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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惠珠一想也对,便道:“也罢,但大娘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不觉得累么?”
寇氏道:“不,我一点也不累。”
丘惠珠道:“既如此,我们就走吧。”
归志彪道:“什么时候回来?”
丘惠珠道:“明天中午左右吧。”
归志彪道:“路上要小心啊!”
丘惠珠道:“小妹知道。”
当下,她又带着寇氏连夜往上游赶来。
寇氏的确能够走路,她虽然无法奔跑,伹一路上都无需丘惠珠搀扶,而且毫无疲困之色。
丘惠珠对此十分佩服,笑道:“大娘,你身体不错呀!”
寇氏笑道:“还好。”
丘惠珠道:“一般像大娘这个年纪,要她走一天—夜的路,一定吃不消。”
寇氏道:“我年轻时经常走路,故不以为苦。”
丘惠珠道:“大娘以前卖唱,是否也要到处奔波?”
寇氏道:“当然啊!从这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常常要走好几天,苦死了。”
丘惠珠道:“大娘会唱很多歌曲吧?”
寇氏道:“现在都忘啦。”
丘惠珠道:“华云翔说曾经听大娘唱过一首歌曲,他说大娘唱得很好。”
寇氏笑笑道:“心情发闷时,偶尔唱一唱,说到好听,那可是笑谈了,像我这样的年纪,嗓子已经不行啦!”
丘惠珠道:“大娘太客气了。”
寇氏道:“我倒记不起云翔何时曾听我唱过……”
丘惠珠道:“他说有一次与跛脚仙老前辈去大娘住处,走到屋外,正好听到大娘在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那首歌。”
寇氏笑哦一声道:“那首歌的歌词取自卜算子,歌名叫‘忆旧’,歌曲是先父编的,姑娘也知道这首歌?”
丘惠珠道:“知道,底下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是这样么?”
寇氏道:“正是。”
丘惠珠道:“大娘唱这首歌有何心意?”
寇氏道:“没什么,兴之所至,随口唱一唱罢了。”
丘惠珠道:“大娘当年和大叔一定十分恩爱,对不?”
寇氏叹了口气道:“唉,那已成过往云烟了,提他则甚!”
丘惠珠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笑道:“大娘,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寇氏道:“好,你说吧。”
丘惠珠羞涩地道:“我们女孩子……可以喜欢一个男人么?”
寇氏道:“这本来是为礼教所不许的,但情窦一开,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丘惠珠道:“大娘是说可以?”
寇氏道:“当然可以,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情爱一事苦多于乐……”
丘惠珠道:“怎么说呢?”
寇氏道:“因为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负心汉和薄情郎。”
丘惠珠惊讶道:“是么?”
寇氏道:“是的,当他需要你的时候,会对你指天发誓,说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此情永不渝的甜言蜜语,但当他占有了你之后,可能会突然不告而别,弃你于不顾,把无穷无尽的痛苦留给你!”
丘惠珠心惊道:“啊,男人都这样坏么?”
寇氏道:“大多如此。”
丘惠珠脱口道:“以大娘的看法,华云翔是不是也是这类男人?”
寇氏道:“恐怕也是吧。”
丘惠珠不服,说道:“可是,我看他很好呀!”
寇氏道:“男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毛病:用情不专,喜新厌旧!”
丘惠珠咬咬樱唇道:“我想华云翔应该不会……”
寇氏笑道:“你喜欢她,是不?”
丘惠珠脸上一热,害羞地道:“不,我没有,我……我……”
寇氏吃吃一笑道:“你别骗我,我看得出来!”
丘惠珠羞答答道:“真的,我不会喜欢他的,因为……因为……”
寇氏道:“因为什么?”
丘惠珠道:“因为有人在喜欢他了,我不好意思再插进一脚。”
寇氏道:“你说的是涂姑娘?”
丘惠珠点点头。
寇氏道:“云翔知道么?”
丘惠珠道:“他应该知道,不过他说没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
寇氏道:“不对,当你爱上一个男人时,任何力量也阻止不了你,所以你说不好意思插进一脚,我可不相信!”
