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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男人又如何了?缺水被她这么一说有点迷茫。他喜欢陈默又没有碍着别人?如果父母是因为传宗接代的问题这样质问他也就罢了,白杜鹃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呢?
“白小姐,在下想这不是在下喜不喜欢男人的问题。虽然在下也很担心这种丑事流于人口,但在下也不想卑鄙到利用白小姐来阻挡流言。
“何况,在下听闻柳少侠对白小姐一片至诚,在下一粗鲁武夫也不懂白小姐心思,白小姐如果嫁人,还是要选柳少侠那样……”
“住口!”白杜鹃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惜放下身段主动提起用婚嫁为你遮羞,也不……不在乎你曾经被人所辱,你不感激也罢还把我推给别人!袁缺水,你把我白杜鹃当什么了!”
缺水在心中苦笑,他宁愿她不要这样牺牲自己为他着想!他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如何解决,再加上一个白杜鹃……杀了他吧!
冷静,冷静。缺水一遍遍在心中警告自己。
接受她的提议,那根本不可能!首先他已有陈默。不管他对陈默是哪种感情,他既然已经对他许下终生,那么除非陈默离开他,否则他一定会陪伴陈默一辈子。
其次,他对白杜鹃根本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白杜鹃的好意,他也只能拒绝到底。
“对不起。但真的谢谢你。”缺水诚恳地说。
“你、你难道真的喜欢男人?!”
白杜鹃看他拒绝的斩钉截铁,被伤的自尊无法弥补,为了挽回自尊不禁口不择言:
“你果然自甘下贱!你跟那邪鬼在一起鬼混也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赵陵那次你是不是就跟他有了苟且!那邪鬼是不是看上你才放过我?你、你、你不要脸!”
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泼到身上一般,浑身火烧火燎疼痛难当。第一次,缺水觉得一个人的一言词可以比什么利器都更伤人!
“白小姐,还请口下留德。”做一个坚强的盟主儿子太难,缺水现在只希望白杜鹃能赶快离去。
“让我口下留德?哼,袁缺水,不要说我白杜鹃没有事先警告你,这件事就算我不说,你和留燕谷主苟且之事,迟早有一天都会被武林人士知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做真正的羞辱!
“我真为袁大盟主感到可悲,如果当他知道他的儿子……”
“够了!”缺水腾的站起身,走到门边指着门外,“白小姐,对不起,你请!”
白杜鹃站起身,高高的抬起头从缺水身边走过。
“你迟早一天会为今天的拒绝而后悔!”
关上门,男子抱头瘫坐到地上……
还有两天就是武林大会,荆州城早成一滩浑水。一层又一层的阴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层层叠叠,谁也不知道谁在谁的阴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已有圈套套牢了自己。
在这片混乱中,最值得提的大约有两件事。
一是被称为佛心绝手的陈默打败了三巨灵后,又接二连三与袁盟主少公子协力,解决了留燕谷派到王家找麻烦的杀手,其中不乏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而且据闻陈默和留燕谷邪鬼照过面,不但能全身而退,还从其手上救出一被淫辱的可怜女子。
短短几日,陈默的名声甚至超过了柳如飞、齐秀峰、王清竹等年轻一辈。
另一个就是,当初被留燕谷悬赏,闹得沸沸扬扬的袁大盟主少公子袁缺水。
袁缺水与陈默共同找出城中留燕谷谷众的落脚处,及时剔除恶瘤,后更寻出雷火堂当时丢失的火器,免于让住在王家的武林人士死得不明不白。
因为这件事情,袁缺水在老一辈武林人士中的呼声最高,都说虎父无犬子,看好袁缺水在武林大会夺魁。有趣的是,袁缺水似不愿居功,一个劲向别人解释,他能找到火器全靠陈默帮忙提醒,自己并无多少功劳。
哦,还有一件事,也不算特别重要,但也算武林大会中的插花。
就是那位黑道枭雄一方霸主,被人美称为倾城剑的燕无过,此人性格好面貌好身材好,外加权大势大功夫绝顶,桃花运那是断也断不了。现在和他走得最近的据说是王家的宝贝女儿王芝兰。
七月二十六日,夜,荆州城外牛头山。
陈默习惯性的摸摸缺水的头,笑道:“你在烦什么?”
