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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勒姆这样胡乱思索着,已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地底深处甬道尽头。
只见这甬道尽头,却与‘太阳历地室’那整间巨大地室大相径庭,乃是由十数间相连的小室组成。
站立在甬道尽头,普罗树·须根停住脚步,向弓勒姆说道:“贝瓦纳管事,请你走出甬道后,即刻就至石门上写着六字的石室中去,在那里有着光·藤木殿下,要求你完成的政务。”
“普罗树·须根停在甬道尽头这样吩咐我,却并不带我走到石室门前,”弓勒姆心中有些讶然的想到:“也就意味着,身为光·藤木府邸总官的他,并没有资格走出这条甬道,踏进地室……”
弓勒姆正这样思索着,普罗树·须根紧接着又说一句:“贝瓦纳管事,依照你的聪慧才智一定猜出,这地穴乃是至为重要之处。
请你一定记住除六字石室外,千万不要贸然进入任何一间石室,进入六字石室后,如无人传令,你也一定不可以外出一步。”
第五十一章 不愿成为贵族的奴仆
普罗树·须根说完之后,弓勒姆深深鞠躬说声:“遵命,尊敬的普罗树·须根大人。”便迈着稳健的脚步踏出甬道。
望着弓勒姆的背影,普罗树·须根虽然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惊叹的想到:“贝瓦纳突然被撤去‘藏书室’管事一职,让我毫无解释的带至这样戒备森严的隐秘地穴,却始终表情淡然,举止从容,从始至终连一句试探的询问之语都没有。
唯一的两句话语,竟只是相同的‘遵命,尊敬的普罗树·须根大人。
不讲其令人惊骇的学识,就是这样的器量,都无怪会引起光·藤木殿下特意器重。”
而在普罗树·须根思索时,弓勒姆行走在‘密政地室’中,以奇异威能探视着整个‘密政地室’种种隐秘。
这‘密政地室’每个石室看石门似乎使人觉得内里不大,实际石室却很是宽广,除了一间长宽四、五十尺的大厅外,还能分为八个小间。
而现时‘密政地室’的十几个石室,除了六字石室空无一人,其余石室里都有着五、六名身穿华服之人,或在相互争论,或在桌几上奋笔疾书,都在热切关注着‘太阳城邦’应对城邦联盟的征战之术。
眼见如此情景,弓勒姆脚步不停的走进了六字石室之中……
坐在六字石室大厅,桌几前硬木雕琢轮廓,蔓藤编制坐席的软椅上,弓勒姆随手在面前一堆树皮纸卷中抽出一卷,打开一看,却发觉是一张描画异常细致的丛林地图,又再抽出一卷树皮纸观看,乃是一张详实的城邦构造地图。
将那一堆树皮纸卷全部察看一番,弓勒姆总共看到四张可以相连为一幅巨大地图的丛林地势详图,六张可以组成城邦全景图的城邦构造图,一张写着详尽‘太阳城邦’军力的树皮纸与二十四张写着‘城邦联盟’七十二个盟约城邦大致军力的树皮纸卷。
最后在这堆树皮纸卷下,弓勒姆见到一张简单写着“书写进攻‘刺木林城邦’之策略,行文需的详尽”一句的令喻。
虽未署名,但看着那规整却又有着一种讲不出阴冷感觉的字体,弓勒姆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光·藤木面无表情的面庞。
看着这简洁的命令,已是神祗之躯的弓勒姆轻轻皱起眉头想到:“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有一定之规,何况是进攻一座有着七十一个盟国的城邦国度,这其中可能遭遇的敌手军力增减变化,与敌军战术袭击,细致算来组合总数不下数万。
所谓‘书写进攻‘刺木林城邦’之策略,行文需的详尽’,吾如不是神祗,即使智慧在高又怎么可能做到,光·藤木乃是极为睿智之人,怎会贸然下这种古怪命令。”想到这里,弓勒姆再将桌几上的树皮纸卷重新看了一遍,闭上眼睛推算几息心中想到:“依照‘太阳城邦’与‘城邦联盟’军力布置,战场地势等等现实细则推演,进攻‘刺木林城邦’时,‘太阳城邦’大军最可能遭遇的征战过程越有一百三十四种。
我就把着一百三十四种战略之策写出,以供光·藤木选择好了。”
就这样弓勒姆在‘密政地室’中,每日吃着‘三羽紫雀武士’送来的精致食物后,便花费几刻时光,书写出十几种征战‘刺木林城邦’的详尽策略,然后就坐在软椅上闭目沉思,感受身躯中围绕神纹,不断增加的信仰光芒,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许久时光……
这天弓勒姆刚吃完早餐,六字石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似乎感受到来者是谁,弓勒姆在软椅上起身,上前几步缓缓匍匐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尊贵的光·藤木殿下,您的奴从贝瓦纳在此向您衷心问候。”
