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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快的。
“北方冰川的问题真的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看着典雅恬静的贵妇人,克洛伊想来想去也只能说点“正经事”了,有夫之妇倒也无所谓。只是她可不想对欣布的姐姐伸出魔手——谁知道她们姐妹是不是有相同的遗传基因?
“是啊。”莱拉换了一身普通地家居服,手腕和脚踝上的秘银首饰散发着柔和的魔力光芒:“今年世界之脊和破碎冰川上的怪物们的活动实在是有些过于异常了……无论数量还是种类,都远远超出以前任何时期。现在雪精灵又给冰风骑士团送来侦察报告说,他们在破碎冰川深处发现了三五成群的白龙……这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克洛伊已经把小小的牛排用餐刀切成了几十块,差不多都是同样大小:“等得空了要去北方溜达溜达看看才好……欣布也太慢了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
大法师凡登戴尔若走了进来——和雍容华贵风韵正盛的莱拉相比,他显得非常苍老。鬓角已经花白,消瘦地脸上带着施法者因为长期驾驭不属于自己的伟力而特有的衰弱神情,一袭灰色地法师袍长垂及地。眉头紧锁着,轻抚着下巴上修剪整齐,同样花白的胡子走了进来。
“亲爱的。”莱拉站起身,克洛伊也随之站起——但是她没有在戴尔若身后看到欣布的影子。
莱拉让戴尔若坐到自己身边,将卷曲的长发撩到肩后,用她经过精心保养地纤细双手握住戴尔若的手:“怎么样?”
“混乱,黑暗,巨大的波动……”深流城第一大法师轻轻抓着妻子地手。显得相当疲惫,甚至没跟克洛伊打招呼:“远方就像笼罩在重重迷雾中一样令人目不能视。”
克洛伊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
“那个……”她摸了摸鼻子:“我想我该告辞了。戴尔若大师,您能告诉我。欣布去哪儿了吗?”
“欣布?”戴尔若抬起头,用他深邃的好像两口井一样的眼睛看着女剑客:“欣布女士去码头区了。她和晨光骑士团有约定,来深流城的目的之一就是对付红袍法师和希瑞克教徒越来越猖獗的毒品交易活动……怎么,克洛伊小姐,
道么?”
克洛伊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该死!”她低声说道。
摩利尔仔细挑选了为晚上的交易而准备的法术。力图能让它们发挥最大和最合理的效用。艰涩的咒语被一行行刻进脑海,直到趋于饱和的极限,这是一个法师最强大最可怕的时刻。就好像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枪要比十把开山刀更令人恐惧一样——而且因为摩利尔无疑是个枪法精准的好射手,所以也更致命。
结束冥想后天色已近黄昏。四十七没在书房等着,摩利尔认为应该出去找找他,也许自己应该继续研究如何将心灵连线的法术固化在他身上,这样想着的摩利尔刚刚走进客厅,猛然发现对面竟然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对着镜子不知道在脸上鼓捣什么,全身肌肉賁起,几乎和兽人一样魁梧的可怕,但是皮肤又是惨白惨白的,吓了摩利尔一跳。
“你是谁?”摩利尔冷声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面容是无法形容的恐怖。他的五官好像是一团揉的乱七八糟的抹布,绞裹着拧在一起,光凭这个样子就能吓的绝大部分人落荒而逃。
摩利尔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几乎就想先下手为强了。
那人用手抓着脸皮,使劲儿的扯。突然好像裂帛似地一声。他的面目舒展开了。他揉了揉额角,把脸扶正。两点幽红从淋漓着鲜血的眼睛里透出来,好像深渊中的光。左边嘴角裂了一个大口子,涂了半脸的血污中漏出一丝金属的寒光。
“你……这是……”摩利尔认出熟悉的目光,眯缝着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是变形怪的皮?卡妮给你的?”
“嗯,她认为我应该伪装一下。管它是什么。”四十七得意洋洋地抬起手活动了一下手指:“生体皮肤包裹的金属支架,平均寿命一百二十年……Ill
“你在说什么?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快要报废了?”摩利尔一拍额头:“天哪,你这样子真难看。快去洗洗吧,把身上那些破洞缝上。再找件衣服!我们要出发了!”
