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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十二月十三日开始,空前血腥和残酷的“拷掠追赃”行动,就在城内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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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拷掠追赃”,其实就是大规模抓人、抄家、敲诈和劫掠的代名词。
十二月十三日,雅易安公公以“联军拷掠营总管”的名义发布命令,指挥一帮阉党部下封城大索,大批逮捕原大金朝廷的皇亲勋臣和六品以上官员,然后把这些贵人们用绳子一捆,统统聚集到皇宫的御花园内,由雅公公亲自恶狠狠地威胁恐吓了一番,具体内容简单来说无非就是一句话:拿银子来!
而且,雅易安公公还很细致地给出了明码标价:“……中堂十万两,部院、京堂、亲王七万到三万两,道科吏部或国公五万到三万两,翰林三万到一万两,五品下各以千计,满洲皇亲勋贵则需倾家报效!”
然而,正所谓善财难舍,夺人钱财如取人性命。诸位“肉票”们如果不肯乖乖掏银子,那又该怎么办呢?雅易安公公的对策很简单——“……痛快献银者,立刻放人;匿银不献者,大刑伺候!”
为了让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守财奴们,对自己的前途下场能够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雅易安公公早已吩咐手下喽啰提前布置,在御花园四周摆满了从夹棍到钉床再到铁处女的各类刑具,把这片鸟语花香之地,硬是弄得杀气森森——若是不给钱,就把你往死里折磨!
然而,这天下要钱不要命的浑人,毕竟还是很多。眼看着都已经上刑场了,这些高官贵戚还是一个个争着哭穷,一个说自家已经几个月没吃肉了,下一个就哭着说自己连官服的袖子都打着补丁,又有一个说自己的老爹死了都没钱买棺材下葬……总之简单来说也是一句话:没钱!
而雅易安公公也不含糊,当场就对这些守财奴们大刑伺候——先用上最近赶造的夹棍,这玩意儿号称“刑具之祖”,并且“木皆生棱,用钉相连,以夹人无不骨碎”,光是看一眼都叫人浑身发抖。
这种夹棍不仅可以夹手,还可以夹脚——只见几个满脸奸笑的阉人,先是把一位硬骨头御史的指头放在棍子得缝隙里,然后使劲拉绳子,让骨头嘎扎作响,只两下功夫,这位御史就冒了一头大汗,痛得直抽凉气,五官抽搐,随即便活生生地痛昏过去。
接着,几位阉人在泼凉水把犯人弄醒之后,又拿出另一副以铰链连接的大号夹棍,将绳子系在另一侧,把犯人的足踝夹在中间。随即用槌子敲打夹棍,没几下就又是一阵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
于是,在这一轮又一轮的夹棍猛扯之下,这位御史很快便十指皆断、脚掌粉碎,而阉人们依旧拷打不止,最后脑袋被刑板夹裂,脑浆流出而死……当真是惨不忍睹。
而其他人也都没闲着,全都被诸位阉党骨干们狞笑着用心“伺候”,打板子的打板子,上夹棍的上夹棍,滚钉床的滚钉床,烫烙铁的烫烙铁……一时之间,哭号哀鸣之声响彻皇宫上空。
这南京城里的诸位官宦贵戚,原本还以为自己身份非凡,对方好歹也该讲点体面,谁知这老太监根本不吃这一套,于是当即吓得手脚发软、屎尿横流,乃至于磕头求饶、丑态百出。
有一位执掌内务府采办的旗人官员,最初硬挺着说家中很穷,已经半年没吃过一回肉了,顶多只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待到那位倒霉的御史被雅易安用来杀鸡儆猴,活活打死在众人眼前,接着,那一副血淋淋的夹棍,又被拿到自己鼻子底下之后,他登时就被吓得当即反口,声称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来保命。
可雅易安公公闻言,却是冷笑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哟,这还没用刑呢,就已经有一千两银子的零花钱拿出来了?不错不错,待到仔细‘伺候’过之后,这货岂不是还能吐出来更多?小的们,还不把招子放亮些,精神使足些,给咱家好好地打!”
