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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妮,你认为毒品是什么?”摩利尔突然问道。
“毒品是什么?”卡妮有些不解:“毒品还能是什么?它是……”
“毒品是奢侈品。”摩利尔耐心的说:“只有真正无聊的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大富翁才能享受到毒品的乐趣……而且不会让我们因此惹上麻烦。卡妮,如果一个法师没有准备正确的施法材料,不能用特制的墨水在特制的卷轴上书写咒语,那么他很快就会因为胡乱扰动魔网而导致魔力的愤怒反馈而死于非命,你不是没见过这种惨象吧?为什么?因为施展魔法是有条件的,我们付出正确的代价,就能正确的使用魔法,驾驭它的威力,否则必然会引火烧身……毒品也一样。没有钱,就别碰毒品。它是少数人的享受,就像施法者永远也只是少数一样。靠那些码头工人和朝不保夕的冒险者能有多少盈利?他们甚至连每天抽点魔鬼草都很困难!一旦这些家伙没有钱又缺乏自制力,那么他们就会为了毒品闹出事来。斗殴,抢劫,甚至为此不惜伤害人命,而如果你把他们作为主要的客人,那么就必须保证一个很大规模的消费群体,而这么多人沉浸在魔法毒品中,只要有一部分人因此闹事就会把秩序搞乱……又怎么会不遭到深流城
们的严厉打击呢?”
“卡妮,关于毒品生意,红袍法师那种生产大量廉价魔法物品的出售策略是行不通的,你要掌握上等人才行。希瑞克的教徒都是些什么人?骗子,强盗,暴徒,杀手,虐待狂,他们以散布混乱和恐惧为乐,看到别人的痛苦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他们根本不会关心什么样的生意才是最好地。他们只会把毒品当成控制可怜人们的工具,根本不明白平衡和秩序的重要,又怎么会认真保障你的利益!和他们一刀两断吧,卡妮。如果这世界上能少一些希瑞克的教徒,生活会更加美好。”
四十七很少听见摩利尔这样的长篇大论。女法师现在看起来非常迷人——像推销种族灭绝论的政客一样睿智而且善辨,如果四十七见识更广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会用“九狱魔鬼”来形容她了。
卡妮仍然踌躇着:“但是和深流城商人联盟的关系网贾力一直把持地很紧,别说是我,就连其他红袍法师都很难插手……而且我和希瑞克教会刚刚谈成了一笔很大的生意,利润很大。如果失去的话我在据点内的处境就很艰难了……”
“我帮你谈这笔生意。”突然插话的四十七让屋子内三个女人把目光都转向了他:“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相信我,利润会更大的……非常大。”
摩利尔率先回过神来,冲卡妮笑了笑。
“是的,我想利润会非常大。”
克洛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还完全没有亮。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在舒适地床上,女剑客就越是睡的不好,昨天夜里她似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然而等早上试图回想的时候却一个片断也记不起来,只觉得脑袋有些微微的发胀,两只眼睛也干涩的要命,克洛伊从床上跳下来,只穿着内衣在房内做了几个漂亮的空翻——得及时调整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未老先衰了。
实际上这都要怪这栋房子的主人,那个热情好客地胖商人。臭男人。昨天晚上摩利尔和四十七去了红袍法师据点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只是红袍法师那边又派人送来一个口信说他们要在据点留宿,克洛伊倒不担心他们的安全。以四十七那家伙的性格,就算是希瑞克亲自来对付他估计也要闹得沸反盈天。所以从晚餐开始一直到就寝前地很长一段时间里,克洛伊就只好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弗雷斯那犹如塔诺里河水般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从菜肴烹到各族风俗,从旅行见闻到地方物产,从宝物鉴赏到经商心得。从战争对抗到宗教信仰,听上去让人感觉这个商人就好像一本从世界诞生的时候起就开始记录万事万物的超级史书,简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任谁被聒噪整整一晚上。之后大概都不会睡好觉。克洛伊甚至认为,以弗雷斯地口才,他绝对够格和九狱魔鬼谈条件。她当时甚至有点希望赛蒙也能在场就好了,这样弗雷斯就会把话头集中在赛蒙的背信弃义坑蒙拐骗上面,她就可以不那么认真的,起码不必装地那么认真的去聆听主人的喋喋不休了——说起来赛蒙那小子被弗雷斯弄哪去了?该不是关进私人水牢了吧?从昨天吃午饭起就没见到他了。
女剑客活动了一会儿,浑身关节随着她的伸展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使得克洛伊觉得自己好了许多。等她穿戴停当走出卧室的时候,第一道晨辉才刚刚照到深流城最高建筑的塔尖上。
“早上好,克洛伊小姐!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当克洛伊发现客厅里独自占据了一张双人沙发,正在悠然自得吃早茶的弗雷斯时着实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胖商人居然起得这么早。
“非常好,你的招待实在太周到了,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克洛伊一边违心的回答着,一边走过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立刻有仆人流水似的送上饮品和茶点,足够克洛伊吃一天的,花样繁多的糕点就不说了,连各色饮品都有好几种随便挑选,米酒,红茶,果汁,牛奶,加冰的纯水……真是活见鬼,这大冷天的谁喝冰水啊?