缺水长叹,顺势躺到陈默的膝上,枕着他的大腿,又长长叹了一声。
“说!”陈默轻拍他的头颅轻喝。
“我在想如何把你我的事告诉父亲。我这几日打听下才得知……男人和男人不但不能成亲还被人所不齿,怪不得……唉。”
想到白杜鹃那日所说的话,缺水心中悚然,为了不让陈默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再添忧心,他并没有把白杜鹃来找他的事告诉陈默。
陈默眼睛闪了闪,伸指弹了弹缺水额头。“怎么,你后悔了?”
缺水摇头,眼中有一丝忧虑。
他并不后悔接受陈默,只是……有怎么也去不掉的不安。
“你的担心也有点道理,也许我们的事暂时不要跟你父亲提比较好。等武林大会之后吧,等到那时我们再找时间和你父母提。”
“嗯,不过你说我父亲会同意吗?他作为正道的楷模,而我又是他的儿子,我就怕……”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烦那么多吗?如果你父亲真的不同意……”男人故意拖长语调。
“你会怎样?”缺水果然傻傻的追问。
“杀了他!”
“陈默!”缺水猛地坐起。
“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要这么说!他是我父亲!”缺水有点生气,陈默语气中那种阴寒之气让他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谁!”
一个腾身,缺水疾扑左侧丈外树丛。
人影惊起,不往不反往山腰果林疾奔,看其轻功竟至上乘。
缺水微微停顿,穷寇莫追又道遇林莫入,这一停顿间一道人影从他身边掠过。
是陈默!缺水心急,也连忙跟入林中。
这是荆州城外的一处小山,他和陈默出来打采留燕谷行踪,半途在这儿歇了歇脚,没想到会被人盯上。不知道对方是一直跟着他们还是半途偶遇?是留燕谷的人还是自己人?
夜半星稀,果林虽不密集却一样能让人绕昏头。缺水进到林中,就发现失去了陈默的行踪。
瘦高的身材在林中穿梭,不停不顿像是对此果林地形异常熟悉。
出来转转果然大有好处!听听他都听到了什么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两个名声如日中天的少侠……一个还是现今武林盟主的儿子,嘿嘿,嘿嘿嘿!
他不禁想,他可以从这件事上捞到多少好处?至少他如果把这件事抖出去,那两个公子哥儿就都别想登上下届的盟主宝座!
已经可以看到前面守林小屋中传来的亮光,这座果林本来就是他们丐帮在荆州城的一处据点。
那个袁少公子已经给他甩脱了吧?年龄虽不大,功夫倒是不错!他自信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呼吸也放得绵长,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让对方发现踪迹。
一道身影突地在他面前出现。
缺水在林中正找的心急,陈默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
“陈……”
“嘘,我们走。”
出到林外,缺水急忙问:“人找到了么?你没事吧?”说完左右翻看陈默全身。
陈默干脆张开手臂任他查个放心。
等缺水确定没有任何伤痕留下后,陈默手臂一收,抱住比他矮了半个头不到的青年,边走边道:“人追丢了,是个高手。”
“是吗……”缺水不明白陈默怎么能表现的这样满不在乎,他就不怕别人知道“他们的丑事”么?
可怜缺水原来也是懵懂无知大男孩一个。
一开始,缺水觉得他和陈默的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不能为两家传宗接代以外。可他又从来不觉得父亲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有多重,所以他对陈默付出感情也没有特别的心理障碍。
但等他全部付出了,经白杜鹃一刺激,回过头才发现世人对这种事的排斥。现在缺水虽然不觉得他和陈默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但一想到父亲知道此事后的反应……
七月二十七日。
丐帮首席长老九指神丐的尸体,被人发现丢在城外的排水沟内。武林盟主赶到时只发现九指神丐右手紧握的一块白布,有人观其伤势怀疑其是死于少林伏虎掌下。
又是一桩疑案发生,当有人细心注意到那块唯一的线索上有一片叶子的暗绣,再继而发现这片叶子的形状非常独特,独特到就和雪山派人衣袖衣摆处的暗绣一模一样……
雪山派上至掌门下至弟子矢口否认。丐帮不依,两百弟子齐坐王家大门口要求武林盟主持公道。
此时,王家飞鹰社魁首下榻之听竹小苑中。
听竹之声,观景之秀,听竹小苑听竹轩,两人对弈一盘棋。
陈默微微一笑,白子捻起,轻轻置于黑子顶端,完成包夹之势。“你输了。”
燕无过扫了一眼棋盘,看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生机就这样断送,也笑道:
“是我过于托大,原想尝试一种完全不同的阵势,只顾布局,却忽略这盘棋早被你制住了先机。”
陈默摇头微笑,“非也。你持黑子,先机本在你手,如果不是你后面焦躁急功近利,我要赢这盘棋也不容易。”
燕无过笑而不答,重新布置棋盘。
“那晚你带他去了哪里?”
