的问题，既便在
和别人谈活的时候，总也是抓不住话题的要点，而且生硬呆
板，毫无风趣。现在即便有些赤面，但因不太害怕，所“就
比过去从容一哆，谈话比较有条理，还时常加入一些诙谐的
语句。但是因为还存在某些不安的感觉，因此，仍需请教和
麻烦先生；总的来看，通过先生的指教，和以前相比感到已
有全面的改变？生活也已渐渐明朗愉快起来。这是我报请先
生典享愉快的方面。
今天又接到先生都如同带来生命动力的来信。由此终于
想到最重要的是通过人生的奋斗，对社会多少做出些贡献。多
亏听从先牛的教导，决定仍然去做教师。过去由于受偏狭的
道德观的拘束，有某些错误的想法，先生为了我现在的痛÷确
实是挂心不旦。承蒙先生赐予启发，教导之恩永远币忘，我
恨不能要和社会L与我患同样疾病的兄弟们分享现在的幸
福。
●“你的眼光真凄凉”！
第五封信……前些天，棘蒙先生教导，我的赤面恐怖已
基奉见好。现在回到老家，准备休息十几天。当然还打算继
续赤面恐怖的治疗。我想广泛进行交际，决不再过回避生人
的独居生活。现在来到人们面前，象以前那样涌上心头的那
种激烈的恐怖，已经大大减轻了。“前走路也战战兢兢？与
人视线相遇时，刚地一下双颊变红，眼色障咙、脚步踉踉跄
跄。现在不再那么害怕，也不那幺脸红。走路也很踏实了。但
眼还有些呆滞，胸中稍有些苦闷。特别是和别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