丘惠珠羞笑道:“大娘既这样说,我也不骗你,但是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寇氏道:“你要听听过来人的意见么?”
丘惠珠点头道:“是的。”
寇氏道:“那么我教你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可以消除一切痛苦。”
丘惠珠急道:“你快说!”
寇氏道:“下定决心不要喜欢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嫁人,这样就永远没有痛苦!”
丘惠珠大出意外,轻啊一声道:“这……这真是个好办法么?”
寇氏点头道:“不错,唯有如此,才不会痛苦!”
丘惠珠感到万分迷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大娘,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寇氏道:“绝对不是!”
丘惠珠道:“但为什么呢?”
寇氏道:“嗯!”
丘惠珠道:“为什么你认为男女相悦是一件痛苦的事?难道说你和死去的丈夫以前过的不是恩爱的生活?”
寇氏道:“是的。”
丘惠珠道:“他对你不好?”
寇氏叹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的丈夫并没有死,他在我生下头一个儿子之后,就弃我而去,另觅新欢去了!”
丘惠珠吃惊道:“啊,他为何如此薄情?”
寇氏道:“他天性如此,我只恨自己瞎了眼而已!”
丘惠珠道:“他现在在哪里?”
寇氏道:“不知道。”
丘惠珠道:“他叫什么?”
寇氏摇摇头道:“不说也罢,这都是已成过去的事了,提起来只有痛苦。”
丘惠珠很表同情地道:“想不到大娘竟有这样不幸的遭遇,难怪你会把情爱视为痛苦之事。”
寇氏苦笑道:“但我现在已不痛苦了,因为我心已死。”
丘惠珠道:“不过,话说回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若照大娘这么说,那么大家都不婚嫁怎么成呀?”
寇氏道:“要芸芸众生勘破情关自非易事,所以有人把人生比喻为苦海就是这个道理,人是很难脱离苦海的。”
丘惠珠觉得她的“道理”似是而非,但不好意思提出反驳,不由沉默下来。
寇氏突然笑道:“丘姑娘,你如果喜欢云翔的话,待他脱险回来的时候,我替你说一说怎样?”
丘惠珠忙道:“不,不要……”
寇氏微笑道:“真的不要么?”
丘惠珠道:“我怕涂姑娘会生气……”
寇氏道:“这是免不了的,所以这也需要勇气,如果你认为情爱重于友谊,你就不必顾虑,反过来说,如果你认为友谊重于情爱,那就赶快打消念头。”
丘惠珠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娘以为我应该重视情爱还是友谊呢?”
寇氏道:“这要由你自己去做决定了。”
她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认为爱人不如被人爱的好。”
丘惠珠道:“大娘是说,等华云翔主动向我表示?”
寇氏道:“不,我是说眼下正有一人在喜欢你,他已爱得你发狂,而你却不知道。”
丘惠珠愕然道:“谁?”
寇氏道:“归志彪。”
丘惠珠失笑道:“大娘说笑话么?”
寇氏道:“不,我看得出来,他真是喜欢你,只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所以没发觉罢了。”
丘惠珠唇一披道:“他的样子又粗又野,我才不喜欢他!”
寇氏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但根据我的经验,你嫁给华云翔绝不如嫁给归志彪的好。”
丘惠珠道:“怎么说啊?”
寇氏道:“因为英俊的男人最靠不住,他自命风流……”
丘惠珠忙道:“不,华云翔绝不是这种男人,他很规矩诚实咧!”
寇氏笑道:“现在看来的确规矩诚实,但将来可能就会变啦!”
丘惠珠道:“不,我想不会。”
寇氏道:“我那个负心汉在娶我之前,也表现得很规矩诚实,但到了后来……唉,不说它了!”
丘惠珠也没再启口,陷入沉思之中。
午夜时分,两人始抵草屋。
丘惠珠一看屋里未点灯,不敢立刻进入,先在门口喊道:“叶镖师,你们在么?”
屋中无人答话。
丘惠珠怕屋里埋伏着敌人,便向寇氏道:“大娘站着别动,待我先入屋察看一下。”
她上前推开屋门,探头向里面望望,不见有何异状,才跨入厅堂,找到火折子,把供案上的两盏油灯点亮,再拿起一盏进入两边房中及后面厨房察看一遍,见谢辉三人不在屋中,也无发生变故的痕迹,心中甚惑不解,当下转到厅堂道:“大娘可以进来了。”
寇氏移步走入,问道:“他们不在么?”
