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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吧,去最近的医院。”
华城与双胞胎过来将三人抬上车,三人中练海棠伤得最重,尤其是她的左脸已经模糊一片,上面有不少玻璃渣子,巴图的眼中满是泪水:“都怪我,我不应该碰那个地方的……”
“没用的,不是那里也会是其它地方。”我说道:“后院也埋有陷阱,我们差点中招。”
“林天易,你的伤没事吧?”老九缓慢地说道:“不要硬撑。”
“没事的。”我加紧踩油门,医院,该死,车载GPS的提示音怎么还不响起来,目的地还有多久,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对距离的把控越来越模糊,我一咬牙,伸手按在自己的伤口处,痛!
痛让我恢复了清醒,可以重新集中精力开车,医院,医院终于到了,后座的老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我停下车,眼前的一切都离我远去,我一头扎在方向盘上……
我能感觉身体在移动,头顶的灯光一片接着一片,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坐汽车,坐在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看着公路两边的树木不停地往后移动,一颗又一颗,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和现在的处境一样,我能看到身边有几个人影,他们在慌张地说着什么,却像离了百里地,什么都听不清楚,最后连头顶的那点光也消失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可是意识却很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林天易,你不会死的。”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我不禁好笑,死,以前我不怕死,可自从去了梅花树下,见过外婆,我不想死,希望它离我远远地,睡一觉吧,我这么想着,终于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当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头顶是雪白的墙,灯管固定在墙边角,视线移回来,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打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头发,长长的卷发,松软无比,还有淡淡的香,小蛛突然爬到我的手背上,愤怒地拍着我的手背,我想甩开它,奈何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任它呆在那里了,陶冉坐在床边,趴在床边睡得很香,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你醒了?”
“你哭过?”我愕然道:“老九他们呢?这不像是乡镇的医院,我们在哪里?”
“老九没事,最严重的是巴图和练海棠,我们多少吸收了毒气,你最严重。”陶冉看着我的腰:“爆炸你落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尾椎,暂时起身困难。”
开什么玩笑,偏偏是这个时候!陶冉说道:“你放心,就是错骨已经接上了,没有断裂,你的运气真好,大家都摔,就你摔得准。”
“私人病房,待遇太好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单间:“你买单?”
“你想得美,三人的,另外两个床位是给巴图和练海棠准备的。”陶冉说道:“他们还在抢救中,你有失血……”
我一抬眼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马上补充道:“幸好不多,血库压根没有你的血型。”
老九撑着拐进来,蒙洛在后面跟着,说华城和双胞胎在手术室外面等结果,他们先过来看看我,老九一坐下来就懊恼道:“你看我成了什么德性,那个K先生比想象得厉害,黄金面具还在他手里,现在跑得不见影子还玩了我们一把。”
老九他们当时进了K的卧房,里面摆了一幅很大的穿衣镜,练海棠熟悉那里,知道穿衣镜后面有一个暗格,她猜想会不会留下线索,照例要打开看一下,搬开穿衣镜的时候就发生了爆炸,来得很快,他们本能地往外奔跑,练海棠在最后,巴图次之,三人跃到房门外时,练海棠直接昏迷……
“第二波的爆炸怎么回事?”我问道。
老九恨恨地说道:“算计,二楼发生爆炸,我们一定会往一楼去吧,所以二楼的炸弹与一楼的炸弹其实是相连的,中间有些许间隔,那家伙一定计算过下楼的时间,不过他恐怕没想到我们下楼比预计的快吧,不然我们一定死翘翘了,练海棠……我看悬?”
我心里一紧:“怎么说?”
“伤得挺重的。”老九说道:“尤其……脸。”
陶冉默默地低下头,同为女人知道脸面对于女人有多重要,老九继续说道:“出来的护士说命是保住了,但脸上被玻璃渣子扎得很深,虽然都取出来了,恐怕要留疤了,好端端的一个女人,怎么……”
老九连连摇头,我说道:“不碍事,现在的美容整形技术这么发达,还怕弥补不了吗?受伤没事,那家伙坑了我们一把,到时候集体向他要回来。”
老九身上不少地方都裹着绷带,腿脚也不方便的样子,我关切道:“你怎么样?”
