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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訢躬身道:“臣明白,请太后放心。”
我轻叹一声,道:“六爷身负重任,日理万机,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大清国需要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他看了我一眼,暖暖一笑:“谢太后关心,臣知道了。”
我也笑了:“我还要跟皇帝说会儿话,六爷你就去忙吧!”
“是。臣告退。”他说着,走了出去。
****
吃完晚饭,我来到钟粹宫,把各国大使设宴邀请皇室赴宴和我反邀请他们进宫赴宴的事情跟慈安说了,她听完皱起了眉头。
“洋人们也太不知规矩了,他们什么身份?凭什么邀请皇帝和我们?”
“姐姐,听说外国的皇室可不如咱们国家威严,臣子是可以向皇帝发出邀请的。洋人们不知道咱们的规矩,也是情有可原。”我笑了笑说,“我已经跟六爷说了,由他代表我们参加,改日再在宫中设宴,赏赐给那些洋人们。毕竟他们在皇帝登基、咱们垂帘听政的事上,没做什么阻挠。”
自从有外交开始,一国想要与别国交往,前提便是其政府得到别国的承认。而且在目前的形势下,两宫垂帘是有必要得到洋人们的支持的,因此奕訢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而洋人们也认为由女人和小孩组成的政府比较好控制,所以双方是一拍即合。为了表示大清朝廷对他们的“感谢”,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
我暗自冷冷一笑。今日且先稳住他们,待日后慢慢来收拾!
慈安听了,眉头稍解,但仍有些不情不愿:“外洋蛮子,招待他们进宫是不是有些荣宠太过了?况且我听说他们都还停留在茹毛饮血的阶段,咱们怎么招待他们啊?”
我听了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从慈安身上便可看出清皇室乃至整个大清朝廷的闭目塞听。明明西洋技术此时已经超越东方技术,还盲目停留在所谓“天朝上国”的幻梦中,称洋人们“蛮子”。殊不知在他们眼中,中国人才是可以任人鱼肉的奴隶!
至于所谓“茹毛饮血”,只不过外国人喜欢吃生食而已,说不上健康美食,各自的饮食习惯不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中国一天不睁开眼睛看世界,就一天不能振兴起来!
我勉强笑了笑,说:“正因为洋人们野蛮不懂礼数,我们才正好让他们瞧瞧真正的礼仪之邦是什么样子,宣传圣人教化,也好教他们只些分寸,别老是干那强梁之举。”说得我自己也恶心不已,急忙打住,“至于饮食,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就要听咱们的,自然是给什么吃什么了!”
慈安叹了口气,道:“妹妹的苦心,我也是知道的。如今洋人势大,不好得罪他们,就这样吧!只是我听说洋人们习惯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吃饭,自古以来男女有别,这规矩可不能乱了!”
我笑道:“这是自然。”
慈安又道:“洋人们狼子野心,这宴席上的安全也要注意才行。”
我点点头:“这个交给荣禄,应该没问题的。”至少我不相信他们会蠢到以一国大使的身份来做刺客。
慈安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道:“那就这样吧。这事儿妹妹和六爷多费心,我是不懂的,交给你们了。”
我笑道:“姐姐放心,有六爷在,必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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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朱颜 第三部 中华魂 第十九章
招待各国公使的宴会摆在了长春宫,由恭亲王领头,皇室宗亲大臣相陪;公使夫人们招待在了御花园,主人是我和慈安。
这些洋夫人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而且想必事前恭亲王也专门派人向他们讲授过宫中礼仪,所以倒没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做出来。但骨子里毕竟是小瞧中国的,所以在彼此的对话之间,不用向着太后之时,就聊开了这美轮美奂的花园、华丽的器具和精美的餐点。
因为彼此之间都用西班牙语、英语等交谈,以为我们听不懂,她们便多了几分放肆,加上对中国的轻蔑,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起了如何巧取豪夺中国的财物,甚至恬不知耻比拼起了自己家中那些从圆明园夺得的珍宝。
通译完全不敢照直翻译她们的言辞,偏偏慈安又好奇,不住问起她们说了什么,直把通译急得大汗淋漓,满口胡言乱语,尽说些奉迎阿谀之辞应付。
谁都没料到我原是听得懂的,自是把我气了个发昏十三章。恨得咬牙切齿还要装出一幅受蒙蔽的糊涂样,我终于无法忍受,找了个借口说身体不舒服便中途退场了。
恨恨地向着储秀宫疾步而行,我把从小看到的、听到的脏话全都拿出来,低声诅咒着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好好“问候”了一番。
走得太急,宫门前差点跟一队人撞个正着。我火气上冲,张口就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那队人见差点冲撞了太后,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匍匐着不敢出声。
为首之人跪叩道:“臣该死!臣无意冲撞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我听得这个声音熟悉,再一细看,竟然是荣禄,当下倒也不好再发作。
奕譞参与军机,去了上海办太平军的事,这禁卫统领就由荣禄顶上。我看着他,按捺下满心的浮躁,问道:“荣大人,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哪儿啊?”
