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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国史补》:“既捷,例书其姓名于慈恩寺塔,谓之题名会。大宴
于曲江亭子谓之曲江会。。敕下后,人置皮袋,例以图章酒器钱绢实其中,
逢花即饮,故张籍诗云:无人不借花园宿,到处皆携酒器行。。。曲江之宴,
行市罗列,阛闾为之半空。公卿家以是日拣选东床,车马阗塞,莫可殚述。”
李绰《秦中岁时记》:“进士杏园初宴,谓之探花宴。差少俊一人为探花使,
遍游名园。若他人先折花,便被罚。”《旧唐书·宣宗纪》:“敕自今进士放榜,
杏园仍旧宴集,有司不得禁制。武宗好巡游,故曲江亭禁人宴聚也。”因此
白居易的“杏坛住僻虽宜病”,“蹋花同惜少年春”,可以算做即景即事的诗。
居易又有《自城东至,以诗代书,戏招李拾遗,崔二十六先辈》一诗,曲江
在长安城东,居易之所谓自城东至,即自华阳观中至之谓。
于是我们知道:华阳观是在城的东边,和曲江相近。(八)义山之住处
华阳观在贞元之间景况很冷落,白居易诗可证。到义山时,有四五个
公主同时出家,天宝大乱之后,物力维艰,建不起金仙、玉真那样的寺观。
只好住在她们的旧寺观中,华阳观这时候大约也住了一个公主,所以顿然热
闹起来。义山于开成元年住在京里攻举业。他是否僦居华阳观,我们无法证
明。但我可以知道他所居离华阳观不远。他和王茂元女儿结婚,婚后同来京
师即假馆于李十将军。因李十将军是王茂元夫人的兄弟:为义山妻王氏的娘
舅。李十将军住在招国里。《长安志》:“昭国坊在朱雀街东第三街。。”所
云街东,想即近城东的街坊。
义山《病中早访招国李十将军遇挈家游曲江》,有“家住红蕖曲水滨”
之句,可见李十将军住在离曲江不远的地方。义山病中犹能访李将军,则居
必与之邻。而且后来之假馆与王氏同住,想都为就近方便起见。
况义山后因事离京《寄李十将军》诗有“同听汉苑莺”,《思归》有“旧
居邻上苑,时节正迁莺”,等句,所谓上苑,即指曲江离宫。
义山所居和华阳观相近,又和曲江离宫相近,无怪乎有和宫嫔发生恋
爱的可能了,何况入宫还有永道士第男女道众的介绍。
二与宫嫔恋爱的关系
普通见解以为义山与女道士恋爱关系,勉强可说有成立的理由,因为
唐代女冠的大多数,行为本来很是浪漫。至于说义山与宫中妃嫔也有恋爱的
关系,我想定要招读者许多疑怪了。一则呢,禁禦森严,外人似无擅入之理。
二则呢,专制时代对于保护宫禁尊严,非常注意,平民偷窥宫禁,误入掖庭,
查出尚当大辟。何况与宫嫔发生秘密勾当?则发这种议论的人,似乎太荒唐
了吧。
但我们要知道,专制时代,各朝的法律虽大略相同,而各朝的风气,
却大相径庭。风气已成,法律自失其效力了。唐代宫闱不肃,有许多事实可
以证明,更证以义山之诗和当时史迹,我敢判断义山和宫嫔恋爱一案,有成
立之可能。中国帝王,本抱多妻主义,所谓三宫六院,宫女三千,俨然成为
定制。以一人之身,而置如许多的妃妾,防范稍有不严,难免闹出笑柄,所
以对于宫禁不得不取闭关政策,宫中使唤,不得不用阉人。但防范无论如何
严厉,历代宫闱,仍然少不了风流秘史,如秦襄王后、汉吕后、晋贾后等的
恋爱史,都是历史上显明的事迹。以椒房之贵,母后之尊,尚不能自制,何
况那些妃嫔和宫人呢。
唐代宫禁最宽,宫人可与外人互通声气,恋爱自由,几成常事。构成
这种现象之原因,极为复杂,举其大端如下:(1)女权的发达重男轻女,
本是中国传统的观念,女子止为男子的附属品,在律法上几无人格可言。男
子又将家分为“阃外”、“阃内”两部分,阃外的事,由男子自管,女子活动
的范围,只限于区区内室。至于说到女子在政治上的位置,那真不啻说梦话
了!
然而唐朝却出了一个雄才大略的武则天,居然在中国女权运动史上开
了新纪元,也在中国历史上放射一个异样鲜明的色采!