“您起的真早,我……”克洛伊把后面半句“我还以为照你这种体型一定会睡到中午”硬生生咽了回去,毕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而且跟弗雷斯有交情的其实只是四十七——她决定少坐片刻就去街上转一天,直到摩利尔他们回来,再也不能发生昨天晚上那种被语言轰炸的状况了。
“呵呵,商人么。无利不起早。辛苦啊,”弗雷斯不堪重负似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克洛伊觉得他是因为一整口吞掉一个糕点被噎着了:“在外面行商风餐露宿自不必说,好不容易回家里来还有商会地日常工作要处理,这个那个,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烦我,就连少了一箱麦酒都要闹上来,你说,就那么一箱破酒。值得为了它吵吵嚷嚷么……”
又来了。克洛伊赶紧截住他的话头准备告辞:“弗雷斯先生,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深流城呢。我准备一会儿就去街上转转,这样繁华的大城市,不见识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弗雷斯的苦口苦脸一下子舒展开了,放下
“哦?哎呀呀,你看我,居然忘记了这个——该死该也要出去办点事。不如就坐我的马车走吧,一路上顺便还可以为您介绍一下深水城的著名景观……”
现在克洛伊别提有多后悔了。
走到大门外时,崭新华贵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小广场上,连马嚼子都在晨曦下闪闪发光。两个强壮的保镖站在马车后面地踩蹬上面,而跟仆人曼恩并排坐在驾驶位上的,竟然是垂头丧气的塞蒙。
“早上好,弗雷斯先生,克洛伊小姐。”看到他们。塞蒙没精打采的问着好。
弗雷斯鼓着腮帮子没说什么,直接登上了马车,克洛伊则朝赛蒙耸耸肩膀。她差不多已经猜到胖商人为啥要邀请她同行了。如果弗雷斯想没收赛蒙的船,那么就要预防赛蒙和他的船员们会耍无赖,虽然一瞪眼就能吓得他们尿裤子的四十七不在,不过带上自己也能有效的威慑住即将失业地水手们,这个胖商人还真是会抓壮丁——克洛伊不知道。弗雷斯这么干已经不是
第一回了。
马车行驶的相当平稳,不消一会就出城进入码头区,沿着码头市场的长街一路向南走。最终来到一处稍显安静的小码头上,那是属于弗雷斯的私家码头,而现在停靠在这里的正是已经经过修补的寄居蟹号——深流城果然是北方最大的港口,效率出奇地高。
弗雷斯推了很不情愿的赛蒙一把:“别磨蹭!北方商业联盟已经通过我的申请,裁决书我都拿到了,你这艘破船现在是我地财产了!”
“裁决书……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在上面盖印的。”赛蒙嘟囓着,但是只能无可奈何走下马车站在一边。
寄居蟹的船员们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他们正在商会护卫的看管下吵吵嚷嚷。刚上岸没多久就被扣押起来关在这里的小黑屋呆了一宿,麦酒和舞女看都看不到,更别说向旁人吹嘘他们地惊险经历了,这让他们怎么受得了?
