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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是……间桐脏砚吗?”
对面的年轻男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好像老头子一样乐呵呵地连声答应道:
“没错没错,正是老朽。
远坂家的家主,爱因兹贝伦家的圣女……还有圣堂教会的监督者哟,你们为何一同打上门来了?”
虽然间桐脏砚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年轻人,但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还有处变不惊的态度。的确像是一个人生阅历极其丰富的老人。
言峰璃正对于在六十年前就是一副干尸模样的间桐脏砚为什么突然返老还童了这点还蛮有兴趣的,不过就在他开口之前,在联合作战中几乎就没有主动开过口的楚轩却意外地抢先对间桐脏砚说道:
“我爱因兹贝伦家从未与远坂家联合起来施行阴谋诡计,我们只是因为间桐家严重违反了圣杯战争的正常秩序。才决定暂时停止圣杯战争,共同讨伐间桐家。
间桐脏砚,你该不会忘记三天之前的深夜,你曾经做过些什么吧?”
听到楚轩如此义正辞严的指责,间桐脏砚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又讨人厌地“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不过,爱因兹贝伦家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吧?远坂家……呵呵……
嘛……不过事已至此,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这里有两个严重的误会,一个就是间桐一方和远坂一方对“三天前的深夜”所指代的事件产生了误会,另一个就是远坂一方对间桐脏砚所说的“爱因兹贝伦家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所指代的事件产生了误会。
在间桐脏砚看来,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只不过是以他曾经在三天前的深夜,潜入冬木市民会馆里“非法”召唤第八个servant为借口,打算先联手将间桐家从这次圣杯战争中踢出局罢了。
而只要严重衰败的间桐家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没能取得圣杯,等看起来什么时候归西也不奇怪的间桐脏砚死后,再过六十年的下一次圣杯战争中,间桐家的后代应该已经完全变成了普通人,间桐家就自动被从“御三家”中剔除了。
——只不过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不清楚,间桐脏砚凭借着不断更换身体,已经活了二百年,虽然现在他更换身体的速度过来越频繁了,但只要多“准备”些备用的躯壳,就算再活二百年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在远坂一方看来,间桐脏砚承认了他们的指责,也就是承认了从三天前的深夜里开始的,接连两天发生的模仿开膛手杰克的猎奇杀人事件,是他指使他的servant——职阶为Berserker的开膛手杰克作下的,为了赢得圣杯战争他已经不择手段了。
——就像间桐脏砚自己所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他成功获得了圣杯,到底谁对谁的争论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而“爱因兹贝伦家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这句话,间桐脏砚的意思是他已经发现了爱因兹贝伦家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就已经违规召唤过第八个servant的事情,而他只不过是在重复爱因兹贝伦家之前所做过的事情罢了。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理由而被其他人共同讨伐的话,那早在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家就该被讨伐了。
不过上一次爱因兹贝伦家的作弊行为直到最后也没有被任何人抓到尾巴,间桐脏砚也只是推测出了那件事,但没有具体的证据,而间桐脏砚这次则是被其他人当场抓住了,那么也只能凭借实力来硬杠惩罚了,所以他也懒得再和爱因兹贝伦家进行无用的互相指责。
但是在远坂一方看来,间桐脏砚的意思是虽然他指使自己的servant袭击了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派出的“工作人员”们,但爱因兹贝伦家同样违规召唤出了第八个servant,双方半斤八两,只不过爱因兹贝伦家和同样打了擦边球,收了身为原来应该“中立”的监督者的儿子当弟子的远坂家狼狈为奸,打算凭借着实力强行消灭间桐家。
既然如此,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双方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战败的那一方就是有错的一方。
尽管间桐一方和远坂一方的误会是因为他们心里面都有鬼,但如果不是楚轩的这番指责非常巧妙地挑动了双方心中的鬼,再加上他已经直接毁掉了间桐邸,让双方的“仇恨”不可能再轻易化解了,这两个“老邻居”、“老朋友”谈着谈着还真有可能发现这其实是误会。
66怀疑
“哼……凡人的智慧……”
面对已经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的间桐一方和远坂一方,完成了挑拨之后便悄悄退到了“联军”后面的楚轩面无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镜,语气异常淡漠地说道。
因为之前他已经完成了摧毁间桐家的魔术要塞的任务,所以现在也该轮到远坂一方出力了,就算没有楚轩这边的贞德担任mt,远坂一方的servant二打一解决berserker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果大家不联手,难道拥有rider和lancer的master就不用设法消灭berserker了吗?