丘惠珠道:“不在。”
寇氏道:“奇怪,他们哪里去了呢?”
丘惠珠道:“不是已去紫竹林地狱庵,便是去鬼门关搜索杀人魔,再不然便是已被杀人魔杀害了。”
寇氏吃惊道:“他们若要去地狱庵,一定会顺路去告诉归志彪一声,是不是?”
丘惠珠道:“应该如此,但也可能他们由此直接过江,因为他们有马匹存在对岸一处村庄上。”
寇氏一哦道:“可是,这附近并无渡船可过江呀。”
丘惠珠道:“渔船呢?”
寇氏道:“渔船虽有一些,但他们很少载人过江。”
丘惠珠道:“给他们船资还不愿意?”
寇氏道:“要多给一些才肯。”
丘惠珠道:“谢镖师他们三人不会节省船资的,我看八成是乘渔船过江去了,因为他们既已获悉杀人魔可能躲在地狱庵中,自无再去鬼门关搜查之理。”
寇氏点点头,说道:“你坐一下,我去生火煮些东西来吃。”
说毕,下厨去了。
丘惠珠又到屋外四周察看一番,未有任何发现,才转回屋里,进入厨房,向正在淘米下锅的寇氏道;“屋外也没有什么,看情形他们是走了。”
寇氏道:“他们也太心急,要走也该去通知归志彪一声才对。”
“砰!砰!砰!”丘惠珠正要答话,忽听屋门外有人在敲门,不禁面色一变道:“谁来了?”
寇氏也为之一呆道:“奇怪,三更半夜,还有谁会到这里来?”
“砰!砰!砰!”
敲门声又起!
丘惠珠抽出玉箫,低声道:“我去看看!”
她轻步来到厅上,靠近门边,发问道:“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是我,丘姑娘请开门。”
丘惠珠听不出对方是谁又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答道:“老朽磨刀老人。”
丘惠珠一听是磨刀老人,心中大喜,急忙打开屋门,笑道:“原来是您老人家,快请进来!”
磨刀老人含笑而入,说道:“姑娘觉得很意外吧?”
丘惠珠笑道:“正是,您老人家是从哪里来的?”
磨刀老人道:“老朽到此已有数十天,只是没跟你们见面而已。”
他转对寇氏拱拱手,笑道:“这位想是华云翔的义母寇女士?”
寇氏一福道:“是的,老先生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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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群雄聚会
磨刀老人在一张竹椅上坐下,笑嘻嘻道:“老朽刚刚在山上发现这屋中有灯光,所以过来看看……”
丘惠珠道:“您老人家既已来了数十日,怎么不现身跟我们相见?”
磨刀老人笑道:“老朽不愿被杀人魔发现,跟你们在一起,难免被敌人发现。那时要想反过去发现敌人就不容易了!”
寇氏还不知磨刀老人是何来历之人,便笑着插口问道:“丘姑娘,这位老先生……”
丘惠珠道:“他是华云翔父执辈,叫磨刀老人,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助华云翔的武林高人。”
寇氏道:“原来是磨刀老人,我曾听云翔提起,今天能见到您老人家,真是高兴,希望您老人家多多拔刀相助,赶忙把云翔救回来。”
磨刀老人听了面色一变,惊诧道:“华云翔怎么了?”
丘惠珠道:“他被杀人魔抓去了。”
磨刀老人霍地站立起来,不胜骇异地问道:“是在何处被抓去的?”
丘惠珠当下便将发现姐妹会总会址地狱庵,及寇氏被掳等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磨刀老人骇然道:“杀人魔把他怎样了?”
丘惠味道:“大既不致杀害他,只要把他关禁一段时日而已。”
磨刀老人扼腕长叹道:“唉!早知如此,老朽该早日现身跟你们相见才是!”
丘惠珠问道:“您老人家都在何处?”