荣禄道:“启禀太后,是七王爷从上海运了些东西来,送给太后。臣正准备给太后过目。”
我一听是奕譞从上海送来的东西,不由有些好奇,当下道:“打开来看看。”
荣禄急忙应了一声,回头喝道:“把箱子打开!”
下面的人急忙照办。
我走过去看,无非是些洋人做的小玩意儿,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虽然在我眼里都是些很粗糙的制品,跟未来的精巧器具根本没法比,但毕竟比开眼闭眼都看见的中国古董新奇了许多。再加上难得奕譞在上海那么远的地方还能记挂着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气也消了不少,微微一笑。
“都抬进去吧!”我说道。
转头,却看见荣禄傻傻地看着我。
“荣大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荣禄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臣遵命。”
说着指挥着人把几大箱礼物都抬进了储秀宫。
我缓缓往里走,手中拿着一个洋玩偶把玩,脑中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芭比娃娃,虽然质地相差很多,形倒是相似,不禁勾了思念之情,有点神思不属。
微微叹了口气,却听耳边有人问道:“太后……有什么烦恼的事吗?臣愿替太后分忧。”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荣禄,在一旁恭敬地说。
“也没什么事。荣大人,如今七爷有国家大事在身,禁卫军就交给你了,也等于把皇上、把两宫皇太后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你要好好做,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
荣禄听了,振奋道:“请太后放心!臣必尽全力为皇上、太后效劳!”
我满意地笑笑,道:“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没事了,你跪安吧!”
“臣告退。”他说着,退了出去。
我又拿起那些西洋的玩意儿把玩,却见安德海从外面进来,道:“太后,六爷来了。”
我吃了一惊,他来干什么?
急忙走出明殿,只见奕訢已经等在那里,见到我急忙请安:“太后吉祥。”
“六爷请起。”我抬了抬手,“六爷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么?”
他站起来,仔细打量着我,说:“臣听说太后中途离席,而且神色愤慨,便急忙过来瞧瞧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太后有哪里不愉快的么?”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那边宴会上洋人搞出什么事来了呢!于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他走近我,仍然不放心地观察着:“真的没事了?不舒服的话有没有找太医?”
我笑着说:“有点头晕,何必劳烦太医?而且如今也没事了,你不必太紧张。”
他听我这么说,才吁了口气,注意到我手中的玩偶。方才急急忙忙出来,匆忙之间忘了放下来。
“这是什么?”
“哦,这是七爷从上海运来的,一些西洋的小玩意儿,逗着人开心的。”
他扯了扯嘴角,一语双关道:“他倒是有心!”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问道:“对了,七爷在上海的进展如何了啊?”
他答道:“洋枪队的事情倒还顺利,只是太平军方面碰到些麻烦。主要是他们刚刚攻破我们的江南大营,挟着战胜的余威炽高气昂,根本不把朝廷的宣召当一回事。”
我不禁面色一沉。
我并不担心清军一时的失利。本来就算什么都不做,太平天国也撑不过两年,我却一点也不想耽搁,希望能立刻将国力从毫无意义的内耗中抽出来,放到与列强的竞争中去。而且太平军中还是很有几个有见识、有才能的人的,如果能把他们争取过来为我所用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看情况我是太小看国内矛盾的激化程度和洪秀全的野心了!太平天国已经“定都”南京,洪秀全实际上已经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只有人家听他的,他用不着受任何人制约。如今却要他向清王朝俯首称臣,受中央皇帝的控制,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早已知道这点,所以原本是把希望放在陈玉成和李秀成身上的。太平天国经过天京事变,实力大降,日益式微,而后洪秀全大力提拔了陈玉成和李秀成两人,军事上才有些起色。据史书记载,陈玉成虽智计百出却坦率正直,甚至有些单纯,而李秀成虽然对洪秀全忠心耿耿,却也是个体恤爱民之人,曾有“为民父母,当以全身利人为要,若仅沽名殉节,不顾祸遍苍生,亦岂志士仁人之所忍为”之语,认为必要时可以将个人名节放在人民利益之后。
我曾经寄望奕譞可以在这两人身上下功夫,若能争取到他们停止内战、联合对外,则清军就可大批从江浙战线上撤下来,投入新式军队的编练和对外战争中。
如今这个计划显然是受到了挫折,眼看新年将至,历史上太平天国第二次进攻上海即将发生,我该怎么办呢?
奕訢看着我,道:“太后,臣始终觉得,太平军不除不行!洋人要的不过是我国钱粮财物,他们要的却是我大清江山哪!为了祖宗社稷,绝不能姑息养奸!”
我心头一凛,看了他一眼,顿时把握到事情的关键。
对我来说,虽是大清皇帝的母亲,但只要中国能富强,谁来坐这个江山、或者说哪些人来掌握政权都是无所谓的。但奕訢他们则不同。他们是正统的皇室出身,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要延续满人统治,他们是绝对不会愿意将清王朝的江山让给别人来主宰的!因此在对付洋人的事情上还好说,我们可以一致对外,但在对待太平天国的态度上,我跟他们则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我可以为了国内的政治稳定而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甚至牺牲清王朝的利益,他们却不行!