于是,诸位阉党小太监们,当即就使足了力气,夹棍皮鞭水火大棒一通伺候,把这个倒霉的内务府采办瞬间就给打得血肉模糊、气息奄奄,最后足足拷掠出来价值三十二万两银子的财货……
——要知道,这雅易安公公可是当了二十年的内务府大臣,早已在官场上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对于朝廷各类官职的大概行情进项,尤其是灰色收入的多少,那是摸得一清二楚。满朝的文武贵戚,谁家穷,谁家富,大致上能拷掠出多少财物,雅易安公公全都在心中有一本帐,寻常人根本欺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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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血腥残酷的严刑催逼之外,他也没忘了推心置腹的软言诱惑——主要是针对八旗满人:
“……嘿嘿,硬挺着不给钱是吧?啧啧,可不要以为你一个人死了,你的家人子孙也还能继续享福就算诸位洋大人们不出手,这全天下怒火万丈的汉人们,又哪里能饶得了你们这些八旗子弟?
眼下这大金朝廷,已经是完蛋了。而你们这些窃据中原的满洲人,也已经是注定要被灭族断根了……怎么?还不相信?啧啧,放眼这当今天下,不管是各省藩镇也好,东南革命党也好,差不多个个都是狂热鼓吹种族革命,宣称要‘壮志饥餐胡虏肉’的货!哪里还能容许你们这些‘窃国鞑虏’继续活下去?
远的事情暂且不提,就说最近的这几个月吧,像长沙、福州、武昌那些地方被攻破的满城,又有哪一个不是被血洗的?而你们的辽东老家,更是已经被图坎铁骑占据了二十多年,残留下来的满洲族人,也早已被杀得干干净净,连祖坟都被刨光了……这些事情,咱家可都没有骗你们吧!
中原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辽东老家又落入死敌之手,你们满人除了去见阎王,又还有什么路可走?
如果你们硬是要当守财奴,最后的下场必然是自己被活活打死,妻女子孙都死在汉人的报复之中,天下的满人也都要断子绝孙,就此被宰杀一空、亡族灭种、血脉断绝……搞到最后,还不是只能把遗产都便宜了外人——比如说,那些满世界寻宝的冒险者和盗贼……
所以说,这金银财宝虽好,可也一向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其硬抱着这点财产不放,倒不如拿去换一条生路——若是把这些钱财都乖乖地都献出来,让诸位洋大人们高兴了,咱家可以向他们作保,赏给你们几个迁居租界的名额,就当是买了移民求活路的船票,又何乐而不为呢?”
……
在以上这一系列充分抓住了人性弱点,堪称行之有效的威胁利诱、软硬兼施之下,雅易安公公主持的拷掠追赃工作,很快就取得了颇为可观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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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帮子贪官污吏,平日养尊处优,吃着民脂民膏,养出了一身细皮白肉,满脸傲气得跟什么似的。可实际上呢,只要皮鞭一抽,夹棍一夹,十指拶紧,就立马现了原形不要说叫他们献出来金银财宝,哼,就连娇妻美妾和没出阁的闺女小姐,也照样会拿出来保命!”
雅易安公公站在遍地血污的御花园内,得意洋洋地对菲里。泰勒上将如此炫耀着自己的“拷掠业绩”。
在旁边的一张狭长书案后边,几个识文断字的小太监,正忙着伏案奋笔疾书,记录“肉票”的供状,或者翻着一叠厚厚的账簿和明细,逐一核对着查抄后报上来的银两数目。
本次“拷掠追赃”正式开始于十二月十三日,而今天则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基本进入了尾声。