“王家。”
“是么,那么是谁一夜未归?”
“这局你要持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他的滋味如何?”
“心不静棋难赢,你下棋多年不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吧?”
“心静?自从我练那功起,我就没有心静过!”燕无过随手扔出一颗棋子。
“有所得到就要有所付出。”陈默落棋。
“把他给我。”没有犹豫,燕无过也迅速落下一子。
“可以。事成之后。”回答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棋速变慢,燕无过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属于公子哥儿的佣美。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呢。”
“是啊。明天就是了。”
两人抬头,相视而笑。
笑容后有共同的目的,也有各自的盘算。
6
七月二十八日。
今年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特别多,几乎是往年的三倍。
王家为了这次武林大会不惜铲平后山山头,硬是铲出二十亩空地。但如今这二十亩空地上也见不着多少落脚地,到处都是人!
当然,王家也不是白铲平自己一座后山,如今来这山上参加武林大会近万人的茶水轻食供应,已经被王家垄断。除了吃喝以外,王家小至衣裤鞋袜针线,大到桌椅帐篷兵器,只要你付钱他就能提供出。
大会开始前两天就热闹的一塌糊涂。王家商号的雇工们忙得满地跑,就连提供衣裤鞋袜的也跑得浑身是汗!为啥?
因为头一天上擂台的英雄英雄就有上百人,刀剑无情拳脚无眼,争斗之下衣裤鞋袜是第一个遭殃的。其中为撑面子临时买体面衣裤上台的也有。
为了缩短比试时间,上擂台的人先要三关过两阔。
第一、考轻功。两丈高的擂台不是谁都上得去。
第二、考内功。上了擂台,你还得先把放在擂台中央二人合抱的大磨盘,移到指定地点。
第三、考准头。擂台上方有两根高高竖起约有十尺高的柱子,在这两根柱子之间拴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铜盘。上擂台的人得想法用东西击中该铜盘,铜盘发出声响就代表这个人成为了擂台上新的挑战者。
顺便说一句,头一天上来的百来位英雄英雄,就有一大半在移动那块大磨盘时或蹭或挣坏了衣裤。男的还好,女的怕出丑基本上都放弃了这第二项。
三关过了两关的人就可以在擂台上接受挑战。为了公平,赢的人在轮两场挑战后可以轮到第二天。
头一天的比试,挑战之前的三关就让不少人败北,最后留到第二天比试的也只有六人。不过第二天又产生了一批新的挑战者,所以依然热闹。但轮到第三天,除了擂台上站着的少林俗家弟子贺秋以外,等了半晌不见有新的挑战者上擂台。
十月三十日。
袁正啸看着擂台上的贺秋,面带微笑却眉头轻皱。
与袁正啸比肩并坐的少林方丈无尽,侧头轻宣了一声佛号。
“袁盟主可是在担心留燕谷众为何到现在都未出现?”
袁正啸苦笑,“大师说的不错,袁某确实在担心此事。武林大会还剩今日最后一天,留燕谷妖众如果要来也就在这会儿了。”
坐在一侧的王宇听到他们对话,也接口道:“留燕谷之为犯天下众怒,如今天下高手齐众此山,王某想来,就算他们再猖狂也会顾忌一二。袁盟主也许不用如此担心。”
袁正啸长叹,“如果真是这样倒好了,就怕他们阴谋诡计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当少林俗家弟子贺秋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就待询问自己算不算夺得这届武林大会魁首的时候,华山齐秀峰跳上擂台,击响了挑战铜盘。
看台席上诸人又把目光转到了擂台上。
华山派掌门看长子上场,与门下弟子一起站起。
缺水看华山派掌门与小儿子齐松雨一般激动的表情,不由莞尔。转而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看到他上擂台后,会不会露出这般赤裸裸的真情?
陈默似乎对擂台上的比试毫不关心,眼神飘忽平视着前方荆州城。
王家主人显然也对擂台上的比试有点漫不经心。
王宇的眼光顺着自己的儿子一路瞟过去,袁缺水、陈默、雪山派关门弟子霍风,丐帮帮主也在二日前赶到,外加几个蠢蠢欲动、都快入土一半还有争雄之心的各派掌门,真正的高手都还未上场,鹿死谁手谁也不知!