“没事,因为有烧伤所以腿脚暂时站不直,恢复起来很快的。”老九说道:“许七七给我们准备了特效药,比医院的药管用多了。”
陶冉突然说道:“我觉得这次的暗算有两层意义,一来是真要了我们的命,二来是替自己赢得准备的时间,受伤需要恢复时间,在这段期间,K先生会想办法东山再起或对付我们,我和华城已经叫来警员保护大家的安全,但自己要多加小心。”
陶冉分析得极是,K先生伤了根基,丢了大将,双重受损,但他手下还有降头师和蛊师,也是相当难缠的,我沉吟道,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在他们耳边耳语几句,两人马上瞪大了眼睛:“现在?”
“对,就是现在,该亮剑了。”我说道:“原地等待效果不佳。”
陶冉点头:“我这就去。”
“小心。”我交代道:“让华城陪你一起。”
陶冉点头离开,老九在床边坐下来:“林天易,要动真格的了。”
“领头大哥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回来。”我说道:“他是唯一见过你父母的人,千万要保住自己。”
老九盯着我,突然掏出一张纸条:“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们,是时候亮出来了。”
我接过纸条,不禁大骇:“他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保密。”老九说道:“他现在混到了K先生的身边。”
怪不得,纸条上说K先生的身边有一名降头师需要注意,男,四十岁,最擅长各种降头,“林教授是用什么法子混进去的??”我问道。
“不知道。”老九摇头:“他行事从不向人解释,有自己的一套,他的目的是K先生手里的黄金面具。”
巫女解决,又来降头师,没完没了了,三个小时后,陶冉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族谱——真正的犀牛皮族谱,“地图藏在里头。”我摸着族谱,唯一能放东西的只有夹层吧?
老九说道:“按理说不可能,因为它是古犀牛皮,硬度非常,不可能剖开。”
我用美工刀开始尝试,如老九所说,族谱不可能一分为二,而且摸上去厚度均匀,我盯着族谱上的名字,伸手抚摸着每个名字,因为是明朝制成,自然是手工写上去的,不知道用的什么墨,“色黑如漆,光明可鉴,质极轻清,具有自然之馨,才能入纸不沁散,笔不阻滞,暑天胶性不润,寒天胶性不介。”我嘴里喃喃念道:“笔不阻滞,可是上面的名字都有断裂,你们看看,就拿叶久的久字来说,最后一捺中间有一点空白,是不是?”
“没错,除了久字,几乎每个字的笔画上都有断裂。”老九纳闷道:“怎么回事?”
“陶冉,我要水盆和半盆水,拜托。”
陶冉马上取来,我将族谱直接扔进水里,老九“哦”了一声,伸手去抢,已经晚了,犀牛皮很重,整张族谱都沉入水中!
“你搞什么玩意儿?”老九怒道:“这可是明朝传下来的族谱!”
我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水中的族谱,一沾到水,原本卷曲的族谱自己就展开了,然后,上面的黑迹开始变化,一点点地消失……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侧着身子在抽屉里寻找笔和纸,族谱上的墨迹彻底消失了,但族谱上面出现了新的图案!陶冉看着我,默默地掏出手机将图案拍下来,我一怔,身体受伤脑子也短路了,拍照是记录的最快方法!
第401章 脱墨,地图
墨传到现在依然鲜明,说明是好墨,明时的好墨不可能产生断裂,字体的断裂是故意而为之,那些断裂的部分非常频繁,所以不妨反过来看,这些墨迹消失后,只乘断裂的部分会如何?墨与水是天敌,所以第一个尝试的便是水,幸运的是,第一次就成功了。
陶冉点头,我马上将族谱拿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上面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显现出来的地图,还有原来的墨迹,都彻底消失了,它的使命告一段落……
“林天易,你真是作死,上面的名单全部消失了,我们怎么向巴图他们交代?”老九愤怒地说道:“你真是作死!”
“不要紧,做假族谱的时候,上面的名单我全部记下来了。”我自信地说道:“倒背如流。”
陶冉将拍下的照片放大:“你们看看这是哪里?”