“当然。”四十七扭了扭脖子:“等等,还有一件东西。”
卡妮来找摩利尔和四十七的时候,两人已经准备好等着出发了。摩利尔穿着红袍法师标志性的袍子,通身的颜色像血一样,连束腰的皮带都是红的,法杖尖端也是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带着红袍法师标志性地邪异。四十七则简单的套了一身战士行头,无非是为了掩饰他那身粗暴穿在身上的皮肤,令人惊异的是。他嘴角的创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只留下一道微微外翻的伤疤,似乎这件拟态皮肤本身就拥有生命似的。
不过最吸引卡妮注意力的,还是四十七旁边地那件黑色的大箱子。它好像通体是由钢铁制成的,反射着幽幽地寒光,棱角处粗糙的接合着,锐利非常,很容易刮伤人。
“这是什么?”卡妮问道。
四十七拍了拍箱子:“这个?当然是准备交易的东西了。”
卡妮没再说什么。事到如今,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既然摩利尔决定要利用她和希瑞克的教徒做笔“大买卖”,那么现在她就只能跟着。
三人没有出据点。而是来到了卡妮住所的地下室中,那是一间非常宽敝地类似魔法试验室的地方,周围的工作台上到处摆放着试皿瓶盘和盛在里面地各色魔法药剂,墙上则挂着各种兽头兽皮和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骨头,还有各种半锈的武器和说不上什么名堂来的古怪玩意。在几盏幽暗的魔法火炬下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鬼鬼樂樂的,四十七回想起沼泽法师塔内的试验室,发现原来法师的试验室也并不都是一个模样的。
地下室的中央明显被临时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地板上刻画着大量艰涩的魔法符咒,跟一些被按照某种顺序摆放的魔法物品构成了一个魔法阵。等在魔法阵旁的南希看到四十七的时候起初也是吓了一跳,作为纹身武士的领导者之一,她可不记得据点内有这么怪模怪样的武士。
四十七把铁箱子放在地上,砸出咣的一声大响。
卡妮回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检查了一下刻在地板上的阵列有什么损伤没有,按照特定次序排列的水晶和宝石是否松动。
“你轻点儿,这个可是很精密的。”摩利尔也批评了四十七,她说的同样也是魔法阵而不是箱子里的东西:“只要传送阵出一点错误,片刻之后你的脑袋很有可能就和屁股分家了。”
“脑袋和屁股本来就是分家的好不好。”四十七嘟囓了一句,抬手扯了扯脸皮:“又是空间转移。我讨厌空间转移……摩利尔,你考虑过没有?”
“什么?”摩利尔反问。
“当你进行空间转移的时候,一只苍蝇也飞到你身边一起被转移。这样传送过程中你们全部微粒化,而传送结束后你和苍蝇就会混在一起,导致身体组织发生变异,然后你就会成为一只好像人的大苍蝇……或者说是一个很像一只大苍蝇的人……”
“住嘴!快过来!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摩利尔怒叱道,但是眼神迅速的在传送阵上扫视检查了一遍。
第五章 … 去北方
第二十五回合 黑吃黑(上)
任意门的一瞬间,四十七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某种超乎趋于无限的拉远——体内的每个齿轮和零件都是这种感觉,好像他一步跨过的是超越了现实空间,“距离”这个概念在其间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浑沌缝隙。四十七敢肯定这与宇宙蛀洞的机制不同。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就算人们已经能创造和毁灭整整一个星系,他们对时间与空间的神秘依然茫然无措。科学家们提出名目繁多的理论,甚至不惜动用难以想象的能量进行实验,但是实验室里的研究结果和人们真正创造出和大自然不可思议伟力所形成的稳定高维空间翘曲一样的宇宙通道之间的差异,就好像杀一个人和创造一个人之间的差异一样。
一切都在扭曲变化。物理存在的现实在魔力的作用下形成模糊一团,但是又保持着奇妙的秩序将裹夹在其中的四十七送往目的地。宏观的有序性和微观的无序性在魔力的作用下统一流动,意识被分成了无数个碎片而组成尖叫的洪流,似乎每一个飞舞的金属粒子都在独立思考,使得四十七根本不知道传送经历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无穷无尽,这种荒谬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思考正常人是怎么能承受这种世界崩溃,而自己只能永远飘泊在不知是精神还是现实的界域中流浪的末日感觉的。
