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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御环佩之类,当时仕宦之男子亦佩之。谓之“朝珂”。
《无题》:
“含情春睕晚,暂见夜阑干。楼响将登怯,帘烘欲过难!多羞钗上燕,
真愧镜中鸾。归去横塘晚,华星送宝鞍。”《明日》:
“天上参旗过,人间烛焰销。谁言整双履,便已隔三桥!知处黄金姘,
曾来碧绮寮。凭栏明日意,池阔雨萧萧。”《曲池》:
“日下繁香不自持,月中流艳与谁期?迎忧急鼓疏钟断,分隔休灯灭烛
时。张盖欲判江滟滟,回头更望柳丝丝。从来此地黄昏散,未信河梁是别离!”
《如有》:
“如有瑶台客,相离复索归。芭蕉开绿扇,菡萏荐红衣;浦外传光远,
烟中结响微。良宵一寸焰,回首是重帏!”
这几首诗写在曲江与宫嫔之幽会,事迹显然,不必逐首注解。还有《镜
槛》五排一首。
太长,不全录,只抄它要紧的几句。“斜门穿戏蝶,小阁锁飞蛾。。待
乌燕太子,驻马魏东阿。。岂能抛断梦,听鼓事朝珂?”这首诗与前几首合
看。与宫嫔聚首以至分手的情形,层次井井:(1)夜间至窗下用瑟弦玉珂
为暗号。
(2)因隔院尚有文宗杨妃等,不敢惊动,故上下时蹑足屏声。
(3)进由斜门,幽会则在小阁中。为防人冲进起见,有时下锁。
(4)天微明则潜出。
(5)义山尚有公事待办(开成四年释褐为秘书省校郎),故晨即赴省。
(六)相识宫嫔之返宫曲江离宫建于城外,春夏之际,文宗率领杨贤
妃及宫人等到此居住,秋冬或须返宫,所以义山与宫嫔恋爱时所描写的,不
是细柳新蒲的春景,便是荷花蕉叶的夏景。如《促漏》一诗乃宫嫔入宫后,
春时相寄之诗,“南塘渐暖蒲堪结,两两鸳鸯护水纹。”都足证明宫人非常年
住在曲江。
现在再转过来,看义山怎样写宫人返宫的情景:《无题二首》: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
通。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秋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
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怅惆是情狂!”
这两首诗是宫嫔返内苑后,义山又至幽会之地徘徊而作。“扇裁月魄”见斑
婕好诗“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车走雷声”见《长门赋》“雷隐隐而
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文宗与杨贤妃返宫,宫嫔一概随归。义山于道路
间见其所识之宫嫔,见其羞而以扇自障之态,又以车骑杂沓,虽有语而亦不
能通故云云。(其实这也不过做诗罢了,义山未必有这样大胆,敢邀于路而
与宫嫔通辞。)“斑骓”乃幽会时所骑之马,义山入曲江离宫,有水陆两路:
水路用船,所谓“海客乘槎”便是,陆路用马,所谓“归去横塘晚,华星送
宝鞍”(《无题》)便是。今系马之地,垂柳依然,但人则不见,能不爽然若
失!
第二首写归后之怅惆。似言“侯门一入深如海”,何况宫门?相思亦知
其何益,不过不能不悒悒于衷者,此乃爱情作祟的缘故耳。
《深宫》:
“金殿销香闭绮栊,玉壶传点咽铜龙。狂飚不惜萝阴薄,清露偏知桂叶
浓。斑竹岭边无限泪,景阳宫里及时钟。岂知为雨为云处,只有高唐十二峰!”