看来让奕譞来处理这件事情,始终有些不合适啊!
或许,我该亲自走一趟才对!
看漫画看过了,猛然发现居然已经过了十二点……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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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朱颜 第三部 中华魂 第二十章
暗自思忖着,我笑了笑说:“六爷言之有理。不过我始终不想在这上面多耗费国力,还是让七爷再努力试试吧!我听说太平军的英王陈玉成和忠王李秀成都是有识之士,不妨从他们那里多经营经营,若能争取到他们,则大事可定。”
奕訢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道:“太后真是明察秋毫。臣立刻给醇亲王写信,让他照办。”
我知道奕訢已经对我起疑,一个终日深处宫中的太后怎么会对外界情形那么了如指掌呢?这本就是个极大的破绽!
但我不能不冒险一试。
没有人比我更能全面把握这个时代的脉络,很多事情我必须站出来说话,否则很难有人能理解我的主张和真正目的,或者就算最后能达到我预想的目标也必须绕上好几个大圈,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而时间,是我最消耗不起的东西!
对于他的疑惑,我装作不知道,笑道:“好,那六爷就赶紧办吧!对了,宴会不是还没结束吗?六爷出来太久可不好,早些回去吧!”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说:“怎么,这么快就赶我走?”
我轻嗔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爱记仇?于是对香儿说道:“去,把我床头的音乐盒拿来!”
她抿嘴偷笑着,走进了西间,一会儿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奕訢送我的音乐盒。
我接过来,递给奕訢:“喏,这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带在身边儿呢!”
他眉开眼笑,道:“我错怪你了。”
我白他一眼:“满意了吧?可以出去了吧?”
他嘻笑着,上前两步,竟学起那西洋礼仪,执起我的手,轻轻一吻:“那臣就告退了!”
我吓了一跳,跟着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看着他走出去了,不由啼笑皆非。
“这六爷……竟然醉成这样!”我摇头叹息着,慢条斯理地说,“小安子,香儿,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他们两人神色一紧,急忙齐声道:“奴才(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瞟了一眼四周:“你们呢?”
一屋子太监宫女急忙下跪,皆异口同声说着没看见。
我松了口气,同时暗地里也大皱眉头。
随着奕訢权势日重,竟是越发的张狂起来,行为举止在深宫大内也放肆了不少,往日的谨小慎微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人真的是有了权势就会变的么?
我深深叹了口气。
眼见天色还早,我就在榻上歪了一会儿。正朦胧间,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香儿在我耳边道:“太后,母后皇太后来了。”
我急忙睁开眼睛,坐起来整整衣服,慈安已经进来了。
“姐姐来了。”我笑着说,就要站起来。
“快别动了!”她急忙制止我,“见你不舒服,我好不容易等宴会散了,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叫了太医吗?开了药没有?”
我笑了笑说:“多谢姐姐关心,我这是小毛病,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劳烦姐姐一个人独撑大局,我真是心里不安哪!”
慈安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姐妹之间也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再说了,平日里都是你在独撑大局,我在一边乐得偷闲,却没想到会累坏了妹妹,这是我的不是。”
我警觉起来,难不成她竟然要干预朝政、跟我分权了吗?
于是笑了笑说:“为姐姐分忧解难,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再说有六爷他们帮衬着,也费不了多少事的。”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一会儿突然道:“方才六爷来过了?”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是的。听说我中途离席,他怕有事端发生,所以过来看看。不过这会儿已经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道:“六爷细心,真是难得。”她忽然扫视了周围一圈,道,“你们都出去。”
“是。”
太监宫女们于是都走了出去。
我很少见她如此,隐隐感觉应该是同奕訢有关,便静静地等待下文。
她拉着我的手,轻声道:“妹妹,咱们姐妹同心,有些话我就不怕跟你说,也不能不提醒一下你。”
我点点头道:“姐姐有何教诲?但说无妨。”
她笑道:“说不上什么教诲,只是……妹妹,你跟六爷……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六爷?太近了?”我故作茫然,看着她。
“没错。妹妹,我也知道,如今大清的江山是你们在撑着,必然有些国家大事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单独接见在所难免。可毕竟男女有别,你们又是叔嫂的关系,次数多了,难免惹人非议。再说六爷跟洋人们接触得多,多多少少受了他们的影响,有时候的举动便不是那么合适了,妹妹,你该要好好劝劝他才是!”
我心头冷笑,这是在警告我来着呢!不论如何,叔嫂通奸总是个极大的罪名,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敢对不起她,她便可将这事抖露出去,让我跟奕訢身败名裂,也可以让她独掌大权。不过她倒是说漏了一点,我跟奕譞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呢,不知她若知道了这点,还会不会来对我说这些?
我笑了笑说:“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跟六王爷之间光明正大,从未有过什么苟且龌龊,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怕谁来说?至于六王爷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