踏进六字石室之人果然就是光·藤木,就见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贝瓦纳管事,还请你赶快起身,我不是曾经与你讲过,以后你我单独会面时,你不需匍匐跪拜吗,你现时又何必如此多礼。”
说完这句,望着弓勒姆直起的身躯,与面上恭敬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笑意,光·藤木并不了解弓勒姆只是故意流露出这种表情,便恍然大悟的说道:“贝纳瓦管事,虽然这里地势隐秘、戒备森严,但踏进‘密政地室’后,便绝无人在暗处监看,因此现时我两人的确是在单独会面。”这样讲着,光·藤木快步走到六字石室大厅桌几上,打开一张弓勒姆书写的卷轴,一面观看,一面继续说道:“毕竟能够进到‘密政地室’者,都是我极为赏识之人,而且除你之外,其余身份……”
说到这里,光·藤木望着手中的树皮纸缓缓闭口,细致观看一会,他将树皮纸卷起放下,又迫不及待的将另一张弓勒姆书写的树皮纸卷拿起观看……
一直察看了三十四张树皮纸卷,光·藤木才缓缓抬头,轻声说道:“贝瓦纳管事,你一共制定了几份进攻‘刺木林城邦’之规策。”
“尊贵的光·藤木殿下,征战事关国度存亡,实在是过于重大,因此请饶恕鄙人大胆直言,”并未直接回答光·藤木问话,弓勒姆深深鞠躬缓缓说道:“战争开始之后,战局几息之间便有不同变化,实在不可能有一定之规。
而且‘刺木林城邦’乃是拥有‘城邦联盟’其余七十一个盟国为后盾之国度,其与联盟间种种繁杂关系,实在无法全然考量,因此制作一份详尽策略,已经超出鄙人能力之事,鄙人竭尽全力,也不过思考出了一百三十四种……”
弓勒姆还未讲完,一贯表情并不显著的光·藤木,突然哈哈大笑说道:“贝纳瓦管事,我令喻中的‘详尽策略’只是命你将这份进攻‘刺木林城邦’规策,书写的尽可能详尽而已。
又怎么可能是让你将战场上的种种情形,全数预测出来,然后一一写出详细对策,加以化解呢,归根到底,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一份详细的进攻大致方略而已,具体战场指挥变化,自然有‘太阳城邦’将领负责。”
听到光·藤木这样讲,弓勒姆成为神祗后,首次感觉到一阵发愣,几息过后才苦笑不得的想到:“人心最为难以预测,即使吾已成为神祗也是连这样简单至极的问题,都会与人误解。
不过,其实不要讲像我这样初出成神者,便是‘泰勒格塔大星域’那些永存亿万时光的真神也是……”
正在弓勒姆这样思索时,光·藤木继续察看着弓勒姆书写的进攻策略,赞叹说道:“贝瓦纳管事,你的才智再次使我衷心感叹、惊愕。
这次你制作的‘刺木林城邦’进攻规策,乃是我依父王光·烈日令喻布置下的,一旦父王采用你书写之战策,便可特例折算战功。
也许再过几十日时光后,你便可以脱离奴籍,成为我‘太阳城邦’平民,到时在我麾下积算政事功绩,相信以你之能力,成为贵族门庭指日可待。”
“尊贵的光·藤木殿下,鄙人知晓能够成为伟大的‘太阳城邦’一员,乃是无比荣光之事,”弓勒姆深深鞠躬,恭敬说道:“但鄙人身为弓勒姆神祗信徒,必然不可妄背信仰,请光·藤木殿下谅解鄙人为难之处,不要言讲这些策略乃是鄙人书写的。”
听到弓勒姆这样讲,光·藤木无言良久,才开口说道:“贝瓦纳管事,你信奉之神祗弓勒姆的确圣验无比。
我在自己府邸中挑选出十名弓勒姆信徒,便有七位都曾真切感受到弓勒姆鉨下之恩施,其中有两名就如你一样,在我面前将拧折的手指当即复原。
如是弓勒姆鉨下对背信者有着严厉神罚,你畏惧这位强大神祗的惩罚,不敢加入‘太阳城邦’中,我也是能够明了。”
并不细究光·藤木是怎样知晓他府邸中十名弓勒姆神祗信徒里,有两名能将折断手指即刻复原,弓勒姆轻声答道:“尊贵的殿下,弓勒姆神祗居住于苍穹之上,受亿万生灵膜拜,又怎会理会如鄙人一般的卑微信徒之背信。
何况弓勒姆鉨下并不是一名苛刻神灵,便是无数信徒背信,他也不会降下神罚,毕竟这样圣验的神祗,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少信徒膜拜。
其实鄙人之所以不肯成为‘太阳城邦’一员,改信太阳神,至为关键原因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弓勒姆思索一会,才咬紧牙关说道:“殿下如此智慧,相信细致一想也能明了鄙人心意。
‘太阳城邦’虽然乃是方圆千万里最为强大国度,但此处亿万生灵,无论贵族还是普罗大众都只有不足百年之生命,而鄙人家乡‘泰勒格塔城邦’人,正常寿命足有两百余年。
还有鄙人看到那卷计数‘太阳城邦’战力的树皮纸上,竟连一名战斗祭司、术士都没有,这样看来,背弃弓勒姆鉨下而改信太阳神实在是,实在是……”
第五十二章 一颗为‘希望’或叫‘毁灭’的种子
接连讲了几个‘实在是’,弓勒姆无法继续接言下去,这时光·藤木却并未追究弓勒姆诋毁太阳神之言辞,而是突然轻声插言道:“贝瓦纳管事,你口中所言‘战斗祭司’与术士是些什么?”