“蒙山。”老九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地方我去过啊,蒙山连着一片草原,中间有一片红岩,这个地方离红岩很近,耶律楚和萧宣的墓室就在那里?”
“伤势差不多后马上去那里。”我说道:“先拿到那两个黄金面具再说,相信我们到哪里,他们就会到哪里。”
“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老九说道。
病房的门推开了,蒙洛走进来:“巴图和练海棠都抢救过来了。”
“练海棠的脸保住了吗?”陶冉直接问道。
“包着厚厚的纱布,医生说晚一点可以做移植手术。”蒙洛说道:“他们还没醒,先去照顾他们了。”
蒙洛前脚走,老九后脚就问道:“族谱究竟藏哪里了?”
“疗养院。”陶冉说道:“一直由文组长进行保管,当天就叫快递送过去了。”
“格老子的,你们藏得妙啊,那巴图交给我们的黄金面具呢?”老九急切地说道。
“原本藏在店里,曾老板以前弄的小暗格,在一楼的店面,后来被我悄悄转移了,”我叹口气:“店里的人越来越多,那时候又辨不清敌友,为了稳妥起见那么做的。”
“够了,不用告诉我们藏在哪里?”陶冉说道:“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握着这块犀牛皮,上面干干净净,人物关系图消失后就是一块珍贵的古犀牛皮,我默默地塞进口袋,老九瞪我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无商不奸啊。”
“废话,古犀牛皮市场上从示见过。”我说道:“真正的孤品。”
《礼记·曲礼》谓远方小侯自称为孤。另单独,幼年死去父亲或父母双亡都为孤。品位物品。可解释为独一无二的物品。一些出土文物等古董一直被专家以孤品注称,以示其珍贵性,我现在手握孤品,机会难得,厚脸皮也要拿下。
老九一幅“你没救了”的表情,我说道:“光顾鬼伙计的店有必要,但也需要钱。”
我小心翼翼地倒下去,闭上眼睛:“等大家好一些就去蒙山吧。”
老九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巴图他们。”
“等等。”我单手撑起身子:“有谁在我跟前说过林天易,你不会死的这句话吗?”
老九与陶冉面面相觑,颇有默契地摇摇头,“是不是蒙洛他们?”
陶冉笑了:“林天易,当时你晕过去,是我一路护送你到急诊室的,然后一路尾随你到病房,这期间其他人也在接受治疗,我是等你睡觉了后才去接受包扎的,不是我,也不会是蒙洛他们。”
“不是?算了,你们走吧,我累了。”我重新倒下去,闭上眼睛的同时一颗心上下忐忑起来,那句话分明是有人在我耳边讲的,我不仅听得清楚,还感觉到了喷在我耳朵上的气息,依陶冉说,前面她一路陪伴,除了她就只有那些医护人员,他们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对,那家伙!
心底某个声音提醒我不要太在乎,可自己做不到,尤其是自己的心无法办到,好不容易睡着那个梦又来了,梦境里出现了一株梅花,梅花正在缓缓绽开,从花苞到完全展开,一朵连着一朵,突然,梅花往下滴着腥红的液体,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钻进鼻子,上一回闻到这股味儿马上就醒了,可是这次不一样,神智清醒,梦境仍在持续,一树梅花都开了,满树的梅花正随风摇摆,我看到自己站在梅花树下,伸出双手,一阵风刮过来,梅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有几片落在我的手心,一股沁香袭来,心满意足地抬头,所有梅花的花瓣一股脑地卷在一起,形成一支箭,“嗖”地一下射进我的心脏!
“啊!”我猛地坐起来,尾椎骨生生地疼,一只手伸过来替我擦拭额头的汗水:“林天易,你一直在说梦话,做什么噩梦了?”
“是你啊。”看清陶冉的脸,我终于清醒了:“梅花树。”
“你刚才一直在叫爸。”陶冉说道:“怎么会是梅花树?”
我不由得愣了,陶冉说道:“你这一觉睡得好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巴图和练海棠醒了,咨询了所有人的意见,大家一致决定听你的,一周后出发去蒙山,族谱的事情我也公布了,没问题吧?”