看吧,她以纤纤弱女子之身,竟能垂制临朝,改元易服,轰轰烈烈的
干了十六年。她在位时屡伐突厥,用郭元振为凉州都督,拓境一千五百余里,
伟略及得汉武帝。延揽人才,搜罗豪杰,如狄仁杰、张柬之等皆一代名臣,
英明足比唐太宗。称帝之后,降皇帝(睿宗)为皇嗣,赐姓武氏,打破女姓
附属男姓的奴隶习惯。立武氏七庙于神都,俨然要创立女宗,不希罕什么附
祀和配飨。以上官婉儿衡量人才,“明月夜珠”,流传为千古佳话;她自己扇
奖风雅,亦复不遗余力,表现女子在文学上的天才。上帘以见张嘉贞,又在
紫宫七宝帐中,与诸文臣分韵赋诗,一切有才之士,不问官阶,无不接见;
杜甫诗所谓“当时上紫殿,不独卿相尊”,真写出雄主的气概。她那礼贤下
士的态度,励精图治的精神,不必细叙,单就她提倡男女交际一端而论,也
实在值得我们赞扬和钦服的了。总之武则天的一举一动,无不表现她的伟大
的气魄,和深远的眼光,后代史官,无论怎样讥嘲辱骂,都掩不了她真正的
价值!
当时女界竟诞生了武则天这样一位奇杰,女权的发达,自大有可观了。
而且数千年来死气沉沉的女界,对于政治活动,向视为风马牛不相及的,自
则天称帝以后,也渐渐觉悟了。
史称陈硕贞女子于则天朝举兵,自号文佳皇帝,则天闻之叹道:“世间
又有此奇女子耶!”则天死后,女权仍极发达,女子对于参加政治权的要求,
也极热烈;于是就有许多女子,在政治舞台大展其手腕了。《唐书·诸帝公
主列传》,称太平公主,以预诛二张之功,及助睿宗登位,势倾天下,与长
宁、安乐、宜城、新都、定安、金城七公主,皆开府置官属,朝庭大政,非
太平公主关决,则不敢行;闻不朝,则宰相就第咨判。中宗的韦后,权术不
及则天,而擅握大权则相等,也为她的女儿安乐公主开府置官。安乐恃宠骄
恣,卖官鬻爵,每自草敕,掩其文请帝(中宗)书,帝笑从之,竟不省视。
事皆见于史传——唐朝既有一个女子做皇帝,又有许多公主做官,男女不分
界限,宫闱不肃,就是受这个影响。
(2)帝王的放纵武后在位时,宠张易之、张昌宗等,听他们自由出
入宫禁。中宗与韦后屡次微服出外观灯。又常放宫女数千人,夜游纵观,与
外人交通。多逃逸不还,帝亦不问(《唐书》)。当时宫禁之不严,不能不说
是帝王自己之过。
明皇是个爱好音乐和艺术的君王。洞晓音律,又喜提倡音乐,《唐书》
称其立梨园,选子弟亲教以音乐,号为皇帝梨园弟子,宫女数百,亦号梨园
弟子,居之于宜春院北。按明皇于开元二年于宜春院置左右教坊,梨园子弟
居于教坊之中,而习音乐之宫女即居院北,相离不远,接触机会自多,即与
外间通声气亦复不难。元稹《连昌宫词》云:“。。初过寒食一百六,店舍
无烟宫树绿。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力士传呼觅念奴,念奴潜
伴诸郎宿。须臾觅得又连催,特敕街中许燃烛。春娇满眼垂红绡,掠削云鬟
旋装束。飞上九天歌一声,二十五郎吹管逐。。。”自注云:“念奴天宝中
名倡,善歌,每岁楼下酺宴,万众喧溢,严安之、韦黄裳辈,辟易之不能禁,
众乐为之罢奏。明皇遣高力士大呼楼上曰:‘欲遣念奴唱歌,二十五郎吹小
管逐,看人能听否?’皆悄然奉诏。。”《开元天宝遗事》:念奴有色善歌,
宫伎中第一。帝尝曰:“此女眼色媚人。”又云:“念奴每执板当筵,声出朝
霞之上。”就算念奴是个宫伎,非宫人可比,但与诸郎双飞双宿,视同固然,
时人亦恬不为怪,足见当时男女恋爱的自由。又杨贵妃于朝元阁演《霓裳曲》,
长安书生李。。于宫墙外〃L 笛偷翻,外间遂传此曲。当时宫禁与外间仅隔一
墙,还保得春光之不泄漏吗?何况还有宫伎之勾引呢?