另外还有一个不能忘掉的重要人物,虽为黑道巨魁,却被两道相互推崇的倾城剑燕无过。看燕无过似无争雄之心,对武林盟主之位也不是很感兴趣,如今也是坐在飞鹰社看台的最里面,不仔细瞧都看不见他。
一阵喧哗传来,王宇抬头向擂台上望去。
原来是齐秀峰获胜,华山派的弟子在兴奋大叫。不知道这华山掌门是否有夺盟主之位的意思?王宇捋着三柳文须,盘算在场众人心思。
华山派高兴没有多长时间,雪山派弟子霍风在五百招后险胜齐秀峰。
败下的齐秀峰倒没有多少沮丧之色,反而大呼过瘾,对霍风表示佩服。华山派也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迎回大师兄,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齐秀峰赢了呢。
袁正啸也不知对谁说道:“武林三帮六派十一门,华山派今后三十年必定秀于其中。”
无尽点头,笑而不语。
除了年轻一辈,老一辈人物也不甘寂寞,纷纷上台亮相,擂台上的比试至此进入白热化。连续三人几乎没有人能等到第三个挑战者。
霍风被年约四十的神偷吴采月,用特殊兵刀带天蚕丝的钩子给扔下台,神偷吴采月又被形意门门主用形意拳打败;形意门门主接着败于欧阳世家大公子之手,欧阳胜;欧阳大公子却出人意料,连败世敌东方家独子、四方楼护法。
众人大惊,直道又出一匹黑马。
四川唐门派亲系第六弟子出阵,唐门的暗器与毒药天下皆知,众人以为欧阳大公子必败无疑,却没想到那唐六在用暗器伤了对方后突自称落败,就这样退进唐家阵营。
欧阳大公子苦着脸看着唐六的离去方向,心想你走可以,把解药留下啊!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给自己解药,也知道自己这次胜之不武,干脆自动放弃下台疗伤了。
擂台上突然没了台主,负责主持的王宇和袁正啸互看一眼,彼此都在心想:时候到了。
袁正啸站起。“诸位。”
简单两个字清晰传遍整个场地。近万人的场地倏地一静,齐齐望向最高看台席。
“诸位皆知,江湖虽大,能人异士辈出,但大多数门派为怕独门绝技流传出去而故步自封,更有许多能人异士不愿涉足江湖一生终老山林,故此,造成大多数绝技失传误传漏传。
“为了能给大家一个武艺交流的机会,也为了防止武林人才凋零,故百年来便每逢三年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同时也是为了让一些少年英雄不会就此埋没。”
“今年更加不同往年,今年也是逢二十年一届的武林盟主推举期。为此,今年大会夺魁之人除了原定的花红以外,也将会是最有希望得到下届武林盟主之位的人。所以袁某及武林盟同仁皆非常注重这次武林大会。”
“而现在擂台上因台主自动放弃,无人可以上台挑战,为了让比试进行下去,也为表公平,袁某愿抛砖引玉接受下一位挑战者。”
听袁正啸要亲自压擂,台下喧哗阵阵,如浪涛般一阵高过一阵。
袁正啸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满意,转而望向欧阳家看台。“欧阳贤侄,你虽自动放弃,可袁某依旧要照规矩问你一句:袁某上擂,你可服之?”
神色颓废的欧阳胜挑起眼睛看向袁大盟主,咧嘴苦笑道:“服。大盟主亲自上阵,在下怎敢不服。”声音虽有气无力,也有不少人听到。
袁正啸望向台下,见没有反对之人,直飘飘的从他的看台席飘到了擂台正中央。
这一手云里横渡的轻功,让台下几千人齐齐爆出一个好字!
袁正啸负手微笑,左脚尖微微勾起,挑起磨盘下方,轻轻一送,也不见用力,那磨盘就飞了起来,下落之处不偏不倚正好是指定地点。
台下又是轰然一声好!
缺水站在陈默身边看得心情激动异常,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崇拜及尊敬。
陈默看着随手甩出一枚铜钱敲响铜盘的袁正啸,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但不等别人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有所变动,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到刚才的古井无波。
袁正啸站在台上,等待自己的儿子来打败自己。但在这之前,他知道他至少还要应付两个高手——深藏不露的王家父子,他们谁会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