“咳,没人问犀牛皮怎么处理了吧?”我问道。
陶冉哭笑不得:“放心吧,大家只挂念犀牛皮上的地图,没人记挂犀牛皮,如你愿。”
一周之后,大家不管有没有彻底痊愈都一起出院,回家整理行李往蒙山而去,去蒙山相当于返回大草原了,虽然与巴图的老家相差了三百公里,但同是草原,一路上双胞胎兄弟和巴图都兴奋异常,练海棠虽然出院,但脸上的伤仍未痊愈,一直戴着口罩,那块伤疤位于左脸的嘴角边上,占据左脸的三分之一,时间已经进入夏季,她不时要重新换药,都由陶冉进行。
此时,我们距离蒙山只有六十公里,这次是到达前最后一次休息,陶冉正帮练海棠换药:“海棠姐,没关系的,伤口痊愈以后就可以从别处移植皮肤过来,以现在的技术很容易搞定。”
“没关系,反正这把年纪了,不在乎皮相。”练海棠说道:“怪就怪自己低估了他。”
巴图的目光一直落在练海棠脸上,练海棠说道:“怎么,我成了丑八怪你挺开心的吧?”
“都这把年纪了,我也不在乎皮相。”巴图闷声说道。
“好了,赶路吧。”老九站起来说道,他心急了,那地方是老九父母曾经去过的所在。
上车的时候陶冉走过来冲我打了一个手势,我心领神会,问道:“什么来头?”
“暂时不知道。”陶冉说道:“注意那个穿黑色汗衫的男人。”
高速公路的休息站人头熙熙攘攘,我不知道陶冉如何盯上那个家伙的,但当我上车后轻轻一瞟,四十岁左右,身高中等,体形普通,手,我还想看,老九已经开车了,那家伙的手指与常人不太一样,变形了,尤其是右手的食指,十分弯曲,貌似伸不直,是林教授让我们提防的人吗?
一路狂奔四十公里,下了高速后看到老九嘴里的红岩,远远地看过去就像一条红线将山体拦腰斩断,老九说道:“二十公里后到达,让陶冉确认地图上确切的位置。”
一番联络,我们终于到了目标跟前,那座山远离草原,孤伶伶地落在那里,正好被刚才的红岩山拦住,遮得严严实实,我们将车停在草原的一边,统统背着背包一车,重回草原,海冬青再次兴奋起来,正巧那地方有两只鹰在上空盘旋,两个小东西马上去凑热闹,顾不得理它们,我和陶冉凑在一起研究起来,基本确定一个大致区域。
陶冉和我用绳子将那个区域围起来,老九和巴图马上开挖,双胞胎在旁边帮忙,我往后退了几步,蒙洛走过来道:“你在看什么?”
“山真葱绿。”我说道:“风水应该不错。”
“生气流动很旺盛,是下葬的好地方。”蒙洛说道。
老九回头道:“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帮忙,快点!”
我们拿着工具铲过去,老九马上有了眉目:“北派的典型盗洞。”
老九扒开那层柔软的土,指着里面的泥土说道:“看上去和边上的土不一样吧,只要在泥土里面动过,内部一定会留下痕迹,这里被翻动过,周边则一直没有动过,看痕迹,是不是一个方形?”
还真是,巴图说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挖盗洞的人不简单。”老九用工具铲卡在边上的泥上,一点点地削开,“北派以力见长,哪怕只是打个盗洞,也大有讲究,一般是墓侧、墓身、棺前、棺尾四个主要位置,连盗洞的形状也颇有讲究,要分方圆,这两种形状最早都是由北派创造,又叫关中式盗洞。”老九说道:“在我们前头打盗洞的人是高手,绝不亚于青虎会。”
“说不定是你的父母。”我轻声说道。
老九的面色一僵,我说道:“继续挖,前人种树,后人享萌,有福气。”
第402章 钢钉,巨鼠
老九越发急切,这种盗洞我们之前见过,当时是青虎会的手笔,这一条与当时那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有痕迹可循,我们沿着之前的痕迹一路打下去,一条方正笔直的盗洞重新浮现,北方土质干躁,身子一蹭到土墙,就有灰土掉下来,直至盗洞深了,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这盗洞直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