明皇在宫中行乐,常与诸王共。与梅妃斗草,顾谓诸王曰:“此梅精也。”
帝与宁王弈,将不胜,贵妃纵玉犭呙乱其局。帝制《紫云回》及《凌波曲》
成,试演于清元小殿。宁王吹玉笛,妃子弹琵琶,上击羯鼓,马仙期方响,
贺怀智拍,张野狐箜篌,李龟年箴角篥,自旦至午,欢洽异常。时惟妃女弟
秦国夫人端坐观之。曲罢,上戏曰:“阿瞒乐部,今日幸得供养夫人,请一
缠头。”秦国曰:“岂有大唐天子阿姨,无钱用耶?”遂出三百万为一局焉(均
见《杨太真外传》)。看当时觞筹纵横,履舄有交错,握手无罚,目眙不禁的
光景,以及君王有趣的戏谑,贵夫人轻倩可爱的言词,俨然是一幅路易十四
的宫庭行乐图。那些古板可嫌的男女“避面而行”、“不同席”的陋规,在唐
代交际场中,简直视同无物。
(3)公主外戚的表率唐代公主对于政治既有特权,又幸生于宋儒之
前。那些什么“名节”、“贞操”种种鬼话,也没有濡染过,所以对于恋爱自
由,大为提倡。唐公主的驸马,不死便罢,死则公主无不再嫁(参看《唐公
主列传》)。也有公然当着驸马之面,而行不端的:安乐公主于武崇训在时,
即与武延秀乱;顺宗女襄阳公主嫁张克礼,常微行市里,与青年子弟薛枢、
薛浑、李元本等发生恋爱关系。尤爱浑,每诣浑家,谒浑母,行事姑之礼,
有司莫敢谁何(《唐书·公主列传》及《旧唐书·李宝臣传》)。
浔阳、邵阳、平恩乃襄阳公主之姊妹,于太和三年(公元八二九)出
家为女道士。正胡震亨所谓“与商隐同时”者。但胡氏又说“史虽不言他丑,
颇著微词。”其实我翻遍新旧《唐书》,“微词”并没有看见一句,胡氏之所
云云,主观色彩太浓,不足教我们心服。但是浔阳等三公主果然是真心修道
者吗?不、不,她们也不过借此得到恋爱上更自由的机会罢了。史书上虽寻
不着什么“微词”,唐人诗集却供给我们以显明的证据了。唐沈亚之元和十
年进士为殿中丞御史,内供奉。太和初为德州行营使(《御制全唐诗·沈亚
之传略》)他的诗集中有《梦挽秦弄玉》一首,又有《自记》一文,颇告诉
我们此中消息。略抄如下:太和初,沈亚之将之*〃,自长安城出,客橐有泉
邸舍,春时昼梦入秦,主内史廖家。廖举亚之拜见庶长,尚公主弄玉。其日
有黄衣中贵骑疾马来,延亚之入宫阙甚严。呼公主出,鬒发,著偏袖衣,芳
姝明媚。侍女祗承,分立左右者数百人。召见亚之便馆,居亚之于宫,题其
门曰翠微宫。宫人呼曰沈郎院。居一年,公主卒,公追伤不已。将葬咸阳,
公命亚之作挽歌,应教而作,公读其词善之。时宫中有失声若不忍者,公随
泣下。亚之送葬咸阳还,以悼怅过戚被病,犹在翠微宫,然处殿外特室,不
居宫中矣。居月余,病良已。公谓亚之曰,敝秦不足辱大夫,盍适大国乎?
亚之对曰:“臣无状,不能从死公主,使得归骨父母国,臣不忘君恩。”时日
将晚,公追酒高会,执爵亚之前曰:“愿沈郎歌以塞别。”亚之受命立为歌辞,
授舞者杂其声而和之,四座皆泣。既再拜辞去,公复命至翠微宫与公主侍人
别,重入殿内时,见珠翠遗物碎青阶下,窗纱檀点依然,宫人泣对亚之,亚
之亦泣,良久,因题宫门,竟别去。公命车驾送出函谷关已,送吏曰“公命
尽此,且去。”亚之与别,语未卒,忽惊觉卧邸舍中。
其《梦挽秦弄玉》词云:“泣葬一枝红!生同死不同。金钿坠芳草,香
绣满春风。旧日闻箫处,高楼当月中。梨花寒食夜,深闭翠微宫!”《梦游秦
宫》(一作《题宫门》)云:“君王多感放东归,从此秦宫不复期。春景似伤
秦丧主,落花如雨泪燕脂!”
我们读到这个故事,实在觉得离奇,世上真有人一梦竟至年余之久吗?