“我们是自由的水手!凭什么扣押我们!深流城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航海者?赛蒙船长,这是怎么回事?”一看见弗雷斯他们,以二副为首的水手立刻大声鼓噪起来,只有罗尔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事儿肯定和他们地好船长有关。
“航海者,我看更像海盗……”弗雷斯嘟囓着,把目光看向他的仆人曼恩。曼恩立刻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展开并大声朗读起来,其中包括寄居蟹号已经归弗雷斯所有,以及这些船员们现在都是弗雷斯的雇员,必须因为前船长所欠的债而为他干活等等。
克洛伊在一旁听着商会联盟的仲裁决议,深深感觉到这商家也未免太黑了。
水手们纷纷咒骂起来,一半是针对不断给他们带来霉运的赛蒙,另一半则是黑心的胖商人。
“寄居蟹号不能交给你!肥蛆!”大概是因为经历过大漩涡和鱼人岛的考验,这些死里逃生的水手们无论胆气和意志都坚强了许多,他们迅速达成共识:“谁说寄居蟹号是赛蒙的!”
“就是!赛蒙那家伙什么都没有,他也不是我们的船长!在寄居蟹号上他只负责掌舵!”
“寄居蟹号是我们出生入死抢回来的!死胖子,别想抢走我们的船!不信你问问你边上的克洛伊小姐!”
“咳!咳!”弗勒斯看情势有点失控的样子,虽然只有十来个水手,可是事情闹大了也不好,他猛咳了两声:“商会联盟的裁决是公平的!赛蒙也亲口承认了,他拥有这艘船的产权!你们只不过是水手,谁听说水手拥有一艘船的?不要狡辩!当然,为了表示我的宽宏大量,我会合理考虑你们的劳役时间,先生们,你们既然上了这个骗子的船,当了他的水手,那么就要和他一起承担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否则,你们无论在哪个港口,哪条船上,都没有立足之地!”
“等等!我可以证明这艘船不是赛蒙的!他也不是船主!”水手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随着话音,干瘦的二十六走了出来,站到最前面:“这艘船是属于尊贵的钢铁客人四十七阁下的!当时我们在海上遇难,而寄居蟹号就在附近——第一个登上这艘无主船的正是四十七先生!”
二十六腰板挺得笔直:“根据海上的惯例,既然是四十七先生最先登上没有船主的寄居蟹号,那么寄居蟹号自然就是他的——他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船员!既然是他和他的寄居蟹号救了我们,我们在寄居蟹号上作水手就是给四十七先生干活儿,商人先生,您就没有资格扣押我们!赛蒙船长曾经是我们的船长和我的主人不假,可是自从他在寄居蟹号上干活儿的第一天起他也就失去这个权力了!您现在这样做,等于是在抢夺四十七先生的东西!”
“我——”弗雷斯看着脖子梗梗着的二十六,竟然极其罕见的语塞了。抢四十七的东西?
“哦?是谁要抢我的东西?”身后传来的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立刻让他彻底蔫了下去。
第五章 … 去北方
第二十三回合 买卖
“什么?这不行,绝对不行啊,摩利尔小姐!”弗雷斯把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我可以用众神的名字打赌!如果您把船给了赛蒙,那么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回来的!我敢肯定在我的余生中决不会再见到这个骗子的身影了!”
摩利尔和四十七一早就离开了红袍法师的商业据点,正好和弗雷斯的马车错开了。听说弗雷斯要去处理赛蒙和寄居蟹号的事情之后,摩利尔决定跟着来看看。说起来这些水手确实也是个问题,他们跟随着摩利尔和四十七一同经历了风暴洋的冒险幸存下来,如果让他们在深流城里大摇大摆乱跑的话,水手们不知收敛的吹嘘难免会给摩利尔造成一些不必要麻烦——虽然女法师并没有要隐秘行动的意思。
说起来弗雷斯为了能从赛蒙身上捞到尽可能大的利益来弥补他从前的损失而把水手们都扣押起来的做法,还真是帮了她一个忙。
“弗雷斯先生,您就算把船没收了又能怎么样呢?”摩利尔看着抛锚在码头边怪模怪样的寄居蟹号说道:“这艘船看样子不适合运载货物,也不适合做客船……既然如此,为什么您不暂时把船租给赛蒙船长,让他和水手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出海经营,这样赛蒙欠您的债务不就有可能多收回一些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弗雷斯气呼呼的搓着胖手:“对于赛蒙这家伙。我是再也不敢相信了!对付他,最稳妥地办法就是卖给红袍法师做奴隶!这样我好歹还能收回点车马钱……”
“你们在说什么?”四十七在一边不乐意了:“没听见刚才二十六说么?这艘船是我的,要怎么处理你们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嗨,你还当真了?”克洛伊在旁边不可思议的问:“你要这破玩意儿干什么?”