“尊贵的殿下,‘战斗祭司’是信奉神祗最为虔诚的信徒中诞生的强大战斗职业者,”弓勒姆缓缓回答道:“在‘泰勒格塔城邦’,至少一般百万以上的弓勒姆神灵之信徒中,才能够产生出一名‘战斗祭司’。
‘战斗祭司’可在战场上直接与敌人对抗,又能够念动‘咒文’施展神术,将战场中千百奄奄一息的战士,瞬息间,恢复至全然无伤。
还可以‘咒语’施展神术,使自身或同伴变得力气增大十倍,用身躯能够抵挡敌手锐利兵器,或者能够在战士保护下,向神祗祈祷,借助神祗威能,施展攻击神术,将敌手化为灰烬。
而术士则比‘战斗祭司’更加强大,他们无需向弓勒姆神祗祈祷,只是倚仗神灵恩赐的威能,便能在战场之上随心所欲的战斗,无论是犀利的近战武力,还是令人惊惧的远战术法,术士都可掌握,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也无法阻止他们迈上胜利之途。
当然与术士的强大相对应的便是他们的稀少,在‘泰勒格塔城邦’中,数千万弓勒姆神祗信徒里,最多也只可产生一名术士而已。”
说到这里,弓勒姆话语微一停顿,语调变得遗憾的继续讲道:“尊贵的殿下,在‘泰勒格塔城邦’中‘战争祭祀’与术士这样稀缺的原因,乃是因为整个‘泰勒格塔城邦’数亿智慧生灵都是弓勒姆神祗之信徒,鉨下挑选余地巨大无比。
因此弓勒姆鉨下只会眷顾内心虔诚,而身躯又能够最适宜引导、承受其神恩的信徒为‘战争祭祀’与术士。
而传说在千百年前,‘泰勒格塔城邦’还未建立,弓勒姆神祗刚刚降临这片大地,信徒稀少时,我的祖先贵族们只是将弓勒姆神祗信仰传播至一、二万人信奉,鉨下便降下宏大神恩,将强大威能赋予给正在开拓基业的始祖们。
使得他们顺利征服了无数敌人,将伟大的‘泰勒格塔城邦’建立。”
听到弓勒姆讲完这番言辞,光·藤木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他心中绝想象不到,其实弓勒姆适才所讲的所有话语都是一派胡言。
现时弓勒姆掌握的神权,虽然远比‘泰勒格塔大星域’单一真神繁多,但终究他还只是信徒不足千万的弱小神祗,所能赐予信徒的神恩,也就是依据神灵本能与点点滴滴的尝试,能够迎合信徒心中祈愿,消除信徒躯体伤痕,并使他们身躯康健、精神愉悦。
除此之外,弓勒姆依仗神权虽还可施展一些强大战斗威能,但那些都只是令人惧怕的武力手段,对于回馈信徒毫无作用。
因此所谓弓勒姆神祗,能施恩将信徒变为强大战斗职业者,其实都是弓勒姆对于光·藤木的诱惑之言而已。
弓勒姆从无数信徒的记忆印记中知晓,‘太阳城邦’至为崇尚武力,依照其‘太阳神法典’规定:“以‘太阳神’之名统御‘太阳城邦’王者,必得是‘光氏’族姓之人,还需强大……”
虽然‘太阳神法典’对于‘太阳城邦’王者限定的三十多词汇中,绝大多数都是如‘果敢、英勇’之类能够变通的虚言,但前两项却是毫无异议余地的。
光·藤木乃是光·烈日王第四子,自然算是‘光氏’族姓之人,但他却没有成为武者的天赋,永远不可能拥有强大战力,因此光·藤木头脑再睿智、学识再渊博、能力再卓越,‘太阳城邦’贵族对他心中再敬服,他将‘太阳城邦’变的再强盛,也毫无成为‘太阳城邦’之王的可能。