《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
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腊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岂知为雨为云处,只有高唐十二峰”言只有曲江离宫可为幽会之地,
返宫后则没有机会了。但义山常在宫墙外巡视、徘徊。虽身无羽翼飞入宫庭
中,但两个情人心心相印,未尝不有如灵犀文理之可通。又《无题》云:“幸
会东城宴未回,年华忧共水相催。梁家宅里秦宫人,赵后楼中赤凤来。冰簟
且眠金镂枕,琼筵不醉玉交杯;宓妃愁坐芝田馆,用尽陈王八斗才。”
这首诗所用故事,最足表明义山自己与宫嫔的关系。“秦宫”见《后汉
书·梁冀传》:“冀爱监奴秦宫得出入妻孙寿所。寿见宫,辄屏御者,托以言
事,因与私焉。”“赤凤”见《飞燕外传》:“后所通宫奴燕赤凤,雄捷能超观
阁,兼通昭仪。赤凤始出少嫔馆,后适来幸;是日连臂蹋地,歌赤凤来曲。”
“宓妃”即甄后,曹子建爱之。后被谗死,后帝以后遗玉镂金带枕示植,植
不觉泣下,乃以枕赐之。渡洛水,见一女子,来与通款曲,植乃作《感甄赋》,
明后帝见之,改为《洛神赋》。见《文选》注。义山与宫嫔返宫后不更相见,
故一则芝田愁坐,一则冰簟且眠,写出无聊之极的心绪。
《无题二首》: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
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姘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
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金翡翠”是被,《楚辞·招魂》篇“翡翠珠被,烂齐光些。”“绣芙蓉”
是帐,鲍照诗“七采芙蓉之羽帐。”此言宫中衾褥帐幔之华美。“刘郎已恨蓬
山远”,用汉武帝求仙故事。言在曲江尚恨不得时常相见。今在深宫,更不
能一通款曲了。第二首“金蟾”、“玉虎”之句,千古无人能解,于今让我来
臆测一下罢。按蟾善闭气,古人用以饰姘,此言宫禁极严,但昔日为烧香事,
我曾混进一次也。“玉虎”是井上辘轳,“丝”为井索,言入宫与宫嫔恋爱极
难,等于汲井底之水,但有辘轳,又有井索,我居然汲水而回了。
再者,所爱宫人之居处,本有一井,则此诗所言乃双关语。“窥帘”见
《世说新语》,“宓妃”解见前。(七)卢氏姊妹
讲了半天义山与宫人的恋爱,他所恋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也不
可不弄清楚的。这一节就专为讨论这个问题。
义山所恋爱的宫嫔,乃卢氏姊妹名飞鸾轻凤者二人,——义山所偏爱
的,乃系轻凤——二人本敬宗舞女,敬宗崩后,文宗纳之后宫,生子宗俭。
这段事迹颇长,分节细论,以免混淆。
(1)飞鸾轻凤
按义山集中有《富平少侯》一诗云:“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
侯。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彩树转灯珠错落,绣檀回枕玉雕锼。
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
徐德泓谓此诗为敬宗作。帝好奢好猎,宴游无度。赐与不节,尤爱纂
组雕镂之物,视朝每晏。《汉书》:成帝始为微行,从私奴出入郊野,每自称
富平侯家人。而敬宗即位,年方十六,故以富平少侯为比。
冯浩极赞成徐氏之说。不过末句徐氏引郭妃,冯氏斥为误,别引苏鹗
的《杜阳杂编》以正之。《杜阳杂编》说:宝历二年(公元八二六)浙东贡
舞女二人曰飞鸾轻凤。帝琢玉芙蓉为歌舞台,每歌舞一曲如鸾凤之音,百鸟
莫不翔集。歌舞罢,令内人藏之金屋宝帐,宫中语曰“宝帐香重重,一双红
芙蓉!”
冯氏谓义山诗指此。此说在冯氏固见考证之精切,而在我们主张“义
山与宫嫔恋爱”论者,也得了绝大的帮助。但考《杜阳杂编》,则“浙东”
二字,作为“oeJ 东国”,宋金*凤二人,系由外国贡来。而翻《唐书·外国
传》,没有“oeJ 东国”之名,《诸帝本纪》,*参藿。。敝。。怠O付烈迳绞ǎ亦
未尝说明二人乃系外国人。我们虽然可以说二人来华已久,已经与华人同化,
但义山是个极细心的人,他既然能拿许多典故,叙述他千变万化的爱史,叙
得洪纤毕悉,巨细无遗;他定然也能用一个相当的典故,点明二人之身出异
国。更考《四库全书提要》之论《杜阳杂编》云:“。。其中述奇技宝物,
类涉不经,大抵祖述王嘉之《拾遗记》,郭子横之《洞冥记》,虽必举所闻之
人以实之,殆亦俗语之为丹青也。所称某物为某年某国所贡,如:日林、大
林、文单、吴明、拘弭、大轸、南昌、oeJ 东、条文、鬼谷、河浚、兜离,
《唐书⊥夤。。ā方晕薮嗣。。。。吨畹郾炯汀罚。。辔奁涫拢*即如夫馀国久并于
渤海大氏,而云武宗会昌元年,夫馀国来贡。。。宾地接葱岭,《汉书》、《唐
书》,均有明文,而云在西海,尤舛迕之显然者矣。。。”
读了《提要》这一段批评,我几乎将《杜阳杂编》所说的话,完全当
做荒渺不经之谈,不去征引它了。但它所记载的飞鸾轻凤二人,在义山诗中
确有其人,确为敬宗舞女,无论如何,我没法否认它,那末,又将怎样办呢?