梦中情节,能这样曲折尽致吗?唐人每有奇遇,辄托之于梦,我看沈亚之必
与当时出家修道的公主曾有爱情,所以托之弄玉。至于秦穆公的一段周旋,
却是假造出来,以炫惑时人眼光的,不足注意。(《唐书》称文安公主丐为道
士,薨太和时。)
外戚则如杨贵妃的姊妹——三国夫人——也有诱致贵族子弟之事,不
记得出于何书,只好暂缺。当时公主外戚等做下许多好榜样,宫中妃嫔等怎
能不想效尤呢。
(4)女子对于恋爱自由的觉悟宫人们或由良家选入,或由有罪没入
掖庭,春风寂寂,研守宫而自怜,秋雨潇潇,赋长门而魂断。她们生活的苦
楚,白居易《上阳人》颇能描写一二。其诗云:
“……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
打窗声!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愁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
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
这首诗写得极其深刻,宫人之苦可觇一斑。但是当时却有些先觉的宫
人,受不住这样无人道的压制,她们居然起了要求恋爱自由的念头。《唐诗
纪事》有这样几段记载:开元中,颁赐边军纩衣,制于宫中。有兵士于短袍
中得诗曰:“沙场征戍客,寒夜若为眠?战袍经手制,知落阿谁边?畜意多
添线,含情更著绵。今生已过也,愿结后身缘。”兵士以诗白于帅,帅进之
玄宗。命以诗遍示六宫曰:“有作者勿隐,吾不罪汝。”有一宫人自言万死。
玄宗深悯之,遂以嫁得诗人,仍谓之曰:“我与汝结今身缘”,边人皆感泣。
顾况在洛乘春,与三友游于苑中,坐流水上。得一梧叶,上题诗曰:“一入
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况明日于上游亦题诗叶
上,放于波中,诗曰:“花落深宫鹦亦悲,上阳宫女断肠时。帝城不禁东流
水,叶上题诗欲寄谁?”后十余日,有人于苑中乘春,又于叶上得诗以示况。
诗曰:“一叶题诗出禁城,谁人酬和独含情。自嗟不及波中叶,荡漾乘春取
次行!”
这两件事传闻亦稍异。纩袍寄诗亦作为僖宗时事,御沟红叶《通典》
作于祐,后来祐与写诗宫人韩夫人成婚。《云溪友议》则作为韩偓,时代则
仍在明皇时。
两事虽出于小说,我敢断其为真,何以故呢?凡伪造的故事,定要具
二个条件。一个条件是:本有其事,而过甚其词。一个条件是:有相类之事
迹,可以比附。前者如黄帝周公本有发明学术,制作制度的事实,然后来一
切学术制度,无不托为此二人之所创造,就将二人当作箭垛了。后者如汉武
帝本有求仙之事,后人竟造出许多《汉武内传》、《上元夫人传》,所记一切
情节,曲折离奇,像煞有介事,其实皆子虚乌有之谈。现在“纩袍寄诗”、“御
沟红叶”等事,为从前所未有,亦无相类之事,可以比附;且不发生于别朝,
偏发生于宫禁自由的唐代,更可决其非伪。——至于时代及人名,颇有舛异
者,则因这两件事,颇有风趣,为当时文士所乐道,辗转传流,遂有讹错,
我们不但不能因这个缘故,将此案推翻,而观其传流之盛,更足信其为真实。
——时代我证明在僖宗前,因元和时徐凝已有《上阳红叶》诗,咏其事。(5)
文人对于性解放的呼号诗至唐代而极盛,不但艺术方面臻于完美,即内容也
有许多不可磨灭的价值。我曾在唐人诗中发现了一种最宝贵的“人道主义”,
为从来所没有,与后世欧美诸哲之议论,亦若合符节。
“人道主义”下产生两种特别作品,一是描写“征戍之苦”,反对帝王穷
兵黩武的举动,主张“非战论”。一是描写“宫怨”,为可怜被压迫的宫人,
呼号性的解放。
前一项与本文没有关系,且述后一项。从前梁简文帝好为“宫体”诗
文,陈后主、隋炀帝也喜描写宫人生活,但他们除叙述,或描写宫庭乐事之
外,却不注意于宫人内蕴的情绪,唐时便不然了。他们一面写宫人美丽的形
态,一面就写她们幽怨的心理。白居易的《上阳人》,写一个良家女子从红
颜皓齿的时代,选入宫庭,直到白发盈颠,还没见过君王一面。
他写宫人的凄楚,前文已征引了一段,我们读之,能不为她们表深切
的同情吗?杜牧之的《阿房宫赋》虽叙秦宫事,实则暗指本朝而言,王昌龄
的“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凄怨已极,至于李贺的“愿君光
明如太阳,放妾骑鱼撇波去!”是更进一步而要求解放了。
唐因武氏称帝,女权发达,公主等因政治上之胜利,而又谋恋爱上之
自由,风会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