“这是我的船。”四十七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这件事下了最后定论:“我现在把它的经营权交给弗雷斯代管,赚了算我的,赔了算他的。你没意见吧,弗雷斯?……很好。至于你,小胡子,我姑且让你当这艘船地船长。我不管你每次航行贸易应该分多少红利。都要交给弗雷斯来偿还你欠他的债务,如果你打算开着我的船逃之夭夭……”
四十七看着赛蒙笑了一下。
“你可以试试看。也许我找不到你呢。”
回程的马车上,弗雷斯一脸苦相。赛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溜走了,应该是怕见到更多的债主。水手们商议了一下,也只好跟着他们的前船长一同出航,否则如果让赛蒙和船一起离开自己视线的话,天知道要再等多少年才能再看见他。海精灵罗尔因为不习惯人类城市地环境也跟着离开了,不过二十六留了下来——这个奴隶水手是塞蒙有手续的私人财产。现在自然要易主。不过二十六倒是挺高兴的,给谁干活不是干?而且能回到家乡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别那么沮丧么,商人先生!”看到弗雷斯瘪着嘴沉默寡言,克洛伊可算把昨天晚上受的闷气发泄出来了,她有意无意拉着摩利尔的手一边笑一边说:“这还不好么?有四十七这样强大的构装武士作您的合伙人,我看以后您就用不着担心商队会受到强盗或者兽人地骚扰了!”
“唉……”弗雷斯靠在软垫上唉声叹气:“我就是看不过塞蒙那个混蛋居然这样轻易的就逃脱了惩罚。就算整整一个城市的半身人小偷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家伙可恶!我真应该考虑下放弃我那笔钱算了,而是直接把他送上火刑架……”
摩利尔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说笑了,弗雷斯先生。您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又不是以虐待子民为乐的残暴领主。做生意只要有利可图。就应该抛却个人不理智的情感因素吧……对了,说起生意,我有件事还想和你谈谈呢。”
“不行,不行。”摩利尔提出要求后,接下来地一路弗雷斯都在坚决地表示拒绝:“这可不行。摩利尔小姐。非常抱歉,但是我没法帮你这个忙……噢,我不是对您朋友的生意有什么偏见。事实上我认识的贵族和富翁中,就有好些人时常都会服用点魔法毒品提神。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把您地朋友引荐给这些人,在商业的角度上就等于是中间人了……晨光骑士团的那些圣武士们知道以后不会饶了我的!我的商队以后就没法在北地行走了,深流城内的所有善良派系也都会远远的避开我……哎呀,到家了,您要下来坐坐?还是现在就回红袍法师的商业据点?……好的,曼恩,你亲自驾车,把摩利尔小姐送到,摩利尔小姐,克洛伊小姐,我先失陪了,再见……”
“虽然我也不喜欢那帮死脑筋的圣武士,他们就好像在烤炉上呆的太久的煎肉,思想都是发糊的……”克洛伊耸了耸肩:“但是不可否认,只要不是真正十恶不赦的家伙,对圣武士总是心怀敬畏。就算被这些家伙成天盯着脊梁骨而小心翼翼,也总比被无法无天的恶徒闯进家门欺凌劫掠的好。”
“是啊。”摩利尔有些意兴阑珊:“公正,保护……谁不希望困境中能有一个对自己无偿伸出援手的人呢?咦,你也要去商业据点么?”
“啊,我搭个顺风车,先到处转转。”克洛伊伸了个懒腰,将马车窗的帘子掀开一点欣赏街上的景色:“晚上再找个有趣的酒馆喝几杯,我可受不了那胖子的唠叨了……”
突然克洛伊伸手敲了敲马车前厢壁,外面的曼恩立刻将马车靠边停下。他地驾车技术相当高超,平稳的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我就在这里下车了,”克洛伊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明天见!”
摩利尔看着克洛伊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一下子感到好像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这和女剑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