在这短短的十二天内,雅易安公公先后命人抓捕各级官吏贵戚两万余人,天天施用各种酷刑,进行追赃。一时之间,棍杖狂飞,炮烙挑筋,挖眼割肠,无数酷刑被尽情施展,只搞得京城里哀声震天,满目狼藉。而一箱箱一坛坛的金银珠宝,却也被没日没夜源源不断地运往联军大营。
根据初步统计,雅易安公公及其麾下阉党主持的联军拷掠营,已经很有效率地从京中压榨出白银一万万九千万两,黄金四千万两,珍珠、宝石三千余斗,绸缎八万余匹,外加铜钱约摸两千万贯。
对于菲里。泰勒上将而言,在拿到这笔巨款之后,用于还请债款和偿付军费,已是绰绰有余了。
与此同时,菲里自己则一直在城外的紫金山上,带兵发掘两座皇陵,以及周边各家官宦权贵的坟墓,连日来挖洞运土累得够呛,还有六七个人不幸死于盗墓工程中的土石坍塌,却也只搜刮出了价值三十多万两银子的金银财货,还有一些不怎么容易脱手变现的雕像和字画。
当然,为了搜刮出这么多的钱财,雅易安公公也很是施展了不少残酷手段,夹打炮烙,备极惨毒,不死不休。光是被他活活虐杀在御花园内的吝啬鬼,就多达一千六余人,尸体在皇宫门外堆积如山。
哪怕到了如今这个“拷掠追赃”行将结束的收尾阶段,御花园内依然有三十几个官员模样的家伙,正被在被阉党的小太监们严刑拷打,情形宛如人间地狱。
这些家伙或是被带有铁钉,面目狰狞的夹棍夹得死去活来;或是被棱角锋利地铁拶子夹得手指鲜血淋漓,骨断筋连;或是被烧红的烙铁,一遍遍地炙烤着皮肤,直搞得浑身皮开肉绽,被烤得内脏滴油,口中冒烟……一时间惨叫之声撕人心肺,不绝于耳,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一百十五、拷掠追赃(下)
而在御花园的另一边,担任拷掠营副总管的北条氏彦,也在展示着他的东瀛酷刑,与中原太监们“争奇斗艳”。
——只见北条氏彦身穿华丽的武士正装,盘腿跪坐在一张竹席上,身旁摆了几样茶炉、茶釜和茶碗,还有两名锦衣侍童在为他摇扇煮茶,仿佛正在开野外茶道会的景象。
然而,就在这飘散着习习茶香的竹席前方,却是一口不知从哪儿搬来的青铜大鼎,下面堆满了熊熊燃烧的柴火。在盛满清水的鼎中,则更是活生生地煮着一位五花大绑、神色凄惶的青年满洲勋贵,此时正被沸腾的开水给烫得吱哇乱叫……先是浑身布满了水泡疤痕,然后便是肌肤焦烂、皮肉脱落……
但是,面对眼前的这副惨景,北条氏彦却是满脸风淡云轻的微笑,“……啧啧,一边聆听生命消逝的挣扎,一边体会着上等茶粉的清香……嗯嗯,这九州岛盛传的‘活人茶’,果然是风雅无限的茶道极品啊……”
在他的背后,又有十几个颤颤巍巍的死硬官员,在哀嚎着大跳“蓑衣舞”——他们都被捆上了浇过油的蓑衣,然后让酷吏们笑嘻嘻地点火来烧。一时间惨叫乱跳,为“活人茶”提供背景音乐的伴奏……
不得不说,就算在制造痛苦方面略逊一筹,但至少在变态程度上,以上刑罚确实是世界一流的。
除了这些正在被用刑拷打的倒霉蛋之外,那些排队等着拷打追赃,但暂时还没轮到的家伙,此时也是同样的痛苦不堪……不仅是心理上的痛苦,更有生理上的惨痛——他们都被统一塞进了站笼。
在菲里眼中,这些“观刑候审”的家伙,身上带着沉重的镣铐和链子,头发也被拴在铁钉上。但即使这样,拷问者们还不让他们自在,而是将他们的脚用木板夹住,背上和胸上都缠了分量不轻的链子和枷锁,从重量上看,只要时间稍微一长,这些可怜虫恐怕就要被压断了肋骨……
但这仅仅还只是虐待的一小部分——在将犯人们如此炮制之后,拷掠营的太监又把他们硬是塞进了与身材等高,规格又小又窄的硬木笼子里。为了关上笼子,还不得不把他的脑袋压低,最后弄得站又站不直,坐也坐不下去,活像是罐头里被挤到扭曲变形的沙丁鱼。很多官宦士绅由于年老体弱,实在是无法在站笼里撑上太久,往往根本还没来得及轮到被拷打,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比如说,就在菲里过去巡视的时候,某只血迹斑斑的站笼内,便有一位年老体衰的退休官员,终于再也熬不下去,突然间从喉咙中发出“呵呵”几声,随后就瞪着眼睛伸直了双腿,一动不动了。
“……天杀的,居然又死了一个!这些老东西的身体还真是够差的!”