所以说,ru沟都是挤出来的,人都是逼出来的……啊,后半句话绝对不是那种十分粗俗的意思。
“没想到,除了亚瑟王之外,开膛手杰克竟然也是女性……
相比之下,我们的servant简直太过正常了呢。”
在命令美杜莎和伊丽莎白巴托里出战之后,远坂时臣盯着对面那个额头上带有金色独角的奇怪饰品的美少女berserker,有些自嘲地对身边的言峰父子说道。
的确,远坂一方前后已经契约过了四个女性servant,但就算是最不正常的lancer,其性别在历史传说中也没有任何异议,而爱因兹贝伦家和间桐家的servant,却都是明明大家以为应该是男性,但事实上却是女性的奇葩类型。
而且……最让远坂时臣窝火的是。在白天的正面战场上,应该没有几个比爱因兹贝伦家的亚瑟王更强的战士了。而在夜晚的敌后战场中,也应该没有几个比间桐家的开膛手杰克更恐怖的暗杀者了。
难道说。这个世界只有奇葩才能够生存吗?如果不够古怪,就只有一辈子的龙套命吗?
“对方的berserker看起来的确弱得很,师父您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这个开膛手杰克果然不擅长白天的正面战斗。”
总是面无表情,严肃得爱因兹贝伦家的楚轩有的一拼的言峰绮礼好像没有体会出远坂时臣的幽默,一本正经地发表了对敌人的servant的看法。
“确实,如果是以berserker的标准来看,间桐家的berserker太冷静——也太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不必杀死间桐家的master。就能够消灭掉berserker。”
战场上的局势让远坂时臣也表示了乐观,而对于完全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失败者,他乐意保持自己贵族式的宽容和仁慈。
更何况间桐家再怎么说也是“御三家”之一,从身份上是与远坂家平等的贵族,就算大家在某些方面有利益冲突,也终究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而不轻易地对其他贵族赶尽杀绝,这正是贵族所拥有的诸多“美德”之一。
或者说,这就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潜规则。只要自家不在弱势的时候被赶尽杀绝,凭借着贵族的底蕴,以后家族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在某个天才后代的领导下复兴,暂时的隐忍和蛰伏都是为了重新崛起而积蓄力量。就算一直没能等到chun天,在寒冬的最后一日饿死也冤不得别人。
为此,自家最好也不要在强盛的时候对其他家族赶尽杀绝。起码不能引起整个圈子的反感,以免在盛极而衰之后不仅尝到“墙倒众人推”的苦果。还被人拉清单、找后账。
“不过……那个berserker好像明显是正面战斗的类型,她真的就是那个使用‘诅咒’将被害者的腹部剖开。并取走心脏的开膛手杰克吗?
另外,在她的某些伤口中,露出来的并非人类的血肉,而是机器人一样的带火花的导线,这个servant不像是人类,倒更像是……人造人?”