而这也是光·烈日王,从大约十年前,便一意整备待战,安心将‘太阳城邦’政事,统统交由光·藤木管理,根本不会心存顾忌的最根本原因。
从十八岁便展现出卓越的政事才能,一步一步成为‘太阳城邦’政务总官,光·藤木自认为自己乃是光·烈日最杰出的子嗣,但却一出生,便失去了继承父亲统御者地位的权利。
当‘太阳城邦’征战大军凯旋而归,无数民众欢呼庆祝,为他们心目中至为强大的王者喝彩时;
当成为武士的‘太阳城邦’王子、王孙们指挥大军,攻陷敌人城邦,已取悦光·烈日王,以求的继承那至尊之位的可能时;
当总是威严、肃穆的光·烈日王,以微笑面容,打量着自己那些武勇的子孙时。
却很少有人想到,战争岂能离开政治单独存在,战士手中锐利武器、身披的坚固盔甲,征战时骑乘的战兽,食用的粮草、肉食,又有那些是能够平白出现的。
假若不是光·藤木睿智无比,将‘太阳城邦’繁杂政务处理的异常完美,那么单单依靠一个城邦国度之力,就是‘太阳城邦’武士再强大,又怎么可能与有着七十二个盟约国的‘城邦联盟’抗衡。
光·藤木如是那种有着巨大才能,却又能恪守本分的贤者也还好些,偏偏他又是对权势怀有巨大贪恋欲望,心中又有着磅礴野心的人物。
每当想到几年后,年迈的父王死去,自己便要在才能远逊于自身才能的兄弟麾下为臣,而且很可能会失去‘太阳城邦’政务总官的尊贵地位,以后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以一个贵爵身份。终老一生时,光·藤木心中便会升起一种无法言语的莫名恐惧。
身为神祗的弓勒姆无法清晰读出他人心意,因而并不能切实体会到光·藤木心中,那种无法言语的恐惧,但他却能够从光·藤木的遭遇、处境与平日言谈、举止的细微处,推测出光·藤木内心深处,必然有着一种巨大的不甘……
“在光·藤木内心,播下一粒名为‘希望’或叫‘毁灭’的种子,”在‘密政地室’中,借助着火炬闪耀的光芒,弓勒姆低头打量着光·藤木黑色的影子,心中狰狞的想到:“而后任由他心中的嫉恨、愤怒与贪婪为养料,将这粒种子化为苍天大树。
这颗大树最终将会成为把整个‘太阳城邦’旧有秩序、信仰焚烧殆尽的木材,而后吾之宗教便将在灰烬中诞生……”
光·藤木望着手中树皮纸良久后,像是在认真思索树皮纸上,弓勒姆书写的进攻‘刺木林城邦’策略,但眼神却有些失神的缓缓说道:“贝瓦纳管事,我在府邸中信奉弓勒姆神祗奴从的口中得知,侍奉弓勒姆鉨下无需繁琐祭典,只要每日早、晚两次,在心中默念祈祷词便可以。
而且你适才讲弓勒姆鉨下,乃是一名器量宽大的神祗,那么你何不尝试着将以前的信仰隐藏在心中,表面改信‘太阳神’,这样一来,你就可摆脱奴从身份,成为我的真正臂膀。”
说到这,光·藤木语气转为诚挚的说道:“毕竟像你这样出身高贵,有着卓越才能者,却屈居于奴从身份,只怕并不能尽情发挥才干。
何况这次你做出的对‘刺木林城邦’进攻策略极为缜密、细致,我相信有八成以上机会,将会被父王采纳,而我身为‘太阳城邦’王子,实在无法欺瞒自己父亲,讲说此进攻策略,是由别人书写的。
这样一来,到时父王降下恩典,使你脱离奴籍,你却因不想改信,辜负父王美意,只怕贝瓦纳管事,你的生命便将会因你杰出的才能而终结。”
听完光·藤木这番话语,深知人性诡秘的弓勒姆,心中喜悦的想到:“先以真诚的仪态诱惑,再以看似迫不得已的强权