于是我想《杜阳杂编》中国名,虽然杜撰,却也有些是真的:如女蛮国、新
罗国、于阗国。。都是史乘上所载的。也有些是根据小说而来的:如吴明见
《洞冥记》“吴明之垅”;其述大轸国,则引《山海经》的合邱,禺橐两山;
“oeJ 东国”必就是中国的斩ā0础皁eJ”字本音制,但《正韵》作之列切,
*粽郏。。“浙”同;所以浙江又可以唤做oeJ 江。义山诗中既有鸾凤等度耍
。。。。谡愣ǖ闹ぞ荩*我们正不妨揭穿苏鹗的狡狯,将他的“oeJ 东国”改正
为“浙东。”——他杜撰国名中的南*。。。。。。必就是江西省的南昌,其余国名,
亦必另有根据。如果读者嫌苏鹗的《杜阳杂编》,皆不经之谈,不愿意借重
于它,那也不要紧,总之我们知道敬宗时浙东曾进贡舞女二人,一名鸾,而
一名凤,那就够了。
不过为便利起见,我此文的借证,仍写作《杜阳杂编》,因为它所说的
和义山诗太相吻合了,我不能不承认它是事实。
但何以要说敬宗崩后,飞鸾轻凤为文宗所纳呢?则以蒋王宗俭乃卢氏
姊妹之一——轻凤——所生之故。按唐穆宗有五个儿子,有三个做了皇帝—
—敬宗、文宗、武宗。——敬宗崩时,寿仅十八,后宫佳丽,当然归阿弟享
受,所以鸾凤二人成为文宗后宫中人了。如说这种乱伦之行,非帝王所宜有,
文宗尚称贤君,似不如此。则不知名教之说,宋儒后始严,唐时尚不注重。
唐太宗一代英主,杀其弟元吉,尚纳其妃,何况鸾凤二人,仅为敬宗舞女,
纳之后宫,何伤于名分呢?
(2)何以知义山所恋爱之宫嫔即飞鸾轻凤二人?义山诗中屡用“鸾”、
“凤”字样,这不能说他无所用意。例如《鸾凤》:
“旧镜鸾何在,衰桐凤不栖。金钱饶孔雀,锦段落山鸡。王子调清管,
天人降紫泥。岂无云路分,相望不应迷。”“鸾”指轻鸾。“衰桐凤不栖”谓
文宗方宠幸杨贤妃,对于旧日宫嫔,恩泽大不如前,不常临幸。此句与“桐
拂千寻凤要栖”可相呼应,不过此处“凤”指文宗,而那首诗之“凤”字则
义山自指罢了。“天人降紫泥”谓飞鸾轻凤以宫嫔之贵,而肯纡其身分,垂
青寒士,岂非如天上神仙,下降尘世。末两句言我等身分悬殊,岂无贵贱之
别,不过相爱既挚,也顾不得许多。“孔雀”或以比入宫的富有金钱之勋贵
子弟(此语稍误续编已更正)。“山鸡”则义山自比。山鸡文彩,虽亦辉煌,
究差鸾凤几等。而鸾凤不以为嫌,引为同类,岂能无感于中?《凤》诗“未
判容彩借山鸡”与“锦段落山鸡”,是同样感激涕零的笔法。
如果说义山此诗乃咏真鸾真凤,则诗之后四句,说的是什么呢?
当时曲江离宫大讲开放政策,梦游天宫的倒很不少,流品亦颇杂,义
山更有《蝇蝶鸡麝鸾凤等成篇》一诗:“韩蝶翻罗幕,曹蝇拂绮窗。斗鸡回
玉勒,融麝暖金釭。玳瑁明书阁,琉璃冰酒缸。画楼多有主,鸾凤各双双。”
诗中“鸡”自指。“韩蝶”“曹蝇”指韩曹二姓,“麝”指谢姓。
离京后,回念宫中事及鸾凤二人,有《当句有对》一诗:“密迩平阳接
上兰,秦楼鸳瓦汉宫盘。池光不定花光乱,日气初涵露气干。但觉游蜂饶舞
蝶,岂知孤凤忆离鸾?三星自转三山远,紫府程遥碧落宽!”