同样始终关注着战场的言峰璃正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本能地感觉出了异常之处,他的话让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纷纷皱起了眉头。
——随着战斗的进行,他们多多少少也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间桐家那个经常发出尖锐吼叫的berserker使用的武器是缠绕着电流的圆头战锤,不管是从武器上还是战斗风格上来看,都不太符合开膛手杰克的传说。
但是,现在也没有证据能完全否定她就是开膛手杰克。
既然如此,就算是他们猜错了,战斗也得继续下去,berserker也必须被打倒,双方现在都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并不是他们对间桐脏砚说一句“对不起,我们搞错了”就可以息事宁人的。
何况……他们本来不也是打着“就算猜错了,也可以完全无忧地消灭掉间桐家的berserker,并刺探爱因兹贝伦家的servant情报”的主意吗?不管事实是怎样的,他们都不会吃亏。
“阿尔托莉雅、贞德,等会看到敌人的servant好像即将释放宝具的时候,就立即带着我和爱丽全速后退,在宝具的作用范围确定之前都不要停下来。
起码……退到一百二十米之外。”
就在远坂一方开始有所怀疑的同时,好像“避嫌”一样与远坂一方拉开了三十几米的距离,站在距离战场接近七十米的房顶上观战的楚轩语气平静地对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如此吩咐道。
“你是说……那个berserker的宝具很有可能是大范围攻击的类型吗?
难道你已经看出了那个奇怪的servant是什么来历?”
身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阿尔托莉雅有些好胜地稍微挑起眉头,琢磨起楚轩的话来。
虽然她的心里面已经承认了楚轩的“军师”地位,在战场上也会毫不犹豫地服从楚轩的任何命令,但平时想要让她变成像爱丽斯菲尔那样对楚轩百依百顺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明知道自己的智慧和楚轩的智慧有很大……有那么一点点差距,她也不会放弃duli思考。
与之相反的,虽然同样是优秀指挥官,但却是在依靠“启示”这一技能“作弊”的贞德则很听楚轩的话,也许是因为在这两天的空闲时间里,楚轩一直有在辅导她……不,是辅导蕾缇希娅的数学功课的缘故。(未完待续……)
67同归于尽
“哼……看来今天我间桐家不得不退场了,不过远坂时臣哟,如果你们和爱因兹贝伦家的实力平衡被打破了,你又如何是好呢?”
随着战场上的berserker表现得越来越捉襟见肘,一直老神在在的间桐脏砚终于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可是远坂时臣对他的话却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受到这只老虫子的蛊惑。
虽然间桐脏砚所说的“如果”的风险的确是存在的,但如果只是因为害怕“如果”就瞻前顾后的,那就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只要远坂一方没有servant在与berserker战斗的时候反倒被消灭,他们和爱因兹贝伦家的实力平衡就没有被打破,哪怕两个servant都重伤,只要借助令咒的强大魔力就能瞬间恢复。
而令咒……加上监督者奖励的那一个,爱因兹贝伦家的楚轩有三个,另外一个servant可能存在的神秘master最多也只有三个,但远坂一方可以有十多个。
——当然,如果真到了必须明目张胆地作弊的时候,远坂时臣就必须要保证言峰璃下……还有言峰绮礼今后不被圣堂教会追究责任,不过对于圣杯这个万能的许愿机来说,这大概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以两个令咒下令:
牢牢束缚住面前的两个敌人!
以令咒下令:
解除全部限制,以最大威力发动宝具‘磔刑之雷树’,将敌人消灭干净!”
看到远坂时臣完全不为所动。铁了心要借此机会先干掉berserker,间桐脏砚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直接将三个令咒全部用掉,以期全灭远坂一方的两个servant。
就算远坂一方也及时地使用令咒强化了防御。导致威力增强了的“磔刑之雷树”没能消灭这两个servant,还有爱因兹贝伦家可以为他“补刀”。
如果爱因兹贝伦家真的恪守盟约,没有趁着远坂家和间桐家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那只能算他间桐脏砚倒霉了。
“嗷呜呜呜——!”
虽然一直发出刺耳尖叫,但却被伊丽莎白?巴托里的死亡歌声完全压制住了的berserker在令咒的支持下,终于再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她将圆头的战锤往地面上一掼,然后无脑地张开双臂向lancer和rider扑了过去。
“糟!被麻痹了!”
原本,使用长枪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和使用两把带链短剑的美杜莎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个利用长兵器和音波攻击的优势缠住使用战锤的berserker。另一个则不停高速地在berserker身边游走偷袭,但此刻她们却发现,那只战锤上原本对她们没有多少威胁的电流却瞬间放大,直接缠绕到了她们的身上。
“后退!”