拷掠营的一位中年阉人见状,就走过去凑到站笼旁边,伸手试了试老者的鼻息,然后便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并且朝着身后几个随从一挥手,“……快点快点,把这老东西拖下去扔在宫门外边的死人堆上,然后叫他家里人拿一千两银子来收尸,不然就拿去给城外军营里的那些豺狼人加餐!”
两个小太监当即就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个……大人,咱们在最近的这些天里,已经给军中剩下的五十几个豺狼人,送去了足足一千多具尸体。害得这些畜生最近几天总是暴饮暴食没个节制,据说已经成批成批地得了肠胃疾病,整天瘫倒在地上直哼哼……若是咱们再送尸体过去,那边管事的红袍法师只怕就不肯收了……”
“……那就拖到郊外乱葬岗上去喂野狗或者丢进秦淮河里喂鱼!”
那位中年阉人稍一犹豫,便很快做出了决断,“……喂!畜生的鲜肉不好搞,吃人的野兽可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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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如此残酷血腥的一幕幕景象,饶是菲里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超群,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对雅易安公公低声说道:“……这个……一下子就弄死这么多人,会不会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反正这南京城的贪官比牛毛还多,死他一万个也没事儿更何况,京城里那些占到大头的满人亲贵、八旗子弟,眼下基本上都已经乖乖招供,愿意捐出全部家产来保全身家性命了。至于剩下这些死活不肯出钱赎身的硬骨头,啧啧,居然反倒是以汉官清流为主……”
雅易安公公满不在乎地如此说道,同时指了指御花园内的最后一百多个“肉票”,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唉,眼下连满人主子都投降了,真不知他们这些包衣奴才,究竟是在为什么硬挺着啊!”
“……哼,幽囚士大夫,用夹棍逼取金钱,此古今未经见之事,亦古今所未有之惨!足见尔等乃是流寇贼匪之辈,断然做不得江山之主!我等堂堂士人,又岂可辜负圣人教诲,向汝辈贼匪屈膝?”
就在此时,旁边某个站笼内的一位中年儒生,突然鼓起最后一点精神,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对雅易安和菲里如此呵斥道,“……古来亡国之俘,诛窜者有之,至于刑拷迫资,予未之闻也!”
以上这些咬文嚼字的晦涩话语,菲里一时间听得有些懵懂,但雅易安公公却是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并且转身对他嘲笑道:“……唉哟,你这腐儒老朽,真是读书读傻了脑子啦!谁说过诸位洋大人进京之后,就要临朝称制坐江山了?人家只是专门来求财的而已!捞足了银子之后,就要撤退走人了!
嘿嘿,你们这些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文人酸丁,大概以为不管再怎么改朝换代,只要有人想要当这江山之主,就得用你们这些士大夫来牧民治国,作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对吧!所以才留在这危城之中想要看风色?啧啧,谁想到人家根本不要这个江山,你们的媚眼根本就是在抛给瞎子看啊!”
然后,他根本没理睬这位憋得满脸通红、嘴里骂骂咧咧的中年儒生,便转身对菲里笑道,“……呵呵,说来还是那些八旗子弟比较识时务,知道这大金朝廷一倒,天下就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听说咱家愿意帮助他们移居到租界,躲避汉人革命军的报复,就一个个都乖乖地把家当给献出来了……”
“……什么,让这三四十万八旗子弟,统统都移民到上海租界?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菲里一听此事,顿时就被吓了个半死,“……上海那边总共只有一两万我国侨民,地盘也不够大,哪里容得下三四十万人涌进来?届时只怕是要局势失控的啊!您怎么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呵呵,此中轻重,咱家又岂会不知。所以只说了帮助他们迁居到租界,可没说是哪一个租界啊!”
雅易安公公狡猾地微微一笑,“……咱家依稀记得,那位东瀛的女摄政大臣三井龙姬小姐似乎说过,东瀛列岛去年在战乱和瘟疫之中人口锐减,土地大片抛荒。而东北边疆的几个藩镇,却依然争战不休。以至于原本的首府江户城,还有你们西洋人的横滨租界,都不得不被废弃,成了一片荒野,急需人口补充……如此一来,把这三四十万八旗子弟全都弄去横滨租界开荒种地,岂不是正好两全其美吗?”
“……这个……我国在东瀛列岛的租界,已经迁移到了长崎。至于原来的横滨租界那块地皮,如今早已放弃和归还该国。眼下似乎应该是……立花藩的地盘吧!”
菲里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