“平阳”乃公主之宅,见《汉书》。“上兰”见《西征赋》。颜师古注曰:
“上兰,观名,在上林中。”这一句诗正说明当时得入宫庭与宫嫔发生恋爱,
乃由女道士等之携带,而女道士即系出家修道公主观中的人。“密迩”、“接”
等字,可见离宫道观之相近。
“秦楼汉宫”明指宫殿。“鸳瓦”见《邺中记》:“邺中铜雀台,皆鸳鸯瓦”。
白居易亦有“鸳鸯瓦薄霜华重”之句,乃指帝王家瓦而言。
《丹丘》一绝,也是义山西游时忆念轻凤之作。诗云:“青女丁宁结夜
霜,羲和辛苦送朝阳。丹丘万里无消息,几对梧桐忆凤凰。”
《凤》:
“万里峰峦归路迷,未判容彩借山鸡。新春定有将雏乐,阿阁华池两处
栖。”
据此二诗,义山与飞鸾轻凤二人虽都认识,而偏爱者实为轻凤。“将雏”
等语可见义山作此诗时,轻凤已有娠,但非蒋王宗俭,因为宗俭于开成二年
封王,此时早已出世了。《唐书》称文宗有二子四女,或者后来生了一个女
孩子(更正见后《药转》诗解)。
(3)何以知飞鸾轻凤之姓为卢?
按敬宗纳飞鸾轻凤,史无明文,《杜阳杂编》亦未著二人之姓氏。但我
于义山诗曾寻出许多凭证,敢断定她二人姓卢。
义山《富平少侯》确系刺敬宗,结句“新得佳人字莫愁”亦确系指飞
鸾轻凤二人。按莫愁乃洛阳女子,姓卢。必鸾凤二人亦姓卢,故义山始以莫
愁相比。
现在为容易明白起见,将梁武帝《河之水》全诗录存于下:
“洛阳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
头。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
头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提履箱。人
生富贵何所望?恨不早嫁东家王!”
义山《代应》一绝云:“本来银汉是红墙,隔得卢家白玉堂。谁与王昌
报消息,尽知三十六鸳鸯。”
《楚宫》(一作《曲水闲话旧事》):“月姊曾逢下彩蟾,倾城消息隔重
帘。已闻佩响知腰细,更辨弦声觉指纤。暮雨自归山悄悄,秋河不动夜厌厌!
王昌且在东墙住,未必金堂得免嫌。”
《春日》:
“欲入卢家白玉堂,新春催破舞衣裳。蝶衔红蕊蜂衔粉,共助青楼一夜
忙!”
《细雨》:
“帷飘白玉堂,簟卷碧牙床。楚女当时意,萧萧发影凉!”还有《马嵬》: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对雪》:“又入卢家妒玉堂!”《谑
柳》:“玳梁谁道好,偏拟映卢家!”但看义山诗中用卢家故事,形容他和宫
嫔恋爱,如此之多,则谓轻凤姊妹非姓卢竟不可了。
“王昌”乃义山自比,王昌与卢家的关系,唐人诗中常用,后来便不可
考,想系有许多书籍和故典,今已不传的缘故。王灼《碧鸡漫志》为这事很
用了一番考据的功夫,结果说“东家王”即王昌。我以为很有道理。又义山
诗“三十六鸳鸯”,王灼以为即古乐府“鸳鸯七十二。”三十六者,三十六双,
即七十二只也。古乐府《相逢狭路间》篇“。。黄金为君门,白玉为君堂。。
入门时左顾,但见双鸳鸯。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就诗中“白玉为君
堂”一语观之,可知此诗亦为卢家作。这段话,我也认为有理,不过王灼虽
考出“王昌”、“三十六鸳鸯”与卢家莫愁的关系,却不知道义山诗是说的什
么,以为有慕于有夫之妇,又以为有慕于娼妓,那就错了。
如说“卢”乃莫愁夫家之姓,非本身之姓,不可如此用者,那就未免
太拘泥,“一声卢女十三弦,早嫁城西好少年”
(徐凝诗),古人早将“卢莫愁”三字打成一片了。(4)何以知宗俭
为卢氏所生:《唐书·诸皇子列传》,言文宗仅有二子。旧书言王德妃生永,
宗俭为何人所生,竟未说起。新书始言其为后宫所生。今义山之写所恋爱的
宫嫔,处处表示她有一个儿子。《无题》云:“近知名阿侯,住在小江流。腰
细不胜舞,眉长惟是愁。黄金堪作屋,何不作重楼”。
《拟意》云:“怅望逢张女,迟回送阿侯”,“夫向羊车觅,儿从凤穴求。”
梁武帝《河之水》歌有“十六生儿字阿侯”之说。义山既以卢氏比莫愁,自
然要将他生的儿子,比为阿侯。文宗除太子永及蒋王宗俭外,更无男儿,所
以知道宗俭是卢氏所生。《无题》“近知名阿侯”之“名”字疑有误:一则文
理不通,二则阿侯乃男性,而腰细眉长云云,则为女性之形容词,或是“召”
之讹乎?
但庄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