这种感觉消失了——空间传送结束,四十七没多也没少。更没变成苍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他迈出任意门地脚踏上微微有些潮湿的石板地,放眼望去昏黑一片。传送非常正常,就像以前所有成功施展任意门的魔法师达到的效果一样。如此程度的空间扭曲与能量变换竟然没有炸飞整个深水城,看来还真得承认,这种叫做“魔法”的玩意儿确实不可思议。
摩利尔不知道四十七在想什么,她也没有四十七那么多的奇怪感觉。意识坠落,然后苏醒,这只是打盹眨眼似的一刻恍惚。卡妮打了个响指。壁上的几盏油灯慢慢亮了起来,***如豆,将幽淡地光充满了整个斗室。
“这个花费了你不少吧?”摩利尔走出魔法阵的范围,这种固化了任意门的传送法阵只有使用者以特定的咒语和道具启动的时候才会生效,而且也不限于仅仅能传送施法者自身,虽然只能在两个魔法阵之间传送,但是胜在方便快捷,相应的。建造与维持它的代价也绝对不菲。
“谁说不是呢。”卡妮走向斗室的房门,先仔细检查了门上地法术和陷阱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解开复杂的门锁,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四十七自然是当仁不让。
南希也背着两个大包跟在后面,另一手提着淬毒的长剑。包裹里面就是今天要交易的货了——主要有两种:痛苦水和“深渊之足”粉末,效力比诸如魔鬼草这样的大众货要强劲地多得多,当然价格更是天差地别,今天他们携带的毒品差不多是卡妮的所有存货了。价值连城,足以买下深流城中地一家普通商会,而且关键是除了法师之外。几乎没人能弄到这些东西。
“小心点!”卡妮跟在后面尖刻的呵斥南希:“你要是损坏了一点儿,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很吃力么?我帮你拿一个吧?”四十七回头对南希说。他很少表现出绅士风度,而且每次表现出绅士风度的时候都没人欣赏。
果不其然,南希身子一缩,态度非常坚决。
用不着。
出了地下室。上面是一间普通的民居。陈旧地家具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外间有些零乱的脚印,应该是光顾这里地毛贼留下的痕迹——不过他们全都没发现墙上被幻术遮掩着的秘门。
“看来这个酒馆的生意不太好么。”四十七环顾四周。不过很遗憾,没人欣赏他的玩笑。
“没人住在这里作掩护么?”室内脏乱的环境让摩利尔不大适应,尤其是四十七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扬起更多灰尘的时候。
“这世界上有谁能信的过啊。”卡妮走到窗边从木板的缝隙里朝外看了看:“总会有人出比你更高的价钱……没什么关系,这里也不常用。来,走这边。”
四人在迷宫一样的码头区建筑中穿行,有的地方甚至狭窄的只能容许一个人钻过去,嘈杂的人声忽远忽近,被粗鄙的建筑阻隔着传过来,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似的。卡妮带他们走的都是极其僻静的小巷,偶尔能遇到的旁人要么是醉倒或者被打晕扔在垃圾堆旁边的水手,要么就是只能花几个银币找擦着劣质香水的站街女在角落里快活的穷鬼,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的怪味,让摩利尔觉得这实在是一次漫长恶心的旅程。卡妮施展了隐形的幻术屏蔽了他们的身形和声音,所以四十七甚至还在经过一个半褪着裤子呼哧呼哧正得趣儿的壮汉身边时
轻拍了他脑勺一下,结果就是这家伙立刻昏迷在身下娘身上,吓得妓女还以为这家伙马上风,奋力推开他放下裙子就跑,连他的衣兜都没顾上再掏掏。
四十七揉了揉脸,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摩利尔做出非常凶恶的表情用法杖敲他的脑袋:“别再碰什么东西了……别碰任何东西!”七拐八拐后,他们终于绕到了猫爪酒馆的后门。这里是一处非常偏僻的死胡同,夹在乱七八糟的建筑中间,他们刚刚走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座楼上的窗户里还扔出来一堆吃剩的骨头,这是个连杀人犯都懒得拿来做犯罪现场的场所。因为这里脏地连行凶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后巷尽头是一扇油腻腻的旧木门,斑驳破旧,门上贴着的标志也只剩半个,脏污的不成样子,只能模模糊糊的隐约分辨出好像是个猫爪。
四十七又揉了揉脸皮,不是因为热或者痒,只是现在他已经觉得这东西粘在身上并不是那么帅气的了,而且毒品交易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既排场又拉风,反而鬼鬼樂樂的——怕什么?警察来了就和他们干么。反正那种叫做电影地影音记录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过他还算记得摩利尔不许碰任何东西的训诫,所以勉强容忍了让卡妮上前敲门。