这时,离战场最远的楚轩小声地向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下达了命令,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并不清楚berserker的宝具威力,他们仍旧站在原地,迅速地使用令咒下达命令,以抵消间桐脏砚的令咒效果。
但是。尽管远坂一方已经下令让servant带着他们全部脱离,他们的servant却仍然没有移动,这个令咒只不过是解除了电流的麻痹效果罢了,可是就在他们下达命令的这两秒钟时间里。放弃了武器的berserker已经手脚并用地将她面前的两个敌人牢牢地缠住了。
“呼——!”
berserker身上的魔力突然如浇了油的火焰一样迅速地高涨了起来,然后这些魔力不断以螺旋的轨迹上升,以berserker为中心。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魔力龙卷风。
“呜呜呜——!”
berserker那响亮的悲鸣声不知道是想要表达些什么,不过她真正的master间桐雁夜只是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双目无神地站在间桐脏砚的旁边,视线的焦点完全没有停留在旋涡中央的servant身上。一如制造出了她的“父亲”——弗兰肯斯坦。
被父亲当作怪物的人造人少女弗兰肯斯坦的悲鸣响彻了天际,将天空中的云彩也撕裂了开来,魔力龙卷风的巨大风压将白云搅成了一丝丝碎絮,看起来既壮观又恐怖。
在地面上,弗兰肯斯坦立起来的战锤尾部的翅片如同风速仪一般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一条条粗壮的电流被激发了出来,好像海葵的触手似的,不停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捕捉住某个靠近的猎物。
“以令咒下令:全力防御敌人的攻击!”x2
就在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一边后退一边使用了第二个令咒强化servant的防御力的时候,本来应该被夺去智力无法说话的berserker弗兰肯斯坦,却对咬着牙用力地殴打着她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和面无表情的美杜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有些结巴地说道:
“跟我、一起走吧!”
“嗞啦啦啦……”
弗兰肯斯坦的战锤放射出了一道极其粗壮的电柱,刺目的蓝白色光芒迅速地扩大,将三个纠缠在一起的servant淹没了。
不过这电柱并没有就此停下,它依旧不断吞噬着四周的所有物体,直到将半径百米内的一切都电离成了等离子体——也叫做电浆体。
“这简直……真是太恐怖了。”
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刚刚形成的电浆地狱,圣女贞德不由得变了脸色,虽然她自己并不畏惧这种攻击,但是对于身为普通人的蕾缇希娅来说,单单是这种只在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攻击效果竟然变成了现实这一点,就足以令她战栗了。
——虽然之前蕾缇希娅也曾见识过同样威力的excalibur,但那种感觉上“不太科学”的魔法攻击不管威力有多大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与现代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电流竟然也能够产生如此之大的威力,却让她重新认识到了“科学”的恐怖。(未完待续。。)
68终于倒下的爱丽斯菲尔
“在这种攻击之中,就算是使用令咒强化了防御的servant,也未必能够存活下来吧。”
站在贞德身边的阿尔托莉雅一脸严肃地望着面前这半径百米的电浆地狱,颇为感慨地说道。
她是在为与两倍……四倍于己敌人同归于尽的Berserker感叹吗?不得不说,这种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的确很让人敬佩。
但遗憾的是,她在这一幕中再次充当了背景——而且还是反面人物。
“使用令咒增强了的那部分威力,在理论上会和使用令咒增强了的那部分防御互相抵消,是否能够存活就要看servant自身的防御力了。
相比之下,Lancer应该更有可能存活。”
楚轩面无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镜,异常平静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就像是在猜电视上的智力竞赛中谁能够胜出一样。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哪一方也不支持,他只是来看个热闹的。
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也许全都死光光是最好的结果,起码可以省得他亲自动手补刀了。
“楚轩……接下来……女儿们……就拜托你了……”
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地站在楚轩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