磨刀老人道:“老朽认为距离七月一日已经不远,杀人魔必然会在鬼门关上出现,故悄悄的躲在鬼门关上一处很隐蔽的地方等待,前几天华云翔领谢、叶、邓三人上鬼门关观看石雕人像时,老朽本想现身相见,但后来一想,还是认为单独行动较易发现杀人魔的踪迹,老朽要是在那天现身,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丘惠珠道:“华云翔也说老人家可能会来,但没想到您老人家早已到了。”
磨刀老人道:“老朽在鬼门关上窥视二十余日,鬼也没见到一个,这两天放弃守株待兔,每天夜里出来四处看看,才知道杀人魔已经干了不少事情。”
丘惠珠道:“您老人家发现了什么?”
磨刀老人道:“发现了五具尸体。”
丘惠珠吃了一惊道:“啊,是谁被杀害了?”
磨刀老人道:“其中三个是谢,叶、邓三人,其余两个老朽不认识,大概是想来瞧热闹的,却不幸被杀人魔杀害了。”
丘惠珠骇然一震道:“啊,谢镖师三人遇害了?”
磨刀老人颔首道:“是的,他们的尸体被吊在财上,树身上有杀人魔刻下的警语——”
丘惠珠抢着道:“警语是:‘擅闯鬼门关者的下场’是么?”
磨刀老人道:“正是,姑娘怎么知道?”
丘惠珠道:“是怪驼尉迟不直说的,他说死神派他们把守鬼门关四周,阻止好事者上山,若见有人欲上鬼门关,便于格杀示警。”
磨刀老人道:“但据你刚才所说,快刀叶天河由歇神滩到此处时,应即与邓谢等人动身奔赴地狱庵才是,何以又与谢邓二人上山呢?”
丘惠珠道:“是啊,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情况,因此才又上山?”
磨刀老人沉吟道:“再不然,就是杀人魔不愿他们去地狱庵生事,故现身引诱他们上山,将他们一一格毙的。”
丘惠珠道:“杀害他们的谅非杀人魔,而是死神或金头陀等人,因为杀人魔似不在此地,而在地狱庵中。”
磨刀老人道:“今天已是六月十七日,距杀人魔下手杀人的日子只剩十三天了,姑娘打算先救华云翔还是在此等待?”
丘惠珠道;“晚辈认为应先救出华云翔,但杀人魔传话警告我们说:若踏入地狱庵一步,便将使华云翔身首异处,所以晚辈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磨刀老人道:“老朽一人之力,恐亦无济于事,最好能多邀几个帮手,才有救出华云翔之望。”
丘惠珠道:“飞虎镖局可能还有人会来,但他们镖局里的人身手平平,只怕他们帮不了什么大忙。”
磨刀老人问道:“七剑堡的人怎样?”
丘惠珠道:“情况不明,不过晚辈对三堡主管承义有些不明白……”
磨刀老人目光一注道:“什么事?”
丘惠珠道:“这件事晚辈不知该不该说,华云翔曾嘱晚辈不可说出来。”
磨刀老人道:“到底什么事?”
丘惠珠道:“前天晚上,他和晚辈两人在破庙中相遇时,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当下,就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磨刀老人面色微变,目放精光道:“你们认为他是杀害成、石、史三位堡主的幕后主使人?”
丘惠珠点点头道:“以他当时的表情看来,确令人不由得不起疑,而且他从来并未去地狱庵——不,晚辈应该说他没有在地狱庵出现,这更使人难以释然。”
磨刀老人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目光连闪道:“照你所言,他确有可疑,但他和成凤仪等人情同手足,怎么会买凶手杀害他们呢?”
丘惠珠道:“晚辈也想不通。”
磨刀老人皱眉沉声道:“如你猜疑不错,另三位堡主的处境可能十分危险了。”
丘惠珠道:“您老认为他会回堡去杀害另三位堡主?”
磨刀老人道:“是的,他一知那个受他指使的凶徒已被擒获,便会赶在事情败露之前下手杀害另三位堡主。”
丘惠珠道:“他为何不去地狱庵救出那个凶徒呢?”
磨刀老人道:“大概他自知力有未逮,故不想白费力气吧。”
他轻咳一声,接着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