卡妮的敲击声很有规律,明显是一种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猫爪酒馆的后门没有动静,反而是旁边一个凹陷处的墙壁打开了。这个小伎俩让四十七有点兴奋,不过当看到出现的是个醉醺醺地酒保而不是戴墨镜的黑衣人时又没了兴致。
酒保眯缝着眼睛让开通路,摩利尔等人鱼贯而入,在四十七经过的时候酒保又揉了揉眼,随后把眼珠子凸的老大——那张死白畸形的脸原来并不是因为他的视力在酒精的作用下扭曲了。
狭窄的走廊昏暗而且肮脏。透过木板墙能隐约听到酒客们寻欢作乐地声音。他们进入的应该不是酒馆的前厅,也难怪,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一边欣赏半裸地舞娘一边喝着麦酒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
不知道多大的房间内黑乎乎的,只有房间中心的一张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映出桌旁一个人不断晃动着的阴郁面庞,而摩利尔他们同时也感觉到了四周地黑暗中散布着的十数个或数十个呼吸,弄得整个房间就好像一个剧院,有聚光灯打照的舞台。有暗处地观众,还有即将上演的精彩剧目,一应俱全。
“我就说过这酒馆生意不怎么样。”四十七扫视着。把整间屋子和里面虎视眈眈的白痴们看得清清楚楚。
“做这么大的生意还要省灯油钱么?”摩利尔抱怨着和卡妮一起走向房间中心的桌子,没等桌旁那个阴沉的面孔做出什么反映,她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而在这张桌子上的灯光照耀下,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摩利尔那张刺青的俏丽面孔上。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敌意和怀疑。
南希跟着站到卡妮身后,而四十七左右看了看,竟然随手拖了一把椅子走向旁边另一张桌子。挨着暗处两个家伙坐了下来,同时把手中的铁箱子重重放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四十七冲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人们摆了摆手,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虽然实际上现在身份只是个看客,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他才是是屋子里的最高领导一样。他还朝身旁的两个同桌笑了笑,幸好因为光线较暗,否则那两个明显紧张过度的小子会被他那张皱巴巴的死人面孔吓得立刻出手也说不定。
“卡妮女士,我不记得你说过你有另外的红袍法师合伙人。”和摩利尔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人影上下打量着她:“这可不合规矩。她总不会和两位武士一样是你的保镖吧?”
“哦?永恒暗日的仆从会害怕两个女人么?”摩利尔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这里起码有二十人。”
“嗨,帕克曼,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可是老交情了。而且这次的生意这么大,我的朋友决定亲自来看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卡妮的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桌沿卡在她腋下,看上去好像一个在教室上课的魔法学徒:“……她可是我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呢。”
因为摩利尔隐蔽的示意,卡妮没有说出她的名字。
名叫帕克曼的希瑞克教徒很不礼貌的盯着摩利尔。虽然大部分希瑞克教徒都是些阴阳怪气,脸色阴沉的家伙,但这位帕克曼先生似乎更加严重些。眼睛周围泛起的乌青好像连续几个月没睡过觉,嘴唇干裂的又好像连续几个月没有喝过水,消瘦的面颊和枯黄的头发让人怀疑他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坐在一边的四十七不怀好意地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每次都把买回去的毒品自己消费了吧。
“是啊……这么大的生意。”帕克曼的声音低沉沙哑而且
重的鼻音。听着好像伤风感冒了似的,但是看他那伙得了肺病也说不定:“货呢?”
卡妮示意了一下南